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一节 居心叵测
王蕴德:“当然,当然。小事一件。” 张孝颂:“我必须亲身经历之后,才能相信你的话。” 王蕴德:“你不要怀疑害怕。你我的利益息息相关,我不会坐视不管,更不会袖手旁观,让你落难。” 张孝颂:“您主义拿定了?” 王蕴德:“不但拿定,而且还替你cao心。” 张孝颂:“cao心,不错,我年纪轻,有些事还不懂,但是有一个品质高贵的人,肯替我出谋划策,这让我感恩戴德。” 王蕴德:“我知道你的厉害。初试身手,就一鸣惊人,毫不犹豫地杀了人。小小年纪,是谁把你惯得这样狂妄?但这事不会没有后果的。” 张孝颂:“后果自然是得不到满意。” 王蕴德:“你呀。害死人也不怕威吓。” 张孝颂:“无论多么惨酷的恶运也不在我的心上,但不能使我甘心失去追求她的生活。没有她,我没法儿活。” 王蕴德:“我奉劝你,要冷静,不要冲动,更不能狂妄大动肝火。” 张孝颂:“这怎么说?” 王蕴德:“逆可认清了她们父女都是什么人?” 张孝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还用您提?” 王蕴德:“这你可有所不知。你不知道,那个老人简直就是这时代道德荣誉的化身,他对名节看得很重,对女儿的看官一点也不放松,对她的婚姻大事古板的很,所以,他要很慎重的挑选人。” 张孝颂:“也许是。可我眼里也闪动着一股勇气。” 王蕴德:“光靠勇气也无用。” 张孝颂:“那时,我意已决,也只好听天由命。” 王蕴德:“所以,逆采取了极端行动,为爱害命?” 张孝颂:“既然干了,也无法回心转意。” 王蕴德:“若是爱情茫灭在一棵炽热的心中,那事儿可就变得严重,仇恨的种子就要在泪水里发芽。” 张孝颂:“我等着她,什么也不怕,也不顾。” 王蕴的:“你好糊涂。她就象镜子里的影子一样,好看无法捉。你若强行去捉,容易碎裂,会割破你的手,使你的心流血现眼丢丑。所以,你以为她对你薄情断义,让你失去面子,因而你才起了杀机,宁可让她在失去亲人的惨痛中受熬煎,迫使她屈服来达到你的目的。而你则在沉沦中苟且偷生,偷眼看着那块罪恶的土地留下的班班血迹,使她的内心永远滴血。” 张孝颂:“好象已注定我的失败?象我这样的人,还用得着第二次才叫人知道我的厉害?” 王蕴德:“你别着么狂傲,她若是知道真相,替父报仇的事没有做不到。” 张孝颂:“事已至此,你可认清我是什么人?” 王蕴德:“早已认清了。正是我从你的眼里所看到的,你虽谋害的是一个手无缚鸡的知识分子,但你却永远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这原是他应尽的责任,因为他是父亲。因此他不乐意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你不义之人。” 张孝颂:“我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这是倾刻之间发生的事,我也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这颗心已抵不住这疯狂的希望,才失手开了枪,可再高尚的灵魂顷刻间也会消亡。在这种情况下,已没法子补救,只有惋惜地高飞远走。” 王蕴德:“你的手虽未发抖,可,不管谁只要听到这事儿就会恨得发抖。” 张孝颂:“遇到这种不幸的事,那时我也对了恻隐之心,可一切都无法挽救了。也只有一走了之。” 王蕴德:“那时你所做得无非是对他死亡的惋惜,根本没有采取补救措施。你先是失去理智的狂妄,出事后才假惺惺地惋惜,可已晚矣。那时候你们发生了争吵,等旁人把那凶信传给他的女儿时,你的甜蜜幻想的希望立刻就粉碎了。” 张孝颂:“我充满愁闷的心,也不敢有什么希望。” 王蕴德:“那是你可咒的虚荣心,可厌恶的疯狂,可恨的行径,连最明事理的人也难免受你残酷暴行的折磨,更不用说他的女儿和学生。知道真相后怎会不和你拚命,为父为是报仇雪耻?” 张孝颂:“这一时的暴风雨过去之后,我想重新奋斗……” 王蕴德:“在仇恨入心的情况下,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彼此存在疑问,他们心里滋养着愤恨的火焰,心里的愤恨根本不会消除。更不用说你痴心妄想地想与她幸福的结合?” 张孝颂:“她的确非常值得骄傲,也让我爱的心痛,她父亲的秉性更傲,这我也知道。可一切一铸成大错,也无法挽回了。” 王蕴德:“尽观高雅雯有高尚的心灵,可此事与你关系很大,她也绝不肯轻易放弃报仇的念头。所以,你那颗多情的心不就是自寻烦恼了么?” 张孝颂:“是自寻烦恼。大人,请原谅我,别在我伤痛的心上再扎上一刀?为了那块滴着鲜血的美玉,即使将我粉身碎骨,我也会乐意的从容而去,那怕是下地狱,也再所不惜。” 王蕴德:“那我得先把你这位多情的郎君看管起来。” 张孝颂:“我甘愿忍受这样的约束。” 王蕴德:“为了她,那理所当然,你是想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好把她娶。这就是你的心计,是不是?” 张孝颂:“啊,若是有那一天,我也不再发愁了。” 王蕴德:“你还想让你的爱情死而复生,这不可能。” 张孝颂:“那么说,我恢复了希望也恢复了痛苦?” 王蕴德:“听你的话,连我都感到羞惭。” 张孝颂:“请您不要给我难堪?” 王蕴德:“正因为渺茫的希望诱惑着你,你才觉得痛苦里也有甜蜜。可是,年轻人,你还不懂的,赎罪和慈悲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张孝颂:“那您要我怎样的?” 