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下凡七仙女
一个女孩，她有一副恬静的外表，清新的气质，穿衣的风格独特一些，人们会说她有文艺范。【】比如，像爱真（银枝）这样的女孩。爱真是个农村的女孩，她的穿衣不存在打扮，农村姑娘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如同她在标新立异装扮清新刻意简朴。 一个男人，他有不怒而威的霸气，面面俱到的活络，加上会装逼，大家会恭维他有大哥范。例如，杨阳那样的，他的举手投足都与黑社会的老大一般无二如出一辙。 有些人的大哥范是别人捧场捧出来的，有些人的大哥范是自己装逼装出来的。 李翔没想过混社会，没想过当大哥，他在朋友心中大哥的位置是在日积月累的交往里面逐渐形成的。 李翔不具备大哥范，他们七八个人的小圈子里，没有一呼全应的大哥，也没有大哥级的人物出现。 在粮食局的宿舍区，面对杨阳几个人压过来的时候，李翔单枪匹马迎上去，不是想在老同学面前充好汉逞威风装英雄，他是意识到了危险。如果自己四个人同时迎上去，冲突的可能性会迅速增加，那不明摆着想干仗吗！ 李翔向前走了两三步马上回头看了一眼，他担心其他人会跟上来。看见刘小平上前了一步，李翔也做了一个不要过来的手势。李翔的手势不潇洒，不会让对方看见，照样管用。 刘小平毫不犹豫的跟上来，李翔不意外，他们是亲如兄弟的发小，小时候共同经历过风雨。 李翔九岁那年，和刘小平、刘小治两兄弟，一块剪过与孟非、乐嘉一样光芒四射的“发型”，结果经常被大一点的人追着敲“螺丝”。 他们一起在家门口的小塘里学游泳，在没有大人教的情况下，一起征服了小塘，征服了附近的小沟小河，还“远征”了乐安江。 他们一起去陪别人放牛的时候，也曾经并肩作战“抵御外敌”。 ——风是和风，雨是毛毛细雨。人生中遭遇的每一场风雨都会在彼此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叶建华和李玉林没跟上来，李翔也不见怪，完全能够理解，这本身跟他们没有关系。 李玉林、叶建华告辞了以后，李翔将自己与叶建华商量分析的结果，一五一十跟刘小平摊牌了。他提醒刘小平不要冲动，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说。如果杨阳真的不去纠缠姓苏的了，姓苏的也不回头了，那种事情可能就发生了，你自己再看着办。 后来，刘小平发现杨阳说到做到了，女孩还是看见他就回避，慢慢也就死心了。 后来李翔回到小城上班，在小城小市，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杨阳遇见了李翔都会称兄道弟。有一天，李翔专门问过杨阳，你那时候怎么会那么慷慨？答应的那么爽快？ 杨阳的回答让李翔哑口无言。“兄弟，你能够一下子搞定的女人，别人也能够一下子把她搞定，这样的女人万万不能做老婆，跟你说实话，我正不知道怎么甩开她，你兄弟开口了，我不正好送你个顺水人情吗？哈哈，这方面，兄弟你跟哥哥我以后要多学着点。” 送刘小平到家了，李翔一个人在外面还溜达了好一会。李翔送他回家，目的是让刘小平家里知道，他们是在一起。 李翔溜达溜达的时候，碰见了有水哥的meimei。跟有水meimei在一块的还有两个漂漂亮亮的姑娘。一个大姑娘是有水贤德漂亮的女朋友，李翔心里一直敬重的嫂子，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漂亮妹子，李翔不认识。 有水的妹子她不跟这两个美女站在一起，看过去到也有三分姿色。她们站在一块不要比，你就知道她是个胸大脑残的姑娘，这不，老远就喊，“强崽，谈女朋友了吗” 走近了，李翔不置可否的“嘿嘿”了一下，他不怎么喜欢搭理这个发小。 有水嫂子和颜悦色的问，“在小镇那里工作苦不苦？” “不苦，一点都不苦。”李翔实实在在的回答。 “强崽看不上我们没有文化的人，这个漂亮妹仂也是高中毕业，介绍给你做老婆要不要？”有水妹子心直口更快。 看见李翔支支吾吾不好回答，有水嫂子马上说，“这是你毕师傅的侄女，现在大队面粉厂做事。叫毕湘怡。强崽跟你大伯学过武，按照以前的说法，你们也算是师兄妹。” 嫂子正式介绍他们认识，李翔就不能不正视对待。毕湘怡冲李翔笑笑，李翔也礼貌的咧了咧嘴。 毕湘怡可以说相当漂亮，长相不输嫂子。 毕湘怡柳眉星眼，婀娜多姿，青春靓丽；嫂子是端庄秀气，冷而不峻，文而不弱，冷中见温柔，柔中有刚，典型的知性女生。 有水比李翔也大两岁，初中读了一年就出来种田了，前几年当兵去了，今年退伍。 有水嫂子姓韩，以前是省城的下放知青。他们两个年轻人，女的知书达理亭亭玉立，男的热情似火孔武有力。他们在广阔天地里耕田耘地春种秋收的同时，也耕云种雨收获了美好的爱情。 知青回城的浪潮席卷神州大地的时候，那些男男女女生龙活虎的知青，一夜间就从田间地头蒸发了。 三十几年过去，除了极少数当时结了婚的，偶尔还能碰见以外，李翔唯一再见过的女知青就是这个姓韩的嫂子。 据说嫂子回到省城后，考取了师范学校，填报志愿时，她选择了离有水最近的一所师范学校读书。只要是节假日都会过来陪有水。 刚开始，邻里之间跟有水开玩笑说，有水真有本事，把人家一个看过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弄的七荤八素的，一刻也离不开他。 再后来有水当兵去了，快三年了，这个姓韩的女孩子还是一样过来，过来了，就帮有水的mama缝缝补补，洗菜做饭，还陪有水的mama大街上购物，马路边散步。 那时候，左邻右舍都说有水命好，都说有水的娘有福气！都说这个姑娘是七仙女下凡！ 那时候，李翔心中就认定了这是天底下难得见到的好姑娘，值得自己叫她一辈子嫂子！ 