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吐露心意

    “对不起，我，唐突了。”他见她没有反应，随即笑到，“是不是吓到舒儿了？”说着，伸手扶过她的鬓角。

    她却躲开了他的手，在他面色失落之际，踮起脚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身后的石头上。她站在他的面前，“现在，舒儿可以将毓哥哥挡住了。”她指指自己的影子，又指指坐在影子里的他。

    “毓哥哥，我还可以相信你吗？”她问到。

    其实她有私心，刚刚的那些话，他从未提过，哪怕是第一次嫁给他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欢喜和满足，但是他只拿她当长不大的小女孩。并未将她当成自己人。她始终觉得言望舒和祁王，哪怕同床共枕，也隔着千山万水。其余的那些次轮回，她只浑浑噩噩，算着次数度日。并未真正想过如何自处，又该如何与他相处。只这一次，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夙毓。

    这又是不是变数呢？

    她想要解开诅咒，自是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如果，他不忍心赐死她。是不是就算成功了？

    所以她问，还能不能相信他。因为她知道，夙毓一直都极为自负，对于答应了的事情、做出去的承诺绝不反悔。如果他说，她可以相信他，那就等同于他向她作出了“定会护她周全”的承诺。

    放在之前，她自是不屑于这些咬文嚼字的游戏，将军府嫡女、祁王妃、皇后，无论哪个身份也都不需要她去揣测这些话里话外背后到底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只是现在，她需要牢牢抓住他的心思，他每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

    累么？她也不知道，可是唯有这样，才有希望保护家族不是么？

    “舒儿安心，我宁负这天下，绝不负你。”他说着，将她手里的瑜妃赠予的玉镯戴在她的腕上，又把她还给他的那枚玉佩系在她的衣阙。

    “这玉镯，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不是贼人所赐。母亲赠予你，便是喜欢。”

    “这枚玉佩，是当年母亲托母家从宫外带进来的。舒尔可知道，他防母亲防的厉害，外祖送的礼物，托人带的物件儿，都要他一一查过才能被允许送到母亲身边。这块玉，是藏在小衣里才带进来的……”

    他望着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夙煜也有一块，只是他的煜字，与我不同。”

    “舒儿，你说……”他停顿了一下，抬手似乎擦了一下眼睛，“你说，这些年来，母亲是不是会遗憾，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我。”

    “此毓非彼煜。”他笑笑，“可是舒儿，我不想做谁的替身。如今，美人已经在身边了，这江山，本王也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