王蕴德:“不管你对我屈服还是抗拒,都叫我为难。这可叫我怎么办?” 张孝颂:“不管您怎么办,都理所当然。” 王蕴德:“这样吧。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只有违心而论了。毫无疑义,你确实动手了。把你的过失,认作一时的糊涂所犯的错误,而不是罪恶,也只能这样,才能为你辨解,减轻你的内疚和痛苦,减少你的压力,把你从森严的法网中解脱出来。所以,我要尽一切可能来铲除你忧愁的根源,把你的心病治好,才能保证我们今后的成功。” 张孝颂:“我不禁要流下感激的泪水。那么,我哪一天,在什么地方,才能给自己洗刷清楚?” 王蕴德:“你好糊涂,这事儿哪能说清楚?最好,你应敢做敢为,你自己去做审判官吧。可,这是永远做不到的事。” 张孝颂:“那该怎么办?难道只有忏悔这条路?” 王蕴德:“你还想往下施展,别在唬弄人了。我知道,你早已立志出走了,在我这里,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去城堡找美国人才是真的。” 张孝颂:“果然言中,大人,您的刁钻可真是出了名?” 王蕴德:“可你是绝不肯放弃卑鄙的念头,投到美国人的怀中。” 张孝颂:“可这有啥凭证?” 王蕴德:“因为这里让你的理想无法施展。” 张孝颂:“啊。主公,要能如此,你愿放我远走高飞吗?” 王蕴德:“这还用说。只要你愿做我的卧地,充当好线人的角色。我是不会给你难堪的。” 张孝颂:“我可不敢跟您争辩。” 王蕴德:“要是我为你出走想个上策,让你暂时离开这里,避开祸端,这,一方面偿了我的心愿,另一方面又帮助你解脱危难,免除刑狱之灾,为你尽些力保护你,其不一举两得。还有什么事你不能做?” 张孝颂:“我很高兴,您能对我发号施令。这就看我以后中不中?” 王蕴德:“不要再说中不中。如今这事儿已在我的心中。我早已猜想着将来你只要小试才能,就能保证你的成功。这也是我的成功。” 张孝颂:“我还要说两句话。” 王蕴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效颂:“你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爱给我造成多大的痛苦?” 王蕴德:“你还敢认为你的罪行可以原谅吗?” 张孝颂:“您认为是这样吗?我可没这意思。但必须先要把那些造谣诽谤之人的气焰压下去不可。” 王蕴德:“你这个胆大狂妄的家伙,竟敢这样胡说,轻视我,这样不顾我的意思?” 张孝颂:“大人,在您发无名火的时候,象我这样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是不肯轻易低头的。再说,我可指的不是大人,而是那些追逐我的人。您怎么不明就里,将屎罐子扣在自己头上呢?” 王蕴德:“错误你是已经清楚了,但是你高傲到如此地步,是不能很快就甘心认错的。” 张孝颂:“你对我似乎苛求太过,因此不能轻易俯首听命。” 王蕴德:“你这样无理,本该严惩。不过,我宽恕你年轻,就不对你重惩。” 张孝颂:“事若从清,我遵命。不辨解了,可是还要请大人开恩,救我一命。” 王蕴德:“你以为屈从是羞惭的吗?你还认为抗拒是勇敢的吗?” 张孝颂:“谁能洗刷我的罪行?我这样无能,事到如今,有什么法子?我象个疯子,手足无措,慌乱忧愁,精神恍惚,糊里糊涂,思绪迷乱了。” 王蕴德:“好哇。你真能狡辩,庇护你就是犯罪呀。这我先撇开不谈,但我还有话说。” 张孝颂:“假如你的重心稍偏向我,也就服从您了。” 王蕴德:“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满意。” 张孝颂:“无论对手是谁?我都能应付。” 王蕴德:“我这是何苦?你对我的意旨这样不顾。” 张孝颂:“我已对您讲了很久,大人,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王蕴德:“即便你是一个亡命之人,我也叫你知道不服从该有什么不幸。年轻人有这种脾气,本也难怪。” 张孝颂:“一位久经风霜的大人,应该考虑周全。照顾我的生活,保护我的安全。” 王蕴德:“你表面象个学道修行之人,心里头可装着千刁万恶,嘴上头可说的能言善辩。” 张孝颂:“我这个人,您并非不知道。” 王蕴德:“所以你的理由不能成为理由。” 张孝颂:“不管人家怎么讲,不管她怎么想。虽然我对她的痛苦十分同情,而这都是因我而造成。自从我一听说她要报杀父之仇,我就料到必有复仇的举动。从那时候起,我就时时刻刻预防这场不幸。” 王蕴德:“你真能,是个狐狸精。听劝告吧?那件血案可与你有关,别假装呼冤,赖是赖不掉的。” 张孝颂:“大人,我已精疲力竭,无法再提那个不幸。” 王蕴德:“你年纪轻轻,却十分顽固。你刚才对我说过,在他遭到不幸之后,你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胸前的伤还流着血,嘴里还出着气,并为断气。可你竟置至不理,看着他直至断气。” 张孝颂:“你不知道,他的血染在地面上,多使我受刺激。既然他的豪情壮气已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无能为力让他起死回生,也只有弃他不顾,亡命远离,逃到你这里,暂避风头。” 王蕴德:“按理说,这应用名偿命,用血抵血,将你处死。可谁让你逃到我这里,让我保护你,这可是天意,岂能容忍你受着那种追逐打击的威胁,送你下地狱?” 张孝颂:“唉。这都怪我自己为消出那怨气而一时动了杀机。所以,我一直在忏悔惋惜。” 王蕴德:“日子一久你命也难保。所以,你要听我衷告。