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二节 落难匪巢
木里。美丽而神秘之地。 高雅雯和随从顺河而下,一路未见匪徒。便在三叉河口弃船,走向陡峭的河岸。 攀过几处陡崖……前面无路可走了。 他们深入到木里来了。积雪的高山就在云端上面。它们正在融化中,许多涓涓细流直往下冲。山间许多细流汇成小溪,顺着岩坝下冲,在岩壁半空散成细长的飞瀑。从这里可以看见他们刚才骑马在上面走过的那条河源。 在这里,并不是他们逃生的目的地。他们也将忘记这条河流的发源地,积雪,陡崖,岩洞,乱石,黄泥,草地以及它们和所有汇成木里河,与许多河流的关系。 高雅雯无不担心地说:“现在,在我们上面,流动而散成细小瀑布的小河是年代悠久,水流绵长的。也不知林森他们现在哪里?可是,若要遭遇不测,我们的生命和前面的道路,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结束呢?……” 随从:“话先不能这样说。不过,也很难说。我们的左面是一个很陡的,长着青草的高坡。右面是些古怪的尖塔,还有砾岩的石洞。石洞高不可攀,砾岩是山中的河流冲下的。” 高雅雯:“但是,在这里,在石径的底下,是一个松树林,和一块给河流冲断的小草地。从这里是逃不掉的。” 随从:“你先别着急。让我仔细观察观察那里。”他手搭凉棚,放眼远望:“在这块草地上,就是大家目光所看不到的土匪头目的游牧地。看起来,总共有六个帐篷。” 高雅雯:“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事非之地。” 随从:“这是木里,地形我们还不熟悉。前发究竟有啥情况,还不得知。” 高雅雯:“最好还是小心行事。我担心,凡是平静之地,都会暗藏陷阱,我们千万不可中了埋伏。” 随从:“这里虽没任何土匪活动的痕迹,我也不会大意。” 高雅雯:“那就好。但愿林森把我们早日找到。” 牦牛,羊群在长着青草的斜坡上,树林里吃草。 两人沿着山坡慢条斯理地走着。突然,高坡的拐弯处,窜出一帮匪徒,包围了他们。 四周掀起一片嘻笑的呼喊声,几十个手持枪支的匪徒,将他俩包围在当中。 徒手的二人,反抗是没用的,只有束手就擒。 匪徒们吵吵嚷嚷,喧闹不停。 有几个财色贪婪,馋眼欲滴的家伙,将两人的背囊枪下,把两人分开,动气手来。 几只色胆包天的手,向高雅雯伸过来,尽管柔弱的她尽力反抗,他们毫不怜悯,还是撕扯她的衣裳,在她周身摸索,乱翻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他们揉她,扯她,拉她,调戏她。虽然她正言厉色地斥责他们。但是,望远镜,照相机,文件袋,指南针,无液气压计,旅行日记,攀登器械,以及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见了。他眼前晃动着胳膊,鞭子,黑手,恶脸和来回跑动的马匹。她气愤交加,神情沮丧,一声不响,呆呆地站着,看着匪徒乱枪。 突然,他们抢走了她的旅行帽,从她头上不见了。这让她更加可恼。 她觉得:“这实在是更加过分了。这真是罪恶的体现,污辱女性的罪行。它使这些假牧羊人露出了嘴脸,变成了豺狼,虽然罪恶已在他们心中出现,可,他们只是jian笑,充当强盗,并不忏悔。因为,他们生出的欲望,还为完全得到满足。所以,他们就背叛了造物主,根本不去洗刷那抢掠**的污点,才造成了许多灾难。以满足他们喧然叫嚣的人世。接着,自己得万分小心才是,就看下面自己怎样才能对付过去。” 她不断地叹气,慢慢想着逃脱的主意。可,随从已被土匪拉得离她很远的距离。一时间,她还没有主意,只有暗等时机,伺机脱离此地。 突然,她指着匪徒,大声指责:“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不会征服我。