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二章
毕士英带着几分气恼的辩白道:“你胡说,我跟张姑娘除了在一块喝酒,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哈哈,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孤男寡女,同床共衾,给你一句话推了干净,什么都没做?谁会相信?毕士英你要是条汉子,就该敢作敢当,你与那姑娘的事,我本来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可是你就这么红口白牙的瞪着眼睛说瞎话,我可不会放过你,说不得咱们这就回去,在你师父以及诸位武林前辈面前,让你的丑事曝曝光!”綦毋竹这下可是动了真气,脸色铁青,怒目而视。 毕士英既感到极为震惊,也觉得甚是委屈,只是他没做亏心事,无愧于心,遂正色说道:“竹妹,请你嘴下留情,三思而行。张姑娘出身名门,我与她之间,绝绝对对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倘若张扬开了,我毕士英的脸面可以不要,有损张姑娘的清誉,叫她日后如何做人?” 见神刀玄女又要开口争辩,年轻人忙摆手阻止道:“竹妹,你先不要着急,请先让我把话说完,那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事实绝对不是如你所臆测的那样。” “臆测?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好啊,你解释吧,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能叫我满意!”綦毋竹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息有些糜乱,双腿发软,便赌气的坐在了土坡上,背对着毕士英。 “哦……事情得从我下了天柱山说起,当时我真的以为你跟岑大哥……有那种关系,心里难受极了,就胡乱的走,也不知要去哪里,误投误撞就到了那个小镇子……” 毕士英停了一停,在脑海里极力回想着那时的情形,然后接着说道:“我自己好象先在对面的一家酒馆,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后来又到了这一家,就在门口,遇到了张姑娘。她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女儿,和我义弟林逸一起,跟着天罡剑客张国瑞道长学艺。她心中爱的是林贤弟,偷跑下山来,一路苦苦的追随着他。” 说到往事,毕士英的情绪平缓了下来:“在此之前,我跟她头一次接触是在千丰寺,我替宗相大师解围时,被血手会的人围攻。因为我穿了林贤弟送给我的衣服,又是在夜里,她误把我当成他了,出手帮了我。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她也叫我一声义兄。” 年轻人朝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前几天在京师,我又遇见了她,还和林逸聚到了一块,我得知你在天柱山的消息后,就自己单独走了,不知道她怎么也落了单,看她的样子,心情也是很苦闷,我猜她大概是跟林逸呕了气,吵了嘴,于是她就陪我喝酒。当时,我也忘了分寸,喝得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你进来扒拉我,我才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张姑娘睡在了一张床上?天地良心,我敢发任何毒誓,我跟张姑娘绝对没发生任何事,你当时也看到了,我和她都穿着衣服,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后来我自己也琢磨,八成是那个酒保,把女扮男装的张姑娘,当成了男人,而把我们放在了一张床上。” 毕士英转到心爱的姑娘面前,语气坚决的说道:“竹妹,我以上所说的,要是有半点违背良心的谎话,就让我遭五雷轰顶,万箭穿心的报应!要是你还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连累了张姑娘,我情愿以死谢罪!” 神刀玄女坐在那里,不动亦无言,她在心里逐字逐句的审查着毕士英所说的话是否可信,有没有什么漏洞,到了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徒劳无功。 