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左眼
六月的天气着实炎热难耐顾维不得不把房间的空调温度再降低一些，转身坐回椅子上打量着孟东和张倩。看着两人在那轻声细语的交流，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俩。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表时间不知不觉已快到十二点了！顾维都没有察觉一上午时间过得这么快。这才想起今天的早餐没有吃不过也无所谓了，但是胃却在提出严重的抗议！顾维也实在是觉得有点饿得慌了不得不提醒一下孟东和张倩以表示他的存在。 “我说你们俩聊完了没有？就算你俩惺惺相惜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不是！” 孟东和张倩暂停了讲话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顾维一副懵然的样子。好像顾维讲的话他们没有听明白。顾维有点沉不住气走过去把还在张倩手中的档案袋拿了过来，转身走向办公桌的另一面坐下，把档案袋里资料抽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档案袋放在一边。 所有的资料及照片一一摊开在办公桌面上，顾维一一阅读警察对案发现场的笔录，以及拍摄的每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当看到男女两名死者的照片我闪电般抽出左手把左眼挡住，因为他太害怕那该死的画面再次出现，上次在县医院的太平间差点没把他给弄疯，所以不得不把左眼挡住来查看这些照片。 张倩见顾维在查看那些资料及图片时突然把左眼挡住感觉非常的不理解，就算那些照片太血腥让人害怕，那也应该双手蒙住双眼才对，光蒙住左眼这样有效果吗？张倩把目光投向孟东。 孟东此时不知该如何向张倩解释顾维刚才的举动，难道跟她讲顾维的左眼能看见鬼魂；亦或者是生前的最后一个画面。这好像是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以及一个信仰无神论者不应该讲的话，但作为他的发小兼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自己对他也是理解的。因为自己同他都是孤儿。但怎么跟张倩解释这好像有点难度！孟东在张倩不理解的目光下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的擦了擦缓缓的说道“他的左眼有点特殊。” “特殊？什么意思？”张倩轻轻的偏了偏头把额前的头发向右边束了束。 “就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一些画面”孟东自己都感觉讲出这样的话有些荒诞难以理解，但是张倩这样问了自己也只能这样回答。 “常人看不见的画面……，是鬼魂吗？还是幽灵？”张倩带着极有兴致好奇的表情问孟东。 “嗯。……有时是死者活着的一瞬间，有时是死者被凶手杀死的一瞬间。”孟东回答到。 “那前面他讲的上次在县医院太平间还没把他害够也是因为这个？” 孟东回答道。“嗯。” “那你能再讲得详细一点吗？我很想听。”张倩把椅子向孟东挪了挪。 孟东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但一看张倩那一副你要是不讲我就一直问到底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非讲不可了。 “有些事我也不记得了。”孟东对张倩说到。 “没关系！你就讲你还记得的就可以了。”张倩手拖着下巴一副你讲吧你快点讲嘛的表情。 孟东把自己的后背在椅子靠了靠，从裤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想了想就只能把自己还记得顾维的一些事讲给她听了。 其实自己以前也不相信顾维讲的。他跟我都是孤儿没人管，小的时候跟一般的小孩一样调皮捣蛋而且胆子也很大，什么在常人不去的树林里躲猫猫，农村的人比较封建大都实行土葬所以山里的坟茔特别多，小孩嘛天真懵懂也没有顾忌就这个坟堆上踩一踩，见哪个坟堆的草长得茂盛就去拔一拔，有时拔得一根草都不剩，还有就是一些年久失修的坟堆棺材盖都露出来了也会好奇地去把棺材盖掀开看一看。有时候玩疯了一般到天黑才回家，回家的路上顾维常常跟我说他在山里，自己左边的眼睛看见好多穿着不一样衣服的人男的女的都有，男的穿的衣服就像电视剧演古装剧的衣服一样梳着长长的辫子，女的也是一样手里拿着根拐杖弯着腰对他露出诡异一般笑容。他一边笑一边说，自己听了有时也会害怕，边尖叫边跑回家。后来慢慢长大了，顾维也还会对自己讲看见什么什么的，自己也就是笑笑没当真。要不是前段时间在县医院太平间发生的事，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相信他讲的那些事。 前段时间，县医院有个女的从六楼跳下当场死亡。在接到辖区派出所的报告后，自己当即带领办案人员前往勘察现场。在经过多方勘察采集证据后一致得出结论：说这女的是自杀。