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摄人
时光如是岁月如梭,我在每天这样高负荷的“运动生涯”中,转眼间度过了8年,这八年里,我的自我调节能力提高的很快,不再去抱怨一些不公和难以忍受,只会去默默坚持,因为我知道任何的不满都会被简单粗暴的回绝,就像那句名言说的,强jian的人生,反抗不了就学会自己享受,说不定,很美。 那天我在跑完一次30公里后,拿着一个凉席和木枕,去了离村子几十里外的一个坟地,因为我现在只要我放假回来,都来这里休息,几乎是必修之课,害的母亲也有些抱怨。 我觉得这很无聊,无非就是给我练胆儿,但我自从身体被重新“塑造”后,根本不怕这些人们口中的邪魔鬼祟,但老五说这不光是让你练胆儿,也是为你的身体好,我摇摇头心里暗骂句扯淡,心想那除了白天有人在那拉屎就是土腥子味儿,闻我都闻吐了,还能身体好?估计是提高我的抗恶心能力。 老五在家吃着我给他从家带来的烧鸡和白酒,一个人好不自在,我刚送去就赶我走,让我不要打扰他。 正值盛夏,坟地里杂草丛生,简直就是蚊子的天堂,而我,则成了天堂里那最完美的食物,近乎疯抢。 我心里把老五祖宗往上十八代骂了个遍,拿着母亲给的蚊香,在席子周围点了一圈,我躺在里面,真的想是升天一样。 自打上了高中,在县里的生活时间明显要比家里更多,周围的朋友也由过去的发小变成现在的哥们儿。 班级的同学和老师对我印象不错,尤其是体育老师,在那次替补一个班级同学的800米比赛,轻松拿了预赛第一,决赛里又把号称轻松进北体的大明儿落了至少200米夺冠,而后的县里几乎所有的长跑比赛,我都是以至少落第二一圈的成绩拿下比赛,之后,算是名声大震,不少体校发来邀约,但我还是想好好的上学,虽然那也是好好上学,但我对大学的看法,更传统一点,但不管怎样,我都成了县里的好苗子,被人多少高看一眼,现在想想,还得谢谢老五了。 自从上次在这睡觉,离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因为学校每一个月才放假两天,所以,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从县里回来。 我把木枕放在一个不知名的坟头的旁边,每次都是在这儿,习惯了,然后把凉席铺在地上,周围布满一圈的红点,我找了相对舒服的位置,轻叹了口气,躺在了里面。 今晚是阴历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也是应了这句话,月亮就像一个大饼一样,挂在天空,想到这,我又想起了母亲晚上烙的大饼卷牛rou,现在想想,还有些流口水。 我伸出胳膊,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9点多了,趁着蚊香的功力正浓,我还是赶紧睡吧,别一会儿这蚊香烧没了,第二天我非成干尸不可,想到这,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把脑子放空。 农村的夜很静,除了周边孜孜不倦的蚊子声,就是娃鸣虫叫,偶尔伴随几声乌鸦的啼鸣,我早已习惯,构不成干扰,反而成了一种催眠曲,我糅合着这独特的曲调,慢慢脑子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我恍惚间突然听到一个特别的响动,经验告诉我,这不是大自然里的东西,我没有马上动身,而是眯着眼,竖起耳朵听着。 “嗯?”我心里一阵嘀咕。 听声音该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虽然有些重,但频率很一致,只不过这频率太过一致,好像机器一样,完全没有常人走路时的琐碎感。 “难道说来人了?不妙,我要是被人发现,还以为我神经病或者盗墓的呢?不行,我得起来解释一下,以免被人误会。” 我睁开眼,刚想起身,猛然间发现这个脚步声已经到了我跟前。 “啪、啪”想机器一样,规律的动着,而诡异的是,他居然没发现就他身旁的我! 而是继续的“啪、啪”的走着。 我一愣,赶忙坐起身,此时他已经迈过了我前面几乎一个身位,而依然没发现我的存在。 我纳闷的挠挠头,心想这个家伙是傻?还是梦游呢?这么大个月亮,这么大个活人看不到,满地的蚊香点也看不见?不会是瞎子吧? 我想起身叫他一下,但突然觉得这样不好,万一真是梦游,一嗓子会把他吓死的,还是在后面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所以我蹲在坟的旁边,聚二目盯着他。 这人大概175的个头儿,穿着的破背心,底下是个大裤衩子,脚底踩着凉鞋,弓着身子,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很普通的打扮,除了走路有些怪异,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他走的很慢,从我看他过了大概2分钟,也就走了十几米,我心想这梦游的散步吧?估计走回去得天亮。 