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二节 舍己救人
高雅雯:“假如你事先能把他们分散逃避,就一定能挽回损失,少些牺牲?” 铁峰:“这都怪我年轻,没有深思熟虑,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首领,造成这样的结果,令人心痛!” 高雅雯:“我相信,你的确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因为你恪尽职守,在与匪徒的混战中,表现得机智勇敢,一马当先。” 铁峰:“我可承受不了这样的称赞?”他非常坦率地回答道,但是,他心里还是内疚地懊恼,摇着头说道:“我不仅没能把岩盘带回来,而且还把我们的队员也损失了!” 他不看对方,只是忧伤地皱了一下眉头,一副筋疲力尽的摸样。 高雅雯:“你不要光责怪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你或许是坏运气。” 铁峰:“不……这我知道,我们只是进行自卫而已。在他没有勾结匪徒算计我的性命之前,我们还算是队友,可惜的是,他总是心怀鬼胎,千方百计要谋害我。如今,他逼得我简直走投无路了。” 高雅雯:“那是个内部深藏的狐狸,他追踪你很久了,还未等他下手,结果我却是在这样悲惨的境地中遇到了你……” 铁峰:“事情就是这么复杂,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高雅雯:“你别再束手无策了。现在你恰巧又落在我的手里,事情会有转机。” 铁峰:“这正好证明,他犯了两重不可饶恕的罪:首先,他害死了你的父亲,然后又企图抢夺岩盘,现在又派人将我的手脚牢牢地捆在岩石上。” 高雅雯心里猛得一惊,强认悲痛,默默地倾听着他的诉说。直到他说完了,她才出声。 高雅雯:“父仇一定要报!他还让很多队员丢了性命……” 铁峰:“这个魔鬼,决不容情,逮住他,要判他的死刑!” 高雅雯:“我再说一遍,我还愿意接受他的挑战,这算是我个人的举动,决不叫别人来帮忙,我要完全依靠自己复仇的力量,与他进行殊死的较量,这样,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为我父亲报仇雪恨了!天公圣明,我一定成功!” 她浑身哆嗦,咬牙切齿地说。 铁峰:“好样的!你是个勇敢的女神。他这个魔鬼,在他没有来得及算计你的性命之前,我们所有的队员就是你的保护圈,今后如果敢有对你什么不良企图,都必定遭到五雷轰击,自受灭亡!” 高雅雯:“一个人因为无知,可能会犯下判断的错误。但我决不会稀里糊涂地听天由命,无动于衷!” 铁峰:“不错,我相信最后是这个结果。” 高雅雯:“可是,铁峰,因为你已经详细调查过了,他所犯的罪是不可饶恕的。所以,你我难道不是同样都唾弃叛徒吗?“ 铁峰:“是的。我认为他狡猾的时候,要比行动的时候多得多。” 高雅雯:“这又怎么说?” 铁峰:“你的父亲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因此他对手下的人格外宽容,所以,这无形中也纵容了某些人犯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伪装成一个正直的人,表面上衷心耿耿,才让他成为你父亲的得力助手中的一个,甚至有些时候他的善良却被那个心怀异端的利用了。” 高雅雯:“我想是这样的。据我所知,他的忠诚是不值得信赖的?” 铁峰:“他结交外国探险队,勾结匪徒,投靠官员,出卖情报,胆大包天,还一直处心积虑地谋害队员。这些都是有根据的。” 高雅雯:“如果说他与那些狐朋狗党混到了一起,看来这件事很复杂,但是你们是怎样处理的?” 铁峰:“你父亲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正因为他善良的有些过分,认为他犯的罪是可以教育饶恕的,好像他并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所以才埋下祸根。” 高雅雯:“唉,这就是他的作风,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考虑到整个考察队的利益,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时,他是不会轻易将队员处理。” 铁峰:“因此,为了留住他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我想他很有可能会袒护他?” 高雅雯:“善良有时会被jian诈欺!这是父亲的脾气。在这个背信弃义的年代,他对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铁峰:“这也有情可原,因为,他长期考察,过着颠沛流离的探险生活,感觉已麻木,对自己的生死已无所顾慮了。” 高雅雯:“他体恤手下,又能有什么办法?他的手下也不过只有十来个人而已,怎能不有所顾虑?” 