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用火
挹娄闪开一点身子,他不知道唐十来得时候有多大的动作,看刮了碰了自己。可是,没动静。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什么情况? 看张广才,张广才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告诉我错了?咒语不是‘喃尼玛齐力喽’?”挹娄问张广才。 张广才说,“不会错呀,我,我记得真真的呀。” 挹娄看了看他,说,“那就是唐十玩儿咱们,把一句假咒语告诉了咱们,意思是别让咱们再联系他了。” “大师呀,能动这个心眼儿吗?犯得上吗?”张广才甚是疑虑。 “咋犯不上?”挹娄说,“先说把那个沃沮国的国王,从咱的手里糊弄出去了。” “咱也没打算留着他呀……”张广才还在想着那句咒语是不记差了,或者记颠倒了?张广才忽然对挹娄说,“讷乌,你这么念念试试‘喃尼玛力齐喽’” 挹娄眨眨眼睛,说,“这么说,肯定不对,我觉得别嘴。” “你说说,说说试试。”张广才一再催促挹娄。 挹娄无奈,咽了一口唾沫,就依照张广才说的,又说了一遍,可是,还是没动静。 挹娄一摆手说,“算了,这些人都来唬咱的,说话不算话!嘎嘎谷还和咱发过誓呢!他去告发咱,他就不怕‘电打雷劈’?” “我当然怕‘电打雷劈’,”突然,嘎嘎谷打开了门,接过挹娄的话,“可是,我得核实一下。恶徒毕竟是我们的国王,而且是我一向敬仰的国王。如果你们说的有误,或者那个大人说的有误呢?” “看来,”张广才对走进来,坐在他原来座位上的嘎嘎谷说,“我们说的无误了?” “基本符合事实,”嘎嘎谷说,“问题是,更详细的,我姐也不知道。” “你向你姐打听了?!”张广才问。 嘎嘎谷说,“那我向谁打听?” “问题是,你姐能不能透漏出去?”张广才说,“她和夫余王更近一层。他们毕竟是……” 嘎嘎谷摇头,说,“不会,我姐别看是个女辈,但也知道天底下最重的是‘正义’,也有义薄云天之气。你放心,她不仅不会向夫余王告发,而且会帮咱们的。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救那位大人。” 挹娄和张广才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张广才说,“季步璐大人被关在古树林的一个石屋里,石屋的门好说,每天都有个太监给他送饭、除溺,都得打开石屋的门。可是石屋里边还有个栅栏门,钥匙不在那个太监的身上,据季步璐大人说,可能是内廷总管赛斯掌握着。” “若果如此,”这时,门外传来绮妍贵妃的话,“你们是别想从他那里弄到钥匙。” 门开了,绮妍贵妃走了进来。屋里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齐声叫她“姐”。 绮妍贵妃一开门,阔力就从门空中跳了进来。 绮妍贵妃一闪身,问挹娄,“(鹰)是咱们的吧?” 挹娄说,“对。” 挹娄又对阔力说,让它靠靠边,别碍着绮妍贵妃走道。 阔力很是听话,进屋就往小西间走去。 绮妍贵妃夸阔力懂事。 这时,屋里的三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在绮妍贵妃的身上。 只见绮妍贵妃也是一身短打扮,发髻上的饰品,金银翡翠滴水步摇,悉数除去。她走了进来,张广才让出了上座,绮妍贵妃也不谦让,坐了上去。 张广才在下边又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绮妍贵妃待张广才坐稳后,问张广才和挹娄说,“二位弟弟就是为了石屋里你们的大人来王城的吗?” 张广才说,“不是,来之前,我们都不知季步璐大人在这里。但,我们以前就认识。二弟挹娄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那是哪年的事?”绮妍贵妃又问。 挹娄回答说,“六年前。在我们屯子里。” 绮妍贵妃说,“听尉仇台(夫余王)说,他有被关押六年了。我很佩服那个汉子。六年,始终不屈服。因此,我向来高看肃慎人,有尿!” “姐是同意我们救季步璐大人了?”张广才兴奋地说。 “姐能和我们一起救季步璐大人吗?”挹娄进一步说。 绮妍贵妃指点了一下挹娄,说,“你这小嘴儿呀!没看我都穿戴好了吗?” 挹娄、张广才和嘎嘎谷一起兴奋,三人互相看看,感到救出季步璐,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绮妍贵妃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想从内廷总管赛斯那里,拿到打开石屋里边栅栏门的钥匙,那是是比登天哪。” “那怎么办?”三人同时问。 绮妍贵妃说,“你们领我到那个石屋看看,看能不能想出其他办法。” “好,走!” 说着,四人站起身来,走出了暖客阁。 他们在绮妍贵妃的带领下,小绕一下,绕过了那个哨兵,来到了石屋前,只见石屋的门仍是没锁,一切,和张广才、挹娄他俩走的时候一个摸样,说明没人知道那个送饭的太监出事了。 绮妍贵妃进了石屋看了看,向季步璐拱了拱手,未作言语。然后回头对张广才他们三个说,“牵来两匹马,套在栅栏上,一起用力,拉不脱栅栏吗? 他们仨没人应声。 绮妍贵妃走到栅栏前,用两只手拉一拉那粗粗的栅栏,栅栏纹丝不动。绮妍贵妃说,“怕是够呛呢。” “不仅如此,”张广才走上前来,对绮妍贵妃说,“要用马,你是不是得赶马?马不赶,能自己拉吗?” 绮妍贵妃说,“那是不能。你说赶马,就得吆喝?” 张广才说,“对呀。听到这边人喊马叫的,那哨兵能不过来看看吗?岂止哨兵,这里到大南边,还有多远,不知道;可是离东边的内廷甬道,也就是几十棵古树的距离,这里招呼着马,外边能听不到?” 绮妍贵妃迟疑了,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一时间,张广才也是拿不出办法。 他们在石屋门外议论,季步璐都听到了,但他们说得是纯夫余语,他听不懂,所以,就不好参与意见。 嘎嘎谷又进了石屋里,周遭看了又看,走出来,对他们说,“我有办法了。” 大家一齐问他,“什么办法???” 嘎嘎谷在手心里写了一个“火”字,说,“只好用火。” “火???”大家很是疑惑。 三国的争斗中,用火的战例甚是不少。可是,那是在千军万马的征战中,可以用火攻、火战,在这样一个小小囚室里,怎地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