至于我采取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能使你化险为夷,那是以后的事,根本不用你考虑。” 张孝颂:“照您所说,用什么方法最适当?” 王蕴德:“因为犯了罪是应该受惩罚的。” 张孝颂:“那么,我只有认罪服法,让这雷霆活该落到我的头上,一命身亡?” 王蕴德:“别再一派胡言,至于我怎样处理,我也不必告诉你。” 张孝颂:“大人。我们这场争辩,不管叫不叫审判,我绝不埋怨你的尊严。假若能死在您的手里,自然死而无憾。” 王蕴德:“这事虽异常重要,但我也不要你出口不利之言。” 张孝颂:“若是大人您真的主持公道,那么,这里就是囚禁我的监牢。” 王蕴德:“所以,一切都得商议,尽力保留下我身边的这条膀臂,那就是你。” 张孝颂:“那么,我也只有顺从我的命运的支配罢了。” 王蕴德:“你还不着急?等事情一泄露,一切都晚了。” 张孝颂:“所以我请你保住我这颗垂死的头。” 王蕴德:“你不必过于悲哀着急,我一定会替你想出个好主意,使你免遭祸患。” 张孝颂:“怎么,您竟同我的灵魂挑战?” 王蕴德:“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尽管我磨破嘴皮子,你还这样狂妄自大,净说瞎话。” 张孝颂:“我什么都不怕。我有理由怀疑,你别用用意?” 王蕴德:“什么?不是你把他杀死的吗?” 张孝颂:“谁见到过凶手会自动跑到官员的住地来隐藏,那不是自投落网吗?” 王蕴德:“那你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来躲难呢?” 张孝颂:“在杀人之后,我没地方走,投,只好来找与我有交情的人了。” 王蕴德:“这就对了。我是不忘老交情的人。” 张孝颂:“这才让我真正断定您的真情。好了,我再也不多说空话了。” 王蕴德:“随你怎么想,我这个人是可靠的。” 张孝颂:“那是千真万确的。” 王蕴德:“只有我们之间的盟誓,才能实现我的计划,才能达到保护你的目的。” 张孝颂:“谢天谢地,终于让我松了口气。” 王蕴德:“这是最后的办法。” 张孝颂:“世间,只有您对我这个遭到不幸的人有怜悯心。” 王蕴德:“那就随天意。不过,这样做,我就会得罪他们,还要落个包庇罪。” 张孝颂:“你不会自认倒霉的,日子拖延的一久,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王蕴德:“这可不是我所指望的唯一目的。” 张孝颂:“原谅我。有许多难题要解决,我不得不说,不得不防。” 王蕴德:“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孝颂:“我不过是受了些挫折,却并不后悔恐惧。洞里所发生的一切,本来无人之晓,而你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咱俩一碰面,你就套我的话,无端地揭毁我的声誉。” 王蕴德:“你也是罪有应得。” 张孝颂:“谁知,与你都智斗勇,进行的是这么缓慢。若不是我沉着应付,几乎使我无地自容,全面崩溃。” 王蕴德:“假使到了必须这样做的时候,我也真拿你没办法。” 张孝颂:“现在,我是灾星当头,而你是官运亨通。咱们不能同日而语。” 王蕴德:“可我们还是终于走到了一起。” 张孝颂:“这也是我满心所指望的事情。” 王蕴德:“我要和你做朋友,又怕得不到手。” 张孝颂:“虽然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可我怕你使坏,让我毁灭在你的手中。大人,我虽不聪明,可也把我当傻子一样愚弄。” 王蕴德:“你已经做得够了。难道我竟能容忍你这样一个无情无意的人。不过,请你相信,我对一个可恨的人的怨恨,也是可以原谅的。” 张孝颂:“啊。这话说得不错,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您还替我担当,这怎能叫我不多想?” 王蕴德:“一不做,二不休,三回才算数。我的心向着你,是我淳淳的教诲,才把你怒海惊涛的吞噬中拯救出来。” 张孝颂:“我的痛苦焉能平息?” 王蕴德:“我揭露一个罪行,却保护一个罪犯。” 张孝颂:“如此下去,我除了长此痛苦下去,还能有什么出息,有什么别的希望?” 王蕴德:“你害得她失去了父亲,她还爱你吗?” 张孝颂:“她的愤恨同我的爱情对立。这也是没法的。可我的骨子里却藏着我心中的那个情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与她再接近,这让我无比痛心。” 王蕴德:“小伙子,这样悲惨的想法,你还是放弃吧?” 张孝颂:“为什么?” 王蕴德:“你这张脸我记得很清楚,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这张心怀嫉恨的脸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究凭着你的愚勇,我也得拔刀相助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否则,你就会落入你结下冤仇的人们手里。” 张孝颂:“所以,我才把我心中的悲哀向你倾诉。” 王蕴德:“可是,天理昭彰,暂时包庇起来的罪恶,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会被人知道。” 张孝颂:“那么说,我的生命一半在这里,一半在他们手里?” 王蕴德:“那还用说?一但露了马脚,被揭露出来,他们可要捉住你报仇。” 张孝颂:“你是说,我躲不了,就得同他们搏斗?” 王蕴德:“什么搏斗?