铁峰:“他是一个好心肠的老教授,要是他照顾不了自己的学生,那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他更不会辜负别人,甚至在学生处在危难之时,他也会不惜为他们拼上老命,牺牲自己。” 高雅雯:“正是这种性格,他才中了诡计。因为,他太为自己的学生着想了,一起共过患难,从不首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铁峰:“老师就是这耿直的脾气,关怀别人,唯独没有自己!”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个内jian不会出卖我们。如果那时我们能安全逃离,我们还来得及,一切就结束了。” 高雅雯:“这个人不可靠?” 铁峰:“他从来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暴露自己的秘密!” 高雅雯:“因为他肚里有阴谋诡计,这么做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铁峰:“不过,他始终在暗地里实现自己的计划,勾结匪徒袭击。” 高雅雯:“天哪,恩将仇报的内jian把父亲拖累到了生死的境地,可见他是多么卑鄙!” 铁峰:“这是命中的不幸,凡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管人们怎样防范,愿不愿意,终将都会发生?” 高雅雯:“那时,我的父亲在哪里?” 说到这儿,她不由地握住他的手,焦急得手却不听使唤了。 铁峰:“危急时刻,他留在山洞里。” 高雅雯:“他为什么不逃离?” 铁峰:“因为还有一批珍贵的文物还未运走,他还在做善后的转移工作。” 说话时,他痛苦的心情难以形容,好像在追忆着什么,这时的谈话,突然之间把他惊醒了。 高雅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这次转移肯定会对一个人不利?我琢磨着这个人就是那个内jian,看样子父亲当时很危险?” 铁峰:“不错,他的性格和脾气由于经受你父亲正义的训斥,而有所变态,不过,他并不为自己的畸形心理而自责,相反常常陷入百般诱骗的泥潭,不能自拔。” 高雅雯:“那他都干了些什么?” 铁峰:“那时,他好像总是在洞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一言不发,由于心里害怕,只是偶尔跟老师聊上几句,想套出他心中的秘密。” 高雅雯:“那么说,他戝心不死,想达到目的?” 铁峰:“他走起路来悄无生息,总是那样不声不响,而心里却在妄想。不过,他还善于伪装,装出一幅弱不禁风的假像。” 高雅雯:“他装得够意思了?不过,你们还得转移打点行李呀?” 铁峰:“虽然你父亲当时已经对他有所警惕,对转移的路线和目的地严加保密。然而,他肯定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可能知道转移的行动计划。” 高雅雯:“我想,肯定是他行踪诡秘,与外界有联系,偶尔从你们凝重的声音中嗅到了什么大事?” 铁峰:“这也怨我们疏忽大意,没提高警惕,才让他获取了行动的秘密。” 高雅雯:“他的行止反复无常,也怨你们没有小心翼翼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让他轻易获取了信息。” 铁峰:“如今他躲在城堡里,与那些匪兵为伍。” 高雅雯:“别提这个,铁峰,我没这个心情。” 铁峰:“你近来有两件不顺心的事,在烦着你。” 高雅雯:“所以,请不要再提起。” 铁峰:“可是,你也该为你自己的事情,考虑考虑。” 高雅雯:“让我怎样说你才好呢?你在处于这种境地,还在为别人着想,毫无疑问你是一个热心肠……可我不乐意你为我着想。” 铁峰:“可我心里还是憋着一句话。” 高雅雯:“那就说出来吧?” 铁峰:“在我没有给你揭露内jian以前,你心中的天平是侧重张孝松,还是刘振华?” 高雅雯:“你怎么又提起这话?” 铁峰:“我是想弄明白呀?因为我也看出刘振华,向你表达爱慕之意,只要一有机会,你应该随时有心理准备,以免他忘记了你。” 高雅雯:“这个嘛,离题万里,我根本没有在意。我羞于启口,两人跟我都没有姻由。” 铁峰:“那我就干脆不管。”他说道:“你应该马上赶到波密。” 高雅雯:“离开这儿。你啥意思?” 铁峰:“你听着。我在附近埋着一些资料。” 高雅雯:“这我怎会知道?如果你计划很周密的话,你因该把那些资料埋在你认为妥当的地方,以免被人发现流失。” 铁峰:“这些资料埋藏得不能不隐蔽啊!如果这个地方被人发现,那我们考察队多年的心血就完蛋。” 高雅雯:“是啊!毫无疑问,你说的是对的。它可是那些托付给你的人们有着利害关系,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保密,安全,万无一失,我希望你能够得到这份荣誉。” 铁峰:“但愿贾古老师赶得及时,得到它。” 高雅雯:“那为啥。他没有带着它?” 铁峰:“因为在转移之前,为了调虎离山,他带着几个精英先行出发了。” 高雅雯:“啊,他是为了整个考察队的安全,才把危险之事承担!” 