当时，在李翔爸爸的生产队，有十几个知青，其中有三个同是省城的女知青，跟当地的三个小伙子谈恋爱了。说是说谈恋爱，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三对恩恩爱爱的，早就同居了，关系半公开的。 有水是三个小伙子其中的一个，他是李翔武术方面的大哥。 高飞远也是一个，他是李翔文学方面的知音。高飞远是当地的知青，爱好文学，胸怀远大，看书经常与李翔互通有无，写诗歌往往会彼此交流心得体会。 七十年代，民歌曾经一统天下。 高飞远的女朋友回城了，不到半年，高飞远去过省城三次。 第一次回来，他告诉李翔，他们在公园里面幽会，那情调的美妙远远不是野外可以比拟的。 第二次回来，他沮丧的说，女人变的真快，他们只在她家门口说了几句话，她就说有事情，匆匆走了。 第三次回来，李翔一再打听，他都不回答。直到有一天，高飞远喝酒了，他才流着眼泪痛苦的说，她不肯见我了。我躲在她家附近看见她进门的，可是她家里人都说她没回来。我不顾一切的在门口呼唤她，她就是不出来。最后来的居然是民警。 高飞远的眼泪没有飞，是大颗大颗的一滴滴往下滚。李翔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如果说高飞远大哥的境遇是伤心欲绝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是痛不欲生了。 那个人的女朋友已经身怀六甲了，临走的时候，他们相拥而泣，娇小玲珑的女孩信誓旦旦的说了，回去处理一下事情，很快就会回来，三五天不行的话，十天半个月一定回来，老公等着我。 三五天过去了，女孩没回来。 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女孩还没有回来。 一个月，两个月，女孩杳无音讯。那个人无论如何都等待不了了，他赶到省城，找到女孩告诉他的地方，已经是人去楼空。他苦苦打听了一个星期，终于找到了女孩的新家。 女孩的爸爸没有听完他的自我介绍，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了门外，那一脚直奔他的裤裆，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 裤裆里面是男人的命根子，能不痛吗？ 更心痛的应该是眨眼之间，老婆没了，孩子没了。没了，都没了。 女孩的爸爸关门之前，深痛恶觉地丢下一句话，“流氓！你要敢再来，老子废了你，还要让你坐班房！”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人比人你才会知道，哪些人是弥足珍贵的，是人间少有的，是比七仙女更重情重义的。 有水嫂子乍然问李翔，“你现在还写东西吗？” “嫂子怎么知道我写东西的？”李翔很惊讶。 “我问你一件事，能告诉我实话吗？”有水嫂子看着李翔轻言细语的说。 “那是当然，说假话是小狗。”李翔举起反手，竖起小拇指，像小孩子一样发起誓来了。三个女孩都笑起来了。 “你有水哥以前给我写信，是不是你代劳的？” “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水哥喝了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高飞远写的，问他，他说不是他，另有高人。我就估计是你的大手笔。” “我，我是根据哥的意思写的，都是哥的心里话。”李翔听到嫂子说大手笔，真的难为情，“嫂子，你怎么不怀疑高飞远说了假话呢？” “我是不相信哪，你那时候还在读书呢。高飞远说，你有水哥精明的很，鬼头鬼脑的，不会让他写，怕他节外生枝。所以我相信了他说的。”嫂子自个会心一笑。 有水的妹子立马说，“我哥哥读书不多，聪明的很。他不会做打开眼睛尿床的事的。万一高飞远借机打我嫂子的主意，他不亏大了。”不是嫂子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她的火车还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毕湘怡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强崽读书的时候就那么会写情书，肯定是情场高手吧？” 李翔正想解释一下，有水的妹子一只手牵一个，边走边说，“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那是假斯文，他就是情场浪子一个。”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顷刻间，李翔有了一个心得，他发现有一种女孩，自己根本没办法跟她交流，就是有水妹子这一款的。 呵呵，人都难免有偏见、成见。 他注意到毕湘怡有过两次回头。看到毕湘怡第二次回头，李翔才赶紧转身走了。 李翔怕毕湘怡会误会。 他看的是嫂子的背影，心里想的是，老天爷是怎么将贤、惠、美、德都集中到这个嫂子身上的。 公元两千年前后，流行一句话，叫“羡慕嫉妒恨”。李翔羡慕有水哥遇上了一个好姑娘，没有嫉妒，更谈不上有一点点恨。 他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什么？想刘云。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跟有水哥有的一比。七仙女拧不过王母娘娘，刘云也拧不过mama，但是她拧得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