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练习大枪

    冬去春来，赵图和虎头坚持习武已眨眼间一年有余，赵图的腿脚总算是恢复如初了，赵图和虎头因为天天要练武，所以伙食那是相当好尤其是rou食不断，两人看体格健壮程度像当下二十四五的青壮。一月前平叔去绍兴府牙行打听了几次店铺的事情，同时也将这事托付给牙行。

    赵图询问平叔哪能弄到白蜡杆子，平叔不懂什么是白蜡杆子。赵图又给讲了讲白蜡杆子是白蜡树制成的，主要是用来制作大枪的枪杆子。他和虎头下一步要通过练习大枪杆子来锻炼发力。而白蜡木别名又称青榔木、白荆树。树杆没扒皮前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平叔一听是白荆树就明白了。说道：“在绍兴府城东三十里，有个四明山，山下有个村子叫刘家沟的地方，当年和你爹出去跑商的时候赶路错过日头，在那村子里住过一晚，住在那刘家沟叫左老四的一户人家里，那家人除了种植稻子，还在山上种树，专门种白荆树，当时我还纳闷呢，这树不能吃来不能喝的还有人专门种这个，而且那树我看都长的最多腕口粗细，整个树杆没叶没枝的，也就树顶有点枝叶，当材烧都费力。那个左老四的说他祖上当过岳家军，练习过岳家军的大枪。他自己也练习几路枪法，所以才在山上自己种了些白荆树做大枪杆子。图哥儿你想要那个什么白蜡杆子，我看得去左老四家找。这样吧，让虎头这几天看家，我陪你去，来回有三天时间也够了。明日一早咱两就走，图哥儿你看如何？”

    就这样赵图和平叔走了一天才到刘家沟，为了照顾平叔，赵图也不敢走的太快，路上赵图也吐槽了无数次古代的交通工具，真是想念以前汽车，火车什么的。在这个时代走三十里路得一白天时间。

    到了左老四家里，左老四记性也是甚好还记得当年的平叔，说当年赵图爹爹和平叔他们住这一晚，临走时还给留下好多钱财，左老四不过晚上提供了两人住的地方，打了点野味招待两人，给那么多钱财实在太不好意思啦。

    当聊到赵图他爹已经没了的时候，左老四还唏嘘不已。三人客气一番，左老四的婆娘也上了一桌饭菜，几人就吃就聊。赵图点明了来意，老四听到后介绍道：“这白蜡杆做大枪杆子是坚而不硬、柔而不折，杆身可弯曲到半圆而不劈裂，柔韧性强，自身木质密，有较强的自然拉力，在干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湿的地方不变形，其弹性、韧性是其它木材不可比拟的。白蜡木这种植物是一种类似藤蔓的树木，只有经过无数次的修剪与细心的照料才能使白蜡木长的比直，才能减少增加枝杈的疤。

    只有整根的白蜡树树杆的根部长到粗如鸭蛋，树梢末粗如鸭蛋黄才算成才，砍下来阴干几个月才能做杆子。懂行的人种出来的杆子，精品的最少得有十年树龄，要是大量需要，杆子有三年树龄也能将就了。大枪杆要是按实战军器的要求来种植，必须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不允许长任何侧枝，只能保留树顶的很少的几片叶子，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当军器用的杆子不可种在山上任其乱长，要时时关照着，万不能长虫，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还不能种得太密，如果太阳不好，就会长弯。一片向阳地，种上一百根，三五年关心下来，能成得了四十根就不错了，白蜡木要经过剥皮、晾干才能获得，只有是在阴凉处阴干的，这样才能有好的柔韧性！万不能蒸煮和太阳暴晒来干燥。

    制作精良的杆子沉重密实，表面发青，没有一点疤节，笔直如切，枪头不比枪把细多少。发力一抖，杆身直震，杆头抖动虽不大，但持久。”

    左老四也是喜欢习武之人，碰到赵图懂行尤为激动，两人也不管平叔是否能听懂，开始谈论拳脚大枪功夫。只听左老四高声说道：“大枪平时训练时为防伤人不装枪头就是现在常叫的“大杆子”。抖大杆子是大枪功夫的一个重要训练手段，能练整劲和听劲。大枪沉重，只有用腰力才使得开，好枪法必须要能听到枪头上的劲，化发一家，方能不败。看来传你功夫的人，也是军中出身没有藏私。你弄到杆子后可要好好练习，不枉人家传你这门功夫才是。”

