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一节 开天辟地
纪蒲泰：“若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这个故事大家早已熟记在心，但我还得说一说其中的细节，以便与大家讨论。关于开天辟地，人类与万物起源的神话众多。华夏大地幅员辽阔，数千年来，在这片土地上，曾出现了众多既相互联系又多元一体，又有区别的区域的华夏文明，但最终华夏文明仍一脉相承，正是这种经久不衰的凝聚力，才造就了中华民族的生命力。而这类神话就是华夏文明的最好例证。” 喇嘛王：“那在中原先民的心里，天地是怎样产生的？人类是怎样起源的呢？” 纪蒲泰：“人们自古以来都对这些问题，充满了好奇。世界各个民族都有创世神话，人们一直想象能有一位能够开天辟地，有着无穷伟力的神在创造万物。” 偌尔曼：“这类神话被称为创世神话，又可以称开辟神话。” 外交大臣：“那为什么说是开辟神话呢？这其中有何意义？” 偌尔曼：“创世神话是人类对自然，宇宙所作的童贞启蒙的解释和想象的描述，它反映出远古初民对天地宇宙，和人类起源的最原始的思索的结果。” 喇嘛王：“那你们就说说，这种原始思考的结果。因为在中国，广泛流传着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都来自中原。现在，我们都想亲耳听一听来自中原的学者，把这千古流传的故事，亲口传授，以满足我们的要求。” 纪蒲泰：“这都是神话传说，在上古时代，天地混朦，还没形成。据传说，这混沌的中心，还没有人，只有我们人类的祖先盘古氏，睡在那里。” 喇嘛众臣：“啊，原来始祖盘古住在宇宙的中心！” 外交大臣：“那盘古祖先，什么时候才醒来呢？” 扎布：“我听说，那混沌象个鸡蛋？” 纪蒲泰：“这个比喻很形象。我国古籍《三五历记》中就记载，盘古开天辟地的艰辛经历……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就这样，盘古经一万八千年的孕育，终于从混沌中长大。他见上下不分，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便用一把巨斧辟开周身的混沌。从此，混沌就分成了两个部分，经盘古一辟的结果是：一部分轻而清，一部分重而浊。” 扎布：“那清与浊怎么说？” 纪蒲泰：“轻而清的那部分，不断地上升，形成蓝天。那重而浊的部分，不断地往下降，形成了大地。” 喇嘛近臣：“啊，原来天地是这样形成的！这真有意思，那我得赶快记。” 纪蒲泰：“盘古开天辟地后，觉得有些孤独的难受，因为天地间，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他时而欢喜，时而恼怒，时而悲愤，时而叹惜。这都是因为他孤独一人，没人陪伴分享喜悦，没人陪伴他分解忧愁。所以，他才喜怒无常，高兴时，晴空万里，生气时，乌云翻滚，哭泣时，倾盆大雨，叹气时，风云变幻，发怒时，狂风阵阵，飞沙走石，眨眼时，道道闪电，发鼾时，隆隆雷鸣。” 喇嘛王：“那盘古活了多久，才离天地而去？” 纪蒲泰：“这无法考究，因为他活得太久。盘古的寿命非常长，只能推测他在开辟的天地间，独自生活了漫长的岁月后，郁郁寡欢，终于头东脚西躺在大地上死去了。” 喇嘛王：“啊，我们终于听了一个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可，他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喇嘛众臣：“我们都想听一个完整的故事？那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 纪蒲泰：“盘古死后，双眼分别变成了太阳和月亮，头发变成了星辰，汗毛变成了草木，牙齿和骨头变成了金石。因为，他的头高高隆起，成为东岳泰山，他的两脚脚趾朝天，成了西岳华山，他的肚子高挺，成为中岳嵩山，他的左臂成了衡山，他的右臂成了北岳恒山。” 喇嘛王：“啊。我终于弄懂了五岳的来历？” 纪蒲泰：“但还有许多中国神话传说，是太阳鸟驮着太阳东升西落开始……这就是‘泛灵论’，就是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各种自然现象的背后，都有一只手，存在着某种神秘的指挥者，他或许就是人们思想中的上帝，他拥有超自然的伟力，主宰着一切，换句话说，这就是有灵魂的神。” 扎布：“是呀，世上若没有神，那谁来管人？世界岂不乱套了。” 外交大臣：“说得好。是呀，若没有神，那谁来造人？” 喇嘛王：“还是让学者说说，在他们眼中，什么是神？” 偌尔曼：“神话的产生，都脱离不了当时的地理环境，这些环境的变化，天气的变化，是初民产生神话的思想基础。