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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章、看物不看人

    李开春:“乱说!物多为患,生意就烂。哪个说好!反话倒灌!”

    娄宏发:“我是说单项品种越多越好。我当初,没有珍重夫人是个好当家……不,岂只是好当家,而是一位发家创富的好干将!不,岂只是好干将,而是赛过古今之女王!也不,而是人们理想之圣母……”

    李开春暗道:“正该看的你不看,普通产品你盛赞。眼睛无视生产者,历来痼疾心中占。我真感到不是滋味!”直截了当说:“娄宏发先生,你可愿意听?我指你盲目,人、物分不清。”

    娄宏发一惊:“啊!我盲目?我并不瞎呀!公主!您讲。”

    李开春严肃地说:“你这几天看了我家‘菊记’企业,眼界大开,减少发呆,获益不小,有何快哉?”

    娄宏发:“有!有!有!简直使我襟怀大振!得益举不胜举!”

    李开春:“刘备曾说:以人为本!我家产品,怎么得来?你当评准。”

    娄宏发:“是正大光明生产的,质量特别好。我要筹措钱,来买许多。”

    李开春:“这么评价?唉!”不禁叹了一口气,:“《见物不见人》神品来于生产工,心血汗水茧疤重。眼睛只见堆物在,不识龙凤是英雄。你是‘有眼不见泰山’!你就没看见:生龙活虎,处处皆有,全神贯注,或忠于职守的工人?”

    娄宏发:“啊……见了的!见了的!”

    李开春:“见人鏖战,造物挥汗。伟大精神,你该诗赞!却无只字,岂不遗憾?”

    娄宏发:“这……这……我……”感到漠然:“我根本没有想到要提他们。更别说要:‘诗赞’呐……”

    李开春:“眼睛只见物,不见人。眼观六路只见金,不见淘沙大群人:劳动者创世界美!当是盲目视觉浑。”

    娄宏发承认:“哦……”

    李开春:“产品都是人造的。众多职工你不提。这是无视劳动者,无视栋梁心力疲。”

    娄宏发:“啊!”

    李开春:“所以,你无论:知识有多超,身分如何高,都是‘半边瞎’,‘欠修养老饕’。不客气说:是‘缺德cao’。”

    娄宏发愕然:“啊!”

    李开春:“古今多数长官,看物不看人山。心中堆积肥利,眼睛只见金砖。绝大多数的眼光都是只看物不看人;只看发财,不看财物谁创造的。所以应叫做缺良心的‘愚蠢货’!”

    娄宏发像受了一击,“嗡”的一声,“呵呀公主!您说得对!我真是忽视了人的作用。”

    李开春:“每到有人处,没有烟遮目,亦非黑夜天,何最先目注?”

    娄宏发:“是……”想说“是人。”但又觉得公主的提问,是否有其它的含意呢?就这么犹豫一刹那,只听:

    李开春说:“数尽天下稀世奇,排列万物谁第一?人是最佳风景线,有人方能出雄绩。即使是八哥,也是人教的。”

    娄宏发:“啊!我是深有感触,菊记产品,体现了‘菊记人的精神’!包括追求精神!质量精神!信誉精神!责任精神!物美价廉精神……”

    李开春点头:“唔。你读古典文学,诗词常入听觉。我本想听你吟:赞美工人豪杰。就是说:我想听您:咏一首‘赞美工人’的传统诗,我向你学习。可是令我大失所望!”

    娄宏发:“我写得不好,所以至今没有一首。但是懂得。”

    李开春:“律诗词曲赋歌联,天下唯一文化尖。只有汉语才能写,古国瑰宝满民间。如像春联,农村普遍有。你导师同学皆喜欢,你却无一首。那些员工,不值得你以诗赞颂,或写一幅对联吗?不该呀!”

    娄宏发:“我确实内疚不已。夫人曾经激励我写。但我一直没有灵感。不像夫人那样,对什么都极为有兴趣,一看就诗兴大发。夫人是天下第一流的才女,人间最为贤能的巾帼,世界最伟大的诗人、善人!”

    李开春激越道:“越吹上天越虚夸!水中明月镜中花。母亲拒受谁褒奖,唯独只是天女妈。”说着,停住脚步,远望着前方一里开外的农舍。

    娄宏发:“对对!”站在旁边,继续无限倾倒、深情说:“夫人什么也不是,惟独只是我的心……惟独只是我的命……”

    李开春惊奇地一想,说:“唔!对,对!这还像一句亮堂话。不过,只怕我母亲听了:rou麻难终止,恶心又切齿。浑身打寒颤,泛起热痱子。”

    娄宏发:“那……我是不慎,才露出心中之言的。这些天越追寻夫人、三妹,心中越是思念夫人、三妹!”

    李开春:“又胡说!该斧斫!不过,露心坎,当响钹(拍响乐器表扬)。而且,你一个人走,我……”本想说“我三姐也不放心。”但一想:这样说不妥。改口:“我说娄宏发:你有护卫几,武功还可以,怎么没一个,暗中保护你?”

    娄宏发:“我遵从公主您那天吩咐,故而一人行,无愧于心,严禁作弊。”

    李开春:“心诚遵守旨,铁石型差使。雷打也不变,好个书呆子!”

    娄宏发:“谢谢公主表扬我!”乐道:“娄宏发诚挚至极矣!”