铁峰:“我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辜负众望,甚至在队员处在危难之时,也会不惜牺牲自己,保全别人。” 高雅雯:“他是一个好心肠的老教授!危难时挺身而出,不惜为学生流血。” 铁峰:“可是你该知道他的目的无非是要保护那些文物资料,帮助你父亲脱离危险之地。” 高雅雯:“是啊,愿上帝保佑他!他毫无疑问是为了帮助我父亲。” 铁峰:“他知道谁对这事负责。” 高雅雯:“我知道。他毫无疑问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这让我感恩不尽。” 铁峰:“雅雯,”他说道:“你不必担惊害怕,他还没有走多远,他或许正警惕地注视着那群心怀不测的人。” 高雅雯:“也许吧。只要他不遇到麻烦,我们的心里就坦然。” 铁峰:“就是他绕道走也好。因为这条道有一个峡谷,那里面聚集着一群匪兵。现在他们又到处抢掠,杀人,越货,放火,追杀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力量与他们抗横,也没有能力保护他。” 高雅雯:“这事的确非常可怕,脱离困境,那全靠他自己啦!” 铁峰:“情况的确十分危急呀!如果他们一旦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就别想实现我们的计划了。” 高雅雯:“那还有什么办法?他带领几个队员从峡谷绕过去,的确有些冒险。可是,这样一来,他便可以设法达到他的目的,把你想法救出来。” 铁峰:“不能,不能为救我一个,让整个计划落空。” 高雅雯不由得一惊,说道:“你当真不要救你了吗?” 铁峰:“这你不懂,这是个火坑,他们在四周都布下了伏兵,一旦进入匪兵的视线,就等于落入陷阱。如果被他们发现,就会引起sao动,我不但没能救出来,他们也会丧命。” 高雅雯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祈求上帝保佑那些将到这里冒险的人。 高雅雯:“这种情形可象乌云压顶。可要想及时阻止他们,给他们通风报信,都为时已晚了。” 铁峰:“我想谈的就是这个。”他又说道:“要想通知他们,阻止他们到在里救我的行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那些哨兵仍旧密切地注视着他们。不仅如此,那些匪兵还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只等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对那些既疲惫不堪的而又急于救我的队员包抄下手。” 高雅雯:“这问题的确很棘手!那怎样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是整个计划不落空?” 铁峰:“是的。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给他们送信儿的话,那他们就很危险啦!” 高雅雯:“天哪!那你有什么办法?” 铁峰:“这我还得从头说啦。当贾古教授开始协同高教授,把他的考察队整肃成了一支很有组织的队伍后,才悄悄从密林中消失了。” 高雅雯:“显然,他们是为了完成既定的任务。” 铁峰:“我估计,贾古教授所走的山路,离这里已经没有多远了。当时,当我们确知后面没有匪兵在追赶时,我们这两支队伍就分道扬镳了。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转了几个圈,绕了几个弯,就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高雅雯:“那后来的情形,你能说清?” 铁峰:“在转移中,我们有几个队员遭伏击受了伤。大家都对这一次行动的暴露,愤怒之极。都想查出jian细。” 高雅雯:“我也估计,很可能在他们还没有靠近我们之前,就会发生流血的惨剧!” 铁峰:“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他说道:“你伸手摸一摸我的衣领缝下。” 高雅雯:“你要我干啥?” 她不由地看着他。显然,她不明白也不乐意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不过,她还是动手仔细摸了一下,果然,在他的衣领底下,她惊奇地发现藏着东西。 铁峰:“这就是我的底线啦!我的衣领缝中,有我写好的纸条,,不如你将它带走,免得被人从我的身上搜了出来。坏了大事,让他们置于更加危险之地。” 高雅雯:“那么说,那个内jian投靠了那一伙十恶不赦的匪徒,我想象不出这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指挥得当的头领?” 铁峰:“那内jian和他们都是狐朋狗友,个个在这地方都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他们杀人不眨眼,干这一行都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丧失理智,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一个个经验丰富,义无返顾。” 