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相见

    终于见到高耸的大楼，进了大厅，看到电梯前长长的队伍，小飞一咬牙，转身走进楼梯间，就当减肥了，爬了16层，终于来到公司——机器人工场公司，腿差点断了，进了公司大门，挡不住诱惑，先瞧一眼前台小姐来了没有，她叫罗聪伶，也不知她父母怎么会想到给她起这么个名字，聪明伶俐和她一点也沾不上边，胸大无脑倒挺符合她的形象，公司中那些色男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蹭，和她有聊没聊就搭讪。

    不过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还没来，小飞有点失落，打完卡后，径直走向办公区，突然感觉恶心反胃，头上好像被谁打了一闷棍，是不是刚才上楼跑太快了，除此之外，地铁上人实在太多，喝下的牛奶使心跳过快，胃里还在不停地泛着酸水，感觉煎饼和牛奶在打架，从来没有的感觉，难道牛奶变质了，但是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提醒小飞，请一天假就拿不到全勤奖了。

    几步来到办公桌旁，打开电脑，拿出手纸，赶紧上个厕所先，回来看到老三样已经启动——打开IDE，从版本服务器同步代码，收取邮件。

    邮件在不断刷新，小飞盯着格子间的隔墙看了好几分钟，上面铺着黑色带花纹的聚酯防火墙纸，看上去就像房间里满地摊着的地毯。在这几面墙上什么“人迹”都没有留下──没有老婆孩子的照片，原因这很简单，因为本来就没有，没有网络游戏海报，没有任何可能旁敲侧击或者冷嘲热讽地表示不满的线索。

    只有个书架，上面放着本《人体姿势识别图像处理算法的设计研究》，《控制系统的策略分析及优化》和四本厚厚的黑色活页夹，里面装的都是“挚友”型机器人的特征接口和部件设计文件。

    小飞的左边是沈浪，位置是空的，右边是马小虎，看到马小虎正吧嗒吧嗒地吃着早饭，“你来这么早？”马小虎呵呵地神秘一笑，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这什么意思？

    小飞有点纳闷，前面这个位置原来是测试部小顾的，半年前，她和她姑妈前往韩国Shopping旅游的时候，竟然在酒店里发现个韩国帅哥，长得和她偶像类似，就这样，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好像是一周前，终于修成正果，远嫁韩国，走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肚子微凸给大家发喜糖，也终于给原来有点小的眼睛找到解放的地方了。

    “疏淡月，你就坐这个位置。”是测试部老大的声音，“大家静一下，测试部新来的同事，疏淡月，她是顶替顾蓉位置的，请她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好啊”周围几个男生尖叫道，马小虎更是巴掌拍得很响。小飞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心头不禁一震，竟然是个美女，而且是个绝色美女，一袭黑色外套，勾勒出姣好曲线，肌肤胜雪，鼻梁小巧，唇瓣嫣然，镶嵌在面庞上的眼睛晶石般清澈灵动，如两汪秋夜倒影月色的潭水，有种吸引人情不自禁探探最深处的欲望。她落落大方说道：“大家好，我叫疏淡月，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取之张可久‘塞鸿秋·春情’中的‘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诗句。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马小虎忙说道：“我叫马小虎，坐在你对面，以后关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周围传来一阵“嘘”声，而疏淡月则微笑，算作回答。

    小飞被“牛奶事件”折腾一上午，到中午肚子才稍稍有些安生，就和小虎一起饭厅吃饭的时候，却没瞧见淡月，不禁有些纳闷？以往中午每次吃完饭，小飞有个习惯，喜欢趴在办公桌上午休一会儿，但是今天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虽然上午被折腾得够呛。淡月那美丽的脸庞总是萦绕在心里，终于忍不住偷偷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位置，还是没回来。

    正朦胧间，突然鼻子钻入一股清香味，沁人心脾，抬头一看，却见淡月袅袅走来，嘴角带笑，坐了下来，轻撩长发，抹了口红，抿了下嘴，开始在电脑前打字，而同时，小飞的右边也传来清脆的键盘声，小飞不禁侧脸看到马小虎不知道和谁聊得欢呢。小飞知道马小虎输入法用的是拼音，见他总以D，Y起头，而且每次他输完了，对面淡月也马上开始打字，时不时还发出轻轻地笑声，小飞确定十有八九马小虎是在泡她，这小子和小黑妞同居，居然还到处留情。

    下午参加了好几场会议，淡月也一直跟着学习，到了19点，会议结束后，马小虎对淡月：“淡月，你第一天上班，我给你接风吧！”“不用了，谢谢啊，有人来接我。”说着领起包，飞快地一转身，走出办公室。马小虎对小飞说，“走，我们去一起吃饭”两人走下大楼，看到路边停了辆保时捷，只见淡月打开车门，从里面伸出支玫瑰，淡月顺手接了过来，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淡月一脸幸福的样子走进车内。

    这一幕，马小虎正好看到，“靠，这小妮子一下午和我谈得这么热烈，原来是套我情报呢，我还以为。。。”“自作多情吧”小飞鄙视道：“哼，是男人都自作多情。哎，现在的美女就像大上海的学区房，买不到也买不起，也只能有钱人玩玩了，我们只有看的份。”心里不知为什么也是一阵酸楚。

    “哎，小飞，你想知道我和她聊什么吗？”

    “你们聊什么关我什么事？”

    “我和她可聊起你。”小虎眨着眼镜说道。

    “我不信，你们没事聊我干嘛？”

    “她问我坐在隔壁的同事是谁？她还问我你怎么得罪岳超？”

    “我得罪岳超？”

    “就是上周进来的那个行政部的富二代。”

    “哦，我没得罪他，就是他上周开车不小心碰到一个骑自行车的，没停车，就跑了，我正好看到，在警察调查目击者的时候，顺便把车牌号给了警察。”

    “哎，看来骑车的人把你出卖了。”

    第二天，小飞知道那辆保时捷的主人是谁了，果然是岳超，竟然又换了一辆车，他是凌子明凌总介绍进来的本地官员的公子。公司里面的行政助理，家里做空气净化器发家的，典型的“富二代”，人称“岳富帅”。父母本希望他越来越超过别人，而他自己却喜欢超跑和泡妞。

    也不知到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搞不好淡月的工作是岳超介绍进来的，小飞坐在电脑边研究模块功能，边胡思乱想着，募地弹出个窗口，是沈浪：“小飞，走，晚上火锅。”小飞和沈浪两个人下班后，转进公司附近一个火锅店，开始两个人还算正常，三瓶啤酒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沈浪用老家的方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小飞听了大概，胡乱地应道，而心里却满是淡月的身影，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