他没有做那种混帐事!姑娘只感到,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千斤大石,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暗自欣喜,可是想想自己刚才一时气愤,把弓拉得太满,话说得有些过头,根本没留什么回旋的余地,现在要说原谅他,还真有点放不下脸来。而且,毕竟他与别的女孩子,在一块儿睡了一夜,心底未免仍有一些难言的委屈和不平。暗自巴望着毕士英,能够再说些体贴的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又知生性木呐的他,绝不会那么乖巧圆滑,正自为难之际,树梢上忽的传来话音。 “竹jiejie,你就别生气了,要是我哥他胆敢糊弄你,我头一个不答应!”毕士超煞有介事的说着,从树上轻飘飘跳了下来。 这么一来,綦毋竹和毕士英都被弄了个大红脸。神刀玄女佯装气恼的啐道:“小鬼头,不是叫你走开了吗,居然在这里偷听,岂是大丈夫所为?” “竹jiejie,你就别责怪我了,本来人家是到林子的边上了,可是你们俩的嗓门那么高,被风一吹,一股一股的直往耳朵眼里灌,不想听也听到了,还不如干脆到跟前听个清楚,弄个明白。” 少年忽的压低了声音说道:“竹jiejie,说真的,你方才的样子好凶啊,我还以为你要过去扇我哥耳刮子哩。”随即手拍胸脯,话音一挑:“jiejie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我哥他不会撒谎骗你,不然的话,我就叫我郑师父和梁师兄,狠狠揍他的屁股,叫他一个月,不三个月坐不了板凳……” 瞥见哥哥扬手要打,少年做着鬼脸,托的跳出老远,口中嚷嚷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竹jiejie不理你!”直弄得毕士英哭笑不得。就在这不经意的说笑之间,神刀玄女的脸上,已经是阴霾尽扫,一个多月以来,头一次绽出了欢愉的笑容。 毕士英看在眼里,更是喜不自胜,他也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忙上前热切的说道:“竹妹,我这就帮你融通体内的真元吧?鲍大伯说拖得久了,对你有害无益。” 这一阵子,綦毋竹也真的给身体里的那一股不驯服的真元,折腾得够戗,现如今心里面的疙瘩已经打开,自然盼望着能早一点,借助毕士英的雄厚内力,将它融为己用。尤其是当她得知,毕士英就是因为接受了无影神剑的真元,而武功突飞猛进,于是乎,对自己的潜力也抱着莫大的期望。 心中盘算:等自己的身手精进以后,首先要去杀掉那个十恶不赦的公孙湛,替哥哥报仇,然后再去找到毒妇乌媚卿,将其铲除。再往后就是要查出当年杀害父亲的元凶主使……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融通体内的真元乃是当务之急。 当下欣然点头,可是这嘴上仍不肯饶人服软,冲目光殷切的毕士英道:“那好吧,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看那边的山谷僻静一些,咱们去那里吧。士超啊,这一回可真的要你来把关望风了,不可以再三心二意的了,听到没有哇?” “听到啦,你俩就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保证一不偷听,二不偷看,三不偷懒,可是你们也别弄得太久呀,会把我给急坏的,完事了就知会我一声。”毕士超爽快的答应着,三个人快步赶往左前方的山谷。 “大家注意了,往前面再有半里地,就是那个山洞了,咱们不能再用车辆和马匹了,而是应该悄悄的靠近他们,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洞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且,我估计他们在洞的外面,极有可能设置不少的明桩暗哨,咱们得先把他们一个一个的解决掉,万万不可以打草惊蛇,以防他们再施毒计算计咱们,那样的话,再想得手就难了。”当先带路的铁掌孟尝回过身来,冲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侠义道群雄大声说道。 “齐庄主说得对,我们还是按今个早上进攻庄子时的法子,兵分三路,先拔除他们的哨卡,再包围山洞,有道是兵贵神速,咱们要给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好,开始吧!” 