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会冲突(中)
先不提自己是不是靳思弦的禁脔,就算是身为第三者也没有在这种公开场合这么说话的道理,将事情这么一理就能很清楚地明白对方根本是来找碴的,而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人,恐怕是靳思弦的反对者可能性更大。 既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徐天定也不会迂腐到和这种人讲道理,这种没脸没皮的家伙,你骂他不要脸,他反而会高兴地自称“我就不要脸,我以不要脸为荣”,这种人在当今社会多的是,毕竟这是一个宣扬“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厚黑学大行其道,中华矜持美德全被鄙视的社会。 对付这种人,徐天定仅有用拳头交流这一种方法,不过以眼下的情形,倒也不好大打出手。可他不愿意多浪费口舌,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不但头发染成大便色,嘴里也尽是喷粪的家伙。”仅仅是初次见面,靳思弦的外甥女,姓不详名淑真的少女帮忙反唇相讥。 小人不怕君子骂,反而君子越骂他越开心,但他讨厌被女人骂,一是雄性自尊心作祟,二是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这女子还排在小人后面,被她们骂了小人就会觉得心理不平衡,很生气。 果不其然,那混混模样的家伙将脖子一歪,尖凸着嘴道:“臭女人,男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靳思弦的亲戚,肯定也和她一样满骨子sao劲,看看,穿成这样子是故意要勾引男人吗?” 他的话里,尽是下**秽的语言,不过要让他这种人说出稍微有含量的骂话,也是件困难的事。 徐天定本来不准备开口,可有人因为帮他而受辱骂,这就不是能置之不理的事,单论骂人的技巧,他的同伴里可是有个非常精通此道的人,恰好的是数天前他刚刚研究过此人的说话方式。 “别理他这种东西,区区小人物而已,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巴佬,满嘴脏话,屁股都长到嘴上了,令人恶心。”徐天定一面作势拉着少女,一面尽量作出鄙夷的目光看向对方,“一点礼数都不懂,这里是你这种下人能进来的地方吗?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你这家伙!”黄毛混混生气用手扯拉徐天定的衣领。 “怎么,道理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猴子就是猴子,骨子里透着低贱,穿上衣服也变不成人,没注意到旁边人看你的目光吗?下贱的东西,一点教养都没有,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吧。” 徐天定的话与其说骂人,倒不如说讽刺,有股封建时代官宦子弟瞧不起平民的味道,尽是针对出身地位的冷嘲热讽,可惜他的火候离袁大小姐差远了,主要他本人也只是一介平民,不像袁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很轻易地就能做出俯视的目光,以及训斥仆人的语气,那种神韵是他永远学不会的。 黄毛混混一下子涨红了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就要动手打人,可又因为场合而犹豫。旁边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当然清楚是什么意思,只是平时都装作不在意,这下遮羞布被捅破,自然是羞恼非常。 他这种人看上去不要脸皮,对直接骂人的脏话不在意,骨子里却是对身份地位无比的重视,最讨厌阴阳怪气转着弯羞辱人的话,恨不得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有什么奇遇,一下子飞黄腾达,然后将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一个个踩在脚底下,一偿小人得志的夙愿。 这跟说“读书没有用,大学生还要卖大米”的人,都是相似的心态,实际上说出这种话的人十个里有九个希望成为自己口中做无用功的人,也最是在意他人拿学位做文章。 徐天定暗中运劲,只要对方一动手,他就立即发动念动力还击,到时候道理站在他这边,属于正当防卫,无论有什么结果也怪不到他头上,正好试一下新学的念动拳的效果。 “这位朋友,晚会上动武可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这里的氛围令你水土不服,不妨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清醒下头脑再进来,相信清凉的晚风会抚平你像岩浆一样的大脑。” 这时有人来劝架了,是徐天定认识的外国友人“亨伯特”,在他身边站着的,是身穿哥特式连衣裙的小安娜。 亨伯特的劝架可说是绵里带针,暗讽对方的脑子都是岩浆,冲动而无脑,可惜的是这种高难度的西式讽刺不是普通混混能听懂的,兴许是因为看到外国人而有些紧张,这名无理取闹的男子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见人就咬,只是依旧没有松开拽住衣领的手。 这时又一个声音插进来。 “笨蛋,被人怂恿了当枪使都不知道,自家的黑发不要,偏要染成黄色,嘿,说你这种人下贱倒也不算侮辱你。稍微用脑子想想,如果是轻易可欺负的对象,为什么那人不亲自动手,非要让你当先锋,无非是怕麻烦,相信一旦你惹出了祸端,你背后的人一定将所有事推得一干二净,撇清与你的关系。” 这次帮话的也是熟人,是不打不相识的项天啸。 黄毛男子总算是听进了话,一番犹豫后松开了手,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此时的项天啸没有穿正式的礼服,而是穿了一件中山装,但穿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不庄重,反而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并不显突兀。 他走过来道:“这家伙是霍夫元老的手下,哼,好好地华人,非要给外国人当走狗……” 似乎是注意到了亨伯特,加上之前他替徐天定说了话,项天啸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亨伯特不在意的耸肩道:“不必在意我,霍夫是美洲派的,和我不是同一阵营,实际上我也看他不顺眼,这方面我们倒是有共同话题。” (二人雨:晚上还会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