我会抱这从容的态度,听任命运的摆布,我并不悲伤,从容大度,因为我会保住自己生命的名声,而你们只会落个千载骂名,因为你们百年以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血流成河,你们也不会回改。因为,你们你们不认为你们已犯下弥天大罪。不过,一但审判的上帝在你们面前显现时,你们卑污的罪行,就会受到惩罚。到时候,你们下地狱,难道不害怕。” 此刻,她也不知自己竟如此但大,对那些无恶不做的匪徒说大话。她讲到这里沉默了。 土匪一听,猛一愣怔,一时,竟无人回应。而且,最奇怪的是,刹那间,土匪都静默下来,让开了路,彼此面面相觑。 一个土匪沉默地用手一指。 高雅雯便看见,一顶揉皱了的旅行帽便出现在马蹄的下面。她气得红着脸,也不在语言。缵到马肚子下,用力那马脚一推,捡起帽子,气得地摔摔泥土……捂住胸口。少许,镇静下来后,她又将帽子戴在头上,迎着匪徒们,高高昂着头。 接着,几个匪徒又挤紧过来,围住了她。 当她又一次被抢得不剩一件东西的时候,当由于抢夺东西,引起的打架越来越厉害时,而她以经不成为他们注意力的中心的时机,她趁势挤出了人堆。现场十分混乱,她也没人阻拦。于是,她奔到随从跟前,弯腰细看。情景很惨,他仰面朝天,脚上的皮鞋和身上的短上衣,已经被剥掉了,露这破烂的内衣。他口袋的里子都翻了出来。他张开的蒙上一层膜的眼睛已经翻白了。舌头卷起,嘴巴大张,仿佛呼喊。脸呈一种奇怪的青白色。她捏着他的手腕,脉搏没有了。她撕开他胸前的衬衫,整个胸上都洒满了粘血。她移动手指,想去找寻伤处。身上的衣服已粘连得找不到了。她按着脉,发现已没有一点生命的征象。她自言自语:“毫无疑问,打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因为重新冲过来的土匪,从后面抓住了她,把她拉了起来。狠狠地把她的胳膊肘弯着往后拉。 她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叫。 “别闹,别闹……狗东西,都住手。”一个土匪头目模样的家伙嚷嚷着。 土匪中有人不服地叫道:“她算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怜惜?” 立刻,又有人应声道:“是呀,是呀。一个女流之辈,不知天高地低,好咒骂我们。” 小头目:“你们才不知天高地厚,歉挨揍。” 有人问:“为什么?” 小头目:“抓住这女人,是天意。” 众土匪有了疑问:“头儿。我们怎么不理解你的言语?你得明白晓畅地跟我们解释?” 小头目:“你们在这里需要作出明确判断。” 有人说:“你把我们的劳苦漫不经心上。好不容易捞点东西,你还发脾气。你让我们怎么想?” 小头目:“我说过的这句话,信不信由你。” 又有人问:“但凭你隐晦的理由,我们不会深信。” 小头目:“这都是我们的主子有眼光,作了巧妙的安排。若不是这样,我们捉住他们的计谋,就会遭到失败。” 有人说:“就这点东西,还不够我们打牙祭,逮住这漂亮女子,大家还未调戏,就这样撒戏,我们有点不服气。” 小头目:“你还想得怪美哩。你不知道主子的脾气,若是他动起怒来,一刀砍下去,摸摸你的脑袋还有没有连着一点皮?” 一个小土匪讨好地说:“那家伙胆子还不小哩。竟想和主子抢生意,戏美女。这不是寻着找死的。” 另一个接着说:“这小子,谁让他不懂规矩。头儿还未尝鲜,他倒想解解馋?” 重匪徒哈哈笑:“他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还为解裤子,倒弄了一身臊。” 小头目:“癞蛤蟆还想吃天鹅rou,我倒瞧瞧,他有几个头?” 有人嚷道:“这狗头,在美妙女郎的姿色中沉醉。他还想楼着她睡,想得美,可惜,他没这种地位。” 小头目:“他还想渴望那财富呀?大笑话,他只趁喝阴沟里的水。” 那个想若非非的土匪狡辩说:“这也不能都怪我,大家原先都这么说。” 