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凡哥，抽烟不

    偌大的酒吧大厅，少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压抑。躲在座位后探出脑袋往舞池望的客人们，对已是吓得发抖的莫步帆，根本生不起丁点的同情与怜悯。

    莫步帆四处张望寻找援手的期望，也随之破灭。此时，他知道在这个大厅唯一能帮他，或许只有莫小凡和吴建陶。然而，就算两人都过来，面对二十几个都拎着武器的混混，难道还能力挽狂澜以少胜多吗？

    故而，他已绝望。不过，当他看见毅然从二楼跳下，巍然站立在自己前方的莫小凡，心里涌起无限的感动。

    黄毛顿足，扬了扬手里的钢管，再瞄一眼身后跟来的同伙，先前莫小凡带给他的忌惮，隐隐间消失了不少。“兄弟，这事你别管了。你走，我们这帮兄弟不为难你。”

    跟在黄毛身后的不少人，蹙起疑惑，弄不懂黄毛这是唱的哪一出。一看挡在中间的少年，就是和后面的莫步帆是一伙的，岂有放过的道理。

    莫小凡微笑着摇头，“后面那人，是我堂哥，亲堂哥。所以，你们要对他动手，先把我打倒。”

    黄毛皱了皱眉，明显很不悦。按他的思维，此番举动算是很讲理很忍让了，却不料对方根本不领情。既然如此，也不再顾忌什么，他不认为对方两个人能打得赢己方二十多人。“兄弟，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说罢，黄毛朝身后的众人大喝，“兄弟们，给我上，干死这两个混蛋。”

    一言出，二十几人拎起钢管木棒，气势汹汹地朝莫小凡冲来。光看架势，就有一股子一往无前的碾压之势。

    “完了，现在完啦。”莫步帆在后面，悲戚绝望地呢喃自语。

    然而，下一刻他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表情上充斥的绝望被兴奋代替。“尼玛，莫小凡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前方，莫小凡只是随意一晃，便是躲开了冲在最前方那人的钢管，再而迅捷出脚侧踢，那人就被踢翻倒地。侧踢回旋，准确无误地踢中另一人手腕，巨大的重力之下，那人根本就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武器。再而又是一击侧踢，那人也就步了前一个的后尘，被踢飞了。

    无独有偶，莫小凡简直就像是开了外挂一般，在人群中肆意冲击游走。这些早就在风花雪月中被掏空了身子的小混混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在酒吧客人眼中被碾压的局面，居然变成了莫小凡一人的功夫秀。

    黄毛也被踢了一脚，摔得他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等他慢慢爬起来，看着自己的同伴都是一样的下场，简直就是惊得合不拢嘴了。“尼玛，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是要不要那么怪物啊。”

    ……

    酒吧四楼最靠里面，是一件休息室。此时房门紧闭，不时有怪异的女人声音传出。

    耳边回荡着这种放浪的叫喊声，守在门外的两个跟班，早已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心头犹如猫挠一般。突然间，原本该是守在底楼大厅的内保，匆匆走来。

    “我有急事找大哥。”内保急促道。

    “自己听。”左边跟班猥琐一笑，言道：“要敲门，自己敲。我可没那胆量。”

    闻言，内保表现得更着急，想敲门又不敢敲。最后，只有等。

    十分钟后，房间内女人的声音终于在一阵急促而高昂的高音中，结束了。又等了近两分钟，内保才敲门。“大哥，我有急事找你。”

    “进来。”房间内，传出一道浑厚却带着疲乏的声音。

    推门走进，内保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旁边还在扣扣子的女人，看着那流露在外的白花花的风光，内保不禁吞了吞口水。缓了两秒，才转向所谓的大哥。“大哥，大厅有人闹事。”

    “马西皮的，劳资的地盘都敢闹事。走，把人都给我喊齐，劳资今天就要立个威，让那些人看看，没了江阳王三，还有我。”大哥猛得站了起来，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往外走。

    外面两个跟班一听老大要亲自出马，立马就掏出来了对讲机，开始喊人。

    二楼到四楼的内保服务员，好似百川汇海一般迅速齐聚，自觉得跟在气煞凌人的大哥身后，浩浩荡荡地朝底楼大厅赶来。

    还没走进大厅，也就差几步的时候，大哥的大嗓门已扯开怒吼了起来。“哪个龟儿敢在劳资地盘闹事，不想……”

    话说到一半，大哥已走进大厅，当他看清楚巍然站立在舞池中间的人是谁时，生生得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再看向舞池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二十多个小混混，大哥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带着可怜。

    没有音乐，没有打斗，整个大厅显得有些冷清。所以，大哥浑厚的吼声就显得格外清晰。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当然，其中还包括莫小凡。

    看着领头人，莫小凡感觉有些面熟，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后面的莫步帆，看见清一色打扮的大群人走进，刚涌起的兴奋劲又开始不安起来。光是看外表，看气势，就知道现在来的这几十人，与躺在舞池中的二十几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或者说，此时来的人，更趋向于黑帮电影里心狠手辣的帮会份子，而走在最前方那个壮实无比的男人，应该就是黑帮大哥了。

    莫步帆真的快哭了，不就是嘴贱骂了几声吗，怎么就能牵扯出一个帮会来。尼玛，还不知道这些人带热武器没，莫小凡再能打，在热武器面前还不是一样成窟窿眼。

    看着被几十人簇拥着的大哥，一步步走近，莫步帆连葬在哪里都想好了。

    大哥走近舞池边缘，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人停下。他则毅然踏步下到舞池，一步步朝莫小凡逼来。

    单刀赴会？所有人都狐疑起来，想来这大哥肯定是有两把刷子，想与这少年来一场大决斗。

    就算所有人都看见先前的莫小凡，简直就是开了外挂一般神勇无敌。然而黑帮电影里乱枪扫射的激烈枪斗画面根深蒂固，没有人相信莫小凡在面对帮会时，还能所向披靡。

    快看，在掏枪了，脸色凝重的黑帮大哥将手伸进外衣内层兜里了。按照电影的情节来推算，一定是掏枪了。完了，舞池上那小子彻底完了，不死也得残废。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不止是让莫步帆，也不止趴在地上的黄毛，就算全酒吧的人，都是大跌眼镜。

    “凡哥，抽烟不。”大哥双手捧着刚从内层兜里掏出来的雪茄，像是献媚一般递到莫小凡面前，那画面别提多诡怪了。

    尼玛，怎么是雪茄？说好的枪呢，说好的黑帮大乱斗呢？所有人都感觉脑袋不够使了，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啊。

    “你是？”莫小凡努力在回想，然而还没想起来，这个正对自己献媚的粗犷男人是谁。

    “凡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江阳王三的手下。”大哥笑着说道，见莫小凡还透着狐疑，继续说道：“四大天王，记得不，就是那天……那天……”

    大哥说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江阳王三倒下后，竹叶青并没有接受他手下的地盘，红星奎爷吞了大半距自己地盘近的场子。其他的场子便成了无主之地，被哄抢。

    王三之下便就是四大天王最有实力，也是这四人抢得最凶。现在站在莫小凡面前的，也就是抢到醉生梦死酒吧的其中之一。

    当日，四大天王在莫小凡面前，可是连还手的力都没有。此时再见到他，也就变得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并且，大哥刚抢到酒吧，如果再得罪莫小凡，被他再胡闹一通，自己简直就没了和其他三人斗的资本了。

    可是，要他当着自己众多小弟的面，说出当日的败绩，还真是说不出口。故而，后半段就是吞吞吐吐的。

    “哦，我想起你来了。你是……”莫小凡说到一半，顿住了。“对了，你叫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