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中仙（2）
蒙山，古称“东蒙”、“东山”，被誉为“天然氧仓”，通常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越稀缺，但蒙山却不是，越往上走空气越清新。 郭京走在最前面，小队跟在他后面摸索着。 我们已经摸清了白羽客的底细，这还要多亏了那个绿眼…… 有一天晚上，无面鬼突然出现。 “你想做什么？”我们手上握着金钱剑严阵以待。 “你们不是要对付白羽客嘛。” 我们一愣，面面相觑。 “跟我来。” 无面鬼把我们带到一个山坡上，那只杀了僵尸的绿眼鬼爬了出来，周围还跟着一批白眼。 无面鬼说：“这是我的新主人，也是最后一个荒。” “荒？”我们这时才恍悟，看来这个荒也叛变了。白羽客的左右手已经被全部砍去，所以才要去捕获那绿眼僵尸作为新的荒。 那荒像只大虫子，扭头对无面鬼碎碎念，我们也听不懂说些什么。 那无面鬼说：“我们想要自由，你们和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白羽客。” “可他是鬼仙，我们怎么对付得了他？” 那荒又嘀嘀咕咕了一阵，“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就算他是鬼仙也有弱点，只要了解他。”无面鬼说道。 这时道士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一颗人头柳？” “人头柳？” “一棵长着人头的柳树，我们怀疑跟白羽客有关系。” “确实有一棵这样的鬼柳，是在宋朝时，当时这里有一个叫白令的男子爱上了朋友的妻子，后来被他朋友发现一怒之下将妻子的头砍了下来放在一颗柳树上，这个叫白令的伤心欲绝，也在树下上吊而死，自此便有了这棵站着人头的鬼树。” “白令？难道说就是白羽客？” 那荒突然身子一颤，叫了一声，对一旁的无面鬼说着什么，那无面鬼赶忙翻译道：“我明白了，那棵人头柳就是白羽客的真身，只要把那柳树毁了，白羽客也会烟消云散。” “那你知道那人头柳在哪吗？” “就在蒙山之巅。” 所以，这一役我们志在必得，只要找到那人头柳，也许就可以解决掉白羽客那个鬼仙。 就在所有人蹒跚赶路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诡异的风，再抬头时，只见天空徐徐落下一个身姿飘逸的仙人。 所有人露出惊骇地表情：“白羽客！” “你们想去哪里？” 道士冷眼一横，他早猜到不可能如此轻松就接近过去，他拿起桃木剑一剑刺了过去。 那白羽客却不躲也不避，剑刺在他的身上就如同刺进水里。这时白羽客二指将剑身一夹，桃木剑顿时断成两截。 郭京拿起弩只听“噌”地一下，一支弩箭飞快朝白羽客射去。白羽客连头都不转一下，信手拈来般地将箭抓了下来。 当赵欣拿着金钱剑朝他喉咙刺去之时，他中指一弹，那一百零八枚铜钱顿时四散落下来。 道士仍不服气，一拳朝那白羽客打了过去。 白羽客身形一闪，到了他的身后，轻轻一拂衣袖，道士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摔在地上。 白羽客笑道：“别妄想了，你们是斗不过我的。” 道士擦了擦嘴角的血，“是吗？” 就在这时，我拿起锄头狠狠用力掘了下去，顿时天空一道闪电蜿蜒而过，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白羽客觉得有些异样，他一擦嘴角，竟然是血…… 我并没有和赵欣他们一起走，而是独自上了这蒙山之巅。这里是一座剑峰，我费劲气力才爬上来，果然看到一棵柳树。 我走到树下，就见柳树上确实有一个人头，一个女人的头，面色如活人一样红润，微风吹拂着她散落的长发，那么美，只是那闭着眼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平静，满是忧愁。 我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赶紧拿出锄头使劲刨地，很快，地里就露出了柳树的一条根脉。 我心里想，只要将这棵柳树的根刨断，白羽客就完了。于是我举起锄头，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刨了下去。 “轰！”天空传来一阵巨响，整个蒙山之上开始乌云滚滚狂风大作。 白羽客恶狠狠瞪了道士他们一眼，唰一下出现在我身旁，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慌乱，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这个无所不能的鬼仙露出这种表情，他朝我扑过来，却被地上的结界挡了住。 这是那荒给我他的血做出的结界，虽然难不倒白羽客，却也可以暂时挡住他，挡住他让我彻底刨了这人头柳。 我看着他冷笑一下，又高高举起手上的锄头。 “住手，你想要这琅琊完蛋嘛！”天空一道雷电劈了下来，狂风伴着骤雨在这天地间大作。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你是什么意思？” 白羽客那一身雪白的身影在昏暗中如此清晰，“你觉得我收集那些魂魄是做什么，就是给这柳树做给养啊。” 大雨瓢泼，他的声音却也如此清晰，“什么意思？”我缓缓将手上的锄头放下来。 白羽客的身影在风云中摇曳着，天空又是一声轰鸣，这风雨大得吓人。 他望了一眼树上的人头，朦胧中那面容更加动人，“那要从我跟以晴的故事说起。” “以晴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又郎才女貌，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认定他是我白羽客今生的妻子。直到有一天，我把一个朋友介绍给她认识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白令？” 白羽客点点头，“看来你知道一些。他与我是堂亲，也是我的挚友。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情愫暗生。就在以晴向我提出解除婚约的那天，就在这棵柳树下，我杀了她。”说到这里时白羽客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地表情，“我砍下她的头放到柳树上，用异法将她与柳树融合变成妖怪，然后又用血与它连接在一起，再让以晴用柳枝将我吊死，这就是我成为鬼仙的秘密，天下独一无二的鬼仙。” “等等，是你自杀了？那白令呢？” “他？”白羽客冷笑一下，“以晴已经变成了冤鬼树，被怨恨蒙住眼睛，我就将白令骗到树下，让以晴活活将他勒死！”天空一声雷电落下照亮了白羽客那恶狠狠的目光，“你不知道白令临死前看着以晴那充满怨恨的眼神，是多么美妙，哈哈哈！” “你好狠！” 白羽客冷笑一下：“随后我让以晴陷入沉睡状态，但她的树身仍然是会老会死的，所以要用四魂来喂养她。我控制绿眼鬼作为荒来收集四魂，为了以防它们发现这个秘密，将他们分散开来，各自负责一片天地。千百年了，这树吸收了多少亡魂，你该知道灵气塌陷的事，如果这树毁了，整个琅琊也将不复存在。” 我很是惊骇，怎么会这样！ “你确定要毁了整个琅琊吗？” “……”我看着手中的锄头，又看看这风云残卷的天空，心中不由叫道：老天爷啊，这太不公平了！ 白羽客已经走进了结界，他的眼睛里红、白、绿三色光聚集在瞳孔，目光幽幽对我说道：“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杀我，唯有公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