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节 名为癌变的身体异化

    (本章依旧是说明性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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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的自己，意志的自己，思想的自己，rou体的自己。

    将发展自己确立为短期目标之后，稚子略有些困扰于参照的选取。

    得益于近来的修炼成果能够更深入察觉到rou身的可能性的同时，却无法对目前的状态作出合适的评价。

    这个世界上能接触到的养身、健身或者解剖类书籍，都只是无法接触到真相的肤浅人类对于表象得到的认识罢了。虽然他们不这么认为，但在稚子眼中，很可能有效也即意味着无效的可能性的存在，换言之，可能有效也可能无效的实验，哪怕披上了现代技术的外衣，其本质内在不过是古旧的巫术原理罢了。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洞穿般的察觉到，只是有所察觉的她，自然也不可能把他人经过合理化修辞所编撰出来的记录当做是可靠的参照来对待。

    无可依赖。

    即使是向沙奈求助，得到的是“这是属于稚子自己的道路”以及“稚子和沙奈不是一个种族的，沙奈不了解人体构造”的回答。

    现下的境况，稚子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处。

    因为裂空座而导致的身体异化进行了一半，此时此刻的稚子在rou体层面已经和普通人类有所不同，却还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人类的特征。

    但是在解开了沙奈当时的封印之后，rou体迫不及待的演进。打比方来说就是寻常人在走路时，一只脚已经抬起却还未落下的状态。那是不能长久维持的不平衡的姿势。封印的作用将那一刻定格，在解除封印后，外部便开始产生其作用。

    稚子必须决定，是让这只脚“收回来”，还是“迈出去”。

    重做信息，让自己变回原本的那副模样，在之前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现在却有保留了过去稚子的基因的飒姬在身边，只要以飒姬的模样为参照去干涉就有成功的可能性。

    或者更进一步，让异化继续下去。在裂空座之魂已经被抽离的现在，不必担心被强制转换形态。有封印术作为约束，最坏的结果也是能够维持住少女人形。

    将意识聚焦起来的练习，稚子已经驾轻就熟。以理智中心去做运动本能的工作，开始的时候当然很艰难的，但是多次对身体失去控制的经验却反而帮助她通过了这个难关。

    通常来说，人在做出手部动作的时候，并不需要去计较皮肤的运作、肌rou的运作、神经的运作、血液的运作。只要产生了动手的意图，手部便会自动开展其运动。这便是因为运动中心是人体当中负责执行的单位。任何在常人看来都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有意识的去做，就会变得困难无比。无论是说话的时候如何让声带振动来产生不同音色，或者行走站立的时候保持上半身的平衡皆是如此。

    学会了以后就不需要cao心，如同本能一样的走路，如同本能一样的说话。但是学而有成者往往已经忘记，在最初学习的时候，并非是运动中心，而是理智中心在运作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学发音的时候，可不是本能在工作。只是已经忘记，或许是不必要所以不去在意。但事实是，运动中心从来就不是能够自我修正的系统。初学的疏漏甚至会保留到数十年之后。想要清理掉不必要的条件反射，必须以理智中心重新将信息写入。

    这是很大一股能量，在稚子的理智中心能够达到运动中心的时候，更是察觉到了常人平时被浪费在其中的能源。为此当然也出了不少小问题，不止一次因为自己的实验而让身体失去控制。软趴趴忽然倒下，明明有话想说却张不开嘴。最危险的时候甚至忘了去控制呼吸道以至于窒息。

    运动中心平时要处理的信息远远超过理智中心的负荷，这是日日月月不断积累下来的“rou体经验”和“存在的证明”。当然不是只处在“此时此刻”才具现的“自我”所能企及。

    顾得上这边就顾不上那边，这情况用手忙脚乱来形容或许都不合适。处在这种境遇下的稚子的手脚根本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多次全身瘫痪的体验之所以帮了大忙，是因为在那时候，运动中心是停止运作的。

    穿越到这个世界，而目前使用的语言并非是母语。光是发音这一项能力，她就学习了整整三次。（第一次是在被捡到后，第二次是从反转世界回归后，第三次是超我降临后）

    三次尝试去震动声带时的体验各不相同。以至于每次重新习得“说话”这项能力的她，音色上都会和之前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只是因为她本身年龄尚且处在变声期的关系，所以无人在意到，除了她自己之外。

    经常有人把精神力、意志力、毅力之类的概念等同起来。在效果上来说也的确相去不远。稚子的情况可是彻底的“开机重启”，在电脑断电关机的那一刹那间，内存中的数据可是保不住的。若非是强大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完成复健。第一次执行“系统”还原的时候因为有寄宿在体内的代欧奇西斯的帮助，稚子并非是完全有意识去经历那一切。这次则不然，哪怕张开眼皮，转动眼球这些小动作，每一项都凝聚了她全部的精神力。

    不过完成并熬过了那部分之后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将rou体比作是最精密的机器，原先这部机器是被打保护的，降临于此身的稚子只有机器的使用权。现在却成为了这部机器真正的主宰，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去修改机器的功能了。

    然后稚子发现了，在她体内，有着不受她控制的组织。是过去的作为人类的残留，不适应于新的格局，所产生的求存意念。

    是的，单单只是希望自身能够存在的意念，明明已经在肌体中不具备任何作用却不愿意消失。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尝试去扩张自身的存在，作为细胞其分裂次数没有限制，增殖的目的也无有止尽。虽然稚子腹腔内的这颗只是大小连一立方毫米都不到的细小颗粒，但却有一个让常人唯恐不及的学名——癌。

    稚子没有将这本来属于自身的一部分切离。只是在自己的腹部和背部绘制封印阵将其禁锢，抑制其继续成长。同样，封印也成为了保护，以稚子rou体越来越强大的免疫系统，倘若没有这层封印，这颗小肿瘤根本存在不了几天就会被凶残的白血球扼杀。

    “单纯以此作为我曾经是一名人类的纪念。”

    对抱有疑惑的沙奈，稚子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