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崭露头角
聂海武率四百多喽啰下山牵羊，眼见对方商队几十大车东西，用帆布遮盖的严严密密。车轮印极深，想必装的定然是金银财宝了。 商队有两百多人，但只有三分之一是携带武器的镖师。 聂海武顿时大喜，急令一干喽啰们准备动手，待对方进入他们的包围圈时，便迫不及待的杀将出去。 商队顿时发生了一小会儿混乱，但很快恢复了秩序。 只见他们纷纷将车上遮布扯去，打开那一个个的大箱子，里面竟不是金银财宝，赫然是刀盾弓枪等兵器。 “列阵！” 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两百多人纷纷手持各种武器，一支商队竟然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迅速构筑了防御阵型。 弓箭手在前，刀盾兵次之，长枪兵居后，俨然铜墙铁壁之势。 没错，他们便是萧毅的部下，乔装成商队故意引诱黑风寨的山贼下来。 只是萧毅并不在阵中，而是带着骑兵在附近暗处埋伏。 聂海武率人冲至跟前时才发现对方已经组成了严密的阵型，但他反应较为迟钝，还没有猜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前也见到过拥有私兵武装的商队，摆阵势不过是吓唬人的，只需强攻几次对方就撑不住了。 “放箭！” 弓箭手先是三轮齐射，前两轮以压制为主，箭矢射向山贼们中后方位置，令山贼队伍被一分为二。第三轮时，山贼已经冲至近前，弓箭手近距离放箭射杀十几人后立即后撤。 阵型顿时变换，长枪兵在前，刀盾兵居中，弓箭手在最后面择机放箭。 当先的山贼冲将过来，长枪兵顿时猛刺，利用兵器长的优势刺杀山贼。 山贼当中也有不少使用长兵器的，很快上前支援，纷纷向官军投掷飞矛。 官军这时阵型再换，刀盾兵和长枪兵互换位置。 当！当当！ 山贼投掷过来的飞矛纷纷被刀盾兵的盾牌格挡住，这时山贼已经冲至跟前，长枪兵则从刀盾兵缝隙间刺出，令山贼猝不及防非死即伤。 眼看着己方死伤惨重，聂海武却还不死心。 “小的们给我上，破阵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干喽啰们顿时蜂拥而上，不计代价的强攻。 暗处的萧毅不由得咦了一声，这山贼比想象中的强很多。身旁的庞臻小声道：“那聂海武以前是北周的一个校尉，应该懂得点军事，只是长时间当山贼，该有的本能也都生疏了。” 萧毅点点头，这就跟下棋一样，对手越弱自己的棋艺也就越来越烂的道理是一样的。 眼见聂海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商队，萧毅知道机会来了，顿时率领骑兵向山贼的侧后方冲杀。 此时的骑兵都还是重骑兵，由于是短距离冲锋，萧毅便没有令他们除去战马的铠甲。 直到看到重骑兵出现时，聂海武方才醒悟，大叫不妙，顿时下令撤退。 山贼眼见是官兵，顿时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撒腿便跑。 原本防御态势的官军依照萧毅的指示，顿时随后掩杀。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这条血的经验自然不是山贼们所能够想到的。他们只顾着逃命，却不知道身后的官军短距离冲锋的速度更快，转眼间便追上他们，大刀一挥，长枪刺出，山贼们顿时死伤大半。 萧毅一马当先，率领十几骑挡在了山贼退往黑风寨的必经之路上。 聂海武眼见一个白袍小将挡住了去路，暗讨对方年龄不大，当容易对付，于是大喝一声，催马提枪，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 萧毅冷哼一声，毫不畏惧。猛地一夹马腹，顿时迎了上去。 二马错蹬瞬间，聂海武挥枪刺向萧毅咽喉。萧毅侧身躲过，同时右手猛地抓住对方枪杆，借力猛地一拉，同时左手持长枪刺向聂海武左腰。 那聂海武自以为孔武有力，根本没把萧毅放在眼里，第一枪便全力刺出。岂料被萧毅轻易躲过。聂海武的招式用老，又被萧毅借力打力抓住了枪杆，本能的往回拉，却不曾想对方的力量巨大，他两只手握枪竟然抽不回来。 眼见对方的长枪刺了过来，聂海武顿时大骇，被迫放弃手中的枪，仓皇翻滚落马。 知道对方厉害，聂海武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就跑。 萧毅勒住追风，拨回马来急追，同时挥手将聂海武的长枪猛地掷出。 那聂海武没跑几步，听到风声骇然回头，却是来不及躲避，长枪透胸而过。他看着胸口处自己的长枪，难以置信的又望了一眼来到跟前的萧毅，自然是极不甘心的。本想问对方名字，也好死得瞑目，却是口中鲜血狂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毅也没有给他时间，抽出佩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长枪挑起他的脑袋一边摇晃着一边大喝道：“贼首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否则定杀你们鸡犬不留。” 萧毅的部下们顿时齐声大喝，一群山贼们眼见头领已死，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自是无法逃命，于是纷纷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萧毅命人清点人数，叫来几个喽啰分别审讯，数目对了上，一个不少全在这里了。 