周围的土匪一听,沉默下来。 小头目:“主子指派我一定的职务,颁下命令,你敢不听?你敢不要命?” 那土匪说:“我若变色,你不用惊呀。因为,在你说话时,你将看到他们大家的脸都在变色?” 小头目:“你还敢篡夺我的地位?堕落成背叛者廖以自慰?” 那土匪说:“我可不敢碰一下那至高的权力。我当时看到我眼前的景象,快活啊,不能言传的欢喜啊。冲击着我的视觉。我当时看到的整个人群都渲染上了那种喜色。每个人都好象将那少女掳为己有,确有把握。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于是,他们的谈话继续下去。那谈话的声音与原来的大不相同。甚至于他们的语气也没有变得十分厉害。 小头目:“你们得知道这女子容颜的厉害。连主子为这事儿也争得脸红,也为射出怒火。” 有人问:“那主子有什么训教?说出来,让兄弟们知道?” 小头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有人说:“我们会牢记我们的卑贱身份。可她是怎样的人?” 小头目:“她的财富就证明她是身份高贵的人,你还不信?那又怎样?” 那土匪说:“我们在尘世,背负着rou躯的重负,可从来也未享过富。好不容易遇到个这美丽的开端,谁知,竟弄了个不愉快的结局。” 小头目:“你真不知趣?我的眼光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动向,并不是为了用她来获得金钱财物。那时有特殊任务。” 那土匪说:“那我不在乎。我就是猫儿,爱闻腥味。” 小头目:“你这蠢货。我没来之前,你都干了什么?” 那土匪说:“没什么,只是摸摸。” 小头目:“什么?你伸左手,我鞭笞你的左手,你伸右手,我鞭笞你的右手。你若干了过头的事,我砍你的头。” 那土匪说:“头儿。她的颜容竟这样厉害。让我们兄弟不自在?” 小头目:“你们好象每人都没感觉到她的身份特殊,连主子都退避三舍,尊敬有加。难道你们都不害怕?” 那土匪说:“这么说,她的身子高贵得连我们摸摸都不可。” 小头目:“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那土匪说:“谁也脱离不了人们的现实生活。我记得我凝视她那美丽的眼睛时,她回过身去。我趁机摸了摸。谁知,她爱发脾气,挣扎中直跺脚。我虽然挨得近,只不过替她揩身抹脸罢了,又未和她接吻。” 众土匪回过了神。有的说:“她只会吵人,不会骂人。偷偷动点手,也不要紧。” 那土匪说:“是呀。我们的目光总是被她的容颜所吸引。” 小头目:“再胡说,都给我走人。省得惹祸烧身。” 有土匪说:“这么好一枝花,谁也不准碰她。那可可惜啦。” 小头目:“谁敢违抗主子命令?看你们还要命不要命?” 有人小声地问:“为啥她不能让弟兄们用用?” 小头目:“不是的。兄弟们,我有话还要对你们说。” 众匪徒:“啊。我们知道了。因为我们还有东西,你想骗取我们的所有。” 小头目:“你这是放屁。你们劫掠的东西,统统归主子所有,谁也别想私自拿走,据为己有。” 有人说:“兄弟们。就这样屡屡捉弄我们,埋怨命运,让我两手空空走人。” 小头目:“你当你是什么人?撤肚净人的下贱人,还敢煽动众人?你还是死了这份心?” 白昼未尽,土匪未散,人群喧嚣,预示凶兆。 小头目为了稳住阵脚说:“我的好兄弟们。你们是急红了眼,面前只有这四肢如蛇的惊艳女人。迷乱的感官颠狂中昏厥。但,你们还得听我细说。” 有人说:“啊。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护说?” 小头目:“不是我留恋虚无的幻想,是离巢寻这女人的时候到了。” 有人说:“谁人哄骗我们这许多日子,是他在编瞎话。” 小头目:“你这家伙耳朵闭塞,是愚蠢的人。你怎知主子交待的话,这女人有高贵的身份,我们谁也无可奈何她。” 