随着飞篁客林台天的一声令下,三路侠义英豪,如同蛟龙猛虎,向天音教的巢xue发起了攻击。分布在山洞四周的六处暗卡,转眼之间己被悄无声息的清除,群雄在洞口外会合。 齐元朗神情整肃的冲众人低声说道:“进洞凶险之极,人手在精,而不在多,外面负责接应的人得多留一些才行,以防被他们掐断咱们的退路。” 林台天点点头道:“齐庄主所言句句在理,我看这样吧,每路除了从地牢里救出来的人,再留下一名好手,中路在明,左右两路在暗,务必要守住洞口,确保进洞的人后顾无忧。” 三路侠义道精英立即散开,左路留下的是太乙门挥石道长和伏牛派门主段林壑;中路是无影神剑和乾坤刀客;右路留守的是喻英隆、劈风剑客郑隐和金枪门主杨干雷,以及各大门派的四十几名精英。 冒险进洞突击的有林台天、九鹤真人、宗华大师、鲍清风、铁松子、岑雪玄、区崇天,再加上智囊齐元朗一共八个人。集中了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四大派,林氏、东海、大圣庄三大门的一流高手,实力之强,不言而喻。 山洞口赫然敞开着,出人意料的既没有门,也不见有人把守,一点也不象有人盘踞其中。沿着仅能容下两人并肩的狭窄洞道,群雄往里面摸索前进,八个人心弦紧绷,全神戒备,随时随刻准备应付歹毒的机关和埋伏。连着拐了两个弯,众人的眼前忽的一亮,前面的洞府豁然开朗起来。 “咦,不对呀,我记得原来这里比现在还要宽敞不少,足足能够容下三四百人,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给他们动了手脚。”众英雄随着齐元朗的手,朝前望去,但见对面是一堵立陡立陡的石壁,打地面直上洞顶,石壁的下部,并排开着三个不大的甬道口,门上的石壁上,凿了三个小坑,里面是三盏闪烁着幽幽光芒的长明油灯。甬道里面则是黑黢黢的,深不可测。 “大家当心,这里可能已经被他们改造成了迷阵,这三个门中肯定有生门和死门。”武林盟主林台天语调凝重的对众人说道:“我看这样吧,咱们八个人留下两个守在这里,其余六人分成三伙,同时探察每个洞,各自往里走一百步,要是没事就折回来,如有意外发生,希望幸存的人不要意气用事,马上退回来,大家再商量应对之策,你们看怎么样?” 经过暂短的商议,最后决定林台天和齐元朗留在原地,因为飞篁客身为主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犯险,否则,势必将全盘失控。而大圣庄主的体力尚未恢复,进洞已属勉为其难,加之其智囊作用绝不能失去。 铁松子、九鹤真人进左门,宗华、区崇天进中门,鲍清风和岑雪玄进右门。三组人相继进入甬道,走了也不过五十几步,猛听得甬道口处轧轧作响。留在外面的林、齐二人,惊愕的发现,三道厚重的大铁闸,正从甬道口的上方放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将甬道口封死,慌忙上前托住左右两道铁闸,同时,向里面大喊:“快回来,快!” 铁闸重达数百斤,而且,当他二人发力朝上托的时候,下压的力量忽的又增大了许多,似乎有人在上面往下猛压,林、齐二人渐渐感到难以支撑。铁闸在一寸一寸的往下落,如果落实,里面的人势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甬道内的六个人,听到了外面的呼喊,知道情况不妙,拼了命的往回跑,而中间洞口的铁闸,由于没有人托架,早已经砰然落地,任凭宗华和区崇天杖击剑划,也纹丝不动。 右边的齐元朗毕竟体力欠佳,铁闸要比左边的落得快了一些,转眼离地已经不到一尺高了,好在岑雪玄及时赶到,在里面托住了铁闸。稍后奔到的鲍清风,才钻出了半边身子,在他们头顶上,突然又打开了一扇暗门,噌、噌、噌,一连纵出来六七个人来,猛掌恶拳,直袭林台天和齐元朗,就连刚刚露头的鲍清风和九鹤真人,同样遭到了无情的攻击。 九鹤真人急了,弓起身体用自己的脊背,顶住不断下沉的铁闸,口中大吼:“师弟,快爬出去,快爬呀!”里边的铁松道长见别无选择,连忙伏下身,从太乙掌门的身子下面往外爬。 鲍清风也想擎一下铁闸,好让岑雪玄出来,不料,铁掌孟尝救人心切,猛的拉了他一把,铁闸往下一沉,距地面已经不足半尺了。不待吸海垂虹回身抬闸,冷云飞、木叶上人已然挥铎振轮狂扑而来。 林台天苦战公孙立极、天残道人。齐元朗则被皇甫辉缠住,方出铁闸的铁松子,同一个三十出头,武功甚高的陌生汉子打成了一团。 此时甬道之中泼下桐油,紧接着烈焰腾起,九鹤真人还没来得及从闸下脱身,便已被公孙湛刺中两枪,体力不支的他,被大铁闸活活压死。 岑雪玄要是全力托闸,尚能支持一阵,只是无法钻出来,眼瞅着熊熊烈火迅速逼近,可怜未能逃出甬道的几位英雄,顷刻之间,葬身火海。 