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拉萨禁地
在相隔适当距离的地方,等待事件的发展。” 扎布:“这俩人很精明,能看透事情。暗中观察诺加的行动,以防不测。” 偌尔曼:“霸道的诺加,将其帐篷支在正对窑洞的下方,他掌握着驮畜和这支探险队的几乎所有储蓄。他在那里停留了两个星期,幸灾乐祸地看着朋措,又瞧着安妮泰勒失望的沮丧。后来,安妮泰勒被迫用他们所剩下的很少一点东西,用来交换糌粑和茶叶。” 老人:“诺加这个狐狸般的豺狼同意吗?” 偌尔曼:“所幸的是,诺加最终对这种游戏厌倦了,于是,他便于12月14日,偕其妻扬长而去。” 扎布:“这可是个好事情?潜在的隐患终于有终。” 纪蒲泰:“诺加一走,第二天,安妮泰勒、朋措和本廷也开始行动,他们上路走完他们的最后一程。这支队伍再没有帐篷,没有东西。他们仅有3床被子和一口锅,几乎没有草料喂马,糌粑也勉强够15天食用。” 老人:“这就是他们艰辛的处境!他们是在玩命?” 偌尔曼:“当时的地面几乎完全结冰,夜间十分寒冷,以致于一杯guntang的茶,在不到30秒钟就会结上一层薄冰。在冰天雪地中,安妮泰勒于12月16日写道:‘这是我首次在夜间以地为床和以天为幕而睡,我睡得很香,但我很难保护自己的头部不被风吹。’。他们就是一支这样的探险队,以简略的装备对付恶劣的环境。” 纪蒲泰:“他们被彻底暴露于大自然中,这样的情形面对自然的力量,就如同一叶轻舟在汪洋大海中一样无能为力。” 扎布:“一叶扁舟在海中荡游,这由不得他们自己。只有随遇在天地里,苦熬挣扎。” 老人:“这个女人带着这支队伍,是否还能出发?” 纪蒲泰:“有着坚强意志的安妮,却始终保持不可动摇的信心,想到达目的地。” 老人:“那女人就是有一股牛脾气!” 扎布:“这就是上帝派往西藏的安妮!在这样的险境绝地,在恶劣的天气中,她是怎样解决吃食?” 纪蒲泰:“西藏用宽阔的胸怀接纳了这个上帝之女。12月20日,她用从一个游牧家庭乞讨到的几枚茶蔗子,很少一点面粉和油脂烹制了一个圣诞节布丁,以便在圣诞节那天把它奉献给两个男子。她在日记中写道:‘布丁被煮了两个小时,但其中间部分尚未熟。这里的气候真奇怪。’。她又补充道:‘圣诞节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我们与耶稣同样安全。’。这或许就是她的信念?” 老人:“这支多苦多难的队伍,还在往前探险吗?” 扎布:“我看,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偌尔曼:“这就是他们动力的理由。12月29日,朋措剃了头,决心继续往前走。” 老人:“茫茫的雪域高原,到处潜藏着危险,他们会到哪里去?” 偌尔曼:“因为他们已到达了一个距拉萨不远的,有人居住的地区。为了融入藏族世俗,他们的行为保密,又敦促安妮装扮成一名藏族女尼。” 扎布:“那安妮可是欧洲白人,怎能装扮成女藏人?” 纪蒲泰:“这种事儿,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个问题。但是,这是个特殊例外,本来她那由于在高海拔地区生活,而变成棕褐色的面容,褴褛的衣衫,以及当时所处的穷困状态,足以使她改变了欧洲贵族妇女原有的模样。” 扎布:“所以,她才能磨磨难难地进入西藏。” 老人:“这也可能是感动了上天,才随了她的心愿。” 偌尔曼:“有了这样的装扮,看起来,这一切都使她稳cao胜券。” 纪蒲泰:“但一切努力实际上,都是徒劳无效的。” 扎布:“莫非她们走不了?” 纪蒲泰:“他们的处境非常可怕,诺加已经把他们告发。” 老人:“那又怎样?” 