有人起哄说:“兄弟们。不要帕,上前去,戏戏她。她倘若有半个不字。我们就要动手抢人啦。” 高雅雯惊恐地望着众人,心情无比悲凉。可,此时此地,她孤单一人,怎抵这群如狼似虎的恶人。 一个小土匪看着头目的脸色说:“现在我们还不能将这美妙女子掠去。都静心心来,再听听头儿怎么说?再动手带人。” 小头目:“列位兄弟,你们错了,得先稳住神。这女子就是我们主子捞钱的女神。财神的化身。” 有人问:“错在哪里?你不要骗人?听你这话,还想充当好人?” 小头目:“你不要蒙骗众人。如果坏了大事,你可得承担责任。” 那土匪说:“但,我们不是来听你颂扬这女人的,就是再多赞美之誉,我们听着也不顺心。” 有人立刻嚷嚷着:“是呀,我们是要发财还要这女人。” 小头目:“别嚷。你们又错了,这女子可是大人的尊贵客人。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可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众土匪一听,吓得立刻回过了神。 小土匪说:“你是说,那王大人。连主子也让他三分,更不用说我们这些无名小人。” 小头目:“这还算个人话。要不听我的话,你们都去死吧。” 众土匪中又有人搭话:“头儿,今后,你说啥,我们听啥。再也不敢打叉。” 小头目脸色一转:“刚才你们的行为,我也就不怪罪。因为,不知不治罪吗。” 有人看到头目脸色稍好,便趁机说:“我们从来都是沾花惹草,这种事儿,怎能少了。若照你的指教施行,大家还不急出病。兄弟们岂不白忙活一场?” 小头目噗嗤一笑,也未恼:“你这德性,真象是狗儿发情。你这样煽情,循循善诱,伸着狗头,足见是情场老手。”他哈哈笑着:“就凭你这本领,还想迷幻那个木头般的女人吗?” 那人说道:“她不是花儿暮残,我也不是马匹回圈。这要看两厢情愿不情愿。” 小头目:“就凭你这张牛屎蛋的脸,还想花好月圆。做梦吧?难道你还想用死皮赖脸的臭语,和冰冷的亲吻来赢得她的芳心吗?死了这条心吧?省得主子知道跺你的手,抽你的脚筋。” 那人说:“主子难道就这样狠心。我一生一世只跟主子一人,难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狠心?忘了兄弟情分?” 小头目:“虽然你是他的近人。可,你有错了。主子看人象瞎子,可不分远与近,再说,瞎子打人,心可狠。兄弟,现在,我是强压脾气做人,因为我们是兄弟,不是仇人。我才这样对待众人。” 一个高个土匪说话了:“兄弟们。都别嚷,听他怎么嘿唬人。我们要做做‘新娘’游戏,看她怎么的?” 小头目:“你不服,仍旧执迷不悟,你真好糊涂。死到临头还做好梦,头脑一点也不清醒?我再劝你们也无用?” 高个土匪:“我迷了吗?不就是迷在这女人身上吗?那时候混混乱乱,我趁势挤到她身边,她迷昏在人群中间,啥也看不见。我偷吻她的裙边,在她耳边胡语呢喃。我偷摸她臀部,她不言,众人挤得她把气喘。直到她昏昏欲瘫。那时,众人的呼唤如狂风暴雨,马儿在急躁地嘶鸣。我再大的呼声也无法将她唤醒。” 小头目:“看你的德性,好似阴风。你们做的是死亡游戏。我的兄弟,别再执迷不悟。到头来,落个剥皮的下场,弄个人头落地,还不知咋的?” 歪嘴土匪:“你说这话,不过是想独霸她?因为这样,你才象保护她,使她感动,博得她的芳心。” 小头目:“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还想死后,让你魂摇晃着返回红尘?” 有人调和道:“我们都是自家人。何必闹生分?” 人群乱纷纷。 高雅雯逃不了,也不作声,望着匪群,只站在喧嚣的河边,提心吊胆,不敢雷池半步。以免将匪徒惹怒,也不知能去何处。 歪嘴土匪:“那这女人,这财物,也不能让他一人独吞?” 小头目怒瞪双眉:“你血口喷人。你也别想独吞。现在,把你抢的东西丢下来,倘有半个不字,我先缝你的口,再剁你的手。” 