高雅雯:“他秘密地和他们凑到一块儿,那些匪徒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受人愚弄的傻瓜?” 铁峰:“其实他在这些人中的地位也很尴尬。” 高雅雯:“那为啥?难道他是一个霉气鬼?鬼鬼祟祟在他们中间只是一个窝囊废?” 铁峰:“不对。他在匪徒中间享有特权。还有一种善于笼络人心的手腕,言谈举止也显出高人一等的手段,因为他身后有个当官的台柱子,有时他也做出降尊纡贵的样子。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当上了这次偷袭的策划者和总指挥。” 高雅雯:“一想到他的卑鄙行为,不免为他心痛惭愧!” 铁峰:“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他带领匪徒们藏到深林里去密谋策划,还善于象猎犬一样跟踪追击。” 高雅雯:“那你就没有提高警惕,发现他的秘密?” 铁峰:“原先在考察队里,我熟知他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当时,我只不过认为他只是年轻气盛,争强好事,也没在意。不过,当队伍出发以后,已经进入了蛮荒地带,我才觉悟到自己的处境,大吃了一惊,落入他设计的陷阱。” 高雅雯:“那就是说,你对他的阴谋诡计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铁峰:“那时,我对他的阴谋已经了如指掌,但是,他最终会把秘密泄露出来。为了稳住他,我们决定暂时采取姑息的策略,麻痹他。大伙在一起的时候,尽量缄口不语,避免让他起疑心,同时也想碰一碰运气,让他暴露阴谋诡计。” 高雅雯:“你们可不要有侥幸心理,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铁峰:“处于那种危险境地,也是无奈之举。可是,一想到大伙千辛万苦跋涉了这么远的路途,那些文物资料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大家只好忍住一口气,暗地里加强对他的监视。” 高雅雯:“你们最后做出的决定,可不是理智的行动,而是希冀侥幸的扑空。” 铁峰:“那时,双方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斗,这是争夺生命和宝藏的殊死搏斗。” 高雅雯:“怎么办呢?” 铁峰:“有人主张当场除jian,把他杀了。” 高雅雯:“你们是否找到疑点,抓住证据,再杀他不迟?” 铁峰:“大伙是不肯罢休,宁愿冒着被匪徒杀死,被野兽吃掉的危险,也不愿再跟那个叛徒为伍了。” 高雅雯:“你们可要千万小心看着点,有所戒备。那个居心惑测的家伙,不一定好对付。” 铁峰:“常言道,狡兔三窟,他已想好了退路。那时,他也许觉察出了一些疑点,有两次企图逃跑,都没跑掉。但他还是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尽最大努力保守他心中的秘密巧妙地回避大家的问题。听别人议论自己又是那样不露声色。” 高雅雯:“那就是说,他变成了一只狡猾的狐狸?他的言谈举止丝毫不能引起别人的猜疑,做事点水不漏?” 铁峰坦诚地说:“简而言之,大伙几乎怀疑他当时说的话是不是假话撒谎,如果不是他对大伙所提的问题着意回避,尽管他编造的谎言很圆滑,但是大伙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后来他多次企图掩饰他心中的阴谋找借口敷衍了事,但还是没有消除大家的怀疑。” 高雅雯:“可是,他也知道,一旦泄露了秘密,他必死无疑。因此,他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这些问题,还得尽量装出答复大伙的样子,友好地和大家相处。不然的话,那就公开暴露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铁峰:“是的。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之中,装得还是那样悠闲自得,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有问必答,还装疯卖傻,巧妙地回避关键的问题。他的言谈举止还不想引起别人的猜疑,行动诡秘又是那样不露声色。” 高雅雯:“现在一听你讲事情的经过,他还真以为他的阴谋大家浑然不觉呢?” 铁峰:“不错。大家对他的行动计划一无所知,这也是实情。但他暗地里投靠那群亡命之徒,大伙也蒙在鼓里。” 这时,高雅雯看到铁峰背靠着那块生死攸关的巨石,虽然显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是内心还是涌起了一股英雄气质。心中既佩服又心痛不已。 高雅雯:“希冀贪婪的结果,就是丧失理智,最终会把大伙藏宝的秘密泄露给对方,得到奖赏?