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阉了你!
挹娄头扭向系卢奇卡,“怎么地?” “这是江边巡逻队!平时,他们不出来呀,今儿抽的什么邪风?”系卢奇卡很是惊讶! “巡逻队能咋地?”挹娄又拿出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来了,“还能把咱们巡进去呀?” “你不知道这帮玩意,可他娘的恶了!看你稍不顺眼,就抓,咱跟他们可惹不起,当一泡大粪,躲远点儿吧!”系卢奇卡说着,站起来,扯着挹娄就往山上跑。 这里,是不太高的小山丘,系卢奇卡和挹娄跑在山脊线上,身影正好被另一边的炼铁小高炉的火光映衬了出来,被巡逻队的人看到了,他们喊着,追了过来。 一边跑着,系卢奇卡一边问挹娄,“他爹,你有没有办法跑得更快?” 挹娄也喘着,“妹儿呀,我就这两条腿,是活招儿没有啊,一步两脚窝,一个也少不了。” “那咋整?咱俩的腿,也没有他们的长,几步不就得追上咱?再说,我越发饿了,腿都软了,有点儿跑不动了。”系卢奇卡说着,脚步已然慢了下来。 挹娄索性停了下来,“那咱就不跑了。” “让他们抓?!” “抓?哪那么容易?走,跟我来!”挹娄说着,反手扯起系卢奇卡,往山脊线的下边拐下去。 这里的山和挹娄他们那里的山根有点儿类似,弄不弄就有几个山洼子。挹娄他们儿时的游戏分两大类,一个是白天的,就玩“弹子儿”,另一类是傍晚和晚上玩的,那就是“躲瞎”,类似“捉迷藏”。 “躲瞎”有个规矩:不许往山林里躲,不允许往屋里躲,因为要躲进这两处,不好找,晚上进山林里边,还有危险。那剩下的就是屋与屋之间的树木,和人家偶尔放置的杂物,再就是小山洼子。 小山洼子,一般都比一个房场大一些,里边有一些蒿草、乱石,加之,月色和天光在山洼里造成阴影,在那里藏起一个小孩,是极其容易的。但是,有一条,你得闭上眼睛,把手藏起来,还不能笑。因为这三处,是极易暴露的。肃慎的大人和孩子,长的可能不太好,但是牙齿甚白——在山洼里一笑,立即就被人发现了。 ——这游戏,本来叫“躲瞎”,就是小孩子,毛毛糙糙的,看一眼,把藏的人当成一块石头,就过去了;如果要是仔细看,还有看不出来的? 可是此时,挹娄把小孩子时的把戏全套搬来了,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躲过一劫。 “你蹲那儿,把手背过去,头低下,任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声,听到没?”挹娄嘱咐系卢奇卡。 “管用吗?”系卢奇卡当然有点儿怀疑。 “你就来肝儿吃肺子吧(瞧好吧)!”挹娄信誓旦旦地,“他们保证看不到咱们!” 说完,挹娄穿上衣衫,把小弓斜背在肩上,两个人就并排蹲在山洼里,背着手,低着头——别说,两个小孩,本来就不大,再团起来蹲在暗影里,说是一块石头,真有人信。 不多一会儿,挹娄就听到了脚步声,然后,闭着眼睛,都感到有呼了呼了火把的光亮,挹娄听到有个人,囔哧着鼻子,“这儿呢。” 另一个说,“等一会儿。” ——火把和人影离开了一点儿。 接下去,就听到这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挹娄心想,我说他们看不到吧?要不怎么说是“躲瞎”呢?有的人,就是瞎的呼的,你在他跟前,他都看不到。 有一次,挹娄翘着脚尖紧贴着一棵大树立着,克罗地——对,就是克罗地,到跟前了,都没有看到挹娄,你说瞎不瞎? 挹娄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但他还是抿抿着嘴,不露出牙齿。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有一个沙哑嗓子大喊着,“拉没拉完呀?快点拉!” 拉?拉什么拉? ——原来,巡逻队的来到这里,就发现挹娄和系卢奇卡两人,但是一看他们两人那个姿势,以为他们在大便,一会儿就臭味儿扑鼻了,有的人就捏上鼻子说话(囔哧鼻子的人,就是捏着鼻子说话的人),都把身子闪到一边。 那个说“等一会儿”的人,是个队长,相当有人性。你说,拉屎让人憋回去的,有没有啊?有啊;更不要说拉了一半,就让人提起裤子走的。 可是,他们守在山洼的周围,扯着闲篇儿,久久不见这两个小孩拉完,也没闻到臭味儿就好生纳闷儿,就来催促他们俩。 挹娄首先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扬起了头,“谁拉屎了?” “没、没拉屎,你们俩蹲那儿干啥?” “蹲这儿咋啦?”系卢奇卡接上了话,不但扬起了头,还站起了身,理直气壮地说,“在山洼里蹲一会儿,犯哪家法了?” 山洼上边的人,相互看看,笑了。 沙哑嗓说,“不犯法,你们俩上来。” 挹娄早就和系卢奇卡一起站了起来,“上来就上来,谁怕你们哪?”
挹娄和系卢奇卡从山洼里走了出来,一个猪撩着嘴的人没好气地推了挹娄一下,挹娄回过头去,“你可轻点儿,别把你小爷推倒了,到时候你还得现扶!” 猪撩嘴的人,上来好奇的劲儿,“你这小爷,挺厉害呀,我可是再不敢推你了,打你一下得了。” 说着,猪撩嘴就抽了挹娄一脖溜儿。 挹娄捂着脖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认识你们国的谁吗?” 猪撩嘴抓住了挹娄的前襟,几乎把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你认识谁?” 系卢奇卡冲上来,扳猪撩嘴抓挹娄的胳膊,“你放开他!放开他!” 猪撩嘴一拐胳膊,把系卢奇卡拐倒了。 挹娄大喊,“妹儿呀!” 巡逻队的人都愣了,看着系卢奇卡,“女的?” 猪撩嘴一把抓起了系卢奇卡,“我检查检查,是男的是女的?” 挹娄大叫,“你敢动她,我阉了你!” “你什么我?”猪撩嘴不是没听清,而是故意耍留忙。 “我阉了你!”挹娄大吼。 猪撩嘴反倒把系卢奇卡放开了,看看沙哑嗓,“队长,你听听,这小嘎子多嚣,还要阉了我?阉了我,我不就进王宫了吗?那家伙的,天天的和王后王妃小姐丫鬟的在一起,可是大饱眼福了,你有阉我的家伙吗?” “有,我有剑!你放开我,我来拔剑!”挹娄说着,便去拔剑。 巡逻队的人,这才看到挹娄腰间别的剑,猪撩嘴一把就夺过挹娄的宝剑,但是,他拔,拔不出来,他呲着牙看着他的同伙,“这剑是真的,就是拔不出来。” 别人跟着哈哈起哄。 挹娄一把就把猪撩嘴手中他的剑夺了回来,一边说,“咱俩打个赌好不好?我要把剑拔出来,你们就放了我们。” 猪撩嘴反问道,“你要拔不出来呢?” 挹娄看看系卢奇卡,“那你们想怎样就怎么样。” “真的?”猪撩嘴说。 “真的,”挹娄说着,回转身问沙哑嗓,“你是这一伙儿的大人,你说行不行?” 巡逻队的人一起转向沙哑嗓,有些闹笑话的心态。 沙哑嗓看了一圈,尤其看了看系卢奇卡,“行,我做公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