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躁动的青春
凉凉的晨光透过稀薄的雾气铺洒在还未苏醒的流云河上。 站在码头上的牛富海,左手用力的按了按脑袋上的xue位。 喝了一宿的众人,在牛富海的安排下,一大清早就准备乘轻舟继续赶路,以牛富海的身份,调一艘最好的轻舟也只是顺手的事情。 这种轻舟虽名为舟,实际跟一条小船差不多大小,足够十个人在内休息行动,一行六人包一艘船,绰绰有余。 众人在船上与牛富海拱手道别。 看着迅速远去的轻舟,一阵江风吹来,牛富海紧了紧衣服,又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 站在身后的酒楼掌柜弯着腰,低声问道:“少爷,要不要让刘老川把那两位姑娘请回来?” 望着雾气升腾的江面,马富海没有打算回头。 “叫刘老川做的干净点。” “那几个男人?”掌柜请示道。 “让他们继续去出云城。” 看着马富海背影,掌柜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鹿皮袋,从中掏出一些亮晶晶的吃食扔到了水里,只见一条条白肚青背的小鱼迅速聚拢了过来,掌柜蹲在码头上,对着这群鱼儿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语,鱼群游回水底,消失在了江面上。 对这一切并不在意的牛富海,缓缓朝岸上走去。 “真他娘的像。”顺着江风,轻声嘀咕了一句。 一想到昨晚最后那一瓶酒,按在xue位上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 当李小花晃晃悠悠醒过来的时候,轻舟已经走出了百多里地。 日照当头,流云河上时不时的能碰到各种轻舟和货船,都是些从山里运送珍贵山货出去贩卖的行商,已经缓过劲来的李小花坐在甲板上,吹着河风,看着眼里这神奇的世界,不管是这两岸的山,还是这河里的鱼,都曾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世界,而现在的他,正在慢慢地走近这个世界,见识这个世界的真实与梦幻。 回头谨慎的看了眼船舱,见大家都在舱内休息,拍了拍身边的空竹篓,李小花弯下了腰,低着头对着空竹篓自言自语。 “啥?你饿了?你想下河捞鱼?”李小花看着竹篓里面吐着长长的舌头的白毛球,自顾自地理解着它的意思。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你,只有我能见到你?” 白毛球吐着舌头,只进气不出气的哼唧着,感觉马上要不行了。 “别装了好吗这一路上我给你喂饼你不吃,喂rou你不吃,喂水果你也不吃,你欺负我书读的少吗?放你去抓鱼,不是rou包子打狗?”李小花不屑的望着这只装死的球。 已经瘪了的白毛球,也不吭声,搭拉着长长的舌头一动不动。 李小花嘴上强硬,手指不自觉地伸进笼子里拨拉了几下白毛球,见毛球没动静,又用力的捏了几下,结果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心想,这玩意难道真的被饿死了。一想到这毛球被抓的时候那弱鸡样子,果断又充满了自信。 “老子还收拾不了一个球了。” 打开竹笼,拎着软软的毛球,在风中晃荡了几下。 “不会真死了吧?”李小花一阵嘀咕,当初抓到它的时候,李小花发现大家竟然都看不见这个小东西,当时心里一阵狂喜,以为这就是穿越的惊喜,他还发现这白毛球有个技能——疗伤。 一道出血的伤口,它用舌头给你舔一下,就能快速痊愈。甚至它还可以解酒,昨天晚上要不是有这小东西,李小花早早就喝的趴下了。 之前他尝试着跟小家伙沟通,结果一人一球聊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对方在说啥。除了前两天让它给自己眼睛消肿,昨天给自己醒酒,基本上这球不顶什么用。 一看这小家伙就这么饿死了,李小花心里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惆怅。 准备出来透透气的风沙海,一出舱门就看到李小花一脸忧愁地望着江面,不知道在那看什么,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认真伤心着的李小花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被风沙海一拍肩膀,吓的手一抖,白毛球顺势飞了出去,直接落到了江面上。 从惆怅到忧伤,李小花用了一分钟。 从愤怒到忧伤,李小花只用了一秒。 看着在江面上随波荡来荡去的白毛球吐着它长长的舌头,似乎在嘲讽着: “白痴,再让我给你消黑眼圈啊?再让我给你醒酒啊?再把你那恶心的血喂给我吃啊?再想方设法让我当你兽宠啊?” 李小花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白毛球拍打着舌头,在江面上顺着江风徐徐而去… “你看什么呢?”风沙海站在李小花身边朝着平淡无奇的江面上望去。 “看个卵子!” 风沙海张着嘴,觉得这货好生粗鲁。 … 坐在船舱内的众人,吃过船家准备的晚餐后,就准备早早歇息了,昨夜喝一宿的酒,今天又坐了一整日的船,扛到这会,就算他们身体素质优于普通人,也是有点吃不消了。舱内只有两个带床休息的内舱,于是,马夭夭和马蓁蓁就理所应当地睡了进去。剩下的人将就着在客舱内的榻上应付一晚,反正明天午饭之前就可以到达出云渡口了。 半夜,很少坐船的也熊站在舵舱内和船老大随意的聊着。 “船家,晚上你这船开这么快,不怕撞上礁石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这些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基本上祖上十几代就生活在这流云河旁了,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要是这河上河下的事,我们还是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一些的,水上的礁石我们都一清二楚,水下的暗礁也可以根据不同的季节河水的变化来判断,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都懂一些水妖语。”边说,还一脸自豪地冲也熊笑了笑。 “船家你这么厉害,连妖语都懂,就凭这手本领,你又何必这么辛苦的在这船上风吹日晒的讨生活呢?”也熊一听,心里暗暗震惊了一把,要知道,在出云十八寨十几万人里面,懂妖语的就四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是孟婆婆。 这船家一想这汉子肯定是误会了,解释道:“我说的水妖语只是简化了的一种水族妖语,并不是正宗的妖族语言,只能和水里一些聪明的鱼儿做一些简单的交流,请它们为船只探路,好避开一些危险。” “那你也很了不起,比我们这些就剩一身力气的粗人强。” “哪里话,也就是这世道还算安宁,都是图个安居乐业,有口饭吃,有口酒喝就知足罗,要是乱世来临了,只有像你们这样有本事的人,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哩。”船老大一阵感慨,似乎想起了此刻已在家中入睡的妻儿,满足的喝了一大口江水烧,顺手将手中的酒瓶递给了一旁的也熊。
“这是我们跑船把式最喜欢的江水烧,这酒烈,驱江寒,倒几瓶到水里点燃,能把江水都烧着。” 也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方便。 “兄弟看样子是看不上我们水路上的酒水咯?”说罢,自嘲的收回拎酒的右手。 也熊伸手握住了收在半空中的酒瓶,拿过来狠狠地灌了一口。 船家看了眼憋的脸发红也不肯服软的山里汉子,哈哈大笑。 ... 次日,清晨。 聚在客舱内等着吃早饭的男人们,各怀心事,李小花昨夜一夜都没睡好,转辗反侧,脑袋里全是白毛球在水中拍打舌头,乘风破浪的那一幕。 风沙海想到上午就要到出云城了,一想到要和马夭夭分别了,一颗心里面感觉空荡荡的。 也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想那江水烧真他娘的劲大,到时候回寨子的时候得在梨花渡买上几瓶给大家尝尝。 迟迟不见马夭夭和马蓁蓁出来,于是芋头在李小花的怂恿下,独自去完成叫醒服务,结果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大家发现不对劲叫来船家破门而入才发现,客舱内早已空空如也,整个客舱内也不见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李小花走到马夭夭的床边,伸手在被子里摸了几下。 风沙海见状问道:“你这是干嘛?” “他在感受被子里面的温度,看人离开多久了”一旁的也熊意外的看了一眼李小花,眼神中带着些许赞扬。 李小花把从被子里抽出来的手放鼻子下闻了闻。 一脸困惑的风沙海看了看也熊,也熊一脸茫然。 “额...我就是想闻一闻她的体香,估计以后闻不到了...” ... 好不容易扯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愤怒的风沙海连术法都忘记使用了,一个劲地冲上去跟李小花rou搏。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你拿头撞我鼻梁,我拿手掏你裤裆。 船家和也熊一人拉一个拼命往后扯。 趴在地上的小小瞪着眼睛看着在地上厮打的两人,心想原来人类也是这么找媳妇的。 ... “老子他妈闻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你媳妇,别人调戏了你一路,你他妈真以为别人喜欢你?别人为了不让你个傻逼伤心,都挑夜里走,你还不明白吗?你妈给你生个脑子不是让你看的,是让你用的!” “滚~~~~!”风沙海咆哮着。 “要滚也是你滚,会放个电他妈了不起了,老子还不伺候了!傻逼!”李小花擦了把脸上的鼻血,大声喊叫道。 看着不甘示弱瞪着自己的李小花,风沙海冷着脸出了船舱。 身上被抓了好几道的也熊叹了口气。 “哎!毛还没长齐就他娘的学会了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