闸外的林、齐、鲍、铁四人,血贯瞳仁,力敌强大对手的围攻,怎奈众寡悬殊,很快便被压在了下风。齐元朗先被击倒,余下三人的形势,更加危急。 洞外担任接应的侠义道人马,亦同时遭到了凶猛的袭击。天音教分成两股,钳形夹击,凶狠异常。 东边一路,领头的是黄钟东方异,手下有夷则甘乐仁,国师根都巴,以及剑煞风不邪,叉煞牛定边;西边一路则由袖里乾坤檀九渊带领,麾下有血斧书生贺双绝,檀府总管、天音教的jian细,夹钟阮名高,以及飞云堡的败类桑同成等人。 这些家伙的实力固然不弱,然而对侠义道群雄来说,还不算是致命的威胁,因为,真正的危险来自他们的身旁,。可悲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会变生肘腋,而对其毫无防范,只知道一个心眼的去对付公开的敌人。如此一来,侠义道群雄几乎就成了任人宰割的俎上鱼rou。 毕士英和綦毋竹四掌相接,年轻人以他那雄浑无比的真力,将姑娘体内紊乱的气息逐渐归束于丹田气海,下一步,只须将气海中的两股真元调和为一体,再在任、督二脉中运行一周天,就大功告成了。然而他却犯了难,踌躇了好半天,方期期艾艾的说道:“竹妹,这打通任督两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瞒你说,当初,我奚师父传功给我的时候,我……基本上没穿什么衣服,可是你……我……这……就算不用脱掉衣服,恐怕也不得不冒犯你了,你看……” 神刀玄女自然知道有此一节,回想在瓷窑中,虹萱师太向自己体内传送内力之时,也曾叫自己尽敞衣衫。虽然说毕士英已经是自己缘定三生的伴侣,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这么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也太难为情了。姑娘的贝齿轻咬下唇,一双漆点墨画的眸子,盯着毕士英看了半天,见他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焦急模样,心中爱意横生,略带羞涩的说道:“要怎么样你就来吧,只要你不是存心轻薄我,人家是不会怪你的,再者说了,说道冒犯,这又不是头一回了。” 毕士英闻言微诧,随即领悟了姑娘话中的含义。是啊,就在半年之前,吕梁山那幽暗的山洞中,为了给綦毋竹疗毒,自己曾经触摸过她的身体,末了还晕倒在她半裸的身躯之上。那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孩子发生的肌肤之亲,是他心底永永远远都不会抹去的记忆。心念至此,禁不住脸热心跳,不敢再看姑娘的脸,喃喃说道:“那……你就解开外面的衣服吧,哦……最好是躺下来。” 綦毋竹没有答话,顺从的解开了自己的夹袄,缓缓的躺了下来,将前面的裤腰朝下使劲推了推,露出平坦的小腹部位,然后,双手本能的放在了胸前,两只大眼睛微眯。说不紧张也是假的,一颗芳心,,就象一只欢快的小兔子,砰砰的跳个不停,其中,几许兴奋,几许羞怯,几许期盼,姑娘的双颊红晕隐现,愈加妩媚可人。 毕士英心弦紧绷,屏气凝神,全力以赴,运气于右掌掌心,然后轻轻按在,神刀玄女那柔软温暖的小腹之上,一道纯阳真气由他的掌心劳宫xue,直入姑娘的丹田气海。渐渐的年轻人的头上滴下一颗颗汗珠。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毕士英撤回手掌,微微气喘道:“差不多了,竹妹,你起来盘膝行大周天,我在后面帮你打通尾闾、夹脊、百会三关。” 面色红润的神刀玄女,在意中人的全力协助下,很快行罢大周天,只觉得周身的脉络通畅,神清气爽。一跃而起,挥掌击向旁边一块人头大小的岩石,想试试自己的掌力到底增强了多少,因为心里没有底,所以没敢用力猛击,而是等手按到了石头上面以后才催发内力,忽觉掌下的石块无声的裂开,抬手一看,那块岩石业已裂成数块,这可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由得喜上眉稍。 綦毋竹回手抽出宿铁宝刀,先舞了十几招飞雪断魂刀,但见身姿曼妙,刀势迷离。倏的变成家传的七极刀法,只听得刀啸大作,刀光暴长,一式“万壑惊雷”施出,离着刀尖还有半尺来远的一株小树,剧烈的摇了摇,慢慢的倒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使出了刀芒,业已标志着她的内力修为,已然登堂入室,跻身于一流好手之列了。怎不叫神刀玄女欣喜若狂,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激动得娇躯颤抖不已。 “竹妹,你成功了,能敌住你这一刀的,在现今江湖上武林中怕是不多啊!”毕士英也是喜不自禁,动情的上前执住姑娘的纤纤玉手,四目相对,****交流,终于克制不住胸中的激情,张开双臂,将心爱的姑娘紧紧的拥进怀中。 綦毋竹松开了手中的宿铁刀,忘情的搂住年轻人的结实的身躯,泪珠还挂在腮边,眼眸中则充满了无限的欢愉,颤声说道:“士英,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又在一起了,我的武功真的大有长进了吗?”饱经磨难的姑娘,这一刻,真的如同置身于无比美妙的梦境之中,生怕梦醒后一切成空。
“真的,真的,竹妹,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毕士英热切的说道,把脸紧紧的贴着神刀玄女的面颊,仍觉得无法表达自己心中汹涌的爱意,遂扭过脸用嘴唇,在姑娘的香腮之上,印上一连串的热吻。 柔情似水的綦毋竹,象是受到了巨大的启迪,充满爱意和激情的香唇,大胆的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唇,吻在了一起,两颗干涸已久,充满渴望的年青心灵,撞击在了一起,刹时,掀起爱潮滚滚,一波强似一波。 令人热血沸腾的炽热长吻,使神刀玄女星眸迷朦,娇喘吁吁,她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年轻人的舌尖,便不失时机的探了过来。姑娘开启贝齿,纵容爱侣的进攻,同时,用自己的舌尖,去热烈的迎迓,就这样,一对青年男女,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相互亲吻着,彼此抚摸着,再也舍不得分开。 “哥,竹jiejie,你们完事了没有哇?”远处传来毕士超不耐烦的喊声。 陶醉爱河的毕士英和綦毋竹,大吃了一惊,两个人的嘴唇,依依不舍的分开,怯怯的四下望了望,这回毕士超真的守信,没有到近处来偷看,两个人这才放下心来,相视而笑。 毕士英长声道:“完事了,士超,我们这就过去。”话才出口,又用双手捧住神刀玄女的脸颊,在姑娘的香唇上,重重的一连亲了三四下。 綦毋竹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脸儿绯红,含情脉脉的回吻了情郎两下,极不情愿的说道:“行了,别让士超看着,会笑话咱们的” 意犹未尽的毕士英,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揽住姑娘的腰身道:“好吧,咱们出去吧,不然,小家伙会发脾气的。”说完,同神刀玄女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走出了山谷。 “你们俩在干什么呀?这么长的时间,真急死人了,说不定这时候,鲍大伯他们都已经跟天音教的人干上了。”毕士超毫不掩饰的埋怨着哥哥,却见他只是笑,既不恼也不反驳,似乎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再扭脸看看綦毋竹,惊奇的发现后者更是神采飞扬,脸上在笑,眼睛也在笑,心里好不纳闷,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竹jiejie好象换了个人似的,便探询道:“竹jiejie,我哥把你的内力弄好了吗?和以前比能强多少哇?”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到底有多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神刀玄女笑着打趣道,并且发掌虚击。 毕士超机灵得很,啥时候吃过这亏,见状噌的纵出去七八尺远,口中嚷嚷道:“不行,不行,你的内力本来就比我强,要是再增强,肯定会打伤我的。还是等遇上天音教那帮坏蛋,你再露两手给我瞧瞧就行了。” 停了一停,少年又道:“哥,你说这要是把真元输给了别的人,自己是不是就不行了呢?” “那当然了,就好比你竹jiejie的师父,在输出真元之后,内力一时恢复不了,才会被坏人害死。我那位奚师父也是如此,他现在的功力,只有原来的七成。你的那位荆师父,肯他的把真元传给你吗?” “这个嘛……我看够戗,唉,咱可没有你们俩那么大的福气哟。”少年想了想,泄气的摇着脑袋答道。 “士超,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准哪一天,你会碰到一个世外高人,要传内力给你,你不肯都不行。”