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神通不敌业力
“不过，就像是我说的那样，如果继续让她活着干扰我的计划的话，我可是也会很困扰的……作为退让，难道就不该有让我能够安心的「补偿」吗？” 伸手指了指莉莉拉拉，「好」笑着说道。 小念看了看「好」，然后又看了看莉莉拉拉，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突然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扫了「好」一眼，抬手捂住了胸口：“变/态！变/态！” “……” “不过……你长得倒是也还不错，看上去也不像男生，秀吉的话勉强可以……嗯，不如这样吧？你放过这些人，我陪你吃个晚饭，我们从朋友开始做起好不好？” 白发女孩用十分纯良善正的眼光看着「好」说道。 “给我自重一点啊你个痴/女！难道你已经从百合直接突破到男女通吃的境界了吗？！” 未九毫不犹豫地一发纸扇抽了上去。 “哎？可是那个样子明显不能归类到男生的范畴里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补一刀我有信心的。”小念 “你是出家人吧！就算不是出家人也是以出家人为习惯基准的吧！刚才好像出现了非常OOC的台词吧！”未九 “说起来，我连刀都没有，所以动手也办不到啊？小九，你的刀到时候借我。”小念 “敢拿我的爱刀去给人骟人的话我第一个和你拼命啊！”未九 “……” 看着又擅自开始了对口相声的脱线幼女二人组，「好」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 “吸————呼————” 深呼吸冷静了一次。 “要我放过她，甚至是放过那边那三个家伙，也并不是不可以。” 思考了一下，「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个破碎虚空一般的笑容。 “只要她能够放弃接下来想做的事，不去阻止其他通灵人前往帕契村，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印第安遗族，我可以答应放她一马。至于那三个人，我的灵魂之火也不缺这三个饵食。” 这可以说已经是「好」最大的让步了。从他重返人间以来，由于灵魂之火那和其他通灵人的持有灵完全不同次元程度的灵魂质量，和他为敌的一切敌人根本没有谈条件的空间就被焚烧殆尽了。会这样妥协地表示「只要对方离开就可以饶他们一命」什么的，对于「好」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礼让。 “哎~~~~？”X2 然而很显然的，一黑一白两只幼女对于这个结果都十分的不满，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露骨的不悦表情。 在白发女孩的脸上挂着的是「这么麻烦还要去劝说啊？」的表情，而黑发女孩的脸上挂着的是「怎么不坚持一下好打起来嘛？」的表情…… “不可能！” 同时这个好意，也被作为「谈判目标」的其中一人浪费了。 莉莉拉拉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种陷阱一样，愤恨地瞪着眼前的「魔王」。 虽然说就这样死去很可怕，但是如果在这里退却的话，自己的一切就全都归于无意义了。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特意回来救她的小念和未九，但是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那还不如死了比较好。 “你的阴谋……绝对不会让你成功的！那些相信着未来的少年们，绝对会阻止你的！” 赛美诺亚族的少女狠狠地瞪视着「好」。 “真是受不了呢……” 小念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 毫不犹豫地抡起摩诃，给了莉莉拉拉一下。 这一击无比的迅速，以至于莉莉拉拉甚至连让神经接受信号传导脊髓的时间都没有，意识就像是电视被按下了关闭电源一样迅速而的确地失去了。 “贤明的决断。” 「好」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与其说是放狠话，刚才的话配合莉莉拉拉那被恐惧压迫得直不起身的模样，其实更像是在雨中的野犬对着天空发出的徒劳狂吠。 明知道没有意义，明明就算喉咙被自己撕裂了，大雨也不会停，依然拼命地发出自己的主张。 这是勇气吗？是相信未来的勇气吗？ 或许是吧，但也只是可笑而愚昧的蛮勇罢了，和跳蚤敢向着人类、狮子挑战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只是单纯在送命而已。 