歪嘴土匪:“这个小事,落个罪名。我心中不平,你要用这点过失加害于我吗?” 小头目:“你不听劝告,还要胡闹,难道你不怕头掉?”他回头又说:“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 众匪徒慌忙相劝:“不听劝,要吃亏。兄弟,我们谁也不要再多嘴。” 歪嘴一看事要闹大,忙改话:“他是我们的首领,最后讲的话,还有点人味儿。不过,一但丢了的东西,就很难找到。”说着,他摸了摸腰。 小头目:“别再胡搅蛮缠啦。兄弟,别不服气。我是不想理你,才不发脾气。要惩罚你,那可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本来,这种事,就不是我一个日能做得了主的。” 歪嘴:“我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假如我是一只小狗,也得摇头摆尾,听主人招手。谁让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今后,大伙儿听你的号令,拥戴你做首领。中不中?” 小头目:“我领情。但,这事儿可不能跑风。” 歪嘴:“在这群人里,谁也不敢对你不恭。” 小头目:“这话中听。我也不怀疑你的才能。但,这事儿,大家只能烂在肚里,时机不到,谁也不能说出声。” 众匪徒点头哈腰,连说:“中,中中……” 小头目;“我们就演出的游戏,抢劫越货,转瞬即逝,到手的东西,也象玩具如过眼云烟,被遗落身边,只落个图财害命的罪名,遗朽万年。” 众匪徒烦闷都隐藏在自己内心里。每个人都一时无语。他们在恐惧的废墟中构筑他们未来的前途,在他们惶恐不定的心灵深处点燃一盏前途未卜的灯,看不到一点前途的光明。 小头目抓住时机,收罗人心:“兄弟们。为了大伙的利益,我们只有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获得权利。也不知大家心齐不齐?” 有人立即应道:“是呀,是呀。今后的一切,我们都听你的。” 小头目趁势控制住局势:“兄弟们,说实话,我们原先都是一些良家子弟,都是些走头无路,年轻气盛,甚至有的有过人命,逼良为娼的人。” 有人为这话感动:“是啊,我没都不是自由自在采蜜的小蜜蜂,都是一些胡作非为,无恶不做的可怜虫。生死有命,没人心痛。” 歪嘴:“即使这样,大家也不后悔。上了贼船,只有顺水,我悉听命运的支配。” 小头目:“她就象一枝独秀的花朵,惹了一群采蜜的人。于是她,只有无奈地遭受厄运。” 有人又说道:“也许,她有红运。但,我们就象一群性急的人,在采蜜的时间未到就急奔与她。可,我们谁也没有和蜜汁亲吻。头儿,你说,这急人不急人?” 高雅雯被围挤在河边的一个死角。象蒙着面纱的脸儿羞耻得通红。她又急又恨,可,脱逃无门。 危险,遭辱,失身,怀疑,和拒绝随时会来临。因为,围着她的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人,使得她惧怕未知。 人声鼎沸。她踌躇不前。听着河水的波涛,一衣带水的两岸,在无休止的泣泪之歌里,命运就象变化万千的泡沫,随着波涛起伏,水波相互奏响着人声的悲音。心中坚守信念,心中呼唤着,寻觅着归巢,希望出现改变命运的奇迹。 小头目:“我告诉大伙吧。我们得把她完美无缺地带回去,因为,我们的主子正在等着她。”他笑着说:“她就是一支带刺的枚桂花。” 众匪众有人问:“你是说,为了怜悯那将枯的枝条,让她毫发未损地获得新生?” 还有人说:“这样做,我们是不是有毛病。放在眼前的女人不让用,还有人保护心痛。” 小头目立即拨正:“你们这些东西,真不中用,连黄铜和黄金都分不清。她在头儿们心中的重量,我对你们更说不清。不过,大人物们可都对她很器重。” 众人更不明白:“为啥?她的身价就那么大?” 小头目:“她满载着无数探宝的货物,都藏在隐蔽处,为的是怕被我们颠覆。