不过,我想象不出这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奖赏,让他自投落网?” 铁峰:“不过,尽管大家费尽心机地监视他,但是,他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优势,那就是他在帐篷外窃听你父亲与贾老的密谈。所以,他对这一段经历从来都是闭口不谈。” 高雅雯:“这就是他的贪婪,有了窥探秘密的途径,心存侥幸的将事情探听清楚之后,再将情报透露给外国人,以邀功请赏?” 铁峰:“那时,他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窃听,所以他对探险队转移的计划已经了如指掌。” 高雅雯:“因此,他对自己的阴谋没有显出任何失望?却故意隐瞒真相。” 铁峰:“你能知道真相就好,省得我再唠叨。” 高雅雯:“你怎么会冒出这个令人费解的话?我是想你把肚里所以的事儿,都告诉我吧。” 铁峰:“我们已经谈了不少啦。” 高雅雯:“是呀。你所说的所以问题,在我还没有核实时,如果你只是道听途说,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将会有损你的声誉?” 铁峰:“我劝你不要还蒙在鼓里?” 高雅雯:“我只是希望不再受蒙蔽?” 铁峰:“那我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这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高雅雯:“我希望这不是一场苦rou戏?” 铁峰:“这正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我被绑在这里,就是他们的诱饵,好调大鱼。” 高雅雯:“这象是真的。看着你形如枯槁,我很心疼你。刚才我只不过是再调整一下心理,想了解更多的问题。” 铁峰:“我原先是准备把资料送到贾古老师那里,谁知,半道遭到劫持,被绑到这里。” 高雅雯:“那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才害得你不能如期赴约?” 铁峰:“正是那个处心积虑谋害我的人,设下毒计,想获大利?” 高雅雯:“你原先怎么没看透他,有些粗心大意?” 铁峰:“在土匪的口中,我才听明白了,那个所谓新来的少爷,就是投靠大人物的人。就是他领着大人物进入古哥城堡的。” 高雅雯:“你是说他投靠了新主,与那些狐朋狗党混到了一起?” 铁峰:“当匪徒劫持我到城堡后,七嘴八舌议论我时,他在背地指挥他们,实现他的诡计。在我被送出去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身旁,悄悄耳语。我终于明白,他就是内jian、叛徒,制造毒计的人。” 高雅雯听了这话,就象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哑口无言,脑袋也眩晕起来,整个人好似失足落水的溺者,在水流湍急的漩涡里挣扎一般,双膝一软,便在铁峰脚前跪了下来。她的手正按在一块石片上,锋利的边缘将她的手指划出一道血口,钻心的疼痛使她清醒。于是,她不再犹豫,迅速用石片割开铁峰两只脚踝处的绳子,他的皮肤也被割破,鲜血流了出来。但他咬紧牙关,度过难关。那灵魂中的阴影象乱转的陀罗,使他感到天旋地转,脑间那些残害无辜的匪徒形象一一闪现,他们愚昧,残酷、凶狠、毒辣、****、掠夺、烧杀,没有人性支配这他们的行动,财迷心窍的贪欲,使他们失去理智,变态的心理是他们对暴戾的刺激,无恶不作的肮脏使他们丧尽天良。此时,他的双脚由于绳子被割断,终于得到解放。不言而喻,他已使尽最后的力气在努力坚持。这种精神上的痛苦也渐渐远离他的思绪。不言而喻,铁峰为整个探险队的荣誉奋不顾身的精神,对高雅雯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巨大的。因此,她对他的爱心也是很真诚的,也有那种为救队友奋不顾身的精神。恰巧的是,正是在假少爷众叛亲离,遭受队友唾骂实施阴谋的时候,她恰好赶到了这里。全探险队仅她一女性而已,这次巧遇都是由于叛徒出卖,铁峰被绑在这里,是那狡猾狠毒之人设下的诱人之计,探险队失散则是他出卖所致。不管铁峰啰里啰唆地讲了多少,他在探险队转移的过程中的表现是有口皆碑的,因为他绝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她一边瞅着铁峰的手,一边拿着石片踮着脚尖,将铁峰手腕上的绳子小心翼翼地割断,这个举动她真是提心吊胆,唯恐再割伤了自己的同伴,但血还是从手腕上流了出来。 高雅雯:“我的好哥哥,我割疼你了吗?” 铁峰虽然疼得钻心,但表面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没有那么疼,流点血是小事,让你担心我心中不安?” 高雅雯:“我看你的心情和我一样,即便是说到这份上,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就如同你也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一样。” 