第五十五章 离开盛京
一剑削断了护殿兽的后卿,像个没事儿人似得,自顾自潇洒离开。 木晚歌看着他正义凛然的背影,诧异的咂舌不已。 收回视线,木晚歌低头瞄了眼还晕厥的忠诚侯夫人,对着周清澄淡淡道:“我若是你,现在便赶紧卸下夫人的蓝宝石金项圈,免得她继续喘不过气。” 周清澄鬼使神差的听了木晚歌的话,将金项圈卸下。不出片刻,忠诚侯夫人幽幽睁开眼。 八颗蓝宝石,各个分量十足,压在人胸口能不憋气么。 诸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金项圈上,掩嘴轻笑,眼神有丝轻蔑。分量这么足的宝石金项圈儿,暴发户。 忠诚侯夫人不知道自己能醒多亏了木晚歌的提醒,她睁眼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指责木晚歌。 “你过来扶我起来。”忠诚侯夫人语气傲慢,颐气指使道。 木晚歌眼皮子翻了翻,带着胡奴径直从忠诚侯夫人身边走过,脚步流畅,不带停顿的。她脑子没被驴踢。 被个小辈如此无视,忠诚侯夫人气的歇斯底里。 她板着脸,压制下狰狞的情绪:“灼华,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木晚歌头也不回:“我是威宁侯府的嫡长女,是萧氏贵女。你说我仗势欺人也好,不尊长辈也罢,我只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送夫人一句话,请您记住您的身份。” 大长公主沉默片刻,替木晚歌撑腰道:“忠诚侯夫人,莫要忘了本公主和太子。灼华,非是尔等可以欺辱的。难道你真以为,那一张婚书有多重要?” 忠诚侯夫人和周清澄顿时目光呆滞,大长公主摇摇头,同武安君夫人一起离开。 武安君夫人心里挂念木晚歌,早就急不可耐了。大长公主刚转身,她就把她拉走。 有一就有二,世家夫人们渐渐散去,理由各个冠冕堂皇的,挑不出毛病。 木晨音扶着忠诚侯夫人,眼巴巴看着人越来越少,焦心的后悔自己出头太快。 但是,她善良纯真的形象,不容许她在好友母亲出事时,置身事外。 “清澄,咱们先扶着伯母去偏殿休息会儿吧。我方才看见偏殿已经有医僧候着了,有医僧替伯母诊诊脉,我才好放心。”木晨音柔声道。 周清澄依赖的点点头:“都听音儿的,音儿你真好。你放心,不管木晚歌她怎么作,都注定要嫁入我家的。如今她猖狂就猖狂吧,等到时候嫁给了我哥哥,我看她怎么为今日之事偿还代价。” 忠诚侯夫人虚弱的赞同道:“澄儿说的是,音儿你是个好孩子,到时候伯母让你成为世子妃,将她降为偏房,如何?” 木晨音喉嗓紧了紧,她什么话都没说。 上香之行,木晚歌大出风头。 即使她给了忠诚侯府的两人没脸,也没人暗地里说她什么。 哪个贵女性子不倨傲,她们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活着,真低声下气的好脾气,她们反而瞧不起。 一切,不过是论个资本仰仗罢了。 天黑之前,木晚歌终回到威宁侯府。 披着一身尘土佛香味儿,木晚歌神情有些疲惫。 今日之事,皆在她算计之中,费心费力的,她久病初愈的身子实在撑不住了。 偏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不长眼的人,杵在清绛院门前,挡着不让木晚歌进去。 “好狗不挡道,二meimei想给我当看门狗,也看配不配上我清绛院的干净点儿。滚开。”木晚歌语气不善。 别以为她不知道,周清澄和忠诚侯夫人在万佛寺对她再三发难,因为的是谁。 木晨音眼泪滚滚而下:“大jiejie,你久不归来,我只是担心大jiejie的安危,才在这儿候着。虽然大jiejie言辞伤人,但是瞧着jiejie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meimei告退。” 木晨音隐忍又悲伤的说着,随后威宁侯暴怒如雷的声音传来。 “木晚歌,你就是这般对音儿说话的?如今你是订了亲的人,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搅合在一起,让别人以为我威宁侯府的女儿不贞洁。音儿关心你,你给她道歉。” 木晚歌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木晨音除非脑子给驴踢了,否则怎会到她面前受骂。 “每次都来这出,不觉得无聊吗?你们不腻,我都看腻了。旁人家养些戏子,还能天天换着戏词听。”木晚歌不耐烦道。 “木晚歌……”威宁侯目眦欲裂。 “木晚歌,你大胆!爹爹,您说什么话,女儿都知道了。女儿累了,请您让一让。”木晚歌捏了捏眉心。
胡奴察觉到木晚歌的躁怒,袖中匕首出鞘,直指威宁侯。 威宁侯气极反笑,他竟然被这个不孝女指使侍婢,刀剑相向。 “你可知以你现在的行事,本侯大可以让御史状告上去,到时候你的名声就没了,连太子也护不了你。本侯若是你,就乖乖的好好解释解释你今日做的事。”威宁侯威胁着。 木晨音在一旁捏紧拳头,眼神兴奋,她好期待看到御史斥责木晚歌的那幕。 木晚歌抬头直视威宁侯:“爹爹愿意的话,便去找御史吧,别挡着女儿休息就成。至于解释,没什么好说的,爹爹缺的并非是真相。爹爹想什么,女儿知道的一清二楚。爹爹这是怪罪女儿承了那么多救命之恩,风头大盛,压了二meimei一头呢。” 威宁侯怒目不语,木晨音装哭的捏着帕子擦拭眼角。 “得了,明儿我去娘亲的庄子,远离盛京。如此,爹爹能否移开贵躯,容女儿先入屋内休息了?”木晚歌凤眸讥诮。 威宁侯脸色黑漆漆的:“你想去庄子就去,对牌和账册现在交给音儿。” “爹爹不必担心,我人不在侯府,但是素织还是会留在清绛院的。她是太后赐下的,能力不用担心。让个庶次女掌家,爹爹您别丢木家列祖列宗的脸。” 木晚歌见威宁侯还不挪动,咬牙抽出腰间细鞭,直接把竹篱围栏劈裂,自个儿开道走进去。 没了支撑的竹篱,东倒西歪,惨烈的模样,张狂的嘲笑着威宁侯和木晨音。 他要杀了这逆女,竟敢如此忤逆他,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给本侯把清绛院拆了。木晚歌,你这是大逆不道。” “爹爹爱拆就拆吧,别怪女儿没提醒您,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儿,应该让爹爹手下人折的不轻。爹爹您万事悠着点儿。对了,如果二meimei不介意,也可以一起拆着玩儿。那上面涂的毒,二meimei应该是极为熟悉的。若是二meimei不知道,问问夫人,定能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