自己当时也同意这一结论，但又觉得哪里跟事实不符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后来在街上碰见顾维，见他在跟踪一女的连忙把他叫住，细聊之后才听他讲：说是他接受别人委托调查他的老婆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自己还笑他想钱想疯了这样缺德的活也接。突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他不是常常对自己讲能看见什么什么东西，那我就想试试他。 当我把这一想法告诉他这家伙死活不干。最后还是自己连拉带拽硬给他架到医院的太平间，在看见死者尸体的一瞬间，这家伙跟抽了疯似的倒在抽搐昏迷了过去，随同办案的还笑他胆子太小了。事后醒过来我就问他看见什么了？这家伙一副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告诉我，说那女的不是自杀是被别人推下楼的。我问他能看清楚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有能看清凶手容貌吗？他告诉我没看清容貌但肯定是个男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身材比较魁梧。事后再次对死者有关系的相关人员询问，发现死者的丈夫在言语间躲躲闪闪，后来在审问之下死者的丈夫承认了把妻子推下楼的过程，不过我有一点疑问为什么在事后勘察房间窗台边时只发现死者的脚印，而并没有死者丈夫留下的脚印？ 在经过仔细的审问，原来那男的在进房间前脚上套了两个塑料袋，戴上手套把女的骗到窗台边一下就把女的推下了楼。所以只发现女的脚印而没有男的。问他为什么要杀掉他的妻子时，死者的丈夫回答是：死者不愿离婚，就只好把她给杀了。 事后我也很是感叹，人们不是常说“夫妻齐心齐力断金”吗？既然当初不爱她又干嘛要娶她？反正最后这男的也没有落到一个好下场法院审判当即就给判了死刑。 案子破了之后，我找到顾维很想感谢感谢他。这哥们见了我当即大门紧闭死活不出来见我。 经过那件事后，我终于相信顾维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这次市公安局给下辖分局通知要把历年的旧案作一遍梳理，特别是重大的刑事案件。整理案件资料就发现这分案件时隔十年之久都还未破案，我拿着这份资料找到了局长。局长一看这份资料立马做出批示：要把这个案件作为重中之重来处理。所以我就想到了顾维也把他的事跟局长提了提，我想让他也来参与这个案子。局长刚开始也觉得这事有点荒诞一个私家侦探能查出什么来，后来我把医院跳楼案件以及在医院太平间发生的一幕给局长讲了讲，局长也想了一下：作为人民警察更应该坚定相信自己的信念，当然有的事也不可作平常推理，只要不跳出泛大体主义的观念下又何必拘泥于小节呢，局长当即就同意了。我呢也就拿着资料来找这他了，也就发生了刚才进门的那一幕。 张倩拖着下巴喃喃自语说道“原来这个世界真有可以看到鬼魂的人啊！” 孟东把手中的烟熄灭想了想对张倩说道。“对于我来说，我把它理解成为一种物质现象。” “那是对你来说可以那样理解。但对于像我这样的平常人来说它就是鬼魂。”张倩把手从下巴挪开活动活动了一下身体回答道。 孟东活动了一下身体离开椅子慢慢的走向办公桌眼睛看看桌面上的资料，再看看顾维用左手捂住左眼的动作对他说道 “唉！要不要我找人专门给你定做一个眼罩，再做一套海盗服装和帽子，在找人好好给你打扮打扮。走在大街上大吼一声：杰克船长来了！你看你这样多辛苦呀！”然后双手环抱于胸前。 “要你管”顾维用右手把桌面上的资料及照片叠好放进档案袋里。 “看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一些什么？”孟东问顾维。 顾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孟东。“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但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张倩也走了过来看了顾维一眼开口对他说到“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但现在还没理解透彻，告诉你也是徒增伤悲不是？” 顾维这会感觉自己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胃一阵一阵的抽疼。看了一下孟东和张倩提出先去吃饭别的事后面再说。 “不过这顿饭得孟东你请。” “凭什么我请呀！”孟东反问顾维。 “我现在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了！你俩还指望我请啊。所以今天这顿饭必须得孟东你请，是你来找的我啊。” “今天这顿饭我请”张倩看了一下顾维和孟东。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客户怎么能让你请呢，这顿饭必须是孟东的没的跑。” “好、好、好。我请就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