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月夜追踪急
云玫瑰轻呼：“东面暗器！” 几乎同时，黎明月也一眼瞅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从东厢房脊梁后面直射而来。黎明月一爪抓住那东西，月光下一看：是一个白色“鸽蛋石”，依稀有字，细看，是两行铅笔字： 尔别装裹有胆追我 云玫瑰说悄悄话：“瓦沟是金蝉脱壳计，人在东厢顶。既无声，又极快，转瞬就可变更位置。” 黎明月一面目光扫视各方，一面说悄悄话：“几人？” 云玫瑰悄音：“分析只有一人。如果有接应，也可能仅在地上或是在府城河之外。尚不知有多少。” 黎明月心想：“对方高来高去，目标大，也用不着多人。”说：“您继续执勤，我去看看！” 云玫瑰说悄悄话：“那人既胆大又心细，显然武功非同一般。三姐尤其要小心暗器。” 李开春突然从黎明月、云玫瑰旁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笑着向黎明月说悄悄话。“我同您去！四目四耳八面探，搜人搜物全了然。不逊灵鸮捕老鼠，十拿十稳网捕蝉。” 黎明月见开春：铁灰色、衬托“绿叶藤绕装束”，背上的“二节棍套着藤叶式布套”。不禁耳语：“您不是在睡觉吗？” 李开春神秘地低语：“详细情况以后说。我‘隐身’走正道来，在这树下等您好一阵了！月光如水，夜色极美，共同享受，一起捕匪！” 黎明月由不得细声赞美：“小俏皮您的速度真快！”转身对玫瑰耳语：“立即通知：全府各个岗哨：要‘抓活的’！” 云玫瑰耳语：“已经通知了，量他插翅难飞！” 黎明月：“好！”一手触开春，“您从楼下穿出东厢，仔细搜索沿途，注意暗器。转向西南追踪，到‘前府’围墙上等我。” 黎明月一面向北厢房楼下穿出，一面分析：“夜探的‘金蝉脱壳’在西北角，而石头从东厢来，显然都是虚招。实际上他要往西南方向走。我就应该‘假装误上其当’,故意往北方追。”于是“追”出北厢，就向西绕到西厢后面。 此时月光如洗，清丽明亮。 黎明月暴露在月光之下。 忽见西南方六、七十米开外，灰色影子一闪，就隐入了“紫庆园”东厢房屋檐下的月阴里。但那身背一把剑的影子，却印入了黎明月心中。 黎明月施展追风速度，到了房下的月阴里。只见： 左面顺昌院西厢房的月阴下，有两个“夜哨”快速奔过来。 原来是娄十英和一个女战士，全服武装，提着手枪，在值勤搜索。 黎明月无声无息迎上，问：“见了夜探吗？”说着揭开面罩。 娄十英手势东面：“刚才我们听见那边‘哗啦’一声，以为是玫瑰妹说的暗探，急忙过去。谁知是一个白鹅卵石在滚动……” 黎明月：“中调虎离山计了！”话刚一落口…… 李开春追赶而至，轻声：“无影，再铤！哪方？姐领！” 黎明月：“英十姐你们照常值勤！”对开春手势西南方：“追！” 二人展开绝顶轻功，排开无风的空气，就成为了挡面的凉风，双双“飞檐”“越楼”，过了福厚院、寿延院的几重岗哨。老远就听见大陆的声音： “唉！康建华的手艺还嫩！造的大剑，没有他父亲造的好……” 黎明月飞身上了护府围墙，站在惊讶的大陆和战士们面前。一看大家没有出问题，便缓和空气地说：“康建华在造这剑时，正在落难，缺少造宝剑的猛钢。所以这大剑：韧性达标，刚性不足。但当时还是按李白鹇(李家老二)的要求：‘不是打仗用，而是我庄的装饰品。所以大得出奇。’” 大陆不禁惊讶，暗说：“三公主连康建华落难，以及缺少猛钢都知道！说明她与康建华，不是一般的关系，应该是太熟悉了。” 黎明月热心地说：“有空了，我代替康建华，造两把高质量的龙凤剑，斩钢剁铁，毫不顿口、断裂、损伤，赠给七姐和您。如果大家喜欢，我可批量生产。” 大陆更是好奇，由不得问：“公主您会造剑” 黎明月满不在乎，说：“从前生产落后，造宝剑独家专行，别人就觉得神秘深奥，十分了不起。当代对我来说，却是小意思，满无所谓。” 大陆心声：“我是讲究[‘不尚空谈，未见实物难相信’的人。”心中突然一闪：“是说大话吧！”说：“啊！那是绝技，三妹竟然还说是‘小意思’、满无所谓呀！” 黎明月：“确实是小意思。就连制造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即使无图纸、有原辅材料和工具，我都能原原本本造出来！我是机械制造博士。” 大陆：“啊！虽然是博士！康建华制造宝刀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呐！” 黎明月：“是！机制手艺，我国古来有之，民间流传着许多绝招。康建华继承了祖传，又学有外来知识。所以，他的应知应会机制技能，非常全面。我离开他时，他已经评上了‘机械工程师’职称。堪称我的好学徒。” 大陆半信半疑，但口头上却说：“哦！原来，他是公主您的学徒！” 