只有她们队员知道藏处。谁人知晓能将它搜寻,谁人知晓它们的封存?谁人知晓那一支考察队去了哪里?只有她知道?这就是她媚力的所在。” 歪嘴:“所以,大人们想在她身上收益。” 小头目:“而那些传说中的宝藏象一个梦。那些考察队象云雾似的无影无踪。可,大人们有一个意愿在心里燃烧,他们都迫切地倾听他们的消息,希望把他们捉到。他们被不安的希望折磨,切盼着他们的来临,好从他们嘴里知道宝藏的下落。” 众人说:“大人们祈盼着这一刻。可,你对谁也没说?” 小头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有人说:“这么说,你惯于取悦于大人?蒙混众人。” 小头目:“我无意哄骗众人。我也不想用阿谀之香炉供奉权势们。可,谁让他们都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是大人呀?难得你们不怕?” 众人中:“我们早吓得个个没魂,谁敢得罪大人?” 有人立刻接着说:“这我们承认。谁让我们都是没势力的小人。可我们并非这少女的兄弟,为什么还要保护着把她送回巢里?” 小头目:“那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她非得送去不可,还不能少一根毛羽。你们为此在这了耽搁了时候。我们就是骑快马,跑着送,恐怕还来不及。我怕的就是大人们不依。出了错,我可担当不起?”
众土匪:“你为啥不早说?在这里,我们要向你请教。” 小头目:“那些大人们,个个都飞扬拔扈,贪心不足。若坏了他们的大事,你们这些恶徒和蠢驴,还能少了鞭鞑剥皮?到时,我也开脱不了自己。” 众土匪一听,一个个息了脾气:“你不早说。此事,若是上司知道了,我们每人只少要挨一顿揍了。” 小头目:“现在知道了?他们不剥你们的皮,就算偏宜了你们。否则,我来这儿干什吗?就是负责督促你们,把这俘获的女人送回去。” 众土匪:“我们听你的劝,再不敢干这愚蠢的事。免得惹火烧身。” 小头目:“我再进一言,有个条件。路上,再不许侵犯这女人。” 众匪徒:“那她真是个女财神。我们得供奉着。” 小头目:“你们得对她,多烧香,少说话,更不能打骂。象佛一样敬着。” 有人说:“知道,谁的胆子真大。她挨打,我们挨杀。谁不害怕?” 小头目:“她的一切都是奇珍异宝。她的美色已超凡出群,她若是在云集的美女中,既没有对手,也没女人可比。她就是倾人的艳丽。怯懦动人的静止在那里。受着寒冷波涛的冲洗。这种天生的丽质,才蒙受大人们的欢喜。这就是我说的道理。” 众匪徒:“我们明白啦。她的身价可真大?” 歪嘴:“啊。那么说,她得到了上司的荫蔽,这无疑是保护了她自己。” 小头目:“你怎么这样没出息。还想沉湎于甜蜜的幻想里。别死皮赖脸了,这种事八辈子也轮不着你。” 歪嘴:“不要说了。玫瑰是带刺的。我不会轻易采撷,因为它早晚会萎谢的。” 众匪徒:“就是花落地,也轮不着你。” 小头目:“别争啦。有人怜金惜玉。因为那个大人物怜惜她,她可是位贵家嗣女。她正是上司需要的,她可不是穷途落难的,借此栖身的人。” 众匪徒:“谁象我们这些荒山野岭之人,谁也不肯给我们亲近。我们这些日常度着衣食忧愁的人,常年漂泊在异乡,或荒凉的草原,谁也摆脱不了人生的桎梏,或许蹲在幽暗的地牢,到头来,只能把坟墓嘲笑。” 小头目:“众兄弟,既然说到这里,为了大家的情谊,我也不是谄媚阿谀的人。我大胆表现了自己的情感,我以真言发出了自己的心声。大伙说,中不中?” 众匪徒中有人应:“啊。中,中。尽管你年轻气盛,明处你气势汹汹,你暗地里又予于宽容,可算是对带弟兄有真情。所以,弟兄们把你赞颂。” 小头目:“弟兄们对我尊重,我为此感动。今后,我忍辱负重,我和你们生死在一起。”他以虚假客气的言语收罗人心。 接着,有人说:“我们知道,现在你手握着权柄,不听你的怎行?” 有人接应:“不听头目劝告。犯了错,休想伙命。” 