你是想溜?” 张孝颂:“但我绝不迟疑,依然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王蕴德:“我知道你想要逃走,但已经毫无希望了。有人可能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往上撞。” 张孝颂:“请你您给我指条路?我决不会徘徊的。” 王蕴德:“我关心你的吉凶,不管你怎么想。” 张孝颂:“您还肯给我指一条光明之道,帮助我吗?” 王蕴德:“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愿意。管这事,假如我横下一条心,你肯听我的吗?” 张孝颂:“难道我会把我的爱情毁灭在那些无用的沉默中吗?” 王蕴德:“你的心受到了别种嫉恨的诱惑。” 张孝颂:“对于一个情人的爱恨,即便过分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 王蕴德:“你已经做得够了,她的心在流血,她的血液里埋着复仇的种子。” 张孝颂:“她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被杀,所以,她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更想不到我是凶手。” 王蕴德:“但是,在这场严酷斗争里,爱恨都撕碎了她的心,但并不会动摇她爱憎的意志。迟早她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替父报仇。” 张孝颂:“即使我暴露了恶迹,你也不能随便责备我。” 王蕴德:“我一点也不埋怨你,我知道你的内疚和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张孝颂:“叫我不能自制的是,我的恶念已经成熟,我也学会了如何应付。” 王蕴德:“这是你找到的唯一安慰吗?” 张孝颂:“为了我的前程,我必须竭力抑制我的爱情。” 王蕴德:“在她得知真相,失去父亲之后,最终还要失掉你。” 张孝颂:“我知道,但追寻我所爱的人,不管是梦魂颠倒,疯眼昏迷,自找没趣,灵魂受到天戮。这真叫我走头无路。但,为了得到我心头的人,这般好梦也无须梦醒,也无需别人敲起警钟,我,只有破釜沉舟。” 王蕴德:“别再做刻舟求剑的美梦了。如果是因别的灾祸夺取了她的父亲,或许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张孝颂:“可我的心还在同她见面的梦里。” 王蕴德:“那是单厢思,卑鄙无耻。” 张孝颂:“我虽然知道您对我的情份,但我也知道,您的内心一憎恶我。但我还是要顺从您。” 王蕴德:“我也要责备自己过于激烈,没认真体贴你的情绪。” 张孝颂:“这场祸端都是因她而起。说这话,别已为我疯了。我的确伤害了她,但我不能不那样做。” 王蕴德:“所以,你现在把自己当作罪人送来?” 张孝颂:“他们合成一气,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洞窟里,不得自由,我好不容易才脱身来到这里。” 王蕴德:“我必须亲身验证之后,才肯相信你的话。” 张孝颂:“您未免过于认真。大人即然有这样的心。那我就象大雾中难辨方向,也许我孤寂的灵魂,将从此流离失所了。” 王蕴德:“凭我获得的信息,我知道谁在夺取你心中之人。” 张孝颂:“象我这样的人,自知罪孽深重,绝对没有理由可以替自己辨护的。” 王蕴德:“可你不承认你的脾气过于暴躁。” 张孝颂:“就因为这,我未免过于急躁,也过于激愤。” 王蕴德:“可我还知道你的另一面。你是怎样向她哀求恳告,长跪泣诉,甘心受辱。她又是怎样婉言拒绝你,不依你。她的背后定有人指示。” 张孝颂:“这些说来话长,也不必细说。我是白费心机,一提此事,叫人羞愤填膺,难于启齿。” 王蕴德:“你是被侮辱者的地位,这种侮辱的性质使你难以忍受,所以,有些事你嫉恨心中,竟敢不服从。” 张孝颂:“错误的事已经做了,也无法补救了。” 王蕴德:“这不是没缘故的,她爱上了别人。你曾发誓宠爱她,可她却厌弃你。既然她漠视你的诚意,把你从她的冷眼中除去,你就应该平静一下自己的理性,好好地拿个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横下一条心来,继续做你铁石心肠的事吧?充当一个马前卒,跟着我,再当一此暴徒,让他们尝尝我们手段的厉害。别认为我是一个下流不堪的家伙,我不过是为了你,为了洗刷你的恶名,才怂恿你下水的。” 张孝颂:“这我肝脑涂地。我能有啥法呢?逃避,能躲到哪里去?哪里是大洋彼岸,让我安全,您给我出个主意,我故且再来一此罪上加罪。” 王蕴德:“我已胜算在握,就看你的了?” 张孝颂:“那么说,大势可以决定了?” 王蕴德:“放弃你的顾虑。” 张孝颂:“出了她一个人之外,我还能怕什么人?” 王蕴德:“你知道你干的那冷酷的事儿,一但查出,你就成了罪不可赦之人,其罪足可以致你死地,丢掉性命,上绞架,让世人耻骂。” 张孝颂:“我若落到他们手里,最多挨枪子罢啦?” 王蕴德:“那不过是你的气话。让那枪子落到别人的头上吧。” 张孝颂:“若是这样,我也没有别的奢求了。” 王蕴德:“那好,就算咱们握手缔结,一个永久信任的盟约就这样确定了。” 张孝颂:“对此,您好象是宣布什么似的?” 王蕴德:“对你,我不得不在时机到来之际,公布我的计划。” 张孝颂:“啊,我认同,我起誓,我还有话说。请您凭着您尊贵的身份,手中的权力安排一切吧。让我弄到何种处境,我都俯首听命,不敢妄动。” 王蕴德:“我一定力保你的性命。” 