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刀小试
为上将者需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但萧毅短时间内却是难以做到精通二字的，不过他都有勤加苦练，倒也都混了个熟悉。 比起旁人，萧毅在武学上的进步已经算是飞快了，但萧摩诃却并不满意，或许每个当父亲的都会有这样的望子成龙的心情吧。 不过，萧毅在另一方面，即为上将者所需要的兵书战策的学习上却是一点即通，一学即会。这倒是令萧摩诃大为满意了，因为他在这方面却是个短板，一直都靠长吏刘世静从旁协助才有今天的成就的。如今见儿子文武双全，他这个当父亲的晚上睡觉都会被乐醒了。 只是，萧毅目前欠缺的却是实战经验。 对此，萧摩诃找来上官无敌和南宫傲二人，令他们二人协助萧毅完成实战积累。 上官无敌直接提议带着萧毅去边关同草原上的突厥人作战，而南宫傲则认为应循序渐进，先在附近寻找些马贼土匪练练手，积累些临敌经验再上真正的战场会更加安全些。 无疑，安全二字触动了萧摩诃的心。所以他同意南宫傲的提议，先带上萧毅在并州境内剿匪，等积累了经验之后在由上官无敌带到关外草原上同真正的突厥敌人作战。 并州民风彪悍，因为地处边塞，想不彪悍根本活不下去的。虽然大隋跟北方的突厥和平相处，但也只代表大方向上不爆发战争，边境时有突厥人越境掠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民风彪悍，自然就少不了马贼和土匪占山为王了。并州境内大大小小土匪十几支，由于萧摩诃所部三万余众都是南方人，本地人多有不服，所以这些土匪马贼也大多数都集中在萧摩诃的防区——马邑郡周边地区，其中在马邑境内的则有三支。 一直以来，萧摩诃所部上下将兵都怀念家乡，作为降兵降将，自然期盼复国的一天，所以根本不卖力去剿匪，这些年来跟各大土匪和马贼井水不犯河水。 汉王杨谅刚刚坐镇并州总管没多久，对萧摩诃所部不做事已经感到不满。因此萧摩诃此时正好一箭双雕，任命萧毅为前锋游弈使（先锋官），庞臻为行军长吏，领三百骁骑营马步军士开始扫荡马邑郡内的大小土匪。 “怎么才三百人啊？好歹也给我三千人让我威风一下啊。” 萧毅有些不满，父亲手里可是有三万军队，而且在自己的地盘上更是可以随便调动。只给自己五百人实在是小气了些。 身旁的长吏庞臻笑道：“少将军有所不知，主公若是真给少将军三千兵马剿匪，那一年半载都剿不完的。因为马邑的土匪只有三支，最大的黑风寨不过才五百余人，若是动用大军征剿，那些土匪早跑了。大军每日消耗甚巨，咱们又是南陈的降兵，给养不是那么好要，自然是等不起的。大军一撤，山贼很快就会回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听庞臻这么一解释，萧毅顿时明白了。 好吧，三百就三百。咱也是万人敌种子选手，一人就足以扫荡马邑的土匪了，嘿嘿…… 萧毅自己心中YY着，在庞臻的陪同下到军营点齐兵马。 虽然只有三百人，却看得出来都是精兵。八十重甲骑兵，一百刀盾手，六十马槊兵，六十弓箭手。没有辎重兵，自带十天口粮，速战速决之势。 显然，萧摩诃名义上带大军坐镇，实际上真正参与剿匪的只有萧毅和他的三百军士。就像后世捧明星角色一样的道理，这是萧摩诃在给他的儿子搭台子，至于唱的如何就看萧毅自己的本事了。 萧毅出征前，萧摩诃特意问了他将采取何种策略。 “父亲只需要将大军出征剿匪的日期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即可，孩儿提前十天出发，取兵不厌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策略。” 萧摩诃点点头，笑道：“很好！就依你的计策办！只是对方虽然是山贼，却不乏有好手在内，跟他们作战切记不可妇人之仁，提防他们使诈。” “孩儿明白！”萧毅说道：“这些山贼多有人命在身，孩儿不会手下留情的。” 萧摩诃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实在担心萧毅不敢动手杀人，而那些山贼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暗算。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些话，多是关心之言。 四更时分，萧毅顶盔挂甲穿戴整齐，同庞臻点齐三百兵马秘密离开军营。 萧摩诃担心他一动则会被山贼的细作察觉进而影响儿子的计划，所以没有前来相送，只是以巡查为名登上城楼远远地眺望着。 行进了约二十里路，庞臻问道：“少将军打算先从哪下手？” 萧毅反问道：“如果大军征剿，山贼会往哪边跑？” 庞臻回答道：“马邑北面是突厥人的草原，西面是荒无人烟的大漠，南面官道直达汉王杨谅的大本营太原，东面是崤山，他们会逃入崤山避难。” 萧毅说道：“我们只有第一次进攻才是出其不意，也就是说拿下第一个山贼，其他两个山贼就会察觉。他们有可能向东逃入崤山避难。所以为了全歼这三股山贼，我们先从距离崤山最近的那个山贼下手。” 庞臻皱眉道：“那是最大的山贼黑风寨，有五百人之众。可问题是我们如何绕过前面的两个而不被察觉。” 萧毅顿时笑道：“所以说我让父亲晚十天发兵，我们利用这段时间乔装打扮成商队，说不定不用我们上山找他们，他们就会忍不住下山来干一票。毕竟要挪窝了，怎么不得多弄些盘缠出来？” 庞臻顿时露出喜色，道：“少将军睿智，卑职佩服。” 萧毅早就让人准备了乔装之物，众人乔装成商队，直接向黑风寨方向开去。 黑风寨位于白狼山主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山上盘踞着五百余悍匪，为首的乃是江湖人送绰号黑白双煞的两兄弟聂海文和聂海武。 聂海文颇有些智慧，加上弟弟聂海武有些功夫在身，于是上了白狼山建了黑风寨当了土匪。 这些年他们跟当地官府和驻军井水不犯河水，但聂海文还是在官府和驻军中留了眼线。只是萧摩诃所部都是南方人，想打入内部核心层实在困难，所以对萧摩诃极为关注。 得知萧摩诃迫于汉王压力十天后率大军剿匪，聂海文在萧摩诃身边没有眼线，所以心中没底，召集部下商讨如何应对。 一部分手下不想好好的一座黑风寨被毁坚持凭险而守，另一部分人则知道斗不过官兵建议撤退。 聂海文权衡利弊，撤退则黑风寨肯定会被官兵捣毁，损失自然不小。不撤退跟数万军队抗衡无异于找死。最终他将双方的意见折中，建议先干一大票多拿些钱财然后撤退，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报告大当家的，踩到了一只肥羊，三天后过路白狼山。油水多，好牵！” 聂海文等人顿时哈哈大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当即部署准备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