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次离开西凉城
清晨，寒意沁人心肺。 聂君打坐半夜，直到拂晓。 天刚蒙蒙亮，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重兵把守的房间外传来。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君呢？”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来自聂玉。 “三小姐，我们只是受家主的命令严密防守这里，少爷在房间呢！”一个护卫恭敬的回答道。 昨天月夜杀手与聂君房中激战，除了修为最高的聂长空以及大长老和二长老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听到那细微的声音，也没有察觉到那奇特的战气波动。 聂玉本是兴冲冲的跑来，在将手放在房门上，正准备推门的时候，忽然俏脸上现出两团嫣红，耳垂和洁白的脖子上变得灼热，伸出的右手仿佛凝结了一般，再也没有分毫寸进。 “昨夜温馨相拥，本已有悖伦常，这天才刚刚明亮，我又这么着急的跑来，到底是怎么了？”聂玉垂着螓首羞涩的想道。 “三小姐？你怎么了？”旁边的护卫连忙问道。 听见有人说话，聂玉的心肝仿佛小鹿乱撞一般，脸上的红云都快滴出血来了。 “哦！没事！”聂玉整了整衣襟，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庞，心虚的道。 随后，聂玉连忙推开门，入眼之情景却又一次让她有夺门而跑的想法。 聂君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正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 “三姐，早啊，来，喝杯早茶！”聂君笑道。 聂玉心中却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气恼，似乎在气愤聂君好像完全忘掉了昨天夜里那缱绻的一幕。 “哼，喝茶就喝茶！”聂玉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跑过来，端起茶杯，道。 聂君却瞬间似乎看得痴了，好像又见到了昨夜聂玉那婉约动情的神态，只是痴痴的望着聂玉的面容，笑容凝结在嘴角。 聂玉泯了一口茶，正要说话，忽然见到聂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灼热的目光仿佛电芒一般射进了自己的心窝，直让自己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和悸动。 脸上自然得升起两片红霞，螓首缓缓的垂下来，修长如玉的脖颈和那吊坠着水晶耳环的耳垂刹那间又变成了通红一片。 “看什么呢？傻瓜！”聂玉纤纤玉手，不停的拨弄着掩盖在桌子下的衣角，如同蚊蚋一般的低声道。 聂君脱口而出，“三姐，你真美！我真想抱抱你！” “昨晚还没有抱够么？”听见聂君的话，聂玉的头垂的更低了，都快搁在桌子边上了，用几乎不能听见的声音道。 话刚出口，聂君便知道不妥，于是尴尬的笑了笑，提着茶壶咳嗽两声，扭捏的道：“喝茶，喝茶！” 聂玉不自然的抬起头，有些幽怨的望了一眼聂君，将耳旁的青丝拨弄几下，许久之后，脸色才恢复正常。 “三姐，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啊？”聂君连忙转移话题，道。 “我是来催促你，你现在就去跟父亲说，让我和你一起去京华学府！” 聂君为难的沉吟半晌，无奈的道：“昨夜我便和父亲说了，父亲不让你和我一起去！” 聂玉紧蹙眉头，问道：“为什么？” “此去帝都，凶险万分，不能让你和我一道前往。这是父亲的话，也是我的话！”聂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聂玉顿时委屈万分，双眼变得有些湿润，呐呐道：“为什么？小君，你想离开我么？” 听得这话，聂君原本坚定的心都快被瞬间软化，但想到月夜那无穷无止的追杀，聂君硬起心肠，摇头道：“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更不想永远失去你。你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你根本想象不到一路之上会充满多少杀机！” 聂玉站起身来，幽幽的道：“既然那么危险，既然不想离开，为什么你还要走？” “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永远活在父亲的羽翼下。我必须成为强者，真正的强者，才能摆脱十几年的阴影。我需要力量，才能担负起照顾你和二姐，以及整个家族的责任，而人生大起大落方能有所成就，生死之间的磨练才能成长，所以帝都，我势在必行！”聂君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聂玉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担忧的道：“可是，我怕。。。。。” 感受着聂玉那切切的眼神，聂君心中一暖，道：“放心好了！我不但会活着，而且我会活得很好，不修炼到地境帝级，誓不回来！我一定要揪出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然后击败他。” “嗯！