张孝颂:“我的灵魂已用无比虔诚吐露出真实的语言。我走头无路,无计可施,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蕴德:“那时,他们已缚住你的手脚,你不能逃走,可是你逃到我这里,就必须象野兽一阳挣扎到底。我人虽老,并为老眼昏花。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所以,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张孝颂:“要我做什么?” 王蕴德:“做我的内线。” 张孝颂:“这事可不简单,更不好干?” 王蕴德:“把你所有的底气一起吹起来,鼓足你的勇气。” 张孝颂:“唉。这怎么好办得到呢?事情已经暴露,我的灵魂已沾着老师的血,恐怕我的脑袋也快要保不住了。” 王蕴德:“要是我的淳淳劝诱,都不能使你听从我的安排,那么,我不过是白费了力气。” 张孝颂:“大人,莫生气。我听您的。” 王蕴德:“这合作还可以继续下去。那么我打算更进一步,替你解除后顾之忧。” 张孝颂:“照您说的办,总不是一件错事吧?” 王蕴德:“办法有,你自己斟酌吧。蛮性的嫉妒有时一会想出绝处逢生的法子来。” 张孝颂:“啥法?我不明白?” 王蕴德:“这叫急中生智,不管它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这还得靠你自己。” 张孝颂:“怎能自己救自己?” 王蕴德:“洞窟里的岩盘,犹如下的赌注。高鸿的研究成果,隐居人的隐藏,可是无价的宝藏。那更适合我们的需要,所以,我拜托你,速速回去,扯谎起誓哄骗那些人,将那些东西搞到手里,望你建树功绩。” 张孝颂:“让我做个假起誓扯谎的人,亏您想得出。” 王蕴德:“你预备怎么样?” 张孝颂:“让我重新返回去?我回到那里倒很熟悉,再说,他们谁也没有证据,证明高鸿是我杀的。” 王蕴德:“这就对了。这倒象个男子汉,敢干,大胆,有种,能算。要是你能再编些滴水不漏的谎言,蒙混过关,那更不简单,那就更安全。” 张孝颂:“在你的安排下,我要是在逗留下去,那才是不懂事的傻子,自己害自己,因为我还没给您拿晋见礼。” 王蕴德:“这是你必须做的,不然的话,让我怎能收留你?” 张孝颂:“我明白了。这世界在巅到,做恶事的被人恭维赞美,做好事的反被人当作危险分子。” 王蕴德:“那你为什么还要替自己辨护,说是你没有做过害人的是呢?” 张孝颂:“你是说,我是一个jian诈的小人?” 王蕴德:“这还用明说。但是,在特殊的情形下,有人也许不得不背着天良行事,来达到堕落的目的。” 张孝颂:“也许正是因这一点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王蕴德:“不管人家怎样想,也许你真是一个汉子。” 张孝颂:“可是,我必须请大人原谅,有时,连世事最光明的人,也许会堕落,因为他不得不用小人之心去测度事情的千变万化,而失去他应做人的本色。” 王蕴德:“所以,你才敢把一个柔弱善良之人杀害,斗胆利用我邀功求赏,来我这儿躲藏。” 张孝颂:“想到我自己……我不能不顾虑。” 王蕴德:“可我没有一点仁主之德。我一定会为了图谋某种目的缘故,让你得手之后,再除掉那老家伙。” 张孝颂一愣:“我这才知道,在你的人性之中,深植着奢杀,虚伪,镇定,欺诈,凶恶,诱说,和各种应有尽有的罪恶。” 王蕴德:“你目前的表现,所做之事还不能填满我的欲壑。所以,你还得再干掉那老家伙,掠取他的成果。” 张孝颂:“他是一个毫无准备的老家伙,过去他也曾给我不少助力。现在,东西还未到手,就让他糊里糊涂地死去,一不合天理。二是天理所不容的。” 王蕴德:“你可以外表装出正常的神气。有时,世人的耳目是很容易遮掩过去的。” 张孝颂:“您是让我滋生更多的罪恶?” 王蕴德:“唉。这可是天赐良机。他的年纪比我大,若不赶快动手,将他的成果搞到手。不然,他若是发病死了,那我们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张孝颂:“这不用你担心,我愿意干。他所有的成果,将都属于你你的。可,您应付的筹码是什么?” 王蕴德:“我可以安排你到一处按你身份竭诚接待你的地方。美国有足够你享用的财富,它都属于你的。通过美国人,你可以到达你理想的天国,去大洋彼岸的美国,在天堂里享受艳福。到那时,你还能不舒服?” 张孝颂:“虽然说贪婪是我的弱点,但为您效劳是我的意愿。” 王蕴德:“那里有许多自寻欢了的娇娥,你可以尽情欢乐,无论你怎样好色,也应付不了那些图谋财富的女人。”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你不用担心,美国有足够的财富让你享用。只要你肯努力,它都属于你的。” 张孝颂:“我在幻想中听着您的俏皮话,无言以答。但我知道您对我一片诚心,这让我感恩不尽,所以,我才把您奉若神明。” 王蕴德:“你只要有着种美德,那些缺点都不算什么。” 张孝颂:“可是我一点也达不到您的要求。” 王蕴德:“我不但赞同你的追求,而且还要求你这样做,只要你不妨试一试,向他们无端寻衅,在我的配合下,就能把他们陷于死地,乖乖地交出东西。” 张孝颂:“我知道,这是您的最终目的。” 王蕴德:“我可不是光为自己,还为你。” 张孝颂:“为我?这让我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 王蕴德:“这可不是向你这个人索取珠宝,而是为了你们好。在特殊情况下,你只要扫除障碍,他们就休想拆散你们,但这一窃切必须在我的统治和约束之下,才会有这种结果。” 