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学生涯_第九章 二十年的原汤！
话说鱼头外公无意间发现了这紫砂黑锅用来熬制鱼头豆腐汤的妙处：黑锅锅壁厚实但质地疏松，能够吸附汤味，时间长了，就算洗干净的黑锅也能闻见鱼汤的美味。 黑锅鱼头的美味也逐渐为父老乡亲称道，小店生意开始做的大一点，鱼头外公就陆续带了一批徒弟伙计，徒弟带徒弟，造就了当地的一道名菜——“黑锅鱼头豆腐汤”。 鱼头老妈说是嫁过来，实际上还一直留在店里，以店为家。不管是鱼头爸在外地工作还是回到身边，这二十来年一直心无旁骛，继承老爷子的厨艺，并且大胆创新。 幸亏外公有先见之明圈了这么大的院子，鱼头出生后老妈干脆把前屋一层扩大并加盖了一层，院子靠前屋那改造了一个大厨房。三眼的大灶台，两个大黑锅一个大平底锅，直径都是一米多，还有不小的腾挪空间。 制作黑锅鱼头的时候，把清洗干净的鱼头快速放到平底锅煎上两分钟，正反面结上一层金晃晃的脆皮，再加上旁边大黑锅里的汤汁，放到旁边一个个煤气小灶眼上煮个把小时，味道就全出来了。再加上嫩豆腐，笋子或蘑菇之类等，各种美味黑锅鱼头汤就基本好了，已经不再局限于豆腐一种配料了。 黑锅鱼头的美味关键在于原汤，原汤里不用鱼头，是茴香八角桂枝等多种调料熬制，配料鱼头老妈也一直在改进，这是独家之秘，鱼头也打小参与，现在做出的口味已经和老妈做的完全一样，就是火候或者说耐心尚需磨炼。炖鱼头可是个细致活，不能急不能火。 最边上的原汤黑锅需要小火熬制，不能间断，晚上木柴细火煨着，不然原汤就变质了。 鱼头从来不记得有熄火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客人，原汤锅始终在熬制。 母亲很辛苦，每夜都要起床加木柴。没有特别的事情，都不让徒弟夜里出来辛苦的。 每天早上黑锅的原汤用大木勺，舀上两勺放到中间锅里，再加水加料烧炖上，这才是中午或晚上的鱼汤汤料。 原汤大锅也加料加水，继续熬制。 天目湖酒店等大厨师过来，头一件事就是先要到厨房看下这锅原汤，闻一闻味道，闭上眼睛吸上几口，陶醉一会，再叹口气羡慕不已。之后，才到包房里躲起来享受一下。 这些大酒店很早也做原汤，但一锅原汤往往保存不了几个月，就连天目湖酒店的原汤也就每过三四年就毁了。 大酒店人员变动频繁，谁愿意天天夜里还要出来加火加料熬汤呢？大厨们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老板炒鱿鱼了，谁还会来cao这个心！又有谁能像鱼头老妈这么辛苦，二十年如一日的做一锅原汤呢？ “沙河第一锅”这个牌子，不要说在沙河，就是整个溧城，也只有鱼头家当的起！ 沙河乡的人们也喜欢做腌菜。索性自己店的院子占地不小，放着几十个大缸小罐，都是用来腌制菜品的。 天目湖里以鱼鸭最出名，除了鲢鱼，其他鱼类和虾蟹都不少。当地也有养鸭放鸭的习俗，每年鸭子产量也有几十万只。 老百姓家家都有做板鸭的习惯，板鸭接近白切鸭，但腌制半个月后，味道就非常特别了，也能多保鲜几天。 除了腌制板鸭，咸鱼咸rou、醉虾醉蟹也少不了。在冬春两季，嫩笋炮制出来也是一道味道极好的菜。 而酸笋是另外一种做法。当竹子出笋后，长出约30公分高时，连根砍下，剥去笋壳，切成笋丝或笋片，放于大缸中，撒上盐巴，置于火塘边，烘烤数日，酸味即出，便可随食随取。 酸笋可单独吃，也可和其它鱼rou、蔬菜一起煮着吃，其味鲜美。南山，西山还有不少没名字的山头都是竹林满山野，竹笋在这里等于不要钱，太多了！ 萝卜干也是必备的腌菜，满满几大缸都是，这也是龙城特产。主料自然是新上市的红萝卜，辅料有五香粉、盐和辣椒油等。 每年冬天，鱼头帮助老妈先把萝卜洗净、擦干水，切成橘瓣形状晾晒，晴天的话两天就可以；然后用开水浸泡晒好的萝卜干，冲洗干净；把沥干水分的萝卜干拌上五香粉和盐，加上姜末、陈醋，拌匀、揉透，拌好放到大缸内，腌制一段时间。 腌好的萝卜干看起来黄里透红，纤细脆嫩，吃的时候拌入辣椒油等调料，配上白米粥，咸甜适口，爽脆鲜香。闻起来香喷喷的，吃在嘴里，满口生津，唇齿留香，既有萝卜的鲜香，又有腌制品的美味在里面。 这时的萝卜干在鱼头老妈的手中，又焕发出了新的灵气。 