    赵图听到后忙点头称是。这时平叔接过话来说：“老四啊，你看饭也吃了，话也聊了，我们这就看看杆子去，这杆子你作价几何啊？”

    老四一拍胸口，说道：“平管事，凭你看的起我这粗鲁武夫。你要是要的少，俺送你几根都不打紧。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这边来，你看这个屋子里都是我保存下来的杆子。赵图随着左老四走到一个土房子里，看到整齐码放着三百多根制作好大杆子，登时喜上眉梢。

    赵图扑上去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的，都喜欢啊，突然看到旁边有两根乌红色的杆子看上去像是晒干的柳条一般，左右手分别一抄，把两根大杆子拿了起来，觉的手里一沉，顺势一抖杆尖“嗡”的一声。抖出一个大枪花来。赵图乐的喊道好弹力，好韧性。左老四笑道：“赵小哥儿倒是好眼力，这是两根十年以上树龄的老杆子了，坚是精铁，韧似弓臂。这屋里最好的两根杆子你一上手就拿到了。”

    试验检查完杆子，赵图决定都买下来，这好东西以后可不容易碰到的。赵图对左老四说道：“老四叔你看这样好不，我全都卖下来你合计合计，给我一个数。”

    老四想了想到：“看你投缘，我这些作价15贯如何，这个确实得来不容易，你也是要的多，不然都送你都好。我送到县城的武器铺子里一根也就50文。”

    “那这样，左叔，你负责给送到绍兴府城南柳巷府上。我总共给你30贯。你别着急不同意啊，主要是你以后种植的杆子，每年都给我送一次，我都要了，价格随行就市，送一次结一次钱。您也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歹人，我也是宗室出身，马上会授个承节郎的武职官位。我怕以后真得了个什么实际差遣，去了军中带兵。我看不上那些军中发下的白杨木大枪，故要提前有所准备。”

    “这样啊那好，小老儿承您看的起照顾我，就给您种点质量上好的杆子。咱们就说定了。

    这个左老四一听赵图有官身连称呼都改变了。看来倒不是迂腐之人。

    谈好细节后，赵图二人第二天就返回绍兴府了。

    过了两日，左老四就把杆子送到了。赵图和虎头每日又增加抖大杆子练习。赵图给虎头在院子里示范大杆子抖法讲道：“枪的握法是枪不露把，握枪的手要抓着杆子的最末端，一点木头都不露出来。这样握的好处是，第一是在往回抽枪时不会打着自己，更重要的是枪和手臂劲路相通，这样才能听到枪端的力。白蜡大杆子长丈余，没点力枪头都抬不起来，但这力可不是手上的力，手上的力再大都不够，只能用腰腿的力，手得松软了，听到了杆子的弹力才抬的动这杆枪。练这杆子时，要求得手臂伸开，一只手抓住枪把，丈长的杆子得端平了，一端最少就是半个时辰。这端法叫“大枪桩”,“大枪桩”练的是人枪合一，死力气是端不了半小时的。只有把人体的阴阳运开了，和枪的阴阳一体了，才支撑得半小时以上。说白了，就是要全身关节、骨骼微微的抖，和白蜡杆大枪一起抖，枪和人抖成一体了，肌rou有张有弛，轮流地休息着，要端多久都行。端“大枪桩”时，枪头一直微微地颤抖着，枪头细细地响。若是练得更好的，手不见动，枪头就能舞起来。“抖大杆子是用来练听劲的”，这句话千金不易。而练过了“大枪桩”，就能听到自己的枪了，这枪和人就有了感情。一摸枪杆你就知道枪想干什么，任何加在枪头上的一点小小的力量你都能感觉到。

    到了实际战场上白蜡杆套上精钢枪尖，大枪只要有力量，就没有破绽。靠白蜡杆的弹性，枪头的旋转非常迅速，敌人无机可趁。就是以一敌二也不怕，腰一发力，枪头摆个一百八十度，能同时荡开左右两边功来的兵器。枪头摆圆了，就是射来的箭雨都挡得住。到时候大将军赵虎头马踏联营，一人一枪一马，枪头过处，血光四射，鬼哭神嚎，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哈哈，图哥儿，我真能练成那样啊，那到时候你做元帅，我做你的开路先锋，就像坊里舍瓦说书先生讲的，如同赵子龙般，不，得像岳武穆岳爷爷一般杀的金人屁滚尿流。哇哈哈！”