如果说是在必死的时候坚持自己的主张，或许也还算是有骨气，能够令人另眼相看；但是换作这种已经有一线生机了却硬是要放弃，将别人争取来的好意付诸流水，却只不过是一种浪费而已。 “但是，就算只是将她敲晕过去也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哦？” “关于这一个，就交给我好了……” 对于「好」的紧追不放，白发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然而在这个笑容出现的瞬间，一旁的未九不动声色地后退了数步。 ===分割线=== 在美国的约塔菲城，赛美诺亚部落继承人莉莉拉拉宅邸前，净一念和未九两名旅行者就赛美诺亚族的末裔莉莉拉拉和三名被牵连在内的人士生命问题，与自称「好」的通灵人进行了坦率交谈。对于净一念和未九包庇四名非同组织人士的行为，「好」表示极大的愤慨。而净一念和未九则对「好」对四名无辜人员采取的非人道行为持保留态度。在经过谈判之后，双方达成共识，对于四名人士的去从，「好」采取了退让，但是作为交换条件…… 嗯，果然外交黑话什么的好麻烦，还是说人话吧，这个梗以后也不会玩了，对不起……（土下埋） 总之，小念和未九与「好」的第一次正面接触，以一个彼此都还算是比较愉快的方式结束了。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好」依然算是同意放过莉莉拉拉和那三个扫到台风尾的通灵人，当然，放过莉莉拉拉是在条件「让她从此不再继续阻止通灵人前往帕契族所在」达成的前提下。 毕竟「好」也说了，莉莉拉拉如果继续干扰下去，他也是会很困扰的。谈判总是要有一个双赢的结局才能和平结束，否则总是会演变成全武行并不欢而散。于是，如何让莉莉拉拉放弃干扰其他人前往通灵人激战的任务，就交到了小念和未九的手上。 虽然莉莉拉拉倒是很硬气不配合，但是在小念和未九两人叫醒昏迷之后的她，并与她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谈心」之后，她变得十分配合……嗯……具体是什么就不要深究了，那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细节，具体情况就连「好」都不打算回想。 “虽然说让一个人就这样放弃使命并不是很好，但是在这个使命就算坚持也无法继续坚持的情况下，比起让使命和生命一起无意义地消失，我觉得还是留下一条命比较好。”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就是你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队伍前面的理由吗？” 金发男子推了推眼镜，顺手抚平了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血管。 马尔科，X－Laws的领队，除了钢铁圣女梅登贞德以外的最高领导人，同时也是这个对抗「好」的组织的建立者，正一脸阴郁地瞪着眼前两个失礼的家伙。 X－Laws的众人由于持有灵都是天使，虽然说不能真正地飞行，但是滑翔还是可以很轻松就做到的。而且凭着那无比显眼的巨大超灵体，很快就全员再次集结完毕。 不像是毫无准备就来参加的一些通灵人那样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满地乱转，X－Laws的众人早已通过特殊手段知道了帕契村的位置，并且确认了前进的方向路线。 十分巧合的是，这条路线竟然正好也经过麻仓叶和小念他们所在的约塔菲城。 这也是「好」为什么没有发难反而急着离开的原因，如果他直接和小念她们打起来，就算要胜利恐怕也是需要费不少工夫的，而那样的话，就有可能被X－Laws他们捡了便宜，毕竟X－Laws其他人虽然不足为虑，但是还有一个巫力值高达四十七万的钢铁圣女在啊。（注） 虽然说「好」的巫力值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高，但是他们联手起来，「好」也没有十成把握能够全身而退，而且就算赢了，也必然元气大伤。而且如果时间一旦拖长，等到X－Laws来到的话，恐怕「好」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所以，在解决了莉莉拉拉的问题之后，「好」就很果断地离开了，而小念和未九在送走了莉莉拉拉之后，也没有去和麻仓叶他们会合，而是加入到了刚好路过的X－Laws们的队伍里。 在X－Laws还没有来到约塔菲城时，事实上小念、未九、「好」甚至是喵玉兽就已经知道X－Laws众人即将到来了。 毕竟X－Laws那种惊人的巫力聚集团队，没有刻意隐藏的情况下，在水平较高的人来看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也正是因为发现贞德他们即将经过约塔菲城，小念和未九才和麻仓叶等人说好分开行动，在帕契村再见。 