她拿着石片颤颤抖抖地说。 铁峰:“我真不愿讲那些事,因为那个真该下地狱的混蛋,才害得我这样惨?” 他说完了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思。 高雅雯:“我明白。我之所以不再提起他的名字,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她这个问题,又把铁峰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 铁峰深深地叹了口气,补充说:“队里的任何人,都不愿和他那种人打交道。即使说到这个份上,有些地方还是解释不清。” 高雅雯:“你不用再解释。我这个人倒想弄个明白,但一但他的狐狸尾巴露出,那样队友们对于他的罪行就有些象对罪人进行末日的审判。他就会彻底完蛋,因为他以前的形象,此刻就浮现在我的眼前。” 铁峰:“他所犯的罪行,早晚会清算。可你一但刨根问底,他的累累罪行,就会象下雨,从山顶上往下推一块巨石,滚滚落下带下许多污泥,大小石子都暴露无遗。” 高雅雯:“这个令人厌恶的混蛋,象个魔鬼撒旦。他所犯下的罪恶,真是没法说,那块巨石朝山下滚落,撞到他受末日审判的日子,就会被石头击中自己的脑袋……” 铁峰:“我明白。”他说:“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一个让我厌恶的家伙。你对我这个问题,听上去一定很怪。但是,我故事已经讲完了,如果还有什么讲得不够彻底的话,我们以后再谈吧?”
高雅雯不禁点了点头,也没吭声,显然沉寂在深深地思考之中。 铁峰手腕上的绳子一松,手臂便从象鼻孔中松动,身子不由得往前倾,险些栽倒。 高雅雯一看不妙,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用肩膀顶住他的胸堂,才稳住他往下倾倒的趋势。此刻,她才看清他手臂和脖子上的血管暴突地发紫。她的头略仰,眼睛盯着铁峰,相比之下,她的身材瘦小,没有铁峰的身子高。她的力气虽不大,但她那雕塑般的架势,正在竭尽全力支撑着他的身体,那种不顾一切的狼狈象,根本不象她平时的娴静端庄。她不住地鼓励自己:“再坚持一会儿,让他稍微喘口气,等他有了力气,双脚一解放,能跨出一步,他就彻底解放了……” 在这种时刻,铁峰也无话可说,他只是在攒足力气,准备迈动脚步。这一上午在石头上度过的时光,是十分痛苦的。太阳越来越毒,石头越来越烫,那反射的焦距几乎快要刺到他的心脏。他感到火热,眩晕、恶心、剧痛,就像在炼狱中煎熬。他的汗几乎流尽,再也淌不不一滴,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快要散架的身体。 高雅雯稍许清醒,她就象一个小小的千斤顶,在苦苦地支撑。她在盼望成功,正午寂静无声,她只觉全身疼痛,软绵绵的。 终于,到正午十分,铁峰再也受不了了。他拼尽力气,要紧牙关,在她搀扶下,迈开第一步。 高雅雯喜不自禁,说道:“真好,你终于能动了。” 铁峰:“在太阳下暴晒了很久,我几乎脱了一层皮。很虚弱,浑身无力,他昏昏的。” 高雅雯:“还好,我们俩都没被太阳晒死,真是上苍保佑!” 铁峰:“要是没有你,我不是被害死,就是被晒死?” 十二点钟,巨石周边仍然十分幽静,任何轻微的响声,都会传得很远,但这蕴藏着危险。 铁峰在他的位置上站了一段时间后,喘着粗气,渐渐恢复些体力。突然听到山谷传来隐隐喧哗,紧接着一阵奇特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最近被劫持后,他早已习惯透过城堡杂乱的喧闹声,听出远处独有出现的一个人的脚步声,习惯了这种熟悉的脚步声带来了他的警觉,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象现在这样所产生的强烈,而明确地引起他的注意。因为来人距离很远,但这个人不象铁峰可以识别的脸,他象在梦中,这个人也看不清脸,或许没脸,或者只有一张模糊不清、变了形在他的眼睛中融化了的脸庞。也许正是这样,铁峰的心中又产生了非常古怪而强烈的认真,非要亲眼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他认为,不管距离多远,只有能看清那家伙一眼,就会解开那疑团,心中的疑问也许会烟消云散——就如同再隐秘的事情,一但仔细观察考虑,便会不再成为秘密。不管怎么盘算,至少那张脸还是需要一看的,因为那张脸是属于一个没有良心,没有人性,丧尽天良的人。因为那张脸一旦离得较近,只要一露面,就会使铁峰感到憎恶。他带着强烈憎恶的预感,缓缓下了石阶。 铁峰:“假如他能隐藏人群中,我也能够把他认出来。”他内心想。 众匪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拐过山崖角后,突然停了下来。铁峰回头,从岩石缝隙中望去,立刻就看清了来人的形象。在众人中,他的个子不高,衣着不同,但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能判断出他的相貌,但其相貌却引起观察者强烈憎恨。 