张孝颂:“但愿您给我助力,可我也想到一定会有许多队员为了老师的惨死而奋臂而起,若是造成这样的局面,这种结果就会滋生更多的罪恶。” 王蕴德:“你所有的越多,就少不了罪恶。除非你供认自己的罪恶,除非遭到毁灭的恶运。否则,上帝就会在你我之间君临。我愿上帝保佑你趁心如意,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张孝颂:“啊。您简直是在创造奇迹。大人的胸膛,埋藏着我的希望。我相信您的智慧,相信您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这已经把黑暗的疑虑从我的思想中一扫而空,使我充分相信您对我的真诚,令我感动。” 王蕴德:“我从不曾失信于人,更不会把你出卖给你的同伴。” 张孝颂:“这次,我相信您不会说谎。” 王蕴德:“现在我对你的珍爱不亚于你对我的真诚,刚才我对你的诽谤,是我第一次在说谎,现在,情况却大不一样,我准备随时接受你的投诚。” 张孝颂:“啊。尊严,金钱,美女,地位,权力,这一切都令无说痴愚的眼睛在注视着你。可我怎么办?怎么实现呢?” 王蕴德:“我可不是在诱你进我的罗网,这你也不用提防。” 张孝颂:“我首先声明,从现在起,我坚决听从您的指导,并且撤回我刚才对大人的不遵所讲的坏话。” 王蕴德:“只要你我一条心,那没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指示,那你就到城堡里去。” 张孝颂:“你的意思是,我不得不背着良心行事?” 王蕴德:“正是。用这种诡计把咱们索合在一起,不算什么犯罪,因为你和我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分,这就使得欺骗成为合法。” 张孝颂:“怎样个欺骗法?” 王蕴德:“你可以带着你的晋见礼,去见威尔逊博士。别的关节由我打通,不用你cao心。” 张孝颂:“威尔逊肯接纳我这个无名小卒吗?”
王蕴德:“威尔逊卓有远视,非同凡人,他能认得黄铜真金。你不用多想,他会伸出他宽宏的手来,惊喜地欢迎你。” 张孝颂:“啊。现在,我才知道这不是虚妄的幻想,因为威尔逊在向我微笑。” 王蕴德:“把你送到大洋彼岸,美国不是你梦寐已求的地方吗?” 张孝颂:“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王蕴德:“到了美国,你就是他们的子孙。那里能用最好的歌舞替你消愁解闷。那里有高科技,能容纳各种人才,当然,也包括你。” 张孝颂:“这让我怦然心动。那美好的景象,啊,现在我知道那不是虚妄的幻想,因为美好的命运在向我微笑。我只有从亲身体验中来接受确实的保证。” 王蕴德:“我可以答复你。” 张孝颂:“我可以见见他们。” 王蕴德:“你一语道破天机,打消了我的忧虑。” 张孝颂:“我彻底明白了。我应该向您告别,稍事休息一会儿,等天一明,我就去城堡,您看好不好?” 王蕴德:“好,我但等筹事成功。” 张孝颂:“我心里一想到什么,便想立刻把它实行。” 王蕴德:“:“明智的行为,你虽蒙上了叛徒的耻名,就得马上见诸行动,远离恶名。” 张孝颂:”现在世道太冷酷无情了,所以我得远走高飞,没有迟疑的余地。“ 王蕴德:“这我支持你。” 张孝颂:“我马上就要用实际行动表示我的意志,算是表示对您命令的指行。” 王蕴德:“这我懂。你知道应该怎样见机行事,这不用我怎样教你。” 张孝颂:“因为我的离去证明这完全附合情理,更能证明您是高明卓有见识的。” 王蕴德:“去吧。要想收获果实,就必须去播种种子。这也不需我再教你,要不要我引见你去?” 张孝颂:“不用。您的教诲就是我准备赴宴的礼物。天明后,我必须向您告辞,过不了多久,功成名就我会再到这儿来。” 王蕴德:“好吧。愿你好运。假如我不能在那里演上一个角色,届时我也要亲自参加庆功宴。” 张孝颂:“那岂不是您的如意算盘?你这是推我下魔窟。唉,真是弄到这种地步,我也只好与魔鬼同舞了。” 王蕴德:“哦。你不承认自己的丑恶,反倒来质问我来了?” 张孝颂:“我不想来质问您,大人。我只是想问,今后,怎么跟您联络?” 王蕴德:“这个好说。快乐能和罪恶一起相处。这是你的任务,所以,我向你推荐一个人。” 张孝颂:“谁?那可是关键的人?” 王蕴德:“美国探险队里的人。格盖特已命丧黄泉。” 张孝颂:“我知道,干么要提这一个人?” 王蕴德:“这样一个可恶的坏人不遭天谴是不可能的。说起他们那些罪恶不算到他们头上才怪呢?” 张孝颂:“说起他们就总得联想到那永远的哑谜。他那一场可怕的遭遇打乱了我们之间共同的语言。不,不。这一种报复也真是太狠了。” 王蕴德:“张孝颂。你的灵魂比得上别人的狠心。” 张孝颂:“我承认。如果你不照顾我那不死的灵魂,我什么也不再问了。” 王蕴德:“可是,你总得经受住人性的考验,省得今后遇到麻烦你不知所措。” 张孝颂:“因为不这样,你就要替我难过。如果我不带着谎言离开这里,我就没法混到他们的队伍里去。” 王蕴德:“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残酷的命运将格盖特这盏灯过早的熄灭。死亡,死亡勾销了他美好的理想。格盖特,世间再没有比他更不幸的人了。东西还没到手,他已经完蛋,走在了其他人的前面。” 张孝颂:“唉,真是奇怪。那些事安排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那么巧和,那么天神似的完善,可以说是点水不漏,处处都显示出这是天神似的精心安排的杰作,那伙人一个都没逃脱。” 王蕴德:“我听说,那一瞬间就好象有无穷尽的仇恨种子在萌发,是死神在推动死亡的车轮,抽走了他们的灵魂,就象碾死了一窝毒蛇,让他们僵死在车轮底下。” 