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分局小警_第六十八掌 卿本佳人
住院部一共就两栋楼,站在第二栋重症病人8号楼的一楼服务台前面,鱼头问里面一个二十来岁的护士,说来看同学,姓楚,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忘了是在哪个病房了。护士一下子就知道了,很热情地说:“姓楚,是不是楚思虹啊?你们是楚思虹的同学啊,真不容易啊。一个女孩子,刚借好钱去预交了十万手术费用,明天她mama就要做换肾手术了……可怜现在病房都没有一个空的……还在九楼的过道里,也不知道手术完这边有没有空病房,万一术后感染就遭罪!” 器官移植最怕的就是术后环境不洁净再感染,那是天王老子都没本事把人命给拉回来! 三人电梯上了九楼,转到走廊,鱼头把两人拉住了,走廊最里面靠墙放着两张病床,一边一个,红衣女郎正背对着自己在整理一些东西,一个老太太躺在床上。另外一张病床空空的没人。 “唉,真可怜!”若兰的同情心上来了。苏怡说:“其实,这个鼓楼医院有特护病房,就是价格非常贵,一般人都不知道……”苏怡对鼓楼医院很熟悉,毕竟和她就读的金陵大学就天津路一路之隔,在校期间来看过生病的著名教授数回,当时那个著名教授就住在里面。 “那最好,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怡姐和若兰姐你们去看看,能不能定一间特护病房?”鱼头说。 若兰同情心上来了,想着就要走,苏怡停在原地,狐疑地看着鱼头。 “怡姐,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不用着急。”鱼头神秘兮兮地说,“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是抓人审案的套路……记住,要做神探,第一点,就是,不走寻常路!” 说完,还故意捏了下苏怡的手心。苏怡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小手还在鱼头手里,赶紧挣了出来。 趁苏怡和夏若兰去住院部办理特护病房的时间,鱼头打了个电话给焦炭。 光棍一人的焦炭此时正在办公室里,也不是他一人,大部分的队友都在,还在为这个盗车案犯愁…… “焦炭,你帮我查一个叫楚思虹的女孩子基本资料,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快,现在就要……” 听着里面键盘啪啪的声音,“鱼头,一、二、三、四、五,金陵一共有五个叫楚思虹的,按照你说的这个年龄身高条件,嗯,就这一个了。听着啊,楚思虹,一九八一年出生,今年二十四岁,家住鼓楼区三条巷,家庭成员,母亲丁桂英,嗯,就母女两人。哇,这个女的还是个高材生,2003年成为了金陵理工大学汽车系统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曾和导师,国内汽车防盗系统专家钟兰女士发表过多篇高质量论文……” 焦炭在里面压低了声音说,“啊,照片上长的不错!鱼头,鱼头,听清楚了没有,你又从哪里认识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才气的jiejie。兄弟,我跟你说,不能全占了是不是,留着介绍给我吧!啊,不会是红衣盗车女郎吧,不可能!” “你说呢?记住,保密,有情况明天就告诉你!”鱼头挂了电话,嘀咕了一句,“难怪,原来是个高高手!” 再回到九楼,楚思虹正趴在床沿打盹。丰盛的乌发凌乱的散在洁白的床单上,疲劳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脸异常的白皙。像卧在夜色下初冬的雪,有着瓷器一样的光泽。双眼微闭,长长的卷睫毛挑出来轻颤着透露灵气与秀丽。 鱼头走到床前,撮指轻嘘要苏怡两人不要惊醒睡梦中的楚思虹。和丁大妈说:“大妈,我们都是楚思虹的同学,刚才一起过来的,先去安排好了一个病床,待会就过去,你安心养好身体……” 楚思虹在睡梦中感觉到眼前有人在说话,睁眼醒过来。看到又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人,一脸疑惑。 鱼头嬉笑着说道:“楚同学,我说的没错吧!对了,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把病房安排好了……走吧,先收拾好东西,病房就在后面那栋小楼的3层303号房。” 