高雅雯搀扶他从岩石旁向外迈几步,望了一下林子,趁那些人在犹豫不动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想咱们俩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找地方隐藏。“ 铁峰后退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但他的惊恐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没有正视对方的脸,只是冷静地答道:“隐蔽的那人,是谁?” 高雅雯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将脸转了过来,询问似地正对着铁峰,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凝视了几秒钟。她激动得声音有些沙哑,脸涨得通红“我们共同的敌人,但我并未看清?” 铁峰在原地稍喘息了一会儿,满面怒容。然后,他在对方的搀扶下,开始慢慢地沿着草丛的小道,往下走,每走一两步,就歇一下,又用手捂着额头,如同一个人心中布满疑云,但百思不得其解样子。他一下路就思考的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答案的。所有这一切固然对他刺激可怕印象不利,但他还是能努力控制自己,可他还是无法消除一想到那人时,就感到那种莫名的厌恶、憎恨、仇怨和恐惧。他困惑不解地想道:“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竟和土匪一块搅浑?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勾当,我要是能弄明白就好?” 高雅雯:“我好像从来没有在这地方,遇见过那人?” 铁峰:“哦,雅雯,你当然不会在这里见过他。因为你是才来这里,还对这地方不熟悉。” 高雅雯:“是的。我不曾来过这里,你不明白我过去的处境,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铁峰:“我完全信赖你,远胜于其他人。” 高雅雯:“不过,我的处境当时很困苦。不过那时的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平凡。” 铁峰:“你说的很对。但我求你别再想它了?” 高雅雯瞭望着远方的山林,沉思了片刻,拉着对方走着说着:“你说的很正确。现在再想那些事,都无济于事?” 铁峰:“我能理解,这也卸掉了我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 高雅雯:“你说得不错。我也逐渐在解脱。你就放宽心吧。” 可是,今天铁峰体内的热血在不停地战栗,他那张沉重的心思压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过去他少有的感觉,恶心、思绪、斗争、憎恨那人。在这愤懑的心情中,他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好像从时光倒流的光影中看到了一种威胁,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个丑恶灵魂的光穿过罪恶的rou体折射了出来,使事情发生了变化?那幻影就是这样,让他不得不想,就象他曾在那张脸上看到过魔鬼签上的名,那就是那个幕后罪孽的幽灵,企图掩盖起来的恶迹,永远也抵消不了当年的过失,如今已长成了毒瘤,在不断地蔓延开来。想到这里,铁峰自己心中也很不平衡,思想反复斗争,不停地回忆过去,搜索记忆的每个角落,生怕以前那个孽债会象幽灵再突然蹦出来。他相信,自己已经知道了其中所以的内幕,才使自己陷入如此的困境之中。想到这里,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终于,铁峰平躺在草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体力。看到铁峰的体力恢复了高雅雯立即拉起了他,开始穿行在山林间,有时匍匐在森林的阴影中。铁峰建议高雅雯自己可以尝试逃跑,不要再带自己,因为自己是个累赘,万一有匪徒走到这里,就暴露了他俩的踪迹。这是高雅雯最怕的一件事,让自己脱离铁峰,自己去逃生?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什么事都好商量。尽管他们行走的速度不快,但是,森林的密度能够给他们庇护。他们不但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提防匪徒在远方瞭望。他们有是藏在石缝旁的小溪边,将溪水喝了个够,还用水洗了洗额头,有时又提心吊胆地偷偷地向山林深处行进,希望摆脱那些寻找他们的匪兵。