黎明月坦诚道：“下面还有半句：‘好搭档’。不亚于您和七姐同心同德。现在虽然如同‘劳燕东西’，但是了如指掌。” 大陆心声：“原来是比翼双飞。”说：“怪不得公主，会造宝剑!” 黎明月：“‘会者不难’嘛！造宝剑有三种方法：一、现成的合金钢成形淬火法；二、‘三层叠’外刚内韧熔合、煅打、淬火法；三、配料铸打法。形状只有那么一片条钢和手柄相连，关键在于钢材料配方和热处理。外国有配好的风钢、猛钢之类；仅只是掌握造型和热处理：达到极锋利、有弹性，反复猛力斩钢砍铁不损口，不断缺就行了。远远没有我设计制造的‘远程枪’,要镗‘来复线’、设置瞄准器等等复杂和要求高。” 大陆由不得赞服公主的学识。臣服地说：“公主赐教了！” 黎明月：“见‘夜探’了吗？” 大陆躬身，请罪地叹了一口气：“唉……”说：“刚才密传有夜探。我立即命令全体弟兄，严守防区。谁知夜探，突然出现面前，我重剑阻拦……夜探竟然大将风度地说：‘可怜铁梁武冠，如此混世，不知结果如何’。接着，长剑向我一撩。我以剑还击，哗的一声，溅起一串火星。夜探腾空而起，在空中说了一句‘速叫府主追吾’！就飞身下围墙，无声地落在了护府河外。弟兄们电筒照射，竟如梦幻，不见人影。可是我这重剑，被他削掉了刃口。他的剑，绝对是一把‘钢火’很好的宝剑！” 李开春止不住心痛低声：“艳姐心爱剑，被贼盗出院。我是来追踪，夺回方遂愿！” 黎明月不禁大惊，低声：“啊呀！我下床时，屋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师傅在看书，剑还在的呀！” 李开春：“可能是在您下床之后，那人就采取了极为轻捷隐匿的行动。连师傅也没有觉察到。显然那贼：手脚轻盈，熟知府情。宝剑在手，倍加龙行。我分析：来者功底深，而且有隐身，动作如空气，无形无声音。” 黎明月：“啊！师傅正在聚精会神看书……”连连顿足自责，低声：“怪我怪我！未打招呼，只身潜出。目无纪律，我该自督！” 李开春：“我在梦中，依稀身空。不见三姐，宝剑失踪。三姐绝不会动那剑。艳姐在熟睡。问师傅，师傅吃惊说：出问题了！我急‘披挂’，分析三姐去向：必在园内观望，我就隐身到来，增加一分力量。” 黎明月转身问大陆和战士们：“那人模样如何？” 大陆：“不知道。他头罩灰色面套，声如老翁，剑法神妙，轻功卓越。我对铁梁有武功、轻功的人，自信了若指掌。但不知那何许人也。” 一个战士手一指：“看！那里有一个人影！” 黎明月一看：那是百多米开外的稻田埂路，一个与水稻色相仿的背影，正在轻如幽灵似的，慢慢远去。 战士们几乎一齐动作：端起枪要射击。 黎明月：“不要开枪!”低声吩咐：“也不要大惊小怪。你们守卫好，我和嫩妹去追。六才兄你派人转告一声政委则可。再见！”将身一弹，斜身纵向出墙，如鹰鸮捕鼠似的斜降而下，稳稳当当地降在了护府河外。 紧跟在后面的李开春也说一声：“再见！”反背一跃，在空中“呼”,“呼”旋转，接连翻了四、五个空翻，轻轻地落在黎明月旁边。 六才鸮和战士们看得真切，看得惊奇，看得激动，也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战士忍不住脱口赞：“绝了！绝了！虽然我们不信有神灵鬼怪，但是真难以使人不相信：这么飘然而去的身体，不信不是神仙下尘凡。” 六才鸮感慨不已，说：“你们见过神州红雷，金江红风吗？” “啊！没见过真面目。莫非就是三公主和嫩公主。” 六才鸮分析：“我看不像。据传：‘红雷、红风的相貌，都倾国倾城’；但是随身的武器是金短笛、丝腰带；不是打神鞭、盘龙棍……” 一个战士轻声：“嗨呀！她们的速度好快！眨眼就那么远去了……” …… 黎明月、李开春“驾起轻功”，展开超风速度，如流星也似，追踪夜探，瞬眼工夫，大大缩短了距离。再加把劲就可以追上…… 黎明月顿时发觉：“那夜探不是逃走，而不有意放慢速度。但是，我们现在急追随了四、五公里，也总是保持五、六十米距离，显然，他是有意引诱。尤其使我惊奇的是：夜探奔赴的方向，竟然是南梁历来‘欲擒故纵’的‘歼敌死角’：可以围困野猪的峡谷‘带沟’。换句话说：那是一条天然死胡同！” 洪菊花曾经说：南梁地区的西南部，有两道屏障绝壁构成的三、四十米宽的夹角槽沟。 有如“大锅口”粗的山泉从非常险恶的高崖上飞泻而下，形成一个壮观的大瀑布。落下的清水，在鱼鳞般的“沟床”上流淌，映着月光，像是在玻璃阶梯上滚滚欢腾，发出哗哗的声音，甚似迷人的水晶宫。 距瀑布四、五十米的左崖下，长着两窝茂盛的“金竹”。 悬崖上高吊着稀稀落落的古松和老藤。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高明的军事家一看便知：无论人或是野兽被追赶进入峡谷里，不是殊死一拼，便是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