张孝颂:“唉,我觉得,人总有死亡,我们也不必为那发生的事而惊慌失措。” 王蕴德:“对。我们总得打起精神。来对付那些人。” 张孝颂:“哦,当然啰。死神已将他的灵活掠去,可到那里,谁是我的联络人?” 王蕴德:“只有克盖丝是他的接班人。” 张孝颂:“他狡猾的很。你怎能选中这个人?” 王蕴德:“这要看他对我们是否合适。” 张孝颂:“为什么你对我来了这一手?” 王蕴德:“我承认,只有通过他才能使我们的心结合。他就是我们的牵线人。” 张孝颂:“这套计谋是巧妙的,令人佩服,他这个人的行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王蕴德:“从一位土司嘴里。” 张孝颂:“格盖特既然已死,可你为什么还要提起?” 王蕴德:“向这个人要他的灵魂,往下传递,他的事情要由另一个人接替,而这个人只有克盖丝最合适。” 张孝颂:“那就是说,让他最丑恶的事继续传递?我关心的是如何结局。” 王蕴德:“那可要靠你自己。这也是我的策略方计。” 张孝颂:“这可是您出的毒蛇主意,您怎能脱离了干系?” 王蕴德:“难道说,你还要揭发这秘密?这倒叫我听了起鸡皮疙瘩。你可不会这样吧?” 张孝颂:“现在,您是我的主人吗。我怎能谋害你?” 王蕴德:“责任要由我来负。可克盖丝得由你自己联系。” 张孝颂:“这是您的事,可我得象疯子一样替您办事。格盖斯,美国探险队里鼎足人物,可不好对付?” 王蕴德:“这事得靠你自己,与我也有干系。你们考察队的各位也都知道这个名字。至于你打算怎样去干,那你自己看吧。” 张孝颂:“这个人名我倒也熟悉。对,他经常追随格盖特。现在我也明白了,魔鬼是用什么手段来报恩的。这个恶棍可并不愚蠢,在重庆的交际场上,我常常见到他的身影踪迹,各种从事下流行业的人,也与他常来常往,甚至勾结在一起。有一次,我看到在俱乐部一场赌具的告终,他大宗的赌注被人赢走,可他连哼也不哼一声。” 王蕴德:“啊。这个野蛮人,虽足智多谋却落了个可怕的结果。” 张孝颂:“那是你自己的看法。可他并不沮丧。但他却欠了不少驴打滚帐,因此,他常干些挺而走险的事,借以弥补囊中羞涩,弥补亏空,保住性命。所以,他不时一个堂堂正正的本分人。” 王蕴德:“简单几句话,就改变了他原先在我心目中的看法,他也是一个卑劣的人。” 张孝颂:“我想,他那张脸上也已经刻上了那死者的名字,所以,才叫可该死。” 王蕴德:“他这样的一个形象,也只有智谋的人才注意到的,你善于察言观色,才看得出来的。你的队友也许对他的行为一无所知。所以,我才把他引荐给你,他也是这幕剧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你不要对他有任何恶意,为了不泄露机密,这样的一个形象,就是一面档风的墙。不过,我们得赶快分手,我的手下早就盼着我回到驻地。无奈,土司的一番盛意,派人把我接到这里。他盛情款待,把我当作父母官招待,怎好推辞。我稍住几天,你依计而行,准能成功。” 张孝颂:“照您的话去做,准没错。再说,我认得你的笔迹,连图章也很熟悉。有事,您给我一道密谕,我定依计而行。” 王蕴德:“好小子。这话听着顺耳,也表明一的一片诚心。” 张孝颂:“在关键时刻,若我还在胡说,那一定是个背盟毁约的人。” 王蕴德:“这话实在,不会把我出卖,一切都顺应情理,你也并不象木偶一样听任人摆布。可是,如果说你是一个杀人凶手,一个伪君子,一个蹂躏女性情感的yin贼,一点也不过分。” 张孝颂:“我的人被人卑劣地抢走了,我一想起就发抖,就发愁,就象复仇。可我却犯了谋杀罪,无言以对。我怎样对人们交待,随它的便吧。这宗谋杀案的罪名,总不至于要我一个人背着去受法庭的审判吧。” 王蕴德:“可高鸿已经在死的抽搐中,沾着血在石头上写下了你的名字。这铁证如山的证据,你任何时候也脱离不了干系。也许,你在仓惶的逃窜时并未注意。才留下这令人不愿看到的结局。这可都怨你自己。” 张孝颂:“我就担心,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会说出这奇怪荒僇的话来。让我无立足之地。” 王蕴德:“哈,哈。我绝不会泄露出去的。奇怪归奇怪,事实总归事实。真实发生过的事,上天看得清楚,抵赖是抵不过去的。” 张孝颂:“既成的事实,这就是你抓我的把柄,攥在你手中的王牌。这是在诅咒我,啊,就是杀人的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诅咒就象魔鬼一样无情地盯着我,追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 王蕴德:“年轻人,你虽然怀疑错了,可我也不是在胡说。” 张孝颂:“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要是你有更坏的字眼来形容我,你准会把我形成世上最恶的坏人,这也许就是一个罪大额极凶徒得到的诅咒。” 王蕴德:“这还不够。如果只有叛逆的行为才能使我得到你,那么,我还是有足够的能力使你攥在我手里。” 张孝颂:“我是一个特殊的罪人,因失手而误杀了最近的人。这都是因我的心胸狭窄愚蠢的狂妄而犯了罪。我现在的不幸,就是对我的惩罚。” 王蕴德:“啊。年轻人,请别跟自己过不去。我不是有意诬蔑你,而是在提醒你。现在你几乎已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啥东西,别让空虚掩盖了事实。” 张孝颂:“我的前途是空虚的,死寂的,没有生机的。可是,我还得时时去想那段过去已枯萎的花束……” 王蕴德:“你还不甘心吗?我知道,你的心是无拘无束,无穷无尽的,毫无希望的。你把你的爱送给一个高贵的,很值得尊敬的,但她从次不会得到幸福的女性。