我这么盯着他,突然,我猛地觉得哪不对劲!他的脚和凉鞋只见,怎么好像是离开的? 我一惊,赶忙走出坟头,凝眉仔细看着。 没错,就是分开了,他走的很慢,所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凉鞋和脚跟是分离的,而是在用脚掌走路。 “鬼垫脚?”我猛地想到了老有次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鬼垫脚是鬼魂或者某个cao控人意志的精灵,将人的一魂一魄拿走,灌输自己的魂灵,然后想cao控他的时候,就将他提起来或者垫着他的脚后跟,像我们玩游戏,让人踩着自己的脚,两人行走一样,这样的事情,一般是鬼怪为了自身修炼和补灵纳元而cao控凡人,因为一下地方,它们去不得 当然,一般情况下,cao控者不会害这些被雇之人,当需求满足后,就会把一魂一魄还给他们,心肠好的,还可能会帮他们一些忙,但长期离魂离魄终究不是好事,时间久了,被雇之人难以承受少魂少魄的日子,体内的剩余魂魄也会因此而紊乱,在久点,几乎会魂飞魄散的。 我本来就觉得之人有些怪异,现在看到他脚跟离地,走路痴傻,我更加确定是鬼垫脚,该是哪个鬼怪精灵把他拿住,不管日后这些东西会不会帮他,这么戏耍凡人,你们也真够胆子。 我将蚊香扑灭,压低身子,蹑手蹑脚的跟在他后面,保持着10米左右的距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肆意妄为。
这人又走了大概5分钟,来到了一个坟头,这坟头我见过,这地方睡了好几年,几乎每个坟头的位置,每个坟头的主人我都叫的上来,而他所到的这个,确实也是这里比较特殊的一个,因为这坟虽然也立着牌位,偶尔也会有些贡品,但牌子上没有任何字样,光秃秃的,就一个小石碑,而且不想其他坟,每到清明、麻谷等节日,后人来了,才被翻些新土,这坟,每隔几天就会有新土盖上,而且坟头从不长草。 起初我只觉得是后人来的勤,或者就在这周边劳作,没事就给翻一番,现在看来,这里面是藏着东西啊,想到这,我居然一阵的兴奋。 这人像个机器人一样的蹲下身,把抱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由于被他身子所挡,我很难看见到底是什么?他把东西放下后,跪在那开始用手刨土,他刨的很慢,但土似乎很松,不一会儿,他的旁边,就挖出一个小土包。 这时,这人便不再动了,而是往后挪了一步,呈朝拜之礼,对着坟头伏地叩首。 “妈的不会真是神经病?”我心里暗骂道,对个无主的坟这么虔诚。 但我一直没有惊动他,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在他跪拜之际,月光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漏了出来,花白的皮毛,圆圆的耳朵,胡子很长,有几根儿已经白了,它探出头来左右看看,对着跪拜的人晃了晃脑袋,我心中不禁一颤,这不是黄皮子吗? 随着黄皮子脑袋的一晃,那个跪拜之人好像收到指令一样,直起身,把刚才抱着的东西递了过去,那一瞬间,我才看清,这人手里端着的,居然是个孩子,而且,还连着脐带! “炼婴!”我几乎脱口而出!难怪这家伙被拿住了,原来是帮这黄皮子在炼婴,好恶毒的邪灵,你不潜心修行,吸日月精华,倒做起这伤天害理之事,真是不怕报应。 我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愤怒,对这种丧尽天良的修炼之法十分气愤,但今天算你们倒霉,遇见爷爷我了,我让你吃的全吐出来。 打定主意,我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为了不被发现,我躲到一个靠近的坟旁边,从兜里摸出老五给我的两张黄符,他说这是万一你在坟地里有赃物想靠近你,拿这东西可以挡一挡。 虽然到现在也没遇到过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这玩意儿,但我相信老五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我虽然不会用,但就一个畜生、一个半身不遂,我只要把这东西扔进坟里,或者直接把那黄皮子抻出来,塞它嘴里,我看它还能不能吃的下去。 想到这,我把两张符捏在手里,猛地探出身! “人呢?”我心中一惊,原本跪在坟前的那个人居然不见了,那个黄皮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站起身左右张望,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在我狐疑之际,突然感觉有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背后,我心中一惊,低头一看影子,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