小头目:“如果出轨,也别后悔。” 歪嘴:“只要恶运不降临我的身,没有痛苦,活得很好,我们跟着你,就不会逃跑。” 小头目:“哈哈。只要明白我的心就好。现在是,乱世纷争不寂寞,穿针引线献佳人。” 高雅雯羞愧难忍,怒气冲冲地说:“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你们可别惹恼了饕餮之神。它先挖去你们的灵魂,然后再吃掉你们的人。” 小头目:“我可不信,我的小客人。因为藏区没有那饕餮吃人的神。来,跟我走吧。我要带你去见见土司大人,他的朋友王大人,还有美国人,都想见到你这个美丽的俏佳人。因为,他们对你真是难寻,所以,才出重金雇用鲁大昌手下的我们这些人。” 高雅雯:“象你这种人,我有些话本不想说。只因你们欺人太甚,现在,你逼得我不得不说了。” 小头目:“小姐,有何吩咐,不用多想,尽管讲。兄弟们,谁也别嚷嚷。” 高雅雯:“你象只狼,嘴里叼着羊,还要羊夸奖你。我看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话是装出来的,态度也是虚伪的。用不着给你讲大道理。你愿怎么着,就怎么的。反正我是落到你们手里。” 小头目:“听你这话,我也不生气。小姐,请你宽恕我,我是一个粗人,又受雇于人。不同于你,是个上流的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得对你有礼貌,不然的话,我没法交差。” 高雅雯:“你这人用这口吻同我说话,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我还得问你。你这样对待我,对你有何益处?” 小头目:“我也知道,象我们这一类的人,是最不容易让人相信的,特别是女人。不过,我敢用脑袋担保,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毫毛。因为,我早已领命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回城堡。所以,谁敢瞎胡闹,问他的命还要不要?” 高雅雯稍稍镇定,说道:“我再对你说一次,想要蒙骗我,你错了。” 小头目:“不过,你这话,不见得都对吧。” 高雅雯:“照你这么说,我到这里,是什么人都知道了?” 小头目:“大人物们都知道了。而且特意派我们来接你。” 高雅雯冷冷一笑:“我也知道了。这不是接我,而是劫我。你还是个危险人物,这种事,我可不糊涂。” 小头目:“是的。小姐。是危险。不过,是对我危险,并不是对你危险。” 高雅雯:“你不要装得可怜。你这样说,有何道理。” 小头目:“是真的。他们为你作了圆满的计划,一定得把你圆满地带回去。若有半点差错,不说剥我的皮,就是碎尸万段也不解他们的气。不过,这个计划实施以前,是秘密的……” 高雅雯:“这就是说,要我配合你实现他们的计划,我绝不能承受,落到你们的手里。” 小头目:“我不是在拍你的马匹,你还得想想自己,顺顺我们的意。” 高雅雯:“那怕要我的命,我也不跟着你。” 小头目收了笑意:“我尊贵的小姐,我再劝你一句。” 高雅雯:“你肚里还装有啥东西,请连骨头一起吐出。省得撑坏肚皮,说话没气力。” 小头目:“你不要不知趣。那城堡里的金银财宝都在恭敬着你,任你挑,任你选,任你拿。他们愿意象贵妇人一样敬着你,只要你恳听话,愿合作,你象怎么着,就怎么着,什么东西都归你支配。” 高雅雯:“我就这么主贵?这话是谁说的?他有那么大权威?” 小头目低声地说:“啊。你就是那公主。请不要打消我这一辈子好运吧?我有这份差事,遇到你,有这好运,能升官发财,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呢?” 高雅雯:“你想沾污我的灵魂,那你可看错了人。” 小头目:“你也别管我骗人不骗人。