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厉寒 第十章：赔礼
万易眼里银芒微盛，原本失去意识的那个人忽然发出一丝惨叫，然后身体开始不停抖动，眼里的空白茫然也逐渐黯淡----这是神魂泯灭的前兆。 万易眼里露出一点可惜，只有放弃了毁灭了那个灰色的符文，原本已经残破的灰色符文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汲取那个人的神魂之力恢复。那个人眼里更加黯淡了，但符文却又一次完整起来。 如果毁灭符文，那个人的神魂记忆一定会先毁灭在符文之前。 万易一叹，直接从神魂获得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只有逼问了。也不需要他真正说出来，他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禁制让他说出来之前惨亡，万易仅仅需要他往那个方面思考，万易就可以截取他的记忆，至于灰色符文会怎样对待信息已经被泄露出去的那个人的神魂，显然就并非万易的问题了。 万易眼角淡淡扫过那个人，那个人是神魂已经衰弱之极，万易只能微微一摇头，暂且分出一丝玄识护住那个人的本源。 人族的神魂，实在太脆弱了，其实那个符文只是最简单的玄族之术，不过是被打下时间过久而已，如果那个人神魂不说有玄族神魂的强度，只怕是稍有根基，万易绝对可以强行解除符文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此时，那个人闷哼一声，悠悠转醒，不过他的脸色苍白，眼眶微陷，憔悴到极点，这就是神魂重创的后果。他看着万易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其中的恨意，但对于万易的那种恐惧与危险感也无限放大。 万易并不介意那个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轻声道：“真的很抱歉，计划临时改变，我本来不喜欢这种极端不过也很直接的方式。” 万易一顿，接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蛊惑但同时也微微沉下：“我想知道关于肖族内部的事情，一切。” 那个人听着万易的声音心神难免动荡，不过他狠狠一咬舌头，又清醒过来，他哈哈一笑，冷然道：“不可能。” 接着，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幸免于难，那个人索性开骂。那个人虽说是肖族秘卫，但骂人很有些手段，不过也是，到了这种地步，骂起人来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话很难听，甚至不堪入耳。那个人自从被擒一来掩饰出的那种冷都被他撕碎了，他逐渐进入了亢奋的状态，苍白的脸多了血往上涌以后那种不正常的红。 但万易的一眼，不仅仅只是一盆冰水对着火热的倾下，而是直接将火热冰封，那个人竟然无法在骂下去，身体不自觉一抖。 “看来温和一点的方式还是不行了，”万易轻轻叹惜，丝毫没有动怒，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和那个人说，“所以有时候，必要的方式还是不可避免。” 幽芒一闪，惨叫声就响起了。万易把一缕魔源打入那个人体内，魔源在那个人体内冲撞，肆意破坏，灵力被污浊，灵泫经脉被化成粉末，而那种独特的幻属性更是时而如同优美的轻语低言，时而如同厉啸撕扯，而镜几乎之直接穿射了那个人的身体，破坏了躯体的虚实结构，阴则是有股澈骨森寒，胜过地狱罡风。 万易如同一个旁观者，带着一抹冷酷的笑容看那个人惨嚎，没有一丝同情悯怜。 他经历过比这痛苦上百倍的，而且这种折磨从来没有停止过，还在一次次增长。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病态，这种逼供反而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发泄。不过走到这一步，无论是经历还是他所承受的折磨都不可不影响他的心性。 “有关肖族的信息。”万易淡漠到，当那个人的痛苦短暂停止，他看到的却只是一张被怨恨与痛苦扭曲的面容。 又是一道幽芒，在那个人身上留下一端短短的伤痕，然后透入那个人的身体，然后就是重复的惨嚎，问话，惨嚎…… 天边隐约亮了。万易地眼里终于流露出一点欢悦，那段信息，他得到了。 此时那个人的身上已经有了十余处伤痕，他的体内已经被破坏没有一丝生机可言，他还能活着原因仅仅是万易卡住了他神魂的消散，万易暂且不想让他死。 那个人的眼里奇异的是居然没有了一丝怨恨，只有彻底的恐惧与惶恐。 真实让人奇怪，被折磨过一次出现后的怨恨，居然并没有随着痛苦的一次次降临累积，而是被磨灭。这一点上，万易着实有点无法理解那个人。除非像青淼那样，用魔印抹除掉万易心里的恨意，万易当真不可能因为任何痛苦而忘记那种恨，只会一次次累积，越演越烈。 其实，正因为如此，即使是对于青淼，他也依旧可以防暴，疏离，而不是被魔印变成青淼的遵从者、奴役者。 得到了他需要是信息，那个人的死活就无所谓了。万易任由他的生机停绝，神魂散逸。只留下一具满目疮痍的躯体。万易想了想，抹除了上面可能存在泄漏他身份的一切痕迹。 “算是昨天是赔礼吧。”万易轻声自语道，抬头发现天边已经明了一小边。 …… 早晨。应城。街道上略破败的药铺。 医师已经醒了，他醒来的很早，还是一副微苦的面容，然而在台面上，他却很是显眼地看到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他显出纳闷之色，将叠纸拿起，普通的纸质，他缓缓打开。 这时，江冀走了出来，想来是彻夜忧心警戒，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你生意不错。”江冀看了只是低估招呼一声，视线移向门外，似乎在搜寻不轨者的踪迹。 “恐怕是给你的，”医师摇了摇头，把纸递给江冀，江冀魂不守舍地一瞟，脸色又蓦然一边，锋锐的目光盯向医师，医师苦笑道，“别看我，我也是才发现的，应该是给你们的。 江冀忽然朝着药铺里屋另一间方面紧闭是独立小房喊道：“李老哥，有样东西给你看看，你过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