萧毅顿时松口气，他不想有人逃回去通风报信，因为下一步萧毅打算顺藤摸瓜，一举端了黑风寨。 “少将军，如何处置这些山贼？” “找个地方先关起来，拔下他们的皮让将士们换上，再找几个听话的山贼，咱们直接去诈开黑风寨的大门。” 兵贵神速，萧毅不想夜长梦多，即刻带人上山。 一路上，萧毅看到周边地势险要。要不是山贼天生怕官兵，未战先怯，打算离开避避风头，就算大军前来征讨也必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几个投诚的山贼在前面带路，萧毅带着一百多精锐化装成山贼混在他们当中，押着另外两百多商人打扮的官兵们赶着马车一路来到黑风寨。 萧毅故意拖延了些时间，到达黑风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样利于掩护。 把门的山贼老远就看到了队伍，以为是二当家的凯旋而归。眼见前来通报的是两个熟人，也没有怀疑，当即命人打开寨门。 当寨门打开，几个山贼走到近前时，萧毅顿时出手了。经过三年的苦练，加上使刀高手南宫傲将军的指点，萧毅的刀法大有精进，出刀更快了，更狠了。 只见刀光一闪，几个山贼还未反应过来便丢了性命。 “动手！” 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军顿时寄出各自兵器，冲进了山寨之内。 寨门上面的几个山贼眼看着不对劲，正要大喊时，已经被弓箭手射落下来。 此时黑风寨内还剩下百十来人，大部分人员都在准备收拾东西撤离，根本没有丝毫准备。 当官军冲进来时，他们很快放弃了抵抗。 萧毅在已投诚的山贼指引下火速去了大当家的聂海文的住处，那聂海文十分机灵，眼看着就跳下地道逃跑，却是被萧毅抖手一箭给射死了。 身边的官兵们不由得佩服少将军的高明箭法起来。 整个黑风寨的山贼一个都没有跑掉，悉数落网成擒。 庞臻麻利的清点了黑风寨的资产，报到萧毅这里时，萧毅却是先问他己方伤亡如何。 庞臻和旁边的一些官兵们顿时动容，在这个年代里，当兵的命并不比贱民强多少，为将者大多关心战果，鲜有关心他们的生死。 “只有轻伤七人！” “果然都是精兵强将！” 萧毅知道跟着自己的这三百官兵可是父亲精心挑选的精兵，如果说骁骑营是南陈的精锐部队，那么眼前的这三百官兵便是精锐中的精锐。 萧毅知道当年跟随父亲一起被俘的十万部将大多数都因为思念故土而半路逃走了，父亲并没有拦着他们，还给了他们盘缠回家。 萧毅知道他们心中也渴望返回故土，只是碍于父亲的恩惠暂时不好意思离开罢了。如今父亲身边只剩下了三万骁骑营将士，他们可是父亲安身立命的保障。萧毅心中已有计较，得好好笼络他们才行。就算不为了父亲着想，不久后的天下大乱还得靠他们才行。 乱世有人有枪才是生存之道。 看着那些已经打包好了的金银财宝古董器物，萧毅顿时打趣儿道：“这些山贼可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把孝敬都准备好了。” 庞臻等人眼见少将军为人随和，也都纷纷轰笑起来。 “现钱按照今次的人头数每人分一份，伤者多分半份作为抚恤，我那一份分给庞长吏，剩下的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就这么定了。” 众军士闻言顿时大喜，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好事情。萧毅的慷慨豪气无疑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众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齐声喝道：“多谢少将军！” 只有庞臻有些不解的问道：“少将军您这是？都分给了我们有些不妥吧！” “赏罚分明，庞长吏以为呢” 看着萧毅一脸无害的表情，庞臻跟着萧摩诃已经很久了，哪有不明白的，顿时笑了笑，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当夜，萧毅命人杀鸡宰羊，备好美酒佳肴，就在黑风寨大院里跟众将士们一起庆功。 席间，萧毅也不摆什么少将军架子，亲自舞刀耍枪为众人助兴，赢得一片喝彩连连。 众人间的感情一下子近面了不少。 第二日清晨，萧毅跟庞臻商议如何处置那些被俘的山贼。庞臻建议送交附近的府衙，而萧毅认为既然是骁骑营抓的，就该大张旗鼓让并州的老百姓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也好堵住汉王杨谅的嘴。 于是，三百多黑风寨悍匪一起被押到山阳县城菜市口集体问斩，当地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大赞马邑守备萧摩诃为民做了件好事。 当然，作为大破黑风寨的英雄，萧毅的名字第一次传开了。 处决了那些山贼，萧毅正打算趁着风声还没有传出去先把马邑境内剩下的两个山贼灭掉。剩下的两个山贼都不大，一两百人而已，很容易对付。 只是，萧毅还没等出山阳县城，便碰见了急忙前来寻萧毅回去的父亲身边的侍卫。 “少将军，主公命你速速回去！” 萧毅不由得皱眉，问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那侍卫说道：“具体什么事情末将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南边又有人造反了！似乎打着主公的名号。皇上龙颜震怒，已经派人前来并州了。” 萧毅闻言大惊，顿时放弃剿匪，急忙带人返回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