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分局小警_第六十九章 奈何为贼
好心的邻居们偷偷地好不容易才通知到了楚思虹。她闻讯从学校急忙赶回家，将老妈送进了家附近的鼓楼医院。 在医生提醒下，先做个透视检查。初步判断支气管是有小东西卡了，不过这是小问题，问题是医生发现左肾有一大片阴影面积，有可能是肿瘤或肾坏死。随后做了肾部ct和切片等全面检查，已经是肾肿瘤初步坏死，还好良性，但需要尽快动手术。不然，一旦扩散了神仙都没法救了。 也幸亏，一根母鸡小骨头引起了支气管的敏感反应，没有这个，丁大妈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肾癌在身。 但是，光换肾等手术住院等费用就得十万多元，之后还需要进一步化疗防止癌细胞扩散，术后一两个月内还得准备好几万。 丁大妈一辈子劳累，就为了女儿读好书。以前就欠了外面亲戚两三万，本来还指望楚思虹毕业赚了钱还掉亲友们的借款。 听说丁大妈得了癌症，亲友们更加着急，一个个过来问话，生怕丁大妈要是走了，楚思虹不认账咋办。那一周楚思虹见多了人情冷暖，天天以泪垂面，想再伸手借钱无人搭理…… 做换肾手术非常不容易，不说天天挂号排队专家的人很多，关键还要有合适的肾源。 在金陵这个地方换肾这个手术只有一个人能做，其他医生，都不行，也不敢！这个人就是鼓楼医院的赵冠华副院长，不过他不是体系内的升上来的，而是重金外聘的专家型副院长，从美国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归来的肾器官移植和治疗专家，人称金陵“一把刀”。 楚思虹硬是从黄牛手里花了两千元才买到了一个号，轮到了门诊…… 赵院长看后，对前面医生的检查表示认可，确认越快越好，而且，恰好医院近期有一个合适的肾源……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赵医生当场拍板三周后开刀换肾，楚思虹咬着牙先答应了…… 可手术费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办？回去后，楚思虹看着家里几乎空空的四壁，死的心都有了…… 楚思虹有个表哥，也就是丁大妈哥哥的儿子丁向荣，比楚思虹大了三岁，当过两年义务兵，身体素质很好，人也很朴实。 因为家境较差，退伍后一直没有找到稳定工作，这几年不停地换工作，开始在江湖上乱闯荡。有一次在山西路马台街的大排档上，两伙人闹哄哄地打起架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丁向荣帮了一边人手少吃了大亏的一方…… 事后，这方的老大很欣赏他的身手，让他在夫子庙附近的一个车行去工作。 于是，这两年她表哥总算有了一个稳定工作，在这个车行帮着打理，送送货，听说老大平时都不在这边。不过，具体做什么，楚思虹也不清楚，表哥反正也不和她说什么，还老往外跑，不过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丁向荣和楚思虹兄妹俩关系很好，也经常过来看望丁大妈。钱，丁向荣也没有，帮不了忙。 看着姑妈要活下去就这一次机会，他就和楚思虹说，他们这个车行修车卖车其实都是幌子，主要还是收黑车销赃车，老板们都在马鞍山。 现在豪车的黑车生意非常好做，但豪车很不容易偷，防盗系统太好，之前他们也找人摸了好多把都没成功，有次还差点惊动了警察。 丁向荣知道楚思虹最精通的就是这个，一天到晚和汽车打交道，研究的都是这类玩意，手上的电子玩意能够校正各种电子波段频道，不管开什么车门都跟开自己家门似的，手到擒来。 要不是看着姑妈病在旦夕，他也不想和楚思虹说这个，内心也不愿意看到表妹踏入这个深渊 。他说，老板们答应下面拿到一辆20万以上的车可以分5万，要是能弄个三辆，姑妈的手术费钱就有了。 丁向荣告诉楚思虹，不用担心出事，偷到的车子拿到车行，马上喷涂改颜色，再送到外省，不会在本地销售。 真要出了事被警察抓了，他来顶着，他不会出卖自己的表妹，也不会把车子怎么来的告诉车行的其他人…… 想着母亲丁大妈这辈子为自己吃得苦受的罪，楚思虹绝望之中一发狠就答应了…… 听完，鱼头大致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说句实话，他还是蛮同情这个小妮子的。