扎布:“是疮总会发!大事不好了。” 老人:“难到潜在的祸患爆发了?” 偌尔曼:“不让他们去拉萨,士兵到处搜捕他们。1月13日,探险家们被发现,并遭逮捕。” 扎布:“他们被带到哪里?” 偌尔曼:“他们被押往那曲附近的一个阴暗的山沟,被看押了10天。最后到14日,数名官员带着诺加及其妻子来了。” 扎布:“这个可耻的告密者,难道官员是带他夫妻二人是来对质吗?” 纪蒲泰:“是的。” 老人:“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还有脸来告说!” 纪蒲泰:“诺加向官吏们解释说,他与妻子在路上,遇到了一名英国女子。当他们获悉她将前往拉萨时,便试图说服朋措和本廷让她原路返回,但这两个西藏人都拒绝了。” 扎布:“那官员们怎样对待二人?” 偌尔曼:“听说这种事,官员们转向朋措,并粗暴地询问他:他成为英国女子的朋友已有多久?他果真要带她到拉萨吗?” 扎布:“那朋措是怎样的态度?” 偌尔曼:“朋措怎见过这样的世面。在官员面前,他战栗不安地苦了起来。安妮泰勒觉得这一切都过分了。她突然间站立起来,高声呼叫:‘难道这就是西藏的法律吗?’。法官们可不吃她这一套,向她投去几束威胁的目光。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下,她也再无其他办法,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让她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扎布:“一身浩然正气的安妮,退缩了吗?” 纪蒲泰:“这个小女子,顶天立地,一切都不能阻止她。” 老人:“在这种时刻,她怎么着?” 偌尔曼:“看到这个西方女子发脾气,西藏人一直保持沉默。官员们也有顾虑,唯恐触犯了外国人,只得非常惊奇地听这个漂亮的小个子白种女性训斥他们,并巧妙地以指控诺加作为反击。” 扎布:“她真了不起!她是怎样辩解的?” 偌尔曼:“她颇有心计,能牙利齿地声称,诺加偷了她的东西,并要求赔偿。” 老人:“她可真会想!结果如何?” 偌尔曼:“她虽然取得斗争的胜利,但后果并不如意,她还必须返回中原去。” 扎布:“可惜!她还是没有达到目的。” 老人:“那两个随从和诺加,西藏官员怎么处置?” 纪蒲泰:“那些官员没有采取任何惩罚朋措和本廷的措施。可诺加偷走她的生活必需品,都退还了她,所损失的东西则用其他物品代替,作为补偿。另外,官员们送给她一些马匹,并允许她经由打箭炉地区离开西藏,以避开在黄河上游沿岸土匪们的肆虐的地区。” 扎布:“这些官员是为了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纪蒲泰:“返程的旅程更是艰难,因为当时,正处于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然而,他们却克服重重困难,在4月初,安妮和朋措到达了能遥望到打箭炉的地方。” 老人:“那他们的心情,一定舒畅。” 偌尔曼:“是啊,他们很惬意,那里到处是一片葱绿!” 扎布:“他们总算是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 纪蒲泰:“所以,安妮泰勒在日记中的最后一条记载,具有一种禅语般的心醉神迷。她很满意,通过这些新感觉而认为,近几个月的营养不良状况,在这种原始自然环境的天人合一中,反倒使一种普遍和谐变得更为强烈了。她感叹道:‘醋栗树!正在鲜花绽开的野杏树!田地中生长的小麦!青青的草……蚂蟥。’。