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会冲突（上）
华美好似古印度皇室专用的地毯铺设在宽敞地板上，地毯统一都是暗红撒金色大花的，盛装的男女们在上头来来往往。毫不间歇的幽雅古典乐，覆盖着白色桌巾的桌子上排列得很漂亮的种种菜色，或银或金的餐盘在霓虹下熠熠生辉，鬼神都市中量产的与真人无异的智能女仆和侍从端着各种美食穿梭人群中，替客人倒酒服务。 来的人多数都穿得很正规，男士着黑色西装或燕尾服的，女性则是穿露出肩部，下摆宽敞的长礼服，类似欧洲贵族的上流社会。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衣装非主流的人士，比如穿着普通便服或者邋遢的白衬衫，又或者吊带裤。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肯定会被其余人嘲笑乡巴佬，然后被保安强行拎出去，如果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异能或者强大的后台势力，就会引发扮猪吃老虎的剧情。 可惜的是这里是鬼神都市，个个是奇人异士，穿着特殊的人并非凤毛麟角，最多给人留下“这人个性突出，难以相处”的印象。 对于这种晚会交流，徐天定就是个雏，不过他的性格冷淡，对于这种华丽却无实际用途的装潢摆设一瞥了之，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兴奋和尴尬，看上去倒是像经常参加类似晚会的老鸟一样游刃有余。唯一令他感到少许不适的地方，就是从他胳膊穿过来的柔嫩触感，以及一股玫瑰香气。 靳思弦的人脉自然是远远多过徐天定，一路上经常与人点头打招呼，说些毫无营养的交际语，但也是不冷不热的语气，与那种近乎阿谀的讨好大相径庭。 “先跟你说一下，我是不懂跳舞的，等一下如果有舞会我可不会参加。”徐天定在耳边轻声道。 “放心吧，这里有一半多的人估计不会跳，因为成为契约者可不是看你的身份地位，说不定有人原本只是街头小贩、无业游民，绝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这是多讽刺的事，在现实社会中享有特权，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却无法被选为人上人，在这里只是极少数。任凭你如何有钱有势，在我们看来也就是待宰的羔羊。” 徐天定明白，靳思弦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鬼神都市中有一部分人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在他们眼中看来，现实中那些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就和猴子、大猩猩一样，属于没有进化的人种，而自己则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上人。他们主张要在现实世界中也获得足够的权力，不能被低贱的凡人所统治，为达到这一目的，他们还特意成立了私人团体“天人组织”，主张解除不能武力介入现实世界的规定。 “等一下我要去跟那些老东西扯皮，你大概不会感兴趣，我介绍我的外甥女给你吧，她和你年龄差不多，应该会有共同话题，如果觉得心动的话出手也没关系。” 靳思弦边说边拉着徐天定朝大厅的角落走去，她的目标是在不显眼的角落处享用点心的一名少女。 “哟，小淑真今天打扮得挺漂亮的嘛，没想到你也会参加这种晚会。”似乎是关系不错的自己人，靳思弦以一种没有礼节的方式打招呼。 “既然接到您的邀请，推辞的话太没礼数了。” 相对靳思弦的亲切，少女放下餐盘，回以淡淡且优雅的答话，既符合礼仪又不让人觉得被轻视。她穿着一身淡红色的礼服，手臂处白皙的肌肤与黑发相映，大胆地露出的胸口部分十分丰满，很有女孩子的味道，与苗条的腰部成了对比。整体清秀，衣角展开的程度则略嫌有点收敛，而即使如此，她本身就有种从内向外洋溢而出的光采，给人一种真正是大家闺秀的高雅感观。 然而靳思弦却是促狭的一笑：“啊呀，这是我亲密的徒弟哦，在他面前可不需要见外。” 少女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回应。 “被无视了吗？哈哈，我先离开一下，你们年轻人好好聊。”靳思弦爽快的抽身离开。 徐天定与少女对视一眼，各自没有开口，他不擅长与人交流，而对方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于是也跟着拿起一个餐盘，用叉子拾取餐桌上的点心。 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就这么待在繁华大厅的角落，一手端盘一手拿叉，心不在焉的看着盛装晚会的进行，如同被人遗憾一般。 “咕——” 少女似乎吃噎着了，不舒服的按着喉咙，徐天定及时递过一杯牛奶，少女没有拒绝，接过来后帮忙咽下食物。 “你为什么不去中间？” “我不喜欢被人注视，那样会使我觉得紧张。” “是吗？我正好相反，我一被很多人盯着，就会感到兴奋。” “哦，这样啊。” 两人聊了两句，又沉默下来，各自无语。 少女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渍，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餐巾上的奶渍盯了一会，然后又将视线转回装着牛奶的杯子，她用手摇晃了一下杯子，然后问：“你看到这杯牛奶会想到什么？” 徐天定思考了一下道：“石灰乳，氢氧化钙悬浊液吗？” 少女略显吃惊道：“哦，这样啊，看来你是一名青春健康的少年。” “唔？” 徐天定不明白对方要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但好歹也是一个可以进行讨论的话题，正想要就氢氧化钙的物理性和化学性进行更深一步的展开讨论，便被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打扰了。 “你就是千裂姬的禁脔吧，耶，看上去不像小白脸呀，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怎么，现在想通过讨好她的亲戚来稳定自己的地位？还是说，那sao娘们不能满足你的********一名穿着名贵西服，手上戴着一颗巨大宝石的戒指，却浑身上下散发着混混气息的染黄发男子手拿玻璃酒杯，向这里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