    “好的，咱一起努力，迟早可以实现。”

    平叔在厨房听得二人孩童般的梦想，摇头笑笑，其实哪个男人没有过英雄梦，只是长大后现实会慢慢抹平当初的梦想。

    这时赵图又开始演示大杆子的用法:“棍怕点头枪怕圆”，说的就是大枪一旦抖起来，枪头乱摆，神仙都难防。一招破敌毫不含糊。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就算对手身穿重甲，也能把胸口的护心镜打碎，再往里钻。枪花朵朵，朵朵都致命，不知该挡哪个。

    这大枪扎人，讲究的是，要扎透，不要扎穿，一点便回。杀人凭的是枪里的劲儿，一抖之下，进去的窟窿只有枪身粗细，可出去的枪口却能扩大到碗口粗。只要被戳上了，什么人都别想活下来。这就是兵家大枪用法的真正威力。扎腿断根，扎腰过腿一旦从中悟出什么神通来，那可立刻就是鬼哭神嚎，天下大可去得。

    可以想象一下，一根鹅卵粗，长有丈八，比任何钢铁合金都要沉重坚韧的大枪头子，在一个动一动就有九牛二虎之力的人手中扎出去，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不管什么人，只要被这一枪扎中身体，别管凡人还是神仙，也都要一枪了账。

    说完，让虎头在院子摆放了些石块，木桶之类杂物。一边走着一边抖开白蜡杆子，双手不住抖动着两米多长十几斤份量的白蜡木杆子，一步一拧，一拧一挑，呜呜声中，也不管身前脚下是否杂物丛生，都能长了眉眼一般准确无误的挑开拨开，远远的扫落在院子两旁，却丝毫不耽误赵图出枪走路的速度。

    走到对院子中间两米多高的红松木制成没有扒皮的大木桩子前，赵图突然手端起白蜡木杆子，前后把一较劲，猛的一抖，两米多长的杆子前端登时闪电般划出直径一米多的圆圈，呜！的一声恶风响起，面前空气仿佛被一下子打爆了，刺啦的一甩，斜刺里划在粗大的木桩上，登时皮破木裂。他手中的杆子尖端一下子仿佛变成了锋利的斧刃，在木桩上生生破开了一个碗大的豁口。再一声呼啸，赵图猛一扭腰，白蜡杆子神乎其神的自右肋之下反手扎出，有如古时大将诈败回手的一记“回马枪”般，一棍扎出，恰似流星赶月，就听砰的一声，如中败革，又在树干刚露出的豁口上狠狠捣了一记，等他放开手来，才发现这白蜡杆子竟是扎进树干深有三寸之多，悬空而立，嗡嗡作响。

    刚才他那一招名为“虎回头”的一招枪术，施展起来共有抖拦，拿扎，抽撤，缠拿诸多讲究，赵图以棍做枪，联系这个为的就是体悟拳术中整体发力的细微技巧，有前世十几年功夫，这个早已是练得滚瓜烂熟。只可惜他身旁没有战马，练不了人马合一的马术枪术，兵家秘法的书册里记载的几路长兵器招法在这年代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伸手探量一下自己一棍子扎出来的孔洞，赵图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一幕，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不小的进步，便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塞进那孔洞里填平。旁边的虎头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虎头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好好练习，早日如同图哥儿这般神武才好。赵图一时兴起，耍了几招，没想到还起到这般作用。

    如此这般，二人每天练习不缀，不知不觉已是入夏了。赵图感觉自己这一年多的进步好像比以前十几年都大，力气也比以前要大的多了，难道是那大金蟾气的缘故。看来等虎头基础打好了，也该传给他了。虎头本来就长的敦实，通过这半年的练习越发高大威猛了。虎头的力量赵图也测试过，他一个人的力量都赶上三个成人大了。赵图自己又比虎头还要大几倍。看来自己在南宋练武，老天爷都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