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是义女,跟着吃饺子
暖雪进得门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什么事?”绮妍又拿出贵妃的声调。 “这……”暖雪一眼一眼向嘎嘎谷瞟去。 绮妍转过头去,冲嘎嘎谷向外边一拱嘴。嘎嘎谷会意,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正堂的门关上,绮妍就对暖雪说,“什么事还要背着嘎嘎?” “不是背着嘎嘎公子,这事,其实他也应该知道。”暖雪嘟着嘴说。 “什么事?” 暖雪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其实,软风和二公子根本没有合房!那天晚上,软风整整骂了二公子一宿。二公子手腕处的牙印,也不是软风咬的,是二公子自己咬的。要不,您对一下牙印,就能对出来。” 绮妍来了兴趣,她坐坐正,躲开身上戒尺的伤痛,问暖雪,“二公子干嘛自己咬自己一口?” “他要往白绢上滴血。”暖雪为自己知道这些,而得意洋洋。 暖雪怕起来,刁起来,都绽放一种诱人的美丽。这就是民间所说的林巫像,这种面相的人,不管她的心绪如何,她都能以一种瑰丽的诱惑,迷住男人。男人没有不败在她的手上。 绮妍注意起暖雪了。想了一下,她问暖雪,“你们小姐俩本来处的挺好,你为什么把这些话告诉我?” “是不错,”暖雪恶狠狠地说,“可是,她当上了二夫人,又脱了奴籍,就颐指气使,吆三喝四的,刚才她指使我,我就慢了一步,她就打了我一个嘴巴,她还有半点当初的姐妹情分吗?” 绮妍直盯盯看着暖雪,把个暖雪看得直发毛。 绮妍向暖雪摆了摆手,说,“暖雪,你过来。” 暖雪有些痴怔,她甚至回头看看,以为她身后有别人,绮妍贵妃是对别人说的话,还有一个人,也叫暖雪。 绮妍又向她勾勾手指,悠悠地说,“暖雪,你,过来。到我这边来,你。” 这回是确定无疑的了,是让自己过去。 暖雪小心地站起身,怔怔地看着绮妍贵妃,猫一样叫着,“娘娘。” 绮妍这回没说话,只是向她勾了勾手指。 暖雪轻移脚步,怯怯地走到贵妃的身边。 绮妍盯盯地看着她,拍拍自己的腿,说,“坐上来。” 也不知绮妍哪里、什么,向暖雪传递一个信息,暖雪再不敢做出的动作,此番麻利地做出来了——她“嗖”的一下,坐在了绮妍的腿上。 暖雪十岁,很小,像个孩子似的。 绮妍把右臂环过暖雪的脖颈,把她搂了过去;而暖雪像在母亲的怀里,深深地偎着,扬起笑脸,微笑着看着绮妍贵妃。贵妃用另一只手捏拿着暖雪,弄的暖雪好痒痒,竟然“咯咯”地笑起来。 绮妍说,“你张开嘴。” 暖雪张开嘴。 绮妍凑上去,鼻子对着她的嘴,深深地吸了一口。 绮妍微微皱起了眉头,说,“你的牙,有牙窟窿?” 暖雪说,“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过。” 绮妍若有所思,她点点头,说,“啊,你这是吃得太粗糙,今天晚饭起,你和我一起吃。” “嗯。”暖雪欣喜地答道。娘娘一天都吃些啥?哪还有比的? “睡,也和我一起睡。” “啊?”暖雪很是惊诧,“那……” 绮妍说,“你说大王来?” “嗯……”暖雪怯怯地应道。 “不怕他,你是个孩子,”绮妍说。她的两眼迷离,所思,遥出去很远。“你想不想像软风一样脱奴籍?” “想啊!当然想了!”暖雪几乎从绮妍的腿上跳下来。 绮妍把她搂搂好,说,“那你就要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暖雪重重地点点头。 ——暖雪从此就跟绮妍贵妃一起吃一起住,绮妍把她往“色弹”上培养。出身于昌倡(妓院)的绮妍贵妃训练“色弹”是有一手的。 夫余王尉仇台,也算知人善任。 ☆☆☆☆☆☆☆☆☆☆☆☆☆☆☆☆☆☆☆☆☆☆☆☆☆☆☆☆☆☆☆☆☆☆☆☆☆ 挹娄和张广才到熙和院来吃晚饭,来得早点,路过西下屋,就听到里边“通通”的捣着什么。 挹娄对张广才说,“又吃饺子——他们在捣蒜,走,看看去。” 张广才说,“算了,别去了。” 挹娄说,“我就看看。” 说着,就走了进去。张广才在外边等着。 挹娄走了进去,看到里边有人在煮饺子,有人在捣蒜,当然是那种山蒜。 挹娄问,“多会儿吃饺子?” 里边的一个宫女说,“马上,二公子到上屋吧,煮好了就拿过去。” 挹娄甩甩嗒嗒地就往外走。 这时,在案子头上,赫然出现一个粉色的纱布包! 和自己从山上的库房里偷来的一模一样!那个粉色的纱布包放在艮家家里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哎!”挹娄忍不住叫了一声。 几个宫女都看向他。 挹娄走过去,拿起那个粉色的纱布包,说,“在哪儿整的?” 宫女们“吃吃”地笑,一个宫女说,“这是娘娘吃的药。”
“药?”挹娄把粉色的纱布包贴近自己的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跟他从山上的库房里偷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咦?”挹娄很是诧异,这里装的,是人吃的药?不是凝固野猪油的秘方? “谁拿来的?”挹娄又问。 宫女还笑,说,“是大王着人送来的。” 啊——挹娄想起来了,在山上库房里,自己看到尉仇台手里,真的拿着这么一个粉色的纱布包,难道…… 挹娄走了出来,悄声对张广才说,“阿洪,坏了,咱把给姐吃的药偷来了!” “啥?”张广才没明白。他上哪儿明白去? “我偷回来的,不是凝固野猪油的秘方,”挹娄咽了一口唾沫,说,“是姐吃的药!” 张广才急急地问,“你咋知道?” “屋里就有一包,”挹娄说,“就是我看到姐夫拿的那个。” “你咋知道?” 挹娄刚想说,就见到有人走了过来。他赶忙压低声音说,“多会儿在当你细说。” 说完,就和张广才往上屋走。 他俩前脚走进上屋,紧接着,宫女们就张罗着摆桌子,吃饭。今天饭桌上多了一个人,就是暖雪。绮妍贵妃说,暖雪是她新收的义女。 挹娄哥仨和绮妍贵妃吃饭,没有软风。 软风虽然成了二夫人,有人侍候着,饭食也改变了,但,还不能和三位公子以及贵妃的饮食相提并论。 譬如饺子,从挹娄第一次给她带回去之后,她就再没吃过。 而暖雪,可以顿顿和贵妃在一起。 这使她搔头弄首,炫夸异常。 不过,挹娄和张广才心中有事,沉闷着吃着饺子,没人去关注她。嘎嘎谷看两位阿洪(哥哥)沉默不语,他也不说话,嗔着心吃饭。 忽然,挹娄抬起头问绮妍,“姐,你什么病,吃药啊?” “我吃药?吃什么……噢,你说厨下的那包药?”绮妍说。 挹娄应。 “那是……‘结胎’的药。”绮妍说,“我和大王这么多年的夫妻,就是不现珠胎,所以,就总吃着药……可是,******,越吃,越不见动静!及卢的(夫余骂人话)!” 挹娄和张广才头一次听到绮妍贵妃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