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自以为是的二婶
在莫步帆的印象中，堂弟莫小凡懦弱而自卑，身无四两rou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根本就是个十足的废物。而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静坐在开往古月街的的士内，莫步帆脑袋里还浮现着刚才，酒吧大哥将三人送出酒吧时脸上蹙着的献媚笑容。而更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酒吧老板隐晦地问莫小凡该如何处置躺在舞池上那些家伙时，莫小凡随口而谈一切都是误会此事就此了结时，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庞上，显露而出的那种能随意主宰别人命运的霸气。 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两眼后座上眯着眼小憩的莫小凡，脸还是那张脸，身材还是消瘦，所有外表看起来都与以前并无不同。可莫步帆直感觉，此时真的看不透这个被自己老妈时常念叨着，被树立为反面教材的堂弟。 莫步帆隐晦的偷瞄，并未完全闭眼的莫小凡完全能察觉得到。更能从他紧锁的眉头，蹙着的狐疑，猜得到他在想什么。然而，莫小凡并未打算解释什么，或者炫耀什么。此时装作困乏的小憩，也就是想堵住堂哥和吴建陶的嘴，真心不想解释什么。 很快，古月街就到了。没能达到心愿摆脱羞耻的原装货这个头衔的吴建陶，显得有点沮丧，软弱无力的招呼两声便朝自己家走。 的士开到莫家楼下，莫步帆抢着付完钱，才紧追上大步往前走的莫小凡。“小凡，先前的事，谢谢。” 莫小凡淡淡一笑，“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谢。” “小凡，我能不能问……”纠结了好久，莫步帆终于决定问出心头的疑惑，如果不能知道，他怕自己今晚或者接连着很多晚上都睡不着。 “不能。”还没等莫步帆说完，莫小凡抢着话回答。 莫步帆微愣，急切再问，“为什么。” 莫小凡将脚步停了下来，对莫步帆笑了笑。“不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二婶一样，所以我的事，你也别问。” 说完，莫小凡转身就走，留下还在愣怔中的莫步帆。 回到家，jiejie房里的灯还在亮着，似乎最近不去工厂上班的她更累了。白天要去醉月轩学习如何运营，晚上还得加班加点地学习充电。有时候，莫小凡扪心自问，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是让jiejie去做些文员的工作，或许还轻松些。 莫小凡去厨房煮了碗甜汤，给jiejie送去闲聊了两句，才回自己房间。 斗破已经全部存稿完了，最近几日莫小凡都在存稿新书。所以一晚上的时间，也都跟往常一样，在码字的同时分心修炼着。 晨曦透窗而来，莫小凡从修炼中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晨跑，是每天必不可少的，最近又多了一道环节，去往吴家叫上吴建陶一起。 晨跑完，莫小凡拎着早餐才刚到自己门口，就听见房内不断传出二婶嘹亮且尖锐的嗓音。 “心莜，瞧瞧你都是怎么管教的弟弟。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拉着我们家步帆去玩不说，还害得我们家步帆被人打了。你说说，你这jiejie是怎么当的……” 简单几句话，莫小凡就能猜到个大概。虽然莫步帆也就被打了一拳，不过刚好打到了嘴上，破了皮不说好像还掉了一颗门牙。如此明显，怎能看不出是被打了。 二婶从小到大就夸奖着他儿子听话，不与人吵架打架，肯定不相信会是她儿子先挑的事。或许就算现在原封不动告诉她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相信自己的乖乖宝贝，已经变成了一个叛逆的坏小子。 看情形，二婶是发现了莫步帆的伤，大清早就来兴师问罪。 “二婶，我jiejie怎么管教我的，用不着你来过问吧。”莫小凡一把推开家门，反击而去。 二婶见正主回来了，脸色变得更怒了。“莫小凡，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我这是在教育你们……” “不用啦，学校里老师教育得够多了，就不劳烦二婶了。”莫小凡抢话过来，笑着答道。 