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妙善公主 上

    自从收了白龙马后，悟空和窈儿便换乘白马，可是走了没几天悟空便不得不步行了。原来那马不堪重负，托着二人和行李若在平地行走也就罢了，可是一路行来多是穷山恶水，那马走得异常吃力，行不多远便要休息，悟空无法只得下来步行。本来窈儿想下来，可悟空怎好让一个姑娘代自己受苦，否则那还叫男人，自是不许。这样，一路上悟空便牵着龙马在前，窈儿骑着白马，带着行李在后跟着。一行三人出玉门关一路向西走了半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恶鸟、猛禽，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披上锦翠，草木发出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一边赶路，一边欣赏无边春se，这日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只见前面有一大片农田，虽然已是黄昏，但是很多人还在地里忙碌。三藏见了，心中大喜，总算见到人家了，不用再露宿荒郊野岭，忙叫过悟空：“悟空，前面有一大片田地，我们快去问问这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若有，我们也好借宿一晚。”悟空答道：“是，师父。”说罢便牵着马向那片田地走去。

    三人来到田边见前面来了一位中年樵夫，正挑着一担柴向这边走来。悟空上前将他拦住道：“这位大叔请留步。”那樵夫停下脚步，卸下肩头的扁担问道：“这位小哥，你叫我何事？”悟空道：“大叔，我们是从东土大隋来的，路过此地，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有借宿之处？”那樵夫道：“有、有、有。”接着一指旁边的那大片农田：“这一片田地便是哈咇国国王的田产。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便可看到一座城池，那便是哈咇国了，城中酒楼馆驿都有，你们快去吧，要是晚了，就要关城门了。”悟空施礼道：“多谢大叔。”忽又想起，这次西行取经除了取经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就是消灭妖怪，忙又问道：“大叔，您可知附近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之流？”那樵夫一听悟空问起妖怪的事来脸色一变，面显惊骇之色：“你问妖怪？以前是没有的，可是最近些日子却有了，而且还不是一个，我上山打柴都遇见过，可把我吓的。上次我碰见个妖怪，吓得我撒腿就跑，可一不小心给树藤缠住，又见那妖怪向我走过来，当时我以为我完了，可是那妖怪却从我旁边走过，看也没看我一眼。回来后，我跟村里的人说了，可他们都说我胡说，说是要是我真看见妖怪，那还有命回来。不过小哥，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那山叫‘黑风山’就在城东北方向，走上十来里就到了。幸亏你们未从那过，要不然指不定遇到什么呢！”悟空谢道：“多谢大叔指点，打扰大叔了。”那樵夫连称不用谢，便从新挑起自己的柴离去。

    三人依那樵夫所指继续前行。一边走着，悟空一边在心里盘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答应天庭和大雷音寺这一路要将所遇的妖魔鬼怪尽数歼灭，可师父却不准杀生。况且这里的妖怪好像还不坏，并没有伤过人，要不然那樵夫也不可能活着，其他村民也不可能不知道。真麻烦。”想着想着忽听三藏道：“啊！果然是这里。”悟空会过神来一看，不知不觉竟已走上大道，站在高岗上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一马平川，一条宽广大道笔直延伸到远处一座城池。再看那城池，城虽不大，但也城高墙厚，金汤巩固，城外是一片良田，百来户人家，城西面还有一个大湖，湖水蔚蓝，许多小鱼船在湖中滑动。悟空见了这般情景不由想起如今乱世将起的大隋，心中感叹，好一个世外桃源。正感叹着忽见从城中飞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型，肩上还扛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黑汉肩上扛着个人，从身形和衣式来看还是个女子，悟空一边饶有兴致地观望，一边心中捉摸这黑汉妖头妖脑的一看就是个妖怪，不过它肩上扛的是个美女呢？还是个母夜叉呢？正当悟空进行着无聊的猜谜游戏时，从城门处又冲出一队骑兵，细细听来，那队骑兵口中高声呼喊：“妖怪别跑！”