虽然她没有到达拉萨,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啦!但经过这样一场生死的较量,她总觉得没有白来西藏一趟!” 扎布:“她也算是探险西藏成功!” 老人:“那她在西方世界,是否算是功成名就?” 偌尔曼:“安妮泰勒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独闯西藏的功德很快传遍世界,在英国激起了极其强烈的波动,都把她视为当代探索东方的女英雄。在她返回一年之后,以至于一批青年传教士,在她的率领下立誓:‘为西藏而生死’。” 扎布:“现在是否还留有那时候的东西?” 纪蒲泰:“有历史证据。现存一幅她与其同伴们,在大吉岭的一座花园中的照片,其中的10名英国青年带着满足的表情穿着藏族衣袍,其姿态略有一点滑稽可笑。坐在中间的安妮泰勒,似乎对留在那里无法再前进而十分遗憾。” 扎布:“是啊,在她的记忆之中,拉萨美好的憧憬今生是再难得一见!” 老人:“那些狂热西藏的英国青年呢,他们到西藏了吗?” 偌尔曼:“资料上,‘入藏先驱者’的传教区,仅持续了数月,那些青年后来便四散而去。” 扎布:“他们都到了哪里?” 偌尔曼:“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各自前往印度和中国的其他传教区去了。” 扎布:“他们是受不了苦,忘记了西藏。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不算是男子汉?” 纪蒲泰:“事实上,他们也未脚踏那里的土地。安妮泰勒则不会忘记西藏!” 老人:“她才是英国青年的榜样!”
偌尔曼:“可敬可喜的是,安妮泰勒与朋措返回了禁地,在春丕谷的亚东,开了一家小商店。” 老人:“这个小女人胆大过男人,竟然敢返回禁地,也算是个圣女!” 扎布:“她的小商店开到啥时间?” 偌尔曼:“1903年12月13****还在那里。当时,有一支庞大的英国军队,和土著人在赴拉萨的途中,经过了则里拉山口。” 扎布:“或许英国人入侵西藏有借口?” 纪蒲泰:“这从历史上说,西藏和锡金自1849年起,就被置于英国人的控制之下。” 偌尔曼:“如果说,俄国人对西藏感兴趣是不开否认的事实,他们首先是希望阻止英国人在西域立足。至于英国人一方,尽管他们通过班智达们搜集到了情报,但他们依然很不了解在喜马拉雅山彼麓所发生的事。随后,他们都有入侵西藏的意图?” 纪蒲泰:“英国人在阿富汗历尽艰难之后,其排俄罗斯情绪化到一种传播俄国人背信弃义的行为。在那期间,英国人希望在西藏确保一个茶叶销售市场,在大吉岭举行了一系列的谈判。最终,英国人接受了中国人的认为西藏是大清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观点,但他们根本瞧不起西藏地方政府的代表团(由****喇嘛的首席噶伦率领)。西藏地方当局甚至未受邀请参加,与清朝谈判的条约签字仪式,该条约中规定了英属印度与西藏之间的有限贸易。” 扎布:“这种歧视,藏人怎能咽下这口气?西藏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 老人:“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儿!” 偌尔曼:“这种谈判条约由此而产生的结果,是西藏人不把这项条约放在眼里。他们阻碍英国人的经商,并拆除了英国人沿锡金和西藏边境一线设立的界桩。” 扎布:“英国人也真猖狂!竟敢在中国的西藏边境私设立界桩?” 老人:“他们的手也伸得太长?