    李开春:“刚才:乱石岗处土匪凶,武功下流如马蜂。幸亏短途我拉练。无意之中扫荡空。就是说:我短途野外个人拉练,路线竟然与你走的一样。也无意之中,起了暗中保护你的作用。不然,匪徒要杀人灭口,今天你就死定了。”

    娄宏发:“公主……”激动说不出话来,浑身痉挛府首,泪水潸然而出。

    李开春:“拉练我已告结束,从此双脚成殊途。辛苦十天拟休假,骄阳似火当回屋。我妈、师傅她们,视察虽然未完,但明天休息。你明天上午,去芳香菊园拜见吧!但只许你一人赤手空拳去,不准带任何礼物和跟随。”

    娄宏发:“这……是嫌娄宏发礼物太薄,或是……”

    李开春:“如果带礼品,就不准进门;去了没人理!你又白费神。此外,我可能难得与你交谈了;如果有何困难,你就请娄氏饭庄卫庄主帮助。还有,我不希望我的同学是孬种;你要好自为之。”

    娄宏发:“啊!您……那几次您称呼我同学,我过以为是习称。此时……您这么年少,我们何处同学?”

    李开春:“我,近八岁,考进校,文学系,博士帽。也见母校有你照。”

    娄宏发:“我离校就没有回去过。您竟然是文学博士……哦!有志不在年高!夫人教导的女儿,个个聪明绝妙,小小年纪就有大作为!刚才的武功十分了得。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怎会相信呐!我走过的沿途,有不少‘二月天’的诗。二月天是开春公主您吧?”

    李开春含笑吟:“严寒未尽柳在眠,金江碧水鸟未喧,蔚蓝晴空田水笑,开春就是二月天。二月天是我在母校时的笔名之一,在母校传得沸沸扬扬。你连母校的杂志也没有订阅吗?你又不是没有钱。应该关心母校哇!”

    娄宏发:“我那里交通闭塞,报刊信件很难送到。所以……”

    李开春:“客观原因总能推,再难的事在人为。天下没有邮不到,在于脑筋高或卑。或者说:人心是货栈,万事都好办,只要巧安排(花钱),没有人不干。你没去过的分店还多。比如化装品厂,电器厂,家具厂……”一指前方,“那是我家的制革庄。制造高级,中级,合用级皮货。你去午餐,再细参观,然后回镇,休息晚安。明天去菊园。走了!”

    娄宏发朝着开春手指方向一看,对面依山傍水的树丛中,隐约可见一大片房屋。房屋后面的大山坡上,有密密麻麻的马、牛、羊、鹿在吃草。不禁发问:“请问公主,那么多马、牛、羊、鹿,都是你们的吧……”

    不料公主已经不见。娄宏发不禁暗暗大惊:“啊!我是做梦么?”

    次日上午。热得家具发烫的沿江“火神”,兴趣正浓地继续增温。路上空无一人。连平时趾高气扬、欢乐喧闹的鸟儿们,也“逃之夭夭”,销声匿迹了。惟有每百米一座的立碑,不怕炎夏寒冬,精神抖搂站着。

    娄宏发心里的热度,比环境气温还高。按照李开春的指令,单身空手一人“拜访”菊园。在路上边走边担心:“与夫人见面时,是否被夫人谴责、拒绝,从而灰溜溜地离开呀?我得作好思想准备……”

    忽听后面有人说话,越来越近,不禁站在路边,意在于让他们先过去,自己再走。一听,那些人说的都是英语。娄宏发定睛一看:

    一些身穿杂色服装的男青年。其中两个的米色西装和打扮,竟然跟娄宏发向“菊记”服装分店买来穿在身上的一样。

    娄宏发不禁暗道:“英语我还会说。这是去芳香菊园,我跟着他们,听他们说什么。说不定对我有用。”跟在后面边走边听。只听:

    其中一位男人声腔,说流利的伦敦语:“我看,那‘布告’很荒唐,单凭‘云西燕说燕派五人,在乱石岗被鹰抓派打击’。连鹰抓派多少人,什么武器,都不说明白;证据也没有;就叫举报‘鹰抓派’。岂不是大海捞针吗?洪兴旺出那样的布告,太差劲!”

    另一个男声也是伦敦语:“阿非利加,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别个只那么一句,就将目标锁定了;还用说那么多干啥。”

    又一个男声:“南极洲说得对!人家燕派,武功那么高,谁杀得了?只有狡黠身敏捷的‘麻鹞子(鹞鹰)’,才有可能捉住燕子。”

    再一个男腔:“我分析,乱石岗是土匪出没之地,燕派去那里干什么?显然是心怀不轨,杀人越货。所以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惩罚他们的人有功!我们应该支持有功者才是!”

    阿非利加:“可是,‘鹰抓派’?从来没有听说过,都是些什么人呢?”

    娄宏发断定他们说的是:昨天开春公主的义举。连忙激动地跑上前去,用英语插嘴:“哈罗!这事我知道!”

    阿非利加用英语问:“啊!你……你是干什么的?”

    娄宏发释然一笑,不自然地说英语:“我去菊园,拜望洪三妹……”

    阿非利加说英语:“洪三妹?她已经被人害死了……”

    娄宏发如被当头一棒,本能地“啊!不,不可能……”

    阿非利加说英语:“她被炸死后,”手势大伙,“我们抬回她的遗体。并且在菊园开过追悼会,我们才出(国)去的,谁说不可能!”

    娄宏发:“可是……您说的是娄招妹吗?”心里希望不是“娄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