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抓住阔力的脚脖子飞行
挹娄和张广才二人游了上去。 出了水面,是一个有他们住的屋大小的水潭,四周被高高的树木遮挡着,看不出去。两人坐在潭边,四处望去,不知身在何处。 挹娄站了起来,走到潭边一棵高高的松树,双手把着树干攀了上去,到树的高处,就听到阔力“噶”一声落在了树尖上。 挹娄欣喜,“你个阔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阔力又“噶”地叫了一声。 亚大罕打来狍子后,开膛的时候,把狍子的心肝肺,都拿来喂了阔力和亿揽匣子。说实在的,挹娄不得意生肝的那种味道,在家里,当着他阿米的面,他吃就是了,阿米不在跟前,他倒乐意把肝什么的内脏给别人吃,看着阔力和亿揽匣子吃得很来劲,他倒是挺高兴的。 阔力、亿揽匣子它俩吃饱之后,就和朗·胡路起亚伢,及那几匹马在山下的树林里呆下了,尤其阔力攫他从南山屯回来之后,就不知道它去了那里。他和张广才是从水道来到这里的,阔力是怎么知道的呢? 阔力真是一个神鸟! “阔力,咱这是在哪里?”挹娄问阔力。 阔力“噶”地叫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挹娄顺着它转头的方向看去,透过树的枝叉,他好像看到了大秃顶子山的秃顶子头儿,“啊?在秃顶子的西边?” ——大体上是这样的,但他不敢叫真,他爬吧两下子,两只手抓住了阔力的两只脚脖子,对阔力说,“阔力,飞起来,把我带的高一些,我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 阔力“噶噶”两声,表示不同意。 挹娄说,“没事儿,你就把我再提到半个树高,我看清自己在哪里就行了。嗷,阔力?” 阔力禁不住挹娄的哀求,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挹娄没穿衣服,阔力没地方攫他,而被人抓住脚脖子飞行,总不是那么回事,总感到别别的,阔力就向树下滑下去。 眼看着挹娄的光脚都要挨到那个潭水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阔力的双翅才获得了足够升力,它才振翅飞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形,把在潭边注视着挹娄的张广才,吓得一个倒仰。他把两个手掌扩在嘴围,向飞走的挹娄喊道,“讷乌,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挹娄扭着脖子向下看去,他对张广才喊着,“我看看咱们到底在哪里!” 阔力在潭水这样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打着旋,向上飞去,飞到树梢上,挹娄看清了,这个水潭,的确在大秃顶子的西面,由于被高高的松树遮掩着,所以,不到它的跟前,不在这个高度,根本看不到它所处的位置。 水潭的南坡有一个山泉日夜不停地往水潭里注入水流,而北面,有一个泄口,把多余的水排泄出去,使水潭总保持着那么多的水量。由于位差的关系,秃顶子山水井里的水,总是不盈不枯,保持着一定的水平。 当然,这个道理,挹娄不能懂,就是张广才看到了,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挹娄只能看出这个水潭的方位来,看好之后,他就让阔力把他送回去。 抓住阔力的腿脖子飞起来,相对容易,可是落下来,就不那么简单了,问题是,水潭的周围比较促狭,没有一个滑翔的距离,阔力怎么落?阔力没法落,挹娄就着不了地。 阔力几次试图在潭的东岸,相对长一点的距离,滑翔降落下来,但是,实在是距离不够,没等降下去,就要碰在树干上了,只好又打旋儿,飞了起来。 试了几次之后,挹娄看出来名堂,他对阔力喊道,“阔力,笨鸟!你别总溜边落,你往水面上送我,我一下子就跳到水里了!” 可是,阔力像是不敢似的,靠一靠水面,马上又返回来,靠向岸边。 张广才听到了挹娄的话,他知道阔力没明白挹娄的意思,他就下了水,来到了水中央,露出大半个身子,拍着手大叫着,“阔力,来!往我这边来!” 阔力听从张广才的话,又一次俯冲,向潭水面的中央而来。离水面还很有挺大一段距离,挹娄就撒手了。 挹娄手蹬脚刨地向张广才的头上砸来,张广才一看不好,赶忙沉入水下。 上边,挹娄整个地砸了下来。 张广才在水里抱住了他,他们俩相对看了看,笑了。 ☆☆☆☆☆☆☆☆☆☆☆☆☆☆☆☆☆☆☆☆☆☆☆☆☆☆☆☆☆☆☆☆☆☆☆☆☆☆☆ 第二天一早,挹娄去洞外解手,看到山下有好多人,挹娄不禁一凛,哪来的人? 挹娄赶忙进洞里叫来张广才、嘎嘎谷等人,挹娄他们三个,把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其他哥几个也都在手里把陶丸准备好了,一旦那一干人冲上来,他们就以武力相拼了。 张广才说,“不对呀,亚大罕在下边,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要是来攻山的,他应该出手相阻才对,他一身的武功,不能毫不作为吧?” 正在这时,那一队人的后边,赶过来一辆车,车上插着一面旗帜,挹娄定睛一看,见是白旗,上边有五个红点儿,挹娄大叫,“是姐夫他们!”
大家经他这么一提示,再仔细看去,可不是季步璐的人咋地,是季步璐派人护送野猪油来了。 乌日启力牙看出,那个赶堪达罕车的,正是他的阿米蚕山胡吉楼,而坐在车后边的,是他额呢暹粒奇,乌日启力牙认出他阿米和额呢之后,欢呼雀跃,沿着上下洞口的石阶,向下边跑去,大声叫着“额呢!” 乌日启力牙毕竟才十一岁,而且从来没离开过家。 跑了十几个石阶之后,乌日启力牙顿感不妥,就刹住了脚步。可能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驰骋疆场的战士了,还这么奶声奶气,有点儿丢人。 可是,洞口的小伙伴们,用眼神,或者手势鼓励他跑下去。他受到了鼓舞,又跑了起来,又大叫起“额呢”来。 乌日启力牙的阿米蚕山胡吉楼,昨天一天,走了四十多个屯子,收了六十多条子野猪油。剩下几个屯子距离太远,又要涉水,他就没过去,要是过去了,最少能增加十多条子野猪油。蚕山胡吉楼是昨天半夜时分,才赶回南山屯,向季步璐交了差。 季步璐说,这样不行,还得加人手,由蚕山胡吉楼居中调停,得把剩下那十来个屯子的野猪油,一并收上来。不然,天热,搁在猎人手里,野猪油该坏了,再说时间长了不去收,是把这十来个屯子推给夫余国了?那哪行?咱们不把夫余人裹进来倒也罢了,咱们肃慎的人,一个也不能混到夫余国里去。 蚕山胡吉楼没睡几个时辰的觉,就在季步璐兵士的护送下,往北山坡这边送野猪油。 六十多条子野猪油,三个汉子还背不过来?干什么动用一小队人,赶着一辆堪达罕车,呼呼通通的送来呢? ——这是季步璐的命令。他说,第一天,要有一个声势,人多一点好,站脚助威,说明咱的炼制野猪油的营生,开张了! 季步璐不因为坐镇南山屯,以防夫余人偷袭,他也会来的。 大家正热火朝天往山上洞里抬野猪油的时候,软风从洞里钻了出来,她见了挹娄,叫道,“老公!” 挹娄纳闷儿,她是从哪里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