这事儿,英国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偌尔曼:“为此,英国向清朝政府施加压力而作出了回答,企图使清政府约束西藏人。但清政府由于与日本的战争而大伤元气,几乎无手段和无能力顾及西藏了。” 扎布:“那只有西藏人独自抗英了!” 纪蒲泰:“不错。英王在印度的政府把这一事件,作为维护大英帝国威望的问题,强调必须表现出强硬态度。但伦敦为了不触怒中国政府,和不再进一步激起俄国人的愤怒,他们希望与西藏人缔结一项条约。” 扎布:“西藏人能同意吗?” 偌尔曼:“西藏人既没有与英国人,也没有与任何人谈判的愿望。同时,印度总督寇松(LordCurzon)致****喇嘛的两封信,甚至未被启封便退还回来。” 扎布:“退得好!西藏人不答应,印度总督对西藏的事务左右不了?” 纪蒲泰:“背着中国政府,西藏人是不能对外缔结任何条约的。所以,退还印度总督的信是正当行为。” 偌尔曼:“就在此时,有关俄国人的一些令人特别警觉的流言,广为传播。” 扎布:“流言怎么说?” 偌尔曼:“所以人们怀疑,这是寇松为了迫使英国采取更强硬的立场,而选择的有利时机。” 老人:“这个寇松算不上是个好东西!他是有意在挑起是非?” 纪蒲泰:“也有人提出,****喇嘛的顾问之一,布里雅特蒙古人德尔智(Dorji-eff,多吉也夫)是否为俄国的间谍特务?更有流传消息说,俄国人向西藏人出售武器。” 扎布:“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 老人:“俄国人莫非是想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 偌尔曼:“最后有人声称,俄国和清朝已经安排了一项秘密条约,以把西藏置于俄国人的控制之下。” 纪蒲泰:“这是造谣!这种流言在北京被断然否认。但别有用心的印度的舆论,却强烈支持对西藏进行军事干预。所以,中国人要提高警惕!” 扎布:“这种邻居既是狐狸,又是豺狼,我们藏人可不能上当?” 纪蒲泰:“再说,伦敦政府不停地要求缔结一项条约,甚至决定迫使西藏人接受派遣一个政治使团,赴距边界只有30公里的西藏城市甘坝宗(岗巴)。因此,荣赫鹏率领的代表团,于1903年,在200名锡克族士兵的陪同下,越过了边境。可是,他在那里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与之讨论的对象。” 扎布:“他们空跑了一趟,但这些豺狼不会白忙活一场。” 偌尔曼:“不错,中国有句俗话,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该代表团到达甘坝宗地区,在漫长的4个月间,等待一个避而不肯出现的西藏代表团。” 扎布:“这是中国的主权,入侵中国西藏领土,胆大包天,没有什么好谈?” 纪蒲泰:“是的。为维护领土不受侵犯,由3000名士兵组成的一支藏军包围了英国人驻地,他们勒令如该使团不撤走,臧军将维护领土完整,发动进攻。” 扎布:“这就是臧军的英勇!” 老人:“保卫家园,臧军永往直前!” 偌尔曼:“我再添一言。除此之外,再加上有关俄国给予西藏军援的新传言,以及在西藏为荣赫鹏工作的两个锡金间谍的落网,所以,英国人便将此视为俄国人可能正在窥伺的借口。” 扎布:“他们赖着不走,就会找到各种借口?” 老人:“不管英国人,或俄国人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占领到中国人的家门口?” 纪蒲泰:“他们有赖着不走的理由?于是,荣赫鹏于9月6日,接到了一直向江孜进军的命令。” 偌尔曼:“英国人散布流言,大遭舆论想使人们相信,西藏人阻挡了该使团的前进。