正是这些不断变化的事情，他们还解释不清，于是，由于幻想的启示，诱发了灵魂的观念。例如：他们在睡梦中旅行，上山打猎，下水捕鱼，与其他部落作战，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结婚娶妻，喜得儿女……等等梦中的幻觉，而醒来时，却发现是在梦中未动。这种奇异的梦幻现象，使先民们猜想：世上一定还有另一番天地，可他们却无法解释。在人们实在的，可捉摸的，又可看见人的躯体之外，还有一个虚空的，不可捉摸的，无法看见的精神世界，那就是灵魂，附在人身，在另一个地方游走。” 纪蒲泰：“奥洲土著认为：当睡眠者发出鼾声时，灵魂就四处漫游了。希腊荷马史诗《伊里亚特》中的英雄认为，灵魂是从伤处逃走，或从眼睛里流出。先祖们还认为，人死后，灵魂是不死的，仍在世上漫游。” 喇嘛王：“这就是你们二位所说的‘泛灵论’？” 纪蒲泰：“最初产生的神的幻象，由于自然的伟力不可代替，于是，先民就按照人类自身的形象，构思出各式各样的神。” 偌尔曼：“先民们还认为，是神在管理着世界，制定着一切，是他们的生活，运动和争斗，造成了天地间种种复杂，而壮丽的自然现象。例如：古希腊人揣想，日月星辰，山川海陆，以至雨后彩虹，河畔水仙，都是神的身影。生老病死，祸福寿夭，也都取决于神意。至于那些宏大的自然物，复杂的自然现象，更是神灵所cao纵。太阳由太阳神福玻斯。阿波罗驾驭天车，遨游太空。大地由地母该亚坐镇，天空由天父乌拉诺斯掌管。熊熊火焰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所控制。滔滔海洋，则由海神波塞冬治理……” 喇嘛王：“那么说，西方的上帝就是最大的神，他不但管着神，还管着人？” 喇嘛众臣：“既然大王这样说，上帝就是开天辟地的神？” 扎布：“这就是说，那上帝就象中国的玉皇大帝，不但管着天上的众神，还管着凡间的人？” 外交大臣：“你这法国小伙，那就请你给我们说说西方的上帝，是如何开天辟地？” 偌尔曼：“好吧。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说过：‘我想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这个世界的。对这个或那个现象，这个或那个元素的谱我并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他的思想，其它的都只是细节问题。’现在，即然你们也对这感兴趣，那我就说说西方开天辟地的故事。西方古人传说，太初时候，上帝创造天地。因为那时，地上全是水，无边无际，水面上空虚混沌，暗淡无光，不分天地。” 喇嘛众臣：“咦，西方也竟有这样的事？” 喇嘛首相：“看样子，这东西方是相互通着气？” 扎布：“那么说，这东方人和西方人莫非是一个天地？” 喇嘛王：“你们都别争执啦，让这法国小伙说吧？” 偌尔曼：“有一次，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看到这情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光就立刻出现了。上帝看见光是好的，就把光明和黑暗分开了。称光明为白天，称黑暗为夜晚，夜晚过去便是早晨。这就是世界的第一天。” 喇嘛王：“啊，西方人的天终于出现了！” 外交大臣：“那接下去呢？” 偌尔曼：“第二天，上帝说：‘要有穹窿！’。于是，就有了穹窿。上帝称穹窿为天。天将水分开，有天上的水，有天下的水。第三天，上帝说：‘水要汇聚成海，使陆地露出来。地上要长青草和蔬菜，蔬菜要结种子，还要有树木，树木要结果子，过子里要有核。就这样，大地披上绿装，点缀着树木花草，空气里飘着果香。’” 扎布：“啊，这天地才象个样！” 偌尔曼：“第四天，上帝说：‘天上要有光体，照耀大地，以便分昼夜，作记号，定年岁，月份，日期和季节。’” 喇嘛王：“啊。那是说，天上的样光耀普照大地！大地四季分明了？” 偌尔曼：“是的。说这话的就是上帝。从此，天上出现了太阳，月亮和星辰。随后，太阳管着白天，月亮管着黑夜，黑夜镶嵌着星星，闪闪晶晶，撒满蓝色的夜空。” 外交大臣：“啊。这是一幅多么生动美妙的情景！” 喇嘛众臣：“那么接下去，天下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偌尔曼：“昼夜转到了第五天，上帝说：‘水中要有鱼，以及其它各种水中生物。空中要有鸟，以及其它各种飞禽。’” 喇嘛首相：“那么说，上帝造出了大鱼，和水中滋生的各种动物，又造出了各样的飞禽，有的在水中畅游，有的在天空飞翔，有的在陆地栖息？” 偌尔曼：“是的。上帝看见这样很好，就赐福天地间一切，然后坦然地说：‘滋生繁殖吧！