本来麻仓叶等人对于她们突然擅自离队也是有些无法理解，但是毕竟双方虽然是朋友，却也还没有到那么生死相交永不分离的程度，所以自然也就接受了「三个月以后香波地……啊不，是帕契村再见」的要求。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冷静而聪明的道莲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什么，其他人都并没有明白小念和未九为什么会突然中途脱落，其中霍洛霍洛甚至大叫着要来一场看谁先到的比赛。 “四眼基佬先生涵养见长啊？其他人也是，在我说刚刚见过「好」以后，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哎……我还以为你们会不顾一切地拿起洲际导弹问定位的。” 没有去理会马尔科的质问，未九只是抱着自己那份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看了看其他人的模样。 恶意和之前见面的时候相比少了不少，而且就算依然存在着仇恨，也从之前那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变得像是水面一般平静了。 “没有必要，如果现在冲上去，只是单纯的送死而已……我们的确憎恨叶王没错，但是，这份仇恨也已经催生出了一个完整的报仇计划，没有必要在那之前进行无谓的战损。” 推了推眼镜，马尔科认真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地点了点头。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这些人之中，似乎有些人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马尔科在心口不一，这一点在小念和未九眼中一览无遗——他又忘记了上次被未九冷读的经验。 并不是「有完整的计划所以不打算冲上去」，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让他们能够压抑住自己的仇恨。 「恐怕……问题就出在这个圣女大人身上了吧？」 未九瞥了一眼一旁被小念当做抱枕一样抱着蹭的贞德。（注2）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贞德显然长大了一些，虽然也就是从六岁长到九岁的程度，但是刚好越过了未九和小念的「外在年龄」七岁。 也即是说，就外表来看，贞德已经从之前比两人年幼的「小meimei」，变成了更像是年长一方的「小jiejie」的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抱着贞德蹭的小念看上去更像是撒娇的meimei，而贞德也不由自主地伸手在白发女孩的头上抚摸了起来。 “……#” 不知为什么，未九突然感到一阵不悦。 ===分割线=== “「好」大人，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米田善疑惑地问道。 在回到众人所在的队伍里以后，「好」就一直带着一脸愉快的笑容。 平时「好」虽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像这样笑得这么愉快的情况还很少见。 「好」为什么离队，他并没有向别人说明，也没有人敢向这位大魔王进行僭越的询问。但是，这份好奇心实在是被这个笑容勾得受不了了，所以米田善才壮着胆子充当了这个探路犬一般的角色。 “唔？没有哦，只是遇到了「有趣」的家伙而已。” 一手托着腮，「好」笑眯眯地说道，完全不像是刚刚退让妥协了的样子。 “呐，你们……知道目犍连用神通救五百释种的故事吧？米田，杉本？” “哎？啊啊……知道……是知道一些啦……” 话题的跳跃似乎有点太快太大，两人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佛家的故事，作为和尚，虽然并不是很称职，但是米田善和山本良对于这种典籍故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昔时，年轻时被释迦族人横加毁辱的琉璃王侵略释迦族，佛陀曾因为释迦族是自己家的族群而半途拦截了琉璃王两次，但是琉璃王的怨恨却日加深重，于是佛陀明白事不可为，撒手离去；佛陀弟子之中神通力最高的目犍连尊者没有明白，就用法钵收纳了五百名释迦族民，飞出城外避开大军，避开劫难。但是当目犍连尊者再次打开法钵的时候，却发现族民全都化作了血水……想不到，我居然也能亲眼目睹类似的故事发生啊……” 仔细想来，这是一个十分残酷的故事，然而从「好」的嘴里说出，却像是一个睡前故事一般轻巧。 