所以,英国人下达了入侵西藏的命令。他们又狡辩说,这是一次所谓的‘和平’入侵。” 扎布:“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侵占了人家的家园,还说什么‘和平’入侵?这简直是豺狼理论!” 老人:“应该让他们滚!” 偌尔曼:“他们还说,这个代表团只有尽快获准签订一项条约,然后就撤走。” 扎布:“他们还在耍手段,搞欺骗。总的目的是赖着不走,在西藏长期留守。” 纪蒲泰:“从此事来看,伦敦下达的命令显得荒谬绝伦!所以,西藏人始终警惕着英国人。” 偌尔曼:“但是,英国人还有理由使人们相信,这些命令是在各种策略之间的一种最平庸的妥协,发出威胁:军队希望‘教训’西藏人一番。但在印度的英国当局却没有放弃,与西藏进行贸易交往的旧梦。” 扎布:“旧梦就是侵占西藏,贸易是幌子,掠夺是真的。” 纪蒲泰:“大叔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伦敦外交部害怕‘引起国际反响’,内阁知道再发动一场殖民战争,是多么不得人心。” 偌尔曼:“这项计划一开始就是充满矛盾,它一方面宣布,荣赫鹏率领的是一个‘和平’代表团,但同时又用大军队作为后盾。” 纪蒲泰:“这种jian猾的行径,不仅仅是两面派的行为,而且也是冒险的政策。” 扎布:“西藏人会信任已经宣布了他们那‘良好意图’的英国人吗?” 老人:“这是假慈悲?” 偌尔曼:“对。如果西藏人拒绝谈判或抵抗,那又会出现什么后果呢?不言而语,大家可以针对这一计划想象,对方根本不可能认为它具有某种意义?” 扎布:“那荣赫鹏所率领的代表团,怎么行动?” 纪蒲泰:“他们暂时离开了甘坝宗,集结入侵的部队。全军约有800名士兵,这支部队是匆忙在锡金聚结起来的。主要征募了一些善战的土著步兵(第80廓尔喀营、第23和32锡克工兵营),又由一连骑兵、两连工兵、数门轻炮、两三挺马克沁机枪加强力量。” 扎布:“这就是强盗的武装!” 老人:“不可小视的武装力量?” 偌尔曼:“这支狂热透顶远征军的逻辑,也是谎诞不稽的。” 扎布:“他们都在干什么?” 偌尔曼:“他们为了把在西藏所需要的辎重给养,经喜马拉雅山脉运输,征用了数千名苦力,集中了近2万头黄牛、骡子、牦牛和矮种马。” 老人:“他们用这些人力、畜力有什么用?” 纪蒲泰:“这些军队要想大规模入侵西藏,当时必须修筑道路、营房和铺设电报线。” 扎布:“啊,原来他们准备入侵西藏,才这样干!这帮混蛋真是野心勃勃,豺狼本性暴露无遗?那谁指挥这次行动,他叫什么?” 纪蒲泰:“指挥全部行动的是一名苏格兰上校,此人叫詹姆斯麦克唐纳(JamesMacDold),由于他军事指挥的无能,他的手下认为他笨得象狗熊,特意为他起了一个绰号,叫作‘只会撤退的麦克’。” 扎布:“看起来,他的手下没有错说?” 老人:“这些入侵青藏高原的远征军,什么时候行动?” 偌尔曼:“英国远征军,全部准备工作于12月初完成,大军向西藏边境挺进。” 扎布:“他们终于暴露出狼子野心,向西藏进军?” 纪蒲泰:“12月,先遣部队谨慎地向则里拉山口攀登,从那里可以巡视整个西藏。可视野中望不到任何臧军。” 老人:“他们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竟然没有发现藏族士兵?” 偌尔曼:“这支盛气凌人的军队将士们,还把这次远征视为一场易如反掌的行动。军官还在松林中轻松地猎取獐子和山鸡。” 扎布:“这帮馋嘴猫,尽找好吃的?他们以后不会有好日子!” 纪蒲泰:“19日,这支军队到达了帕里宗城堡。