这可是一段最危险的路程,因为必须小心翼翼,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山地中面对那么多的匪兵搜索而不被发现,这真是很难! 铁峰:“现在,你得听我说。”他说,恢复了原先的举动。“如果他们把我逮住,押回城堡里。你知道吗?雅雯,看起来我们会遭遇包围,很难逃生?不过如果这件倒霉事,一但发生,就得让我负责,可我拼死也得保护你。因此,你得离开这个地方,脱离虎口。你明白吗?”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焦急,抓着雅雯的衣服角,意思带着迫切的恳求。 高雅雯:“我明白。” 铁峰:“这还不行,你一定要躲一躲。” 高雅雯:“他们一发现我们的踪迹,一定会跟踪追击?” 铁峰:“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附近找个藏身之地,躲过他们的搜索。” 高雅雯:“我们往哪里才能逃脱?” 听到这话,铁峰突然有了启发。他说:“在不远处,有一处山崖,半腰中有几个鸟巢,如果你能藏在那里,会安全无事。” 高雅雯:“鸟巢,很好。你怎会知道?” 铁峰:“我在探险时发现的。位置隐蔽,没人注意。我俩赶到那里,你先下去,我把匪徒引开,回来再接你。” 高雅雯:“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我,你将会毫不犹豫地承担风险。” 铁峰:“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都得按我的意见办。” 高雅雯:“舍己为人,可我却舍不得你这样干。” 铁峰:“行了。我现在就有发号施令的权力。你得赶快逃离这地方。” 他一脸严肃无邪的表情,不容对方再辩驳。 铁峰斩钉截铁的话,使高雅雯绝望地放弃了争执。 高雅雯:“匪兵们正在到处搜索,你我不用多说,得赶紧动身了。” 他们就这样决定了。趁匪兵没有找到他们之前,赶快找到那藏身的鸟巢。 一路上,他们步履匆匆,一点也不停。四周荒山野岭,他们只走捷径,一会儿弯路,一会儿直行。一会儿穿树丛,一会儿绕岩石。 匪兵们在搜查山崖的另一侧,也许有些厌烦困倦,逐渐放松了警惕。他们只是在山头上瞭望,根本不会在山谷底下仔细搜查。 他俩偷偷地向山崖行进,渐渐摆脱了那些匪兵的视线。 落日之前,尽管他们走的速度很慢,但还是赶到了山崖前。 不过,他们仍能看到山上的匪兵。担任警戒的士兵只是观察附近的动静,对悬崖根本不予理会。这就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四周巨岩林立,树木茂密,要想从这里找一个人,就象大海捞针一样不易。 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高雅雯心中有些害怕,她看了一眼就缩回原地,不肯下去。 铁峰:“别再犹豫。”他催促着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雅雯,匪兵们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到这附近,你再不下去,他们用望远镜就能很轻易地发现我们。” 高雅雯:“啊,好吧。我下。” 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要到这里。 铁峰知道她也替自己担心,害怕会遭到不幸。所以即便他们到了崖边,他也默不作声,更不放松脸上警惕的表情,眼睛从她即将藏身之处的边缘,警惕地观察这四周的动静。 高雅雯伸头只能看到崖底的一部分,底部两边到处长着灌木丛,中间到处是乱石,小河潺潺流水,产生起白色的水雾。有几只老鹰鸣叫着,在山谷绕悬崖飞翔。 高雅雯终于认可这个藏身的地方。 高雅雯:“啊,鸟巢,这地方真好!”她带着惊奇的神情望着对方。 这时铁峰赶紧说道:“没关系,下去。越是害怕越要下。这才是英雄本色。” 高雅雯:“你看,下面的山藤,真象一条蛇?” 铁峰:“是吗?”他说:“你先下吧,我帮助你抓住藤蔓,我们可耽误不起时间。” 此时,远处传来了枪声。万一有士兵搜索到这里,他们就会暴露无遗。 高雅雯一切的恐惧都消失了。 铁峰拉着她的一只手臂,她的另一只手抓住山藤,脚下去时,小心翼翼,并且借助山崖壁上的小浅坑,还有判断登的每个登点是否稳固,慢慢登着下行…… 铁峰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出差错。 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道了别。 因为,寂静无声的山谷,任何一块登下滚动的山石,落入河中,都会象一声枪响,在山谷峭壁间形成震耳欲隆回声,惊动匪兵。 铁峰心中一阵颤抖,眼看女友下到鸟巢,才放心了。 夜幕一降临,铁峰才上路,在灌木丛中逃往,猫腰向西走去,朝着匪徒宿营的方向,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 玄月一直被云雾笼罩。 铁峰借助月光,辨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