可以说天下第一锅的名头也有这些美妙的小吃功劳在里面。 院子里有一口大井，不管春夏秋冬，地下水源连通着天目湖，水质清凉，甘甜可口，用它来做老汤才是最基本的选料。 别人都说鱼头外公当初选的地方好。要是把馆子开在乡里的街道上，沙河第一锅这个名头能不能做出来就难说了。 ************************************ 鱼头边走边侃，一会儿诸多往事涌上心头…… 小胖嘻皮笑脸地说：“老大明天要走了，我也回家吧。不过说实话，真不想走了，你老妈的手艺太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一顿。对了，你手艺那么好，和老妈也差不多少，我们在学校旁边自己开一个鱼锅店怎么样！” 天王闻言，颇具经商头脑的他，好像发现了巨大商机一般：“对啊，咱们在学校附近整一多好！学校食堂的饭那么难吃，还要他妈得排十几米的长队，许多同学天天四处找饭馆，这得是多大的潜在客户群啊。” 得到了天王的认同，小胖继续说：“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咱们最后一年时间充裕，也没什么主要课程，就是抄抄论文，混毕业而已。” 鱼头翻着白眼：“你们这俩二货，一个富二代，一个拆二代，不愁找工作，我这个苦逼二代还要利用这最后一年找工作呢，要不毕业了你们养我？” 天王斜着眼睛，望向天空：“我的任务就是毕业回去帮老子打理公司，美其名曰董事长助理。我现在需要的是实践，先练起来，做的好了，还不稀罕董事长助理那个职位呢。这事要是成了，再开个八家十家的分店，到时候壹号就是我的了。老二，你别跟我抢，我看咱们班里壹号对你挺温柔的，怎么回事？老三也是，你的任务就是帮村长老爹花钱，三代都花不完，但不混个人模狗样的就找不到老婆，找不到老婆哪来下一代，怎么去花钱啊。” “去你丫的，你才人模狗样的。”小胖白了天王一眼，“不过老二，说真的，你有这么好的手艺不开饭馆太可惜了，反正找不到工作也要回来接班的，开个店先试试呗，名字就叫沙河第一锅金陵分店，天高皇帝远你老娘又不知道，做得好回来显一把，做不好，关门大吉。就咱们这破专业，找个对口工作也难，还不如自己单干呢” “这倒也是，别说咱们这破专业，就连那些学医的，有几个能进大医院，你就是去医院大医院做个护士，没钱没关系你也进不去。据说上届临床系有个学姐想进钟楼医院，却被钟楼医院的一个科主任骗了身，就这，毕业之后还是没进得去。闹了一回，那个主任最后没办法，就给她安排了一家大药厂的医药代表。” 正当天王绘声绘声地说着，鱼头猛的加了句，“快看，老大想壹号想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天王赶紧抬起袖子抿了一下嘴唇，发现上当了，大言不惭接着说：“我们又不是真心学医，铁心要做中医的，不就混个文凭吗？老二你不干，我们可干了。这几天看你老妈做菜，我也学会了一点，不就熬汤，煎鱼头，加豆腐嘛，实在不行，我就请一个沙河乡的厨师，或者到你们家拉个师兄弟过去。” 鱼头听他这口气，顿时乐了：“你真牛叉，我告诉你啊，厨师这活看着简单，光刀工技术活就得练好几年。就算选材、配料、刀工你都会，可这一锅汤不是谁都能熬出来的。我妈熬汤是独一号，家里三个师兄弟都还不行，也就我表哥大牛性子沉稳做的尚可。其实，我性子也急躁，耐不住性子，做厨师不适合。再说我爸还逼着让我去做警察呢，跟着警队破破案子，超级神探，多牛。” 不过既然天王和小胖都愿意玩一把，这件事说不定还能玩成：“得了，你们要玩，试试也可以。先说好，我可没钱，你们俩出钱我出技术，对了，说好了，可不能天天待在后厨，有机会泡妞的时候可不能少了咱一个！” “那是自然，咱兄弟三一向说好的，有福要同享，有难可以不同当！”老三贼笑着说。 天王说：“对了，老三，你回去就找，看看哪里合适，有地方通知我。早点回来，咱们三人干一把，赚不赚钱的先不说，至少自己有的吃，嘿嘿！” “Noproblem！”胖子难得会上几句英语，此时就拽拽地来了一句。 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