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短剑

    廖广元又回过头来对廖天说：“这里的武器都是老古董了，徒具其表，你选好种类和样式就出来吧，我会派人去下订单的。”

    “下订单？是请别人造的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快进去吧。”

    “哦，那我一个人进去吗？”

    “对，这里在挑选者进入时，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以免影响挑选者的选择，不要管造型如何，只要你一眼就喜欢上的，就拿出来，遵从自己的本心。”

    等廖天进去后，廖广元关上门，对廖长龙说道：“你跟我来，今天你带他来还有其他事吧？”

    “嗯，等小天上学后，我想进山。”

    廖广元目光炯炯地盯着廖长龙，“你下定决心了？”

    “是，九死一生总比十死无生强。”

    “看来你也发现了，我接到线报，他们三家都蠢蠢欲动了，还是真是财帛动人心啊，看来他们都已经把祖宗留下的告诫抛到脑后了。”

    “我前两天在山下镇上发现了暴徒的人，我本来想动手的，后来想想动手的话会打草惊蛇，就放过他了。”

    “现在还没到时候。”

    “我来是想拿点钱，等小天读完小学就让他们娘俩去县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这倒是个问题，不止他们要离开这，其他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也要走，既然要打造武器，这次我亲自跑一趟吧，这么多年也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廖广元说完，来到祠堂左侧的厢房，黑袍无风自动，廖广元一个旱地拔葱，一掌印在了天花板角落里的梁垫上，只见墙角的木板床中间向两边慢慢分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廖广元与廖长龙先后跳了进去，一条宽一米五的甬道蜿蜒而下，廖广元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两边墙壁上的蜡烛，两人绕着中间的石柱转了两圈，来到了一扇石门前，廖广元和廖长龙各自拿出半个和田玉，恰好能严丝合缝地合并在一起。整块玉放入大门右侧的插槽中，石门缓缓升起，只见石室中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书架，书架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箱子，在石室的尽头，还堆放着一堆半人高的金砖。

    “长龙，你去把装秘籍的箱子搬出去。”

    “是，叔叔，小天的身世还是个谜，我们真的要把赌注压在他的身上吗？”

    “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除了你和德胜，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能动手，当年潜伏下来的那批人的后代也开始不安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仅能腐蚀人，更能磨练人，永远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至于小天的身世，这几年我委托黑市的人探查过了，应该和四年前三大豪门内乱有关。”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无妨，现在的局势对我们不利，混乱一点也未尝不可，虽然我们和他们是属于江湖中人，本不该与庙堂发生纠葛，不过我考虑过了，若能化被动为主动，借助庙堂之力铲除他们，结束这几百年的纠葛，是再好不过了。”

    廖长龙听的目瞪口呆，问道：“怎么借用庙堂之力，我想不出来。”

    廖广元嘿然一笑，“小天不是梦想当锦衣卫吗，让他去当吧，他们都不干净，说起来，我们和他们一比，堪称道德模范了，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们廖氏没有上ZF的黑名单，他们三家可全在啊，只不过一直没能抓住他们的把柄而已，至于怎么让小天当上所谓的锦衣卫，我会想办法的，当年那些外派的人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廖长龙听的大为惊喜，“叔，照你这么说，咱们也没到山穷水尽的那步啊。”

    “不错，小天的功夫绝对不能落下，功夫还是你教，我会教他风水建筑天文地理这些杂项的，等他长大一点带他进山历练，枪法和驾驶也要学，我会请黑市的退役特种兵教他，就这么说定了。出去吧，看看他选了什么，说到这个，你那对武器我好久不见你用了。”

    “叔，您就别取笑我了，当年不是换了吗，还记得那件事啊。”

    “那把钉耙可是让廖家村全体人民欢乐了三个月啊，哈哈。”

    “不是换成爪了嘛，对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小天学枪？”

    “我准备让他把各类枪支都学全，单兵武器最好都会用，难道你想让他拿着刀去砍暴徒的坦克？”

