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献徐州
皇宫大内,这是整个大汉王朝名义上,最为万众瞩目的地方。 此刻,在接到荀彧的奏表后,汉献帝刘协急忙命人召来车骑将军董承,二人屏退宦官太监,对面而坐,也对曹cao出兵的事情进行着激烈地讨论。 “司空久不朝见,其志不逊明也,此次东征,若夷灭徐州,山东大定,羽翼更丰,将成不可制之势。”董承一面偷偷查看着献帝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献帝闻言,稍稍迟疑片刻道:“吕将军善战,司空此去,未必能克。” 献帝的话立即让董承明白了自己这位“傀儡帝”的真实想法,便将自己苦思冥想的事情讲了出来:“陛下且不论司空是胜是负,对于我汉室而言,则此良机也。” 汉献帝听完,脸色一变,问道:“何良机之有?” “陛下,曹cao率全军出征,可谓是倾巢出动,许都势必空虚,纵然是有人留守,也不似现在面面俱到,微臣正可趁机为陛下招揽义士,待机而发。” 汉献帝听完,眉头一皱,深思良久,最后才缓缓点头。 …… 校场在距离许昌城南三里远的地方,此刻,曹cao正安坐点将台,聚将发令。 他目光炯然,环视四周,看见自己手下的武将个个是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不由心中自得。 这时,立于文官队列之首的荀彧,出列拱手道:“禀将军,吉时已到。” 曹cao闻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形,开始发号施令。 “陷阵都尉!” “在!”乐进应。 “平虏校尉!” “在!”于禁应。 “你二人随我居中军。” “裨将军!” “在!”徐晃应。 “你统领本部军马,由梧县,攻取虑、睢陵等地;广陵太守陈元龙闻我兵出,必孤军深入,倘来顺利,只怕比我先到彭城,你当呼应太守,使之万无一失;之后你当助其袭占彭城,可然后当挥军南下。” “是。” “去准备吧。”徐晃领了将令,退回本位。 建安三年九月,曹cao亲自统军,东征吕布。 …… 五日后,兵锋已进至徐州地界。 这一日,曹cao稳坐中军大帐,正和郭嘉讨论着丹药的药效。 “报!” 帐外忽然传来传令兵的报告声 曹cao收起嬉笑之色,一本正经地接过传令兵呈上的战报,展开后看完后,冲着郭嘉笑道:军师所料无差。” 然后,随手将其递给了郭嘉。 郭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泰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皆出兵助吕布,然就地整兵,并未有所行动。 “故而兵贵神速,宜急不宜缓。”看罢,郭嘉进言道。 曹cao点点头,然后传令道:“传我将令,即刻拔营进军!”。 曹cao大军一进徐州的地界,便有探马,将此消息报告给了驻守在小沛的高顺。 他接到战报不敢怠慢,一边传令整备军械,一面将战报十万火急地上报给下邳。 接到战报的吕奉先,将战报翻来复去地看了几遍,然后笑笑,吩咐道:“去,把陈宫将军请来。” 等近侍出去后,吕奉先百无聊赖地往后一靠,半躺在交椅上,脑海里闪过了自己这几天的生活,一个词概括了,那就是无聊! 原因无它,那日送走陈宫后,自己再去找严氏准备切磋一下云雨技艺时,被告知:夫人和貂蝉小姐相携,前去严府探望严夫人了。 但是,吕奉先心中的小火苗被无情地扇灭了,于是,他只能悲催地将自己的时间用在修炼心法上,还别说自从上次和几名刺客交手以后,自己感觉对于心法的运用得心应手了许多,在经过几天的修炼,大有晋级的希望。 当然,对于两名刺客,吕奉先也没忘记,原计划今天弄过来,好好审问一下,可是,刚才亲卫前来告知,三人竟经在大牢里不翼而飞! 这一下,吕奉先气得够呛,真准备发火之时,战报传来! 现在,只能是以战事为重了,但是,对于三名刺客的无端地出现和诡异地消失,着实让吕奉先心中有些许的不安。 自从上次在吕奉先处离开,陈宫一直在思量如何对待陈登的事情。 对于陈宫而言,陈登就如同一块鸡肋一般,弃之可惜,食之乏味,因为凭借他多年来在尔虞我诈中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早就发现此子心怀二志! 但是,鉴于以前自己多次向吕布提起,都被狠狠地训斥一番,所以此次他是真不知道,陈登是真的如自己所想,是一个无耻的间谍,还是自己误会了。 只是,此次吕奉先居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一次陈登的名字,是不是可以证明,吕奉先也怀疑上陈登了呢? 整整六天了,陈宫被这个问题无情地折磨着,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因为与曹贼一战,可以说是关系到徐州存亡的大战,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酿成大祸,何况是贵为太守的陈登是间谍这样的重磅噩耗,倘若战场上,他突然反水,恐怕己方回天无力了。 就在这时,吕奉先召见自己的侍卫到了,陈宫这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随侍卫来到了州牧府。 吕奉先一见陈宫,惊讶不已,惊道:“公台,你这几日,难道没有睡觉吗?怎么如此地不堪?” 