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免费劳动力
与送我到小区楼下的岳浩成挥手再见，站在楼道下深呼吸一口，心情好多了。从包里拿出镜子赶紧整理一下不堪的面容，我可不想被她们发现自己伤心的痕迹，担心是自然，但更怕的是那两个疯女人会无情的嘲笑我回到和她们一样的单身狗生活。 “我回来了。” 刚走进屋就嗅到了饭菜飘香，就像失了魂儿般飘到饭桌旁，看她们俩幽怨的眼神就知道已经等待很久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飞飞绷着个脸生气地把我的碗筷给夺走了。 “对不起，手机放包里没听见。”我无奈地解释到。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阿静拿过飞飞手里的碗筷递给我，看着我的眼睛看出了我伪装的破绽。 “哦，眼药水过敏，以后我再也不滴那个东西了，疼死我了今天。” 早已想好对策的我对答如流，看我十分镇定才消除了她们不安的疑虑。 “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飞飞拿过我的碗帮我盛好米饭，凶神恶煞的她这会儿便是最温柔善解人意的了。 “明天周末你们俩个的时间都归我了，把你们那些不重要的约会都给我推了啊。” 饭后，飞飞坐在沙发上一边儿削苹果一边儿盯着看电视的我和阿静，我们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情况，不会让我们去当免费劳动力吧？” 不安的阿静缓缓回过头盯着一脸坏笑的飞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啊？我要睡懒觉！” 我也激动地回头盯着吃着苹果的飞飞，委屈地撇着小嘴，希望她行行好放过我一马，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周，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还要被拉去做苦力。 “睡什么懒觉，瞌睡什么时候都可以睡，明天可是我第一次负责搞活动，你们必须挺我，谁都跑不了。” 飞飞向我们抛了一个迷之媚眼儿，让我们怎么都躲不掉。 “我现在就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计划，我不管你们今晚多晚睡觉，但明天早上六点必须起床。六点半准时出发，公司的车会在楼下接我们。小米明天穿卡通装，这是你的强项；阿静负责销售，我看好你哦。” 进入工作状态的飞飞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站在沙发上慷慨激昂地部署工作战略。 “那你呢？”我和阿静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女人。 “我负责统筹全局呀，哈哈哈哈”得意的飞飞仰着脖子，放声大笑。 “统筹个屁……” 我和阿静相互使眼色，默默点头，全力扑倒飞飞将她按在沙发上，一阵“拳打脚踢”，亲密不间断。 “好了好了，我明天跟阿静一样负责叫卖，你们就不能让我嘚瑟一下吗？” “不能！” 三个女人在沙发上疯狂地扭打起来，豪迈的笑声回荡在房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清晨六点准时被恶毒女人飞飞撩被吼起来，闭着眼睛站在卫生间刷牙感觉就像是在梦游。洗漱完毕瞌睡都还没清醒的我回到卧室换衣服，看见软绵绵的床就直接往上扑，温暖的被窝就像有一千万只手拉着我不想让我走。可现实却只有一只张狂的手拽着我的耳朵往外扯，所有的睡意瞬间全消散不见了。两分钟换好衣服，拿上昨晚就准备好的面包，匆匆忙忙穿上鞋子就出发。 我们的周末就这样无情地葬送在龙扒皮手里。 来到活动广场，天已经微微亮了。在车上还懒懒洋洋的飞飞下车之后比打了鸡血还亢奋，手里拿着资料全程调度布置活动现场，将一箱箱C多多柠檬水堆放好之后，在摆台上上放了早已做好的宣传广告和柠檬水。影响设备调试完毕后，包括她和阿静在内一共四名销售员换好嫩绿色的工作服戴上小喇叭，一切准备活动就绪，那我呢？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飞飞，都不忍心去打断她。都成精了的她怎么可能让我什么都不做，白白浪费劳动力。看到一个商务车来了之后，她火速前进从车里拿出C多多的柠檬娃娃卡通服塞到我手里。原来她不是不管我，而是我的服装没到，她没闲工夫搭理我。 “快去换衣服，马上八点半，活动就要开始了。” 我和另外一个男生拿着卡通服在活动棚内穿好之后，我抱着娃娃头一脸幽怨地走出来看着对我傻笑的飞飞和阿静。 “为什么让我一个女孩装扮卡通，你们不知道这个很辛苦的吗？”我不高兴地抱怨着。 “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减肥嘛，所以把最容易减肥的差事给你了，不用太感谢我啊。” 一脸坏笑的飞飞说完又忙着摆货去了。 “两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我恶狠狠地盯着调试小喇叭的阿静，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来，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还真把自己当主人家的阿静随手拿起摆台上的柠檬水拧开递给我，不乐意的我喝了一口就还给她，把娃娃头套在脑袋上，扭着绿屁股去找路人撒娇卖萌了。 本周末休息的岳浩成在睡梦中接到同事的电话，因为小孩儿生病了，希望能跟他换个班。孤家寡人的岳浩成没有理由可以拒绝，洗洗漱漱换好制服，骑上他的小灰马去了同事的执勤的地点。 秋衣渐凉的天气甚是爽朗，站在没有遮阳物的大街上，也不会汗流浃背，头昏目眩。身为交警的岳浩成当然希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这样。他们就不会黑得发亮，瘦得露骨。 “小陈，我忘带水了，你看一下，我去买瓶水。” 有些口渴的岳浩成摸摸腰间空空的，才想起走得匆忙，忘了带水杯。 “浩哥，这里有水。” “呵呵，我还得去应个急。” 岳浩成诡异的笑容让同事小陈恍然大悟，挥手让他快去，千万别憋出毛病。 从商场卫生间出来的岳浩成一身轻松，扭扭脖子伸伸懒腰深呼吸。走到柠檬水促销场地停留片刻，口渴的他拿起摆台上的柠檬水看了一眼，莫名地笑了笑。 “警察叔叔来一瓶吗？现在我们搞促销活动，第一瓶正价，第二瓶半价。” 蹲在地上整理货物的飞飞站起身来就看见身穿制服的岳浩成手握柠檬水凝视得出了神。 “我可以只要第二瓶吗？”岳浩成打趣儿地说。 “当然可以，只要你付了两瓶的钱，别说只要第二瓶，就算你两瓶都不要我也不介意。” 机智的飞飞怎么可能被岳浩成这种低智商碾压，话音刚落岳浩成就递了十块钱给飞飞，拿着两瓶水就往一边儿走。 体力不支的我取下娃娃头坐在路边绿化带的花坛边上歇息，无聊地整理着汗水浸湿的刘海。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走在我的面前，递给我一瓶清爽的柠檬水。心里暗想着飞飞总算懂事了一回，还知道过来慰问一下我这免费劳动力。微笑着抬头一看，竟是岳浩成那冤家。 “怎么是你？”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放大的瞳孔都找不到了聚光点。 “我在这里执勤，你怎么做这个？” 岳浩成熟络地坐在我旁边，帮我拧开一瓶柠檬水，递到我手里，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起来。 “你不是在省医院嘛，怎么阴魂不散地跑到这里来了。” 喝了一口柠檬水的我，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什么阴魂不散，我同事孩子病了，让我帮他顶一下班。” “哦。” 好像那天之后，我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 “大好的周末不好好休息干嘛还兼职，做这么辛苦的差事。” 看着我脸上未干的汗渍，我竟听到一丝关怀的语气，如果他不是赵慧娜的表哥，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吧，可惜，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我闺蜜在这公司上班，今天是过来帮她的。” “警察叔叔找你的钱。” 说着飞飞拿着零钱蹦了过来，一脸花痴相地盯着一身制服，轮廓分明的岳浩成，眼睛都不带眨的。 “谢谢。” 岳浩成抬头微笑着起身接过零钱，再低头看看还坐在花坛边沿的我，跟我说：“我去执勤了，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悄然离去，再喝一口柠檬水拿起娃娃头继续开工。 “你们认识？” 两个花痴拦着我的去路，像审犯人般注视着我。 “算认识吧。”我迟疑地回答。 “认识就认识，什么叫算认识呀。藏得这么深，怕我们抢你的呀。” 看飞飞那色狼样，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我可不稀罕，他是赵慧娜的表哥。” 我面无表情地说完便把娃娃头套在脑袋上，我不想她们看见我难过的样子。听到我说了赵慧娜三个字，她们都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看着我远去的身影，无辜地对视一眼，悻悻然回到展台继续推销龙飞飞专属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