如同在他们之前的波格尔、忒涅和马吝一样,英国军官们也欣赏了矗立在一片屋舍上部的斜墙,由远方的珠穆朗玛俯瞰,山上遍地覆盖大雪。” 老人:“他们心里是怎样想的?” 偌尔曼:“这些军人觉得帕里宗,不仅通向一个奇特和神秘的2世界,而且也是向另一个历史阶段开放的门户。那些远征军将士在描述怕里宗堡时,经常使用这些形容词:‘古老的’、‘中世纪的’、‘具有浪漫色彩的’等等。” 纪蒲泰:“在1904年元旦的第2个星期中,这支远征军离开帕里宗,前往其北部的堆纳村,它位于一个5000米高的山口的另一侧,控制着从江孜到拉萨的大道。” 扎布:“这可是个咽喉之道,非常重要!” 纪蒲泰:“这支军队的军官从村民的闲谈闲聊中,得知有数千名臧军驻扎在湖畔,只有8公里远。情境危险。但麦克唐纳将军告诉荣赫鹏说,其部下尚未准备前去向西藏人进攻。” 老人:“为什么?他们不是早有入侵西藏的意图,这时为啥不行动?” 纪蒲泰:“由于西藏当时的气温相当低(夜间可达-30度),他决定退回到山谷中,等待一个不太冷的季节向江孜进军。” 老人:“那荣赫鹏怎么表态?” 偌尔曼:“他反驳麦克唐纳说,一次撤军可能会被西藏人理解为一种软弱的表示。他断然拒绝了让部队折回的注意。” 扎布:“这个豺狼倒是有狐狸般的注意?不可小觑。” 偌尔曼:“这种做法的奇特效果,是荣赫鹏及其同行人员便驻扎在那里。在堆纳度过隆冬的剩余时间,共有400名士兵,和两挺机枪不管用。它们很可能在发动进攻时已无法使用,其带油的零件在大部分时间都结冰了。所以,‘只会撤退的麦克’,只好又率领军队退入了春丕谷。” 纪蒲泰:“人们很难想象英国人在堆纳的艰苦情境。他们住在光秃秃平原上的一片破烂不堪的房子里,日夜都受着狂风的吹袭。再说,臧军已完全做好了严阵以待的准备。而英国最近的支援部队却在距那里还有两日行程的地方,驻扎在暴风不止山谷的彼麓受罪吃苦。” 偌尔曼:“然而,在那高俊、荒凉和仇恨他们的地方,荣赫鹏却产生了一种几乎是神秘和极其激动复杂的心情。” 扎布:“这家伙是何许人物?竟有如此心境!” 偌尔曼:“他身材低矮,秃顶和蓬蓬的小胡子,五短壮实的身体,则更像一名焦慮不安的官吏,却不象一名知识渊博的探险家。” 扎布:“什么探险家?探险家还带军队呀?披着羊皮的狼,我们不会上当?” 老人:“他出生在哪里?原来是干什么的?” 纪蒲泰:“荣赫鹏虽其貌不扬,但喜欢冒险。从33岁起,就因复蹈鄂本笃走过相反的旅行路线,从中国到印度,而声名赫赫。此人1863年生于喜马拉雅山脚下克什米尔一侧的穆里。到印度稍后不久,他又对帕米尔高原和喀喇昆仑山脉,作了一次探险考察,为印度测绘局带回了大批资料。“ 扎布:“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荣赫鹏很早就到过中国,他不但是名罪行累累的军官,也算是个并不光彩的探险家!可他入侵西藏也没干什么好事呀?” 纪蒲泰:“不错,入侵西藏就是他积极策划?” 老人:“这家伙都干了些什么?” 偌尔曼:“后来,他又在印度的西北边境服役,成了吉卜林在《基姆》一书中,欢呼的英俄‘大剧’中的主要演员之一。” 扎布:“他和俄国人,都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想方设法地侵略中国的土地。” 纪蒲泰:“不错,他扮演间谍的角色,于1889年自告奋勇地化装赴拉萨,但他的上司否决一项他们认为是过分冒险的计划。” 老人:“那他就撒手不干啦?” 偌尔曼:“他是不会甘心的。直到1893年,寇松要求他负责西藏边境委员会。该组织在理论上是负责确保1890年的协议,和1893年的贸易协议能得到遵守的机构,荣赫鹏迫不及待地接受了这一任务。” 扎布:“实际上,他就是盗窃中国西藏情报的特务!” 