三姐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聂玉点了点头，微笑道。 “但是你要记住，我在等你，唔，还有父亲和二姐。” 正在此时，门外有护卫高声唤道：“少爷，家主请你去一趟！说有事情商议！”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小君，父亲找你有什么事？是不是前往京华学府的事情？”聂玉问道。 聂君淡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那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聂玉一把抓住聂君的袖子，俏皮的道。 “好吧！走！”聂君无奈笑道。 聂长空的书房。 聂君和聂玉进门之后，却发现聂长空坐在主位之上，右边坐着一位身穿灰色金边长衫的中年人，两道剑眉斜飞，一缕青须挂在颔下，面目清秀，英俊挺拔。特别是手中持着一把黑白相间的羽扇，微微拂动间，更显潇洒。 聂长空与白衣人正有说有笑，见聂君和聂玉进来。 聂长空大笑道：“君儿，玉儿，快来见过巴罗叔叔！” 聂君和聂玉双双走到巴罗跟前，恭敬的行礼道：“见过巴罗叔叔！” 白衣人巴罗微微一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两人，随后点头道：“聂兄的子女果然不凡，皆是人中之龙凤啊！可喜可喜！这位就是天纵奇才的聂君？” “巴兄过誉了，还不谢过巴罗叔叔？”聂长空欣慰的大笑道。 “君儿，你此去京华学府，我不放心，所以请来巴罗叔叔陪你一起去！你巴罗叔叔可是术帝级别的强者，你要跟他多多学习才是！”聂长空续道。 巴罗笑了笑，道：“聂兄哪里话！我这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 聂君暗道：原来父亲花钱请来这位术帝强者巴罗保护自己的，不过不知道花了多少黄金，也不知这巴罗究竟是什么来头？ 聂长空连忙摆手，道：“若不是巴兄仗义，其他人花钱也请不到你啊！” 聂玉知道巴罗乃是术帝强者，双眼放光，连忙跑到巴罗跟前，笑道：“巴罗叔叔居然是术帝强者，我也是修炼的圣气呢，不过才术士中期，巴罗叔叔能不能指点我啊？” 聂长空拈须一笑，道：“巴兄，你看，我这女儿可够调皮的吧！” “哪里，我看倒是挺不错的！”巴罗点头道，随后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卷，递给聂玉道：“这是我这么多年修炼圣气的一点心得，今天便送给你吧！” 聂玉欣喜的接过书，施礼笑道：“多谢巴罗叔叔了！” “巴兄，此去帝都，不知你准备走哪一条路？”聂长空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道。 巴罗沉吟半晌，道：“从西凉城前往帝都京华学府，只有三条路，最安全最平摊的是经过荆襄行省和苏南行省，走官道。最快捷的是经过越过马兰江，横穿将军岭，直达卫南城，还有一条就是走水路，沿嘉措河东流，到锦华城后沿千秋江一路北上，直达镇东关。” 聂长空思索了片刻道：“第一条路最慢，第二条路最危险，马兰江和将军岭都是险地，我觉得水路较好，既顺畅又便捷。” 巴罗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何时启程？” “今天！”聂长空忙道。 “什么，今天？父亲，是不是太仓促了些？”聂玉着急了，连忙站起身质问道。 巴罗也附和道：“不错，今天就走，不用再准备一日吗？” 聂长空望了聂玉一眼，斩钉截铁的道：“就今天，早一天是一天！” “父亲，可是。。。。。。”聂玉焦急的插话道。 “不用可是了，不止是今天，马上就启程！”聂长空的语气有些不耐。 聂玉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聂君，颓丧的坐在凳子上。 “既然聂兄这么说，必然有聂兄的理由，我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自然没有异议！”巴**脆的站起身来，摇了摇羽扇，道。 嘉措河上的秋风渡位于西凉城南部两里的地方，是宝蓝帝国西南边陲最大的港口，常有贸易和物资运送的船只穿行在嘉措河上。 离开书房后，聂长空便领着巴罗和聂玉两人从后门悄然离开聂家府宅，留下心中眷恋不舍的聂玉一个人孤伶伶的依靠在大门边上，望着聂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潮之中。 聂长空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带，将聂玉和巴罗送出西凉城东门外。 寒秋天气，烈风萧瑟。 “君儿，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一路之上要多听巴罗叔叔的安排，不要擅作主张。这是万两黄金的金票，你拿好！”聂长空从怀中掏出一踏金灿灿的票子，递给聂君。 “父亲，我知道了！孩儿走后，父亲一定要注意安全！”聂君收起金票，有些不舍的道。 “儿啊！你今日一去，相距万里。一切都要靠自己，强者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毕夜蓝大人的令牌在身上么？到了帝都会有用的！”聂长空问道。 聂君摸了摸胸怀，那块冰冷的青铜令牌正被那小蛇当作床一般呢，“父亲，在身上呢！” “聂兄，既然有毕夜蓝大人的令牌，为何又让我护送呢？”巴罗有些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