反正我要的是完人,这是真……假若你不顺从我,那我只能是得罪人。” 高雅雯:“我不怕你们欺负人。谁也不能沾污我这颗纯洁的心。” 小头目:“那我可得理不饶人。我是先礼后兵,这话咱们是先得说清,省得进城后,我跟大人们交得不清。落下个孽待你的罪名,那我可吃罪不轻?” 高雅雯:“你也先别逞能。你的鬼话我也不听,你愿怎样都行,我就是不顺意服从?” 小头目:“我的话你可以不听。可,南京派来的政府要员,你们可是同乡,他的话可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他可有无上的权力。这可不是虚心假意,我也不是替他吹嘘,这都是为你好。你得知道。” 高雅雯:“你当我是傻子?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糊涂。我知道他很看重我的身份,可,我也不远随他的心。做他的人,而背叛了父亲。” 小头目:“那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份子。我也就翻脸不认人。” 高雅雯:“落到你们手里。我也不想活了。随你们的便……” 小头目脸一翻。说道:“兄弟们,都听到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分远近,不分贵贱之人。我要执行命令。你们得听令行动。” 众匪徒:“头儿。我们早等不及啦,你就下令吧?” 小头目:“给我先把这所谓的贵族捆起来,压上马,送回去,好交令。” 众匪徒:“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上来吧。你这小鸟,听话,别再胡闹,让弟兄们费劲。” 高雅雯默然不动,怒目圆睁,吓住了他们,看土匪们怎样行动。 众匪徒,一看此情,忽然退回去了。静寂无声,竟然没人敢上去行动。 小头目原形毕露。叫道:“兄弟们。我可翻脸了。你们连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还算什么男子?” 众匪徒:“可是,假如她真的当了公主,得罪了她,那我们可受不了,弄不好,我们的命也会丢了。” 小头目:“她得不到公主的贵冠的。绑住她,送她回城,需要多少人手?” 众匪徒:“她跑不了。两个人就够了。” 小头目:“那么,谁上去动手?难道还要我亲自干吗?” 众匪徒:“我们动手。怎敢劳驾你下手。” 小头目:“她是至高无上的女人,你们就吓破了胆?” 众匪徒:“就因这个缘故,我们大家一起动手。就是有罪,法不责众吗。” 小头目:“兄弟们。我的膀子没力气。我要看谁敢冲上去,这份功就属于他的。” 众匪徒心有余悸:“至于谁去动手,我们还是抓阄决定。省得担当罪名。” 小头目面对高雅雯:“你的命可在我的手里。就看你知趣不知趣?” 高雅雯:“不错。我的命属于你们的。可是,你们的命也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若以死,你们岂能安命?回去交差?” 小头目:“我知道。这是什么话呀。你把我抵押给你的性命?不,我只想活命,还想交差。反正,你已经到了我的手,也不用再抢了。” 高雅雯:“我说,这是天意,我到了你们手里。可,我不会使你们满意?” 小头目:“我也不会使你满意。兄弟们,我把这小姐交给你们?” 众匪徒:“尽管放心。我们知道怎样去送她?” 高雅雯:“不要你们动手。牵马来,我骑着自己走。” 小头目:“兄弟们。我们怎样送她呢?” 众匪徒:“让她上马,绑着她,万一她跑了,也还能追上逮住她。” 小头目:“动手吧?还等啥?” 众匪徒一拥而上。 高雅雯坦然地伸出双手。 有匪徒拿出绳子,捆住了她的双手。她从容上马。 众匪徒押着她,邀功请赏。往木里俄亚……以西的波密城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