这可不行。因她是一个好强的,被骗的姑娘在痛苦的折磨中只年用眼泪来洗她的怨恨,以后,你怎能与她接近?” 张孝颂:“失掉她。唉。这种想法真是比可怕的还要可怕。您的话,真是够狠的,它触动了我已密闭的灵魂,叫我真难易做人。” 王蕴德:“你还配谈什么做人?你的心终归属于你自己,这也不是因为门第。是你的私欲触犯了天条,才会闹得这样热闹,才会有爱的损失,这都怪你自己。” 张孝颂:“目前,我只好无奈地把她放弃。” 王蕴德:“你放弃你的欲望吗?” 张孝颂:“不,往后看看吧。” 王蕴德:“我可希望你能有最后垂死挣扎的勇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孝颂:“就是杀人犯罪犯在行刑的时刻也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等待着最后的变化,希望出现奇迹。” 王蕴德:“你的希望可真高涨啊。我对你既然没有看好,我又何必要收留你?还要去赌什么运气呢?” 张孝颂:“你不要再多说,一想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面无人色。” 王蕴德:“黑心会张开它热忱的翅膀,给你以舒服的温床,你还怎么想?黑夜也会张开它热忱的臂膀,迎接你忏悔的思想,帮你实现自己的理想,你看怎么样?” 张孝颂:“你真是耍尽了花样。许多能言善变的人,在您面前都会甘拜下风,也不如您说的头头是道。您倒真是个弯弯绕,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明说。” 王蕴德:“只有愤怒的绝望时,我才有可能揭发你谋杀行为的最黑暗的秘密。否则,这秘密只有随我到墓地。” 张孝颂:“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危险,而且最大的危险就象是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我诈翻,让我的生命完蛋。” 王蕴德:“住口吧。一切都寄托在你的狡猾上面。我们还有什么好谈?”他故意将了对方一军。 张孝颂:“啊。老天,还是您知道我这个人。等我有话要问您的时候,我倒希望您能手下留情,有些话你说的动听一些。” 王蕴德:“王八蛋,你的安全就是我最大的任务,还用着你吩咐。就算那事实,在我嘴里也用不着乱说。还是你自己当心点吧。” 张孝颂:“您说的好,我记得牢。您,不亏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王蕴德:“那又当别论了。不,不。你完全说得对。我还有一个约会,现在,土司跟我约见的时候就要到了。” 张孝颂:“原来您看得会见比我们的谈话更重要。” 王蕴德:“不必谈下去了吧?” 张孝颂:“我也已经厌倦了。” 王蕴德:“你要我停止这一套玩意儿。不。话不能这样去理解。这个工作还非得要做。” 张孝颂:“不管形势如何复杂,如何困难,目前的大事我还得依靠您。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王蕴德:“只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还得依靠你自己。” 张孝颂:“自己,我怎么越来越发迷?办法呢?” 王蕴德:“等我做完了访问之后再告诉你。现在,请你进屋休息。” 张孝颂:“干吗说这个,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想法?” 王蕴德:“为什么不说?秘密,还不到时机。” 张孝颂:“草原之大,可谁会有这种想法?” 王蕴德:“可是,我总得考虑考虑。到时候,我自然写信通知你。” 张孝颂:“这样就万事如意,万事大吉了吗?” 王蕴德:“正是。你接到信以后,还要回信给我汇报你扮演的角色。” 张孝颂:“我当然愿意。” 王蕴德:“也许随后我到城堡后,我还要跟你谈一些具体的行动计划,同我一道来谈一谈你所扮眼的角色,还有什么问题。” 张孝颂:’你跟那克盖丝约好了我要在什么时候同他见面?“ 王蕴德:“嘿。那还有错。在世事纷乱的今天,你住久了未免给我添麻烦,不免要露出马脚。” 张孝颂:“为什么不行?” 王蕴德:“克盖丝。我几次会晤他,他都不肯久留,他认为自己的事情更为重要。” 张孝颂:“这是您的答复?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这样干。我也明白了,听您一席话,我受益非浅。” 王蕴德:“这事儿本来可以等平息一下再说。可我刚好接到俄的密探给我送来的一份情报,说有人正向土司的女儿求婚。” 张孝颂:“您对这婚事有什么好说的?” 王蕴德:“这事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不知内情,怎好发表意见。” 张孝颂:“这是或许对我们什么用也没有?” 王蕴德:“此事不可小视。那婚礼可能在城堡里举行,怎么会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影响?你仔细想想,可别叫我看错了人,叫我失望?” 张孝颂:“我会努力制造和睦的机会。到时候,我们这样一来双方会达到多重的目的的。此后,您就会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王蕴德:“这样的安排真是神出鬼没。继续演戏吗?” 说完,他得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