心境愉悦的綦毋竹,温言宽慰道。 “行了竹jiejie,你就别拿人家寻开心了,我才不做那白日梦呢,反正有你们两个大能人在身边,我的功夫就是差一点也不要紧。”毕士超满不在乎的说道。 “真是不求长进。”毕士英笑着责备弟弟,可是几年未见,弟弟竟然练成了这么好的轻功和暗器功夫,已经叫他十分满意了。 三个人在佛光寺扑了个空,便匆匆赶往大圣庄。侠义道在那里留守的人告诉他们,大队人马救出被困的人后,一鼓作气,赶往太行山,去荡平天音教老巢了,而这些人只知道,那里是一个神秘的山洞,至于确切的位置,则是一无所知。 毕氏兄弟得知师父获救,自然欢喜非常,同时又很是懊悔,没能早一些回来,错过了大战。有心去追,却又不知往哪个方向去,要在偌大的太行山中找一个山洞,无疑于大海捞针。三个人正自焦急间,毕士英忽的想起一件事,冲弟弟和綦毋竹道:“竹妹、士超,咱们干在这里着急也不是个办法,莫不如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碰碰运气,兴许能找到点线索。” 三个人从庄中拿了些吃的东西,便一同出了大圣庄。在毕士英的带领下,向太行山的深处进发。当他们赶到前些日子,进京刺杀崇祯皇帝的那几名刺客的住处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毕士英和綦毋竹隐身在柴棚的后面,毕士超则跳到住人的屋子前面,大喊大叫。 没一会儿,房门被猛的拉开,一个人探出了大半截身子,很是恼火的斥骂道:“嘿,打哪儿来的小兔崽子?再不滚开,大爷我就宰了你!”此人正是上一次曾被毕士英捉住过的铁武。 毕士超毫不示弱,跳着脚回嘴道:“好小子,你敢骂你的小祖宗,看我不割了你的烂舌头,当下酒菜!”话音未落,抬手就是两只袖箭。铁武的反应也是不慢,猛的缩头关门。少年的袖箭钉在了门板上,铁武猛的推开房门,就地一滚,躲过了毕士超打过来的三只飞蝗,一跃而起,拔脚就追。 “小武,是什么人在这里捣乱?”屋内又走出一人,是铁氏兄弟的老大铁文。毕士英疾闪过去,玄阳指点出,铁文靠着门框瘫坐下去。随即闯进门去。见里屋内只有一人,正是入宫行刺的方十恨。 “是你!”方十恨惊道,退了半步,自忖根本不是来人的对手,索性站在那儿不动,冷冷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要捉我们,去向那狗皇帝领赏不成?” 毕士英摇摇头,不解的问道:“你们与当今圣上,到底有什么仇哇?干嘛非要杀他不可呢?” 方十恨面涌悲愤,切齿道:“仇?当然有仇!你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罢,走到墙边,扭动机括,打开了密室的暗门,率先走了进去。毕士英随后跟入,但见幽幽长明灯下,供台上一长溜灵牌,凑近一看,正中的是建文皇帝的,两边有齐泰,黄子澄,方孝孺,铁铉等人的灵位。 “那你几个真的就是他们的后代吗?”毕士英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屠夫朱棣杀害了我们几家几千口人,这等的血海深仇,叫我们怎么能够淡忘?我们就是要推翻他后辈子孙的天下,归复建文皇帝的正统!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方十恨怒火万丈,言辞激切的吼道。 关于永乐皇帝杀戮过甚的事,生长在官宦之家的毕士英,倒也略有耳闻,其中仅不肯为其登基起草诏书的名士方孝儒,就被灭了十族,将近九百人。此外被割舌、油烹的兵部尚书铁铉等人,也算得上忠正之臣,这些人的残存后裔,矢志报仇,其情可悯。 想到这里,毕士英坦诚的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的初衷,本是无可厚非,只不过,在我看来,你们的目标,并不明智,也毫无意义。如果说倒退二百年,你们要去刺杀元凶朱棣,我绝不会阻拦,可是已经过了二百多年了呀,现在的皇帝,也已经不再是朱棣的嫡出,依你们所言,杀了他再立建文帝的后裔,又会有什么不同吗?反而会引起天下大乱,黎民涂炭。我看你们不过是被某个,别有用心的家伙利用了而已,还是趁早回头吧。告诉我,你们的头领是谁?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惟恐天下不乱?” “你住嘴!任你喙长三尺,巧舌如簧,也休想让我等放弃为祖先复仇的念头,除非你杀了我们。至于我们的首领是谁,你也甭打算从我的口中得到一个字!你要杀要剐就动手吧!”方十恨神情决然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