从此鱼类和雀鸟，可以尽情在海中，地上和天空，自由生息，充满生机。” 扎布：“这就是上帝创造的东西？” 偌尔曼：“到了第六天，上帝欣然地说：‘地上也要生出活物来，牲畜，昆虫和野兽，个从其类，遍地走。” 喇嘛近臣：“那是说，上帝造出牲畜，昆虫和野兽后，这些动物才满地乱走乱叫，在广阔的天地里，在山川河流，高山草地，相互追逐交配，繁衍生息。这世界才真美妙？” 外交大臣：“他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虽然上帝看见日月星辰，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很是快意。可，派谁来管理这一切呢？” 喇嘛王：“这问题提得好。天地间，谁管这些东西呢？怎样才能管理得有条有理呢？” 偌尔曼：“你们可以想想，上帝是干啥哩？他即然创造了世界，这点小问题，还能难住他吗？” 扎布：“是啊。他是万物之神，还能造不出聪明的人，来替他管理这些事情吗？” 偌尔曼：“大叔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我还未说出来，他就想道了人！” 喇嘛众臣：“最聪明不过是猎人，未出猎，他就能想道各种事情。” 喇嘛王：“老哥呀，别看你有时默不出声，我看在座的就数你能。” 扎布：“那是我不懂，也只能默不出声。看看动静，再作回应。” 偌尔曼：‘谁说不是呢。他早就对我说过，要我把这些事说出来。” 扎布：“你这样说，是夸奖我，我太高兴了。你还是说出来吧？” 偌尔曼：“好吧。你们这么多人，还猜不出来？” 扎布：“说吧，这句话，只不过是我脱口说出来的呀？我并未有想到更多的事情呀？” 偌尔曼：“这是我应该说的事。就在第六天，做完那些事后，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再分造出男人和女人，派他们管理水中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走兽和昆虫。” 喇嘛王：“啊，我明白了西方人心中的上帝。上帝最初造出的男人和女人，就是西方人所说的，人类的始祖。” 偌尔曼：“大王所说的话，正好打开我的思路。造人后，上帝对他们说：‘你们要生养众多，治理地面，好好地干，也要治理海洋，杨帆起航。再后，我还将蔬菜和果实，全都赐给你们作食物，让你们填饱肚子。至于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以及各种各样的动物，我将青草赐给它们作食物。这样，一切鸟兽虫鱼，都归你们管。” 外交大臣：“事情就这样成了，上帝也该满足了。可，从此以后，人们还过上啥日子？” 喇嘛众臣：“我们也想知道，一点点儿消息？” 偌尔曼：“我早就想到这个了。上帝看见这一切所造之物，心里非常喜悦舒服。就这样，夜去晨来，度过了第六日。” 喇嘛王：“天地万物都造齐了。我很想知道，以后的日子，上帝是怎样安排的？” 偌尔曼：“上帝干完这些事情，自得其乐，高兴得没法说。说真的，这一切，他自觉得都象在梦里。” 外交大臣：“是啊。上帝干的这些事情，都证明他的成功。他那憋得住心中的欢笑，更抑制不了自己的快乐。我们尊重上帝，而你是否能泄露他的秘密？那以后的日子，他在干啥呢？” 偌尔曼：“到了黎明就是第七日，上帝造物之工已经完成，这种事毕，就在这天歇息。” 喇嘛王：“是啊。总得需要时间休息。” 偌尔曼：“上帝赐福给第七日，称为圣日，也叫安息日。” 喇嘛众臣：“啊。我们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安息日？” 扎布：“这都是我所意料不到的后果？” 纪蒲泰：“要了解一些东西，总得需要时间的。” 偌尔曼：“大王改变了话题么？” 喇嘛王：“有些神话，我还不太明白。这方面，你们比我清楚多了，我还想多听一些东西？你们还得满足我。” 纪蒲泰：“大王，大概您还有事情要讲吧？” 喇嘛王：“今天晚上，我的情感和理智，就象赴宴一般热情刺激。” 喇嘛首相：“是啊。大王满怀热情，那就好好谈一谈，不然怎么尽兴？” 偌尔曼：“我们尊重大王的意见。突然的问题，你还未提出，叫谁也不能不猜谜？” 喇嘛王：“不错，我还有问题，存在肚里。可是现在，我提出来，你不必顾虑，请给我答案。” 偌尔曼：“你还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新的东西？叫我惊奇？” 喇嘛王：“我的问题，不仅刚才谈到，经常都在谈。” 偌尔曼：“那么，即使是这样，我也要问问您具体问题，以便我好回答您？” 喇嘛们都静默不语，都在思索木里王会提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