但他还是不解地是，“昨天，你在洪武路打开的帕萨特藏哪了，怎么一下子警方就找不到了？” “昨天是不是你在，当时我就感觉好像有人盯着的感觉……”楚思虹不好意思地说。这小妞智商和直觉还不错，不做警察可惜了，不过，做了警察就更可惜了。 “嗯……刚才那个问题？” “哦，我表哥开了一个厢式货车，就停在洪武路拐过去再一拐进去的小马路上，我把车子直接开进去了，然后他就开走了……” 原来如此！ 苏怡和若兰在旁边听的是花容失色，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娇滴滴的硕士高材生为了病重母亲，居然真的做了偷车贼。 “这个罪，”苏怡犹豫地说出了这个“罪”字，“重不重？” “不轻，但如果退赃，再自首立功，就好一些。” 苏怡和若兰松了一口气，楚思虹又哭了起来，说，“只要我妈明天能做手术，做完手术我就去自首，坐牢就坐牢。可，可是，前面拿到的十多万钱都用光了。” 若兰说：“思虹姐，钱不是问题，我和苏怡姐可以先借给你……” 这丫头，还和人家称起姐妹来了。鱼头腹诽道。 “我跟你说，现在有个立功的好机会……关键是你哥，能不能改正，能不能信任？” “我哥也是没工作被逼无奈，他以前也从来不说这事，这次也就是为了我妈的病……，他都不让我和他们接触，说他们不是好人，犯下的事太多。对了，还有枪，我哥有一次和他们喝完酒，他们老大喝醉了说，警察怕什么，前两年他们杀了两个警察，抢了一把手枪……” “什么？”鱼头大吃一惊，“抢枪？”心里则在嘀咕着，“这可是大案子，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大案子可挖，老天有眼，立功的机会来了！” “那你表哥现在在哪？” “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今天有事出去了，晚上回来，明天早上过来一起把我妈送进手术室……” “那，我们就这么着、这么着来着……一切都照我吩咐的做，放心，没事的，思虹姐，相信我们！” 傍晚鱼头三人又去看了一回丁大妈，和楚思虹聊了俩小时，相信这个女孩子不会不负责任地逃走。 可惜，楚思虹对于后面犯罪团伙的事的确是一问三不知，只有等着明天抓住她表哥再说。苏怡、若兰和楚思虹倒是关系直线上升，半天的时间就变成三姐妹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就醒了，到了六点，鱼头就去接上焦炭和黄哥，昨天夜里和这两人说起今天的计划，两人都不可思议。鱼头这是什么运气，居然和正在追捕的女犯罪嫌疑人勾搭上了。 到了医院，两人按住好奇心留在了下面，等着楚思虹表哥过来。鱼头一人先上去看楚思虹，轻轻推开门，见她斜靠在床头，穿着很普通的花布睡衣，手里拿着书在看，鱼头弯着身子看了看封面，竟是，问她：“你从哪里搞来这本书？” 眼睛再一抬，发现宽松的睡衣被斜躺的身体拉的比较下，深深的一条沟和白花花的一大片……好丰满！ “这学期结束本来还有篇论文要交，”楚思虹合上书，伤感地说“随身带着，得空翻两页，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抬头，发现鱼头眼神闪烁，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了，羞红了脸，拿起身边的枕头丢他身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差点没接住枕头，鱼头吓了一跳，将枕头给丢了回去：“没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经不起诱惑。” “你还看！”楚思虹这才举手把睡衣肩领提了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识了一天，还是站在敌对的双方，怎么一天之内就像熟悉多年的朋友似的，信任他做的一切安排…… 鱼头也发现自己最近的确渴的有点过火了，是啊，尝过了佳人的滋味，突然不给了，那是什么痛苦的感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探头看了看隔壁的房门，大妈已经醒了。不一会，苏怡和若兰也早早来了。 今天这个大手术要两三个小时，八点推进去，正常手术室里面还得候着个把小时，所以丁大妈中午能出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