    廖长龙说不出话了，抱起箱子走了出去，廖广元从角落里拖出两只旅行箱，开始往箱子里装金砖，装了大概五十公斤后，拎起箱子出了门。

    廖天进了武库后，立刻被门后竖着一把板斧惊呆了，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那斧面给自己当床估计都够了。摇了摇头，来到了武器架前，那一件件森冷的兵器散发出慑人的寒光，却没有一件能打动廖天，戟、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枪看过后都没有驻足停留，廖天来到了刀架前，目光越过鬼头刀、朴刀、************、蒙古弯刀后，落在了日本武士刀上，可廖天发现这把刀也无法提起他的兴趣。廖天继续往后面走，最后一排剑架上挂着大小不一数十种剑，从十字军东征使用的双手大剑到三棱军刺，最后廖天的目光落在了一把黑色短剑上，通体黝黑，短剑长约七十公分，剑刃宽约四公分，剑刃靠近剑柄处呈锯齿状，剑尖处呈流线状，廖天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杀人利器，拿起剑就想出去，在转过身的时候突然瞟见了剑架后面有一块木板被钉在墙壁上，廖天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块挂暗器的木板，上面挂满了暗器，飞镖、飞刀、金钱镖、乾坤圈、标枪、十字弓等等。廖天看了一圈却没找到感兴趣的，紧了紧手中的短剑，出了武库。

    出了门发现廖广元和廖长龙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廖广元看到廖天手里的短剑，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小天，你不是喜欢窄刀吗，怎么选了短剑。”

    “叔爷爷，我还是更喜欢剑，您教我好不好？”

    “叔爷爷只会狂风剑法，你要是跟我学的话，只能学狂风剑法了。”

    “那还有其他剑法吗？”

    “剑法有十六种，不过其中十二种已经不全了，还剩下青松剑法、罗汉剑法、伏魔剑法，其余的高深基本都失传了。”

    “那我还是跟着叔爷爷学狂风剑法好了。”

    “行，把剑给我，我拿出去请人打造，这里的武器只能用来练武，已经不能杀人了。”

    “哦，那叔爷爷，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你们走吧。”

    廖长龙带着廖天回到家中，王素梅已经做好晚饭等着爷俩回来了，廖天的心思还沉浸在武库中，廖长龙看儿子那模样，知道今天别指望他练功了。

    吃完饭后廖长龙来到了院里，看着明亮的夜空，耳边北风呼啸，脑海中回响起父亲死前的嘱咐，对于守护者的职责，廖长龙其实并未看的多重，他的注意力在其他的地方，但今日廖广元的一番话确实对他有所启发，仅靠廖氏这大猫小猫三两只是根本扛不住的。但是将宝压在廖天的身上，廖长龙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廖天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天天与之接触的廖长龙看来，廖天因为从小病痛的折磨，除了在意志和毅力上远超同龄人外，心性上也是让人捉摸不定，在听到廖广元说杀人的时候廖天竟然两眼发光，而且偏向于黑暗，不管是向往锦衣卫还是选择的兵器上，都能看出端倪。伴随廖天一起被拿回来的那三样东西廖长龙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特别是那本记载九阴绝脉的册子，倒是提到过身怀绝脉之人会被煞气改造身体，亦会被煞气影响心性，廖长龙对此也毫无办法，廖广元话语中的担忧之意廖长龙听得出来，但现在除了天资过人的廖天外，廖氏一族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对于廖广元说的把廖天送入司法机构，以便借助国家机器打击其余守护者，廖长龙明白，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得堪比登天。立国后不久国家就盯上了暴徒，可是在即将动手之时发生了****，十年特殊时期过后，当年的那些证据尽皆失效，涉及的暴徒人员在十年后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暴徒也摇身一变，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做起了商业，再加上庙堂上有高层的保护，暴徒也算是彻底洗白了，虽然在黑名单之上，但只要暴徒的首领没有老年痴呆，生存的压力肯定是没了。要不是廖长龙十分清楚暴徒的构成，在特殊时期前根本没有那种能力，廖长龙都要怀疑十年****是暴徒一手策划的了，只能说暴徒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