在「好」的脸上，那笑容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神通，不敌业力。” ===分割线=== “该死的……那家伙到底是什么鬼啊……” 狼狈地逃离了「好」的身边，捡回一条命了的三个通灵人像是要把肺都吹出来一样用力地喘息着。 明明是这么拼命地奔跑过后，身体却一点都不热，反而一阵阵的恶寒，冷汗像是喷出来一样停都停不住，在身上形成了一层肮脏的水色膜层。 那是比起「死亡」更加深层而可怕的恐惧，是来自彻底毁灭的本能恐惧。 事实上他们逃走到这里还是中午，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然而他们依然还感觉双腿发软。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参加通灵人大战，就算是生活可能都会有影响。 “呐，这样的情况，我们就别再去了吧？通灵人激战什么的，就算一直赢，到最后也一定会遇到那个家伙的！” 其中一个爆炸头的通灵人惊魂未定地说道。 “不……那家伙再怎么强，通灵人只要是被偷袭的话，谁都只是个人类而已……而且，不觉得不甘心吗？” 大个子的通灵人咬着牙说道。 当然不甘心了，连正式参战都还没有就夹着尾巴逃走什么的。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那样的怪物都出现了…… “那么，至少也要让那个女的付出代价才行。” 最后一个通灵人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 至于是什么样的代价，那还用说吗？ 大概是因为这份邪恶的想法冲散了恐惧，三人那苍白的脸色逐渐又变得红润了起来，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首先，肯定是要回去约塔菲城，去找到莉莉拉拉的家。 如果莉莉拉拉被「好」杀死了，那么就把她家里的东西席卷一空，就算要打道回府，至少也要带点纪念品吧？ 如果莉莉拉拉还活着的话，那就更好了，那三个人既然也是通灵人激战的参加者，肯定不会在这里久留，那么攻击孤身一人的莉莉拉拉，岂不是赚大了？ “咔哒，咔哒，咔哒” 然而，还没等三人站起来去实行这计划，就被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什、什么声音？” 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复数的脚步声，而且听上去还是穿着金属靴子的脚走路的声音。脚步声十分的整齐划一，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军队一样。 在黑暗中，逐渐浮现出了金属色彩的古老盔甲。 中世纪的古老骑士盔甲在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靠近，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骑士，一边走着，一边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在夜晚路灯的映射之下，剑身上滑过了锋锐的光，毫无疑问是吹毛断发的宝剑。 声辩、挣扎、惊慌、恐惧、反抗，不论怎么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赋予。 寒光闪过，骑士将剑收回腰间，带着身后的其他穿着相似盔甲的骑士越过三具倒地的断首尸体，继续前行而去。 即便是小念出手救下了那三个人，最终也还是没有活到第二天的命。 事实上，从他们决定要以他么熟用的加害手法逼迫莉莉拉拉开始，甚至从他们将那残酷手段用在别的人身上开始，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神通，不敌业力。 === 注：贞德的巫力值在资料里记录是50万，但是那个数值显然是以她在漫画正式登场的时候为主的（也就是决赛开始以后），而在那之前贞德也一直在接受拷（zi）问（nue），巫力不上升根本说不过去……于是这里给出的贞德巫力略低……相比之下，沙缇似乎倒是一直不变的极高值…… 注2：贞德本来按照设定是三年才能开一次铁圣女出来透透气的，但是本文已经有发生变化，贞德并不会经常呆在铁圣女里，具体以后会解释。 === 作者语：本来劣者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把莉莉拉拉也写死，但是思考了半天，发觉这样就有违劣者的想法了，毕竟救下莉莉拉拉也是因为不知为什么在通灵王看到这段时就想救她，如果再杀掉就有违劣者的意思了……总算是脱离团队和贞德一起走了，接下来就是原创剧情和感情戏（大概有）的时间了，以及，下一章开始，本书的龙套……或者说是原创配角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