二婶微怔，怎么看怎么感觉今天的莫小凡，与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莫小凡，相差甚大。“莫小凡，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晚了还叫我们家步帆出去。出去不说，居然还被人打了。我看你浑身一点伤痕都没有，是不是他替你挨的打。” “那是他没本事，躲不开。”莫小凡懒得和这个蛮不讲理的二婶争论她的乖乖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做错事就算了，你还连带着别人也一起错。你可知道，你堂哥是要考四大学院的人，是莫家未来的希望。”二婶指责莫小凡的同时，还不忘吹捧自己的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莫家的祖宗。” “他能不能进四大学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是莫家的希望，我看倒像你娘家的希望。”莫小凡反唇相讥。 二婶真是傻眼了，今天这莫小凡难不成是吃错了药，还敢这样顶撞自己。“莫小凡，你这完全是在嫉妒我们家步帆，嫉妒他比你优秀。” 莫小凡真是烦了，反正说来说去，你家儿子就是什么都好，这还吵什么吵。有时候，莫小凡真想看到，二婶亲眼见到她儿子露出真面目的表情会是怎样的，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二婶，如果要吃早餐的话，就坐下来。”莫小凡开始下逐客令了，“如果不嫌档次太低，不是你们这种高尚的人吃的东西，完全可以走。” 二婶是又气又怒，怒哼一声就朝大门走去。走之前还狠狠瞪了一眼莫小凡，心里还嘲讽说道，莫小凡，你就先得意一会儿吧，等下午高考成绩公布之后，我要把你贬得一文不值。想我儿子比，你根本就没那个资格。 等二婶走后，刚才被无端训了一通的莫心莜，皱着的眉也渐渐舒缓而开了。“小凡，她始终都是我们长辈，这样顶撞她不太好吧。” “长辈？哼，正是因为把她当长辈，我才动动口而已。再说了，她哪有一点像长辈的样子，成天就知道欺负你，讥讽我。”说完，莫小凡想了想二婶回来的目的，冷哼道：“等着吧，等我的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刻，她会讥讽得我更厉害。” “那你有信心么。”再怎样莫小凡都是自己的亲弟弟，莫心莜的内心当然是向着他的。 莫小凡微微一笑，笃定说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会给你拿个状元回来。到时候，可不是她嘲笑讥讽我们，而是我们扬眉吐气，让她无地自容。” “但愿吧。”莫心莜舒心一笑。 …… 快到中午的时候，二叔下楼来敲门，让莫小凡给jiejie打个电话，一家人去外面吃顿好的。 莫小凡说jiejie已经不在厂里做了，现在在醉月轩。 醉月轩在古月街还算挺有名气的，二叔也知道是个挺不错的食府。立马就说正好，中午就去醉月轩了。 说完，二叔就上楼准备了，差不多过了二三十分钟，一家人才下楼。 就算是随便出去吃顿饭而已，二婶也打扮得很时尚，脖子上手上金饰熠熠生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阔太太一样。 莫步帆早就恢复成了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穿得很素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与昨晚的那个叛逆少年，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见到莫小凡，莫步帆很隐晦地多看了他两眼，显然是还没想明白晕绕在心头的疑惑。 而二婶，除了眼神中透着对莫小凡的厌恶之外，更不忘对莫家姐弟打压和嘲讽。“怎么心莜换工作了？哎，她也真是的，要换也不换个体面点的，去酒楼洗碗还是端盘子？” 莫小凡脸色一沉，很不悦。还没等他说话，站在旁边的二叔也是很不悦地说道，“什么叫体面，只要是凭自己双手赚钱，不昧着良心做事，那就叫体面。” 对二婶大喝完，二叔转头对莫小凡说道，“小凡，别往心里去。走，去醉月轩。” 说着，二叔就搂着莫小凡的肩膀往楼下走。 在转身的瞬间，莫小凡很清楚地看见二婶脸上的怒意，还有那眼里的厌恶。对此，他真的不屑一顾，难道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真的自以为是人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