    那妖怪渐渐近了，就连三藏也看到一团黑影象这边飞来，讶道：“悟空，那是何物？”悟空淡淡地道：“哦！一个妖怪抓了个人而已。”三藏一听是妖怪抓了人，大惊，急道：“啊！既是妖怪捉了人，你还不快快设法相救，还愣着做什？”悟空不以为然地道：“师父莫要大惊小怪，这世上每天被妖怪捉去的不知有多少呢？岂能管得过来，再说若是我去了，窈儿功夫不济，又有妖怪来拿师父，那该如何是好？”三藏急道：“你那来这些歪理，佛门中人岂能见死不救，还不快去。”悟空心中不服，暗怪这三藏自身难保还要救人，尽给自己找些麻烦，极不情愿地道：“是！师父。”说罢冲着那怪来的方向帖地飞掠，待至那怪下方一个向上的直角转弯，向那妖怪迎去。

    悟空飞到半空将拉妖怪截住，也懒得答话，当头一棍劈下。那怪猝不及防，再加上悟空速度极快，又是从它视觉死角切入，当即被打了一闷棍。这一棍下去不仅将那妖怪打得晕头转向，丢了肩上抗的女子，就连悟空也大呼倒霉：“该死的，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棍子竟被这家伙给弄断了。”悟空扔了手中半截木棍，不再纠缠那妖怪，尽直向地面冲去。接住那正向下落的女子，落到地上，那妖怪也摇摇晃晃地向别处飞去。悟空仔细一看怀中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大约双十年华，脸色惨白，秀目紧闭，已经吓昏了，不过长得倒是美若天仙，抱在怀里柔若无骨，十分舒服。悟空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她做做人工呼吸时，三藏和窈儿也策马过来了，三藏见人救回来，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总算是救回来了。”就在窈儿将悟空怀中的女子接过去时，先前那队骑兵已经到了眼前，见人已被救回，忙翻身下马，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向悟空行礼道：“我是哈咇国王的卫士长，多谢诸位帮助我们救回了公主。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三藏忙道救人危难是出家人的本分，不必多谢，接着又将众人介绍一番，那卫士长听说三人是从东土大隋来的西经人，讶道：“原来东土来的圣僧，难怪本领高强。尊贵的客人们请随我来，我们的国王陛下一定会十分高兴见到各位。”说罢便派人回去告知公主已被救回来了。

    一行人跟着卫士长沿着大道来到城中，只见城中十分热闹，人人都在谈论刚才妖怪的事，如今见公主被救回来了，都围到街道两旁观望，见公主横座在马背上，倒在窈儿怀里，再加上窈儿长的俊俏，又身作男装，都纷纷揣测说是某国微服出来游玩的王子路过，救了公主。众人来到王宫，国王和王后得到消息已经在大殿门前迎接，见公主安然无恙，国王和王后大喜，一边向三藏三人道谢，一边命人将公主接回宫去。将三人让进大殿，分宾主坐下，王后当心女儿到后宫去了，那老国王则一边与三藏寒暄，一再表示感激之意，一边不住打量悟空。悟空只觉得那老国王目光敏锐，象要把人看穿一般，立即在心中迸出三个字来“老狐狸”。寒暄一阵，三藏命悟空取过通关文牒，道：“小僧是隋朝释子，承我天子敕旨，前往西方取经。特领有通关文牒，到陛下上国，请求倒换。”说罢将文牒双手捧上去，展开放在御案上。老国王看了看，点点头，命人取出本国玉宝，用了花押，递还三藏。三藏谢了恩，收了文牒，便要告辞。老国王一听三藏要走，忙急道：“圣僧远来，又救了本王唯一的爱女，还未好好谢过，圣僧怎可就走？本王久仰东土无边佛法，还想向圣僧请益呢！”三藏见哈咇国王如此说，也不便再执意要走，否者便是不近人情了。老国王见三藏答应便道：“圣僧远来，一路劳顿，今晚就请好好歇息，明日再向圣僧请益。”三藏忙谢过国王，三人便在王宫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