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无风不起浪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商府,刚进了院子,就看见孙庆坐在自己的住所外晒着太阳,我平复了下心绪走了过去,“这几日身体可好点了?“ 孙庆赶紧起身行了个礼,“多亏公子照应,眼下已大好了。 “快起来吧,还要多注意休息。“我叮嘱了他几句,正准备回房,却听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我连忙将他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 “小人这条命是公子给的,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公子,唯公子马首是瞻。“孙庆郑重道。 “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我知道孙庆此番话是向我效忠的意思,但我与他结识时间不长,此时安排他替我办事还为时尚早,但这一步我是走对了。 田宁听见我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我饭后出去之时,嘱咐他若有人来,就说我去街上喝茶去了,此刻见着他便问道刚才有没有人来找我,他只答没有。 我与他闲说了几句,才在屋内坐定,却见李侗慌慌张张从门外跑了进来,道:“刚宫里传来消息,上后崩卒了! 我听着一愣,他们说的上后就是皇帝的王母,我们常说的太后,难怪刚才见何卿月那样着急就走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侗坐了下来,我赶紧叫田宁上一壶茶,他喝了几口道:“上后虽年事已高,但身体一直康健,今天突然崩卒,就奇了怪了。“ “年老之人,突发疾病也是有的,此事也不像李兄说的这样玄乎吧。“ “你且听我说完。“李侗打断了我的话,接着道:“我还听闻上后崩卒之时,月妃并不在王庭中,寅后大怒,本来要将她下到大宗正院问罪,王上给拦住了,此时已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宫中,但已把王院正叫去彻查此事。“ 我惊得端着杯盏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泼洒了些在地上,我与她分别也不过一个时辰,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李侗吧唧了几下嘴,唉声叹气道:“这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李兄何以这样说?“我稍微回复了下心神问道。 “哎,你竟不知道吗?上后的幼子,当今王上的亲弟弟安平王穆易一直盘踞于寅国东南,上后还在的时候,他还收敛些,这以后的事情就说不好了,咱们府里的这位将军刚才就被一道口谕请进了宫,估计正在和王上商讨此事呢。“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手段,我听李侗这样一说,心里对此事也明朗了许多,按照基本的逻辑关系推理,寅国王族若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谁受益最多,那幕后黑手就是谁,依着我的推测,应该就是夏之彧所为了,我与何卿月见面之事只有他知晓,要想加以利用是再简单不过了,只不知道宫里的哪位是他的内应。 “不知这月妃得罪了宫里哪位娘娘,竟遭此横祸。“我喝了口茶,不着痕迹的问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李侗轻挑了眉头,会意的看着我道:“还能有哪位,肯定是那位正主了,自从这月妃进府后,王上对那位日渐冷落,长此以往,恐怕自己位置不保,此时逮着这个好机会还不好好摆弄一番,只是~~。“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月妃在荆城人生地不熟的,平时甚少出宫,今天怎么好好出来了。 依李侗这么说,那寅后也应参与了此事,不然哪能如此顺利的让上后卒于何卿月出宫之时。我越想越觉得后怕,此事若真是夏之彧所为,那他同我的交易显然就不仅仅是三清铃那样简单了。 我急迫的想要见到他,好将这些事情弄明白,就打笑着对李侗道:“我说李兄,咱们就是个普通人,何苦为这王上家事cao心,这样,上次我不是说请你吃酒吗?就今天吧,先去赌坊玩几局,输了算我的,赢了就是李兄的。“ “这可是你说的。“李侗朝我谄笑道,“也好,等上后崩卒的消息一昭告天下,估计这荆城里供人消遣的买卖就要停上一段时间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玩乐一番。“ 我见李侗进了套,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商挺虽已离开了府邸,但李忠济仍在,我若独自出府,这老狐狸定要派人跟着。 我叫田宁取了钱,又叫他晚上在门房侯着好给我们开门,这才与李侗去了街上。 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李侗引到离许掌柜的广德钱庄不远的一处赌坊,虽然这里宝字号的赌坊都是夏之彧的产业,但我与赌坊之人并不熟,也不敢贸然让他们通禀,还得去许掌柜那才妥当些。 我见李侗玩的兴起,就把身上的银子全丢给了他,假装内急寻了个机会从后门溜了出来,去到广德钱庄的后院。 院门是许掌柜给我开的,他一边领着我一边笑道:“我原以为公子还要早来一盏茶的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我有些诧异。 他又神秘兮兮道:“我当然不知,是主上吩咐我在后院等着你的。“ 那日秋茶节后,我也不知夏之彧还有没有留在荆城中,此次来广德钱庄也只是报一二希望,没想他早早就在这儿等着我。 “夏之彧,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一脚跨进屋内,就见他悠哉悠哉的坐那品茶,气不打一处来。 他放下茶杯道:“你们先下去吧。“ 我这才发现夏影也在屋子里,他们退下去后,我走到夏之彧跟前兴师问罪道:“为何此事不与我商量?!“ “怎么?你以为此事是我所为?“他不以为意,又喝了一口茶。 我见他摆出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夺下他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疾声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他话语冷冽,一双乌黑的眸子如潭水深不可测,看得我心里发怵,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夏之彧忽然站起身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我,冷冷说道:“此事并非我所为。“ 我迎着他的目光,强作镇定,“寅国内乱与你最为有益,再加之我与何卿月见面之事只有你知晓,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滔天的本领,能让寅后为你做内应。“ “哦?果真是这样吗?“他放开搂住我的手,干笑了几声,接着道:“你不要忘了,寅国若出事,受益的除了我,还有周晟,你好像还忘记一件事,他作为一国的君主,在这南海十六国中的势力不会比我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