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窗外的升降台
“我丈夫是个有能力的人，若不是乔经理苦苦相留，他早就跳槽到其他公司当高管了。不过，那乔经理给的待遇还算优厚，所以，老胡一直做到现在。可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对家庭、对我、对女儿都很负责，工作挣钱就是为了这个家。当然，他人高马大又有气质，加上不错的收入和阶层，有一些传闻说他与公司里几个女的关系很好什么的。但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他每天都按时回家从不在外面玩得很晚。如果真如传闻所说，那也只是那几个女人的痴心妄想！” “9月15日，快到下午5点他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可能要晚一点回，就在公司吃饭，要我们别等他了，没想到，竟是再也等不到他了……” 笔录结束。 面对这简短的笔录，严华皱起了眉头，原本还想从他妻子那多了解下胡新明的，这个加班到底是谁通知的？乔如松说他不知道。还有个疑问严华也没从笔录中得到答案，不行，看来等下调查完现场后还得要去胡新明家走一趟。这时，他的办公室电话响了，是孟法医打来的。 来到解剖室，解剖台上白布覆盖着林铭的尸体。孟法医道：“我已经做过全面检查了，没有致命外伤，没有内伤，没有致命疾病，没有其他任何发现。结论仍然是心脏骤停引起的死亡。” “好的，老孟，辛苦你了。”严华略微有些失望。 “小纪已经下楼去了，你去和他们汇合吧。”孟法医提醒道。 严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法医部。 由李波开着一辆警车，载着严华和小纪来到了科华公司。虽然在昨晚10点接到公安局电话吓了一跳，但物业管理公司还是很配合的安排出事当晚值班的两名保安协助严华他们展开调查，而现在陪同他们一同去科华公司人事部办公室的就是其中一名保安。 由于人事部办公室仍被警戒线围着，里面的陈设摆放都如案发时一样。根据严华的指示，小纪开始在办公室的门边喷洒发光氨，寻找可能的血液痕迹，不过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门的周围都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李波终于忍不住问严华道：“严队，凶杀发生在室内，你在室外的墙上找血迹能找得到吗？” “我不是要找血液本身，而是要找到凶手离开这间办公室的痕迹。想想看，杀了4个人，现场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场血液扩散面积虽不大，但失血量非常多，凶手把现场打扫得再干净，自己身上难免会粘上一些，他无论是从门或窗出去的，都有可能将身上的血液涂在墙上，只是可能很小，我们没有查出来，所以现在我要试试看。”严华耐心地解释道。 李波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吭声了。 “既然门这儿没有，那再看看窗户吧。”严华说道。 “窗户？窗户的外墙怎么看？”小纪不禁有些担忧，心里出现了自己被李波拉着攀在窗外做检查的危险情境。 严华和李波都看出了小纪的担心，相视一笑后，李波道：“小纪同志，我们不会把你绑在窗边喷水的，顶楼有升降台，我们上去吧。” 这时陪同的保安对着对讲机说道：“老陈，警察要用升降机了，你打开吧。” 严华听到后眉头一蹙，便问道：“怎么，你同事在顶楼等着我们？” 那保安没料到刑警副队长会找他说话，一时结结巴巴道：“啊，队，队长，在楼下，他在楼下监控室呢，要开升降机，电闸在一楼监控室里，我叫他打开。” 严华与李波对视一眼，李波不自觉地躲过了严华的目光，他之前的调查笔录里可没有这一条。 严华随即继续询问保安道：“那每次开起电闸都是你们来cao作吗？” “是啊，保洁公司每月派人来擦玻璃都是先到我们那报备，我们作好记录后就打开电闸，再派人一同上顶楼放升降机的。” “出事那天晚上，电闸是开的还是关的？”严华目光灼灼逼人，保安不敢直视。 “关的，肯定是关的。”保安回答道。 “不要告诉我你们每晚还要特意检查一下那个电闸。” “那到不是，而是第二天早上我们检查时是关的。因为出事了，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见严华在低头深思，保安不敢再插话打扰，连忙摁开电梯门，但严华并没有上电梯，他对小纪指示道：“小纪，你赶紧到一楼监控室去，在那个电闸上提取指纹，虽然晚了点，但也许还有残余指纹，我们在顶楼等你。”于是一行人分开，小纪往下，其余往上到达各自的目的地。 到了顶楼后，保安有意拉开与警察们的距离，快步向升降台方向走去。此时，李波小声对着严华道：“严队，那天晚上的电闸是关是开，他们是不知道的，对吧？” “嗯，是这样。虽然第二天看是关的，但不排除是有人在完事后才去关上的。”严华分析道。 “严队，你看，保安中会不会有人接应？” “不是没可能。”说话间，众人已来到了顶楼边缘处的升降台前。 “你是叫老高吧？”严华向保安问道。 “是啊，严队长。” “我再问你一下，那天晚上，你和老陈值班，在11点到12点之间，你们是处于什么状态中？都在监控室里吗？”严华边拿出他的笔记本边问道。 “一般一晚上要巡查两次，我们两个换着巡查，头一次是在9点，我在监控室，他上楼巡查；12点左右的一次，是我上楼巡查，老陈在监控室里。不过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虽然科华公司那间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但这个写字楼里经常会有人加通宵班，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开不了门才发现异常。” “嗯。”严华在笔记本上写着，接着道：“等下下去后我再问问老陈情况。那就是升降台吧？” 在升降台前，严华阻止了老高试图拉开升降台的举动，说道：“这个很可能被犯罪份子用过，也要看看有没有留下痕迹，等下让小纪来。” 不一会儿，小纪就上来了，“小纪，现在检查一下这个升降台吧。”严华指示道。 闻言后，小纪开始对这个升降台喷洒发光氨，如果这上面发现血迹，那就意味着这个案件打开了突破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结果仍然是令人失望的，升降台上没有地方留有血液痕迹。李波被留在了32楼的楼顶控制着升降台下降，严华与小纪则乘上了升降台下到了位于21楼的科华公司人事部办公室窗口处。 大楼外风刺啦啦地刮着，升降台被吹得有些摇摆，发出吱吱咔咔的声音，在宽度不足半米的升降台里，两人都抓紧着缆绳。严华注意到小纪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双腿在轻微的打着颤。 “别紧张，别往下看，我扶着你，你做检测吧。”严华说着就伸出一支手扶住了小纪的肩膀，但他并不能直接靠拢过来，楼上保安告诫过，为了保持升降台平衡，必须是两人一边站一个。小纪提心吊胆地喷洒着液体，他只想着这工作快点结束。而严华则观察着窗户的结构，这种铝合金窗户在大多数办公楼里都是常见的，锁扣在里面，从外面不可能锁得住，但如果借助细扁的线绳通过缝隙控制锁扣还是有可能的，两层窗户间的缝隙并不是密不通风的。 正想着，小纪说道：“严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