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有时间的世界
滑稽的逻辑，文明的假象。 凌宵陷入了迷茫，盯着彻底消失的白骨，凌宵才发现它躺过的地方，传来阵阵水流声，悠长而遥远。 许多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使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墙壁上的文字与白骨有什么联系？七彩神羽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奇妙而又神秘，自己觉得始终无法真正触摸到那一丝精髓。白骨的消散，随之传来遥远而古朴的声音，似亘古的传唤，又像时空的错落。 林芸睁开眼，迷糊着一双眼睛，看见泛着七彩光的凌宵，正凝神沉思。 “凌宵——”在他微凝的神色里，带着些许冷傲，让人有种不可抗拒的臣服和不可接近的距离感，林芸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不一样，甚至有点陌生，却将自己的心紧紧的抓住，怎么也脱离不了。 停下没有头绪的思绪，凌宵坐到林芸旁边。 林芸紧紧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丫头，你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吗？”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世界，随着你的心跳变幻不定！”林芸没有说谎，她确实听到了一个世界的声音，何止流水，山川生灵，世间百态似乎都随着他心跳的声音颤抖不已，如同幻境，朦胧动荡而美丽不已。 凌宵没有在意，他知道，此时林芸将自己比作她的整个世界，这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再也正常不过。 “好美！”林芸又发出一声感叹。 凌宵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进入这洞府前让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东西并非来自那具白骨，否则，现在心中的悸动应该消失了才对。 不一会儿，一点亮点从洞的一边传来。 凌宵迅速站立，集中神念散去周身的光芒，牵起林芸躲在石台的后面。 林大手持火把小心地进入山洞，这是他第一次违背酋长的旨意，踏入部落的禁地。 等光点大到可以看清带着它前行的人的面孔时，凌宵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喊了林大一声。 “啊——”林大着实被吓了一跳，在这从未经历过的黢黑的山洞，哪怕是一丝声响也足以让自己胆战心惊的！ 当看清是凌宵和林芸时，他拍了拍胸脯，骨质铠甲发出一阵懵声。 见到和酋长的其他侍卫一般打扮的林大，凌宵微微一笑，他的长相神似一个憨厚的非洲黑人，在他心中，林大算是部落里少数与他人不同的人之一。所谓不同，凌宵的区分方式很简单——残忍和不残忍。 “林大，你怎么来了？”凌宵带着疑惑问。 “请仁慈的罗拉主神饶恕！”他没有回答凌宵的话，只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十分虔诚地闭目祈祷了一番，这一祈祷不打紧，火把却将他的头发点燃，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 林大被吓得不轻，以为神罚已经降临到自己身上，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凌宵不自觉地伸出手掌，对着林大燃烧的头发推去，一股冷气从掌心飘出，落在林大燃烧着的头发上，火瞬间熄灭。 凌宵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刚才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要救林大。 林芸对凌宵的各种变化已经见怪不怪，林大却不会这样认为，他惊魂未定，但仍像打量怪物一样看着凌宵，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自己没有大祭司的智慧，如何能发现这谜一般的事件，只觉得自己好像这次并没有做错。 凌宵扶起林大，看着他被烧焦的头发，不觉笑出声来。 林芸则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直喊好难闻。 气氛倒显得融洽，不过凌宵心中仍如一块石头压着，那流水声越来越清晰，他必须得去探个究竟。 “我们再往里边走，看有什么发现。”凌宵捡起掉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并刚才突然熄灭的那把火把点燃，交给林大。 林大有点迟疑，不过还是跟上已经朝山洞深处走去的凌宵和林芸。 “凌宵，刚才我怎么了？”对于刚才的事情，林芸心中觉得蹊跷，在他抓住凌宵的一瞬间自己意识就渐渐模糊，全身冷得厉害，接着就完全不省人事。 “丫头，没什么，你只是突然晕倒了而已！”凌宵不想把让林芸知道，他喜欢她的单纯，如今已经被自己牵扯了进来，不想再让她空填担忧。 “达我记事起，我可从没晕过！”林芸嘟着一张嘴巴说道，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凌宵觉得她的话里有问题，问：“你记事起是什么时候？” “你怎么问这个？反正我记事起大大就是酋长，施琅是部落里号称最勇猛的男人，父亲还准备将我嫁给他，我可是死活都不同意的！” 在昏暗的山洞里，凌宵的眉头紧锁，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他在端木凌宵的记忆里搜寻不到他小时候的记忆。 “这里没有黑夜，难不成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时间的世界？”凌宵心中猜想，“那么，这个部落从哪儿来？没有时间的流逝，应该就没有进化，没有球体的旋转，引力又何存？完全解释不通！”凌宵越想越乱，真不敢想象没有时间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不过这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他们似乎走了很久，山洞越来越宽，凌宵听到的水流声也越来越大，而当他问他们是否听到什么声音时，他们摇晃的脑袋证明这道声音确实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难不成是幻听？”凌宵心里嘀咕，也只能这样暂时安慰自己。 山洞又突然变得又窄又矮，到最后只允许一个人通行。 凌宵怕前方有什么危险，走在了最前面，林芸中间，林大押后。 终于通过了这段难行的山洞，当凌宵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发出一声惊呼！ 林芸和林大站在凌宵的两边，眼前的场景也让他们吃惊不已，这里已经不能用“山洞”来形容，分明是一个世界一片苍穹，一个被袖珍化了的世界。 小溪从远处形似假山的山峰间哗哗流出，依稀可见林木和花草，一间小木屋孤独地矗立在一片草地之上，木屋的周围似乎有几棵果树，一个菜园，羊肠小道直通凌宵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呈半圆形的洞府壁顶上有一轮“圆月”发出微弱的光芒，尽管微弱，却映照出了地面上的朦胧景象，整个“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星光，远处望去美妙绝伦，身处其中，就如在一片美丽的夜空下，用黑夜和寂静沉淀人们劳累和罪恶的灵魂，回归原始的本真。 “好美——”林芸又发出一道同样的感叹，如痴如醉地盯着眼前的景色。 凌宵若有所思，这里是不是那白骨生前所造？如果是，他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家乡，他说和自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却一直身处在一个没有时间没有夜晚的世界，一定觉得生命少了些什么，便有了这里的人造世界，慰藉一个丢失了一般灵魂的人的心灵。 “如果这样，那需要什么样的科技才会有这样的杰作？他的魂灵都等待了千万年，那——”凌宵都不敢再往下想，突然觉得有点懊悔，他不该如此虐待那股寒气，或许告诉自己的将还会更多。 “那里还有个亮洞”林大指向“圆月”旁边。 凌宵仔细望去，确实发现还有个洞，洞的中心也有一个小星星一闪一闪，俏皮地盯着下空。 “这就对了，那个星星一定是通往山顶的一个出口。”凌宵心想，也为林大敏锐的观察力感到吃惊。 “我们过去看看。”凌宵对着林芸和林大说，那孤零零的小木屋里，能够找到一些答案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