鱼头背对着大妈,轻轻对楚思虹晃晃手,意思不要说穿帮。 “……”若兰把楚思虹扶起来。“你们这是?”楚思虹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若兰和苏怡两个姿色气质均不输于自己的绝代佳人。 “就当我们都是你的姐妹好了。”若兰低低地说,她很同情这个对母亲很孝的女孩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从小也是和母亲相依为命。 直到换进了这个高级特护病房,楚思虹还是一脸糊涂。夏若兰帮忙找的特护病房,是个套间,里外各有一张床,设施比高档宾馆不得差,988一晚,价格也不菲,不过可以让楚思虹晚上也住下来。鱼头又从医院找了一个特护,这几天肯定需要。 “丁阿姨,您老好好休息,放心,明天手术一定很成功!我们和楚思虹出去说说话!” *************** 走进汉口路天天食府,陈大叔在里面乐呵呵地东指西点着,再过一个多小时又是傍晚高峰。楼上则比较安静,只有几个女学生在看书,桌上都放着一杯咖啡。 四人坐到临窗的木板桌前面,陈大叔亲手送上来四杯咖啡,鱼头对陈大叔笑着说:“陈叔,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您休息休息,分派下任务就行了,用不着亲自动手。” 陈大叔笑着说,“不习惯,闲下来不舒服啊!” 鱼头指着窗户外斜对面的金陵大学大门,对着到现在还没明白状况一脸茫然的楚思虹说,“神圣的大学,都是大家向往的地方。你,楚思虹,金陵理工大学汽车系统工程二年级研究生,明年毕业,师承著名汽车防盗专家钟兰教授……” “你,你们,是警察?”楚思虹颤抖着声音越说越低,眼泪哗啦啦啦地开始掉,“能不能这几天不要抓我,等我妈做完手术再……”
苏怡和若兰大吃一惊,真的? 鱼头没有直接回答楚思虹的问题:“楚思虹,既然,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就不是为了简单的把你抓回去。直截了当说吧,我们都很钦佩你的孝顺,甚至,在没有任何办法的绝境下,为了母亲,我可能也会去偷去抢,但肯定做不到你这么不顾一切。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支持你的所作所为,因为你还没到这绝境,你还可以寻求获得更多的帮助,也许你已经试过了,没有找到帮助。,但你知道吗,现在,你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把你母亲逼上了绝路,就算手术很成功,如果她知道她的命是研究生的女儿用偷,用牢狱之灾换来的,她还能活得下去……” 楚思虹抱头痛哭。 苏怡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眼泪汪汪,楚思虹哽咽着说:“能不能不告诉我妈,不告诉我的学校?” 若兰紧紧抓住鱼头的手,“好好想想,想个好主意,怎么办才好?” 苏怡也一脸冀望地看着鱼头。 “案子已经做了,这个没法回避!自首、退赃,来减轻法律责任。更关键的是,是不是能够将功赎罪?” 楚思虹无言以对,有些不敢看鱼头的眼睛。鱼头明白她的心思,指着她们,“钱,不是问题。你放心,苏怡姐和若兰会借给你的,关键是要立功,能不能把这个事情来龙去脉先告诉我们,看看怎么能帮你减轻法律责任?” 楚思虹一边抽泣,一边说着最近的事情经过。 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要从一碗鸡汤面说起。国庆节中午那天,以为女儿楚思虹今天要回来,她母亲丁大妈一大早就煮了老母鸡炖汤。 楚思虹却在昨天深夜修改毕业论文的时候发现还有些问题,上午就和老妈电话说了今天不回去了,等论文修改好回去。那天丁大妈只好自己用炖好的鸡汤煮面,吃饭想着女儿,没注意,吃完后感觉喉咙里不舒服,吞不下又吐不出,很是难受。丁大妈采用了民间常用的土方法:喝醋、吞菜叶,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可能还真下去了,大妈也没在意,但那两天开始动不动地就咳嗽,然后咳嗽开始加剧,丁大妈怀疑是不是老母鸡的小骨头掉到气管里了。 两天过后,丁大妈连话都没法说了,而且越来越难受,咳嗽带血丝。不仅吞咽东西痛苦,身体还发热,可丁大妈不想让女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