可不是,陈宫忧思战事,又为陈登的事情伤神,声音此刻出现在吕奉先面前的陈宫比之前几日离开时更是不堪,尤其一头乱发犹如鸡窝一般杂乱。 陈宫听见吕奉先问话,咬咬牙问道:“将军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实话,莫非公台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陈宫见状,一跺脚:“也罢!将军,曹贼如若前来,此战对于我徐州可谓是危机存亡系于一线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吕奉先点点头。 陈宫接着说道:“所以有一事还请将军定夺,但不知,对于陈元龙,将军如何待之?” “哈!”吕奉先打个哈哈,“公台,这几日莫不是为此伤神?” 陈宫看见他的样子,大惊道:“将军,陈登此子包藏祸心,此战断不可用啊!” 看见他着急的样子,吕奉先知道自己再要是不说明情况,陈宫非得抓瞎不可。 便摆摆手,说道:“公台不要担心,陈登此子的心性,奉先是心知肚明的,本来想通过感化将其收为己用,怎奈他顽固不化,看来我也没必要再有所顾忌了。” 笑话,陈登巧使离间计,将自己的徐州须臾间拱手送与曹贼,自己再用他,岂不是自掘坟墓啊。 陈宫以为自己听错了,晃晃了犹如鸡窝般的脑袋,最后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吕奉先,那意思:老大,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吕奉先见状,也只能报以歉意地微笑,心中不由得暗骂:挨千刀的吕布,老子这是在替你擦屁股。 “公台,前段时间,我本想收陈登为己用,现在看来,不但没有成功,还害得先生受委屈了,请受奉先一拜。”说着,向着陈宫深施一礼。
原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陈宫,此刻更是吓了一跳,口中慌不迭地说道:“将军为主,宫为臣,折杀属下了!”说着也是一躬到地。 还别说,这么一闹,陈宫的精神算是恢复正常了,“将军,那现在对陈元龙如何处置,直接将其囚禁恐怕不妥,其久在徐州为官,也是颇有根基,万一余党作乱,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我也思虑再三,你看这样如何?”说着,吕奉先伏在陈宫的耳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陈宫面露喜色,盛赞道:“此计甚妙!” …… 翌日。徐州牧府。 吕奉先端坐着正座之上,两厢旁分文武而立,右侧站立的是陈宫、陈登、许汜、王楷等人,而左侧则是魏续、侯成、曹性等健将,张辽随从高顺驻守小沛,而秦宜此刻则驻守彭城,几位大将均不在下邳。 看看左右,吕奉先面色有些慌乱地说道:“公台,前几日,本将军本不与你等前去进犯刘豫州,尔等不听,固执己见,现在可好,曹丞相亲提大军已经进至我徐州界内,如何是好?” 听到吕奉先的话,底下是一片哗然。 这时,陈宫清了清嗓子,面露不虞地反驳道:“将军此言差矣,此次攻占小沛,属下可是讨得你的将令,况且,曹贼有何可怕,他即敢来,将其灭之就是!” 二人一搭话便是火药味十足。 一旁的众将官都是知趣之人,大家都噤声,静观其变,其中就包括广陵太守陈登。 他躲在陈宫身后暗自发笑:窝里斗,呵呵……最后是两败俱伤,才好让曹丞相坐收渔利。 陈登身材消瘦,面色有些青白,好似身患重疾一般,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不是闪过狡黠的目光。 吕奉先好像被曹cao的进犯弄得有些火气,听见陈宫针锋相对的回答,便伸手重重地排在桌上,喝道:“徐州初平,内患未服,且粮草难以为继,如何迎战!” “哼!分明是你怯战,如何讲得这些理由。”陈宫反唇相讥。 “大胆!”吕奉先怒不可遏,“来人,将陈宫乱棍打出!” “你敢!”陈宫也是怒目圆瞪,显然二人的矛盾因为曹cao的进犯表面化了。 陈宫的势力也是不弱,像许汜和王楷等人就准备出言相劝,但是,还未等二人说话,他自己倒是开口了“吕布,你这是自掘坟墓!好…好…陈某人还不伺候了,告辞!” 说完,陈宫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吕奉先也愣住了,此时唯有陈登心中暗笑。 随着陈宫的离开,对敌之事也就不了了之,最后,吕奉先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随着众人鱼贯而出的陈登,被身后一名近侍叫住,“陈大人,将军有请。” “呵呵,天赐良机,看来吕布已经是众叛亲离的地步了,我且去看看他会有何应对之策。” 陈登转回身,二次进到议事厅时,看到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吕奉先和自己两人。 见陈登进来,吕奉先说道:“元龙,现在徐州危在旦夕,本将军可依靠的只有你了。” 陈登假装感激,施礼道:“登必将万死不辞!” 吕奉先一摆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想请元龙暗中去见曹丞相,吕某愿双手线上徐州!” 陈登闻听便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