老人:“你怎么还知道特务,谁告诉你的?” 扎布:“我跟随高鸿那么长时间,举止言谈中就学了不少知识。” 老人:“跟着知识分子谈论,我可是个门外汉?” 偌尔曼:“不算,不算。当地的历史风俗,神话典故,我们还得向您老请教。” 老人:“惭愧了……” 扎布:“接着往下聊。” 偌尔曼:“那期间,麦克唐纳置身于局外。荣赫鹏当即决定,前去拜访西藏人的驻牧地。他带了一名翻译,在一名参谋官的陪同下,骑马前往西藏人的帐篷,并要求会见指挥这个兵营的军官。” 扎布:“他是否能如偿意愿?” 偌尔曼:“这个鲁莽的家伙虽然有些天真烂漫,但他还受到了拉萨一名将军,及数名军官的接见。可是,那里还有3名喇嘛在场,都在斜视着他。心中不满地猜忌着他的鬼主意。” 老人:“是应该提高警惕,不能让他占便宜。他们都谈了些啥?” 会面时,荣赫鹏诡辩说,其政府命令他前往江孜以进行谈判,如果能尽快达成一项协议,那么对双方都会有利。” 扎布:“放屁!入侵别人的土地,还说对双方有利?” 偌尔曼:“这象个闹局,各方有各方的主意。西藏将军以一种嘲笑的口气,回答说,入侵一个地区是向它表示友谊的古怪方式,如果英国人希望谈判,那么他们就应该退回到边境上去。” 老人:“是这么个道理,从哪里来,就回到那里去。他们达成协议了吗?” 纪蒲泰:“这场毫无道理的谈判,经过3个多小时的空泛议论之后,荣赫鹏无趣地起身结束这次交谈。” 扎布:“这个穷凶极恶的无赖,还想干什么?” 偌尔曼:“气氛顿时紧张了,小木屋里的那3名喇嘛,对荣赫鹏无礼的举动,十分恼火,为了表示他们的坚定立场,开始大声要求为部队的撤退确定一个时间。” 纪蒲泰:“喇嘛们是在维护中国主权,为确保西藏土地不受侵犯,让他们的部队为撤退确定一个时间,理所当然!” 扎布:“喇嘛们的爱国精神,真赞!” 偌尔曼:“在僵持交谈的这一段时间,外面响起了军号声,参加谈话的人也开始紧逼来访者。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拉萨的那名将军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便提议,让一名使者陪同荣赫鹏到达堆纳,那里将会有人给他一个答复。” 老人:“那个将军说得有理有据,就应该先让他们滚回去?” 纪蒲泰:“他是在主持正义,保卫西藏的土地。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和一阵轻微的推搡之后,喇嘛们就这一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英国人返回了他们的军营。他们在那里却向来使宣布说,没有信息要交给他。” 扎布:“这个流氓,翻脸不认账,太猖狂!就该让他滚出西藏?” 偌尔曼:“这个jian猾的荣赫鹏,对于这一事件的记述中也承认:‘我们巧妙地摆脱了他们’。这完全是一副无赖的贼脸。” 纪蒲泰:“他耍的就是无赖的手段,那是什么谈判?”他进一步说明:“事态已经趋向明朗化了。一切迹象都表明,双方已无法避免动用武力了。” 扎布:“荣赫鹏是怎么想的?” 偌尔曼:“荣赫鹏虽不太精明,但此后便知道应该对付什么,坚持什么:在西藏应与之对抗的敌人既不是军队,也不是民众,而应该是全体喇嘛。” 老人:“那为啥?” 偌尔曼:“荣赫鹏此后知道的很清楚,喇嘛们公开试图促使西藏那些有点麻木,和无动于衷的军事力量攻击英国人。” 纪蒲泰:“这完全是一种爱国的思想,是调动一切力量全力保为西藏,并非是攻击英国人,而是驱逐入侵者,敢于作出一切牺牲,是英雄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