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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第三节 根系何源 下

    纪蒲泰:“他们割破的部位遍及全身,因人而异。干这种事,有时是额头、鼻子、嘴唇、耳朵,有时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小腿,直到脚背,甚至还割破阴部取血。”

    外交大臣:“这种自我献血的行径,我们还真弄不懂。除此之外,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偌尔曼:“在亚克齐兰遗址极其精致的雕刻横楣上,刻画的画面则表现着一名女子,正在拉动一根带刺的绳索穿透她的舌头,她自愿地将血滴在盘子里的树皮纸上,她要把这张血迹斑斑的树皮纸献给神灵,以表自己的虔诚。还有一件陶瓶更能说明这样的事情。啊,我们好象说过这事情。”

    喇嘛众臣:“那一定更能触动人们的心灵?重复一下,我们也听。”

    偌尔曼:“是的。在宾西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的一只陶瓶上,刻画着一排蹲着的男子,每人手持一件精锐的锐器,正在刺穿自己的****。”

    喇嘛众臣:“啊!竟会有人做出自我残害的事情!”

    偌尔曼:“除了流血献祭,玛雅人也用别的途径,来宣泄他们对鲜血的渴望。”

    喇嘛众臣:“他们对鲜血的妄想,究竟怎么样?”

    偌尔曼:“例如:玛雅人残忍地屠杀俘虏。”

    喇嘛王:“人们怎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偌尔曼:“因为波南帕克壁画,就忠实记录了这一血腥的场景。”

    喇嘛王:“那壁画都画了些什么事情?”

    偌尔曼:“这就显示了玛雅人绘画的艺术技能。该壁画全部作于一座较简单的三厅神庙内,三个厅堂的壁画互相呼应。左厅表现盛典准备,以放松和期待的情调为主。中厅是征服敌人、屠杀战俘的激烈场面,强调着生死巨变、悲欢离合的人生主题。右厅表现庆典大功告成的情景,更在热烈欢快之中,显出庄严隆重。”

    喇嘛王:“那这座神庙在玛雅人心中,一定显得很神圣!”

    偌尔曼:“大王一语命中。此庙也因而得名‘画庙’,让世人知道。”

    喇嘛王:“可画中都画了些什么,我们可不知道?”

    偌尔曼:“我只能举例说明。其中中厅壁画的描绘尤为触目惊心。画面的最下一列是举着枪矛,和各种族徽、图腾等前来观看、庆祝这场充满血腥的审判的本邦人,中间一列是那些命在旦夕、正待处决的俘虏。”

    喇嘛王:“看来俘虏将命丧黄泉,灵魂等待归天?”

    偌尔曼:“壁画最上层的台阶上,国王贵雍容华丽,高傲无比,盛气凌人、右手持长矛、头戴羽冠、身着虎皮甲胄,威严无人匹敌。在他对面,左边一排站着四位贵族,他们头戴标志部落图腾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兽头盔,身披虎皮战袍,和绣有象形文字的衣衫,还有玉佩、玉饰、羽毛工艺品挂满全身。”

    喇嘛王:“看来,这些国王贵族,真盛气凌人!但他们怎样残害人?”

    偌尔曼:“那种凄惨的场面触目惊心!台阶下正待处决的俘虏死囚,赤身裸体,跪在国王面前,哭诉求饶。他们脚旁已有一个被砍下的头颅,一个俘虏已全身瘫软,昏倒台阶上。可他们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死囚的痛苦绝望,与王侯的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型精确生动,感人至深,充分展现了玛雅写实艺术的极深功力与极高的艺术成就。”

    喇嘛王:“这真是一幅世间少有的绘画内容!令人心痛!”

    纪蒲泰:“我们前面虽已经过探讨,但是,我还得再作一下补充,以给后人敲起警钟!他们以自我牺牲的方式献祭神灵,叫现代人心痛,更是让人费尽思量,也无法想象。玛雅人砍下牺牲者的头颅用以献祭,也令人不可思议。可当时更是无人敢阻止。”

    扎布:“为什么玛雅人这么懦弱?”

    纪蒲泰:“因为这是他们的信仰。还有统治者们通常亲自主持有关城邦命运的大型祭祀典礼,以血献祭神灵,以求家族统治延续不绝。所以,没人敢吭。因为,大祭司非常受人尊敬,他们认为只有他们才能与神灵沟通,保住全体玛雅人的性命。”

    偌尔曼:“因此‘血’成了他们文化激励机制!这并不是他们的神灵偶像需要鲜血来增强能力,而是他们自己需要经常地目睹和参与血淋淋的事件,以便增强他们敢于战斗、敢于死亡,敢于牺牲的精神。甚至还象征性地让人宣泄杀人的欲望,获得战争胜利的奖章。刚才我说过的残忍地屠杀战俘。波南帕克壁画所画的这一血腥的场景,就是最好的说明。”

    喇嘛王:“如果一个现代人看到了这内容,难免要心惊rou条,感到莫名奇妙,不可理解?玛雅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些凶残恶劣的事呢?”

    纪蒲泰:“纵观世界漫长的历史,事实上,玛雅人并不见得是特别凶残的‘生番’、中国人的祖先也曾这样做过,白种人也有过这样的过去。”

    喇嘛王:“遇到这样深刻的问题,我们尽可把问题放到人类进程的大背景上,思考问题。看看血祭对我们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是否必要。这样,遇到此类的问题,我们才不会感到莫名其妙?”

    偌尔曼:“历史的文化是一种隐喻象征的机制,作为文化的献祭仪式活动,对远古人来说,是具有潜移默化的教育功能,为的是让他们自己氏族得以永久的传承。”

    纪蒲泰:“这也是人类社会内部紧张压力宣泄、让人们参与献祭的活动,就是重新聚合氏族凝聚力的手段。再说,玛雅人的献神活动,除了隐含教人服从、敬畏、认同、参与等意义之外,主要是教人敢于战斗,敢于死亡,甚至还象征性地让人宣泄杀人的欲望,获得替代的满足。他们在参与的过程中,就认同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扎布:“为什么?”

    纪蒲泰:“因为人们需要回忆古人狩猎技能,在社会寻找一个‘替罪羊’,让群体一道回到那个时期的日子,‘过一把隐’,来排除积慮内心的压力。”

    喇嘛王:“这个事情是有发生。中国西南佤族就有让全体男子,放纵凶杀一条活牛的仪式,大家一哄而上,很快地把条活牛生吞活剥吃个干净。”

    偌尔曼:“西方也有这种事情。西方人熟知的‘酒神节’的原型,也是疯狂的撕碎活牛。不过参与者则换成是平日里受压抑大妇女。”

    喇嘛王:“这说明,玛雅人给他们的‘替罪羊’、‘宣泄物’——活人牺牲——戴上尖顶头饰,是多么明显的暗示。”

    偌尔曼:“玛雅人的血腥人祭,还有更说明问题的例子:他们把戴着尖顶头饰的活人,绑住双手做靶子,姿势与十字架上受难的形象恰巧相同。”

    喇嘛王:“那是个怎样的过程?”

    偌尔曼:“众人先围着牺牲跳舞。这个程序看来很有必要。”

    喇嘛众臣:“那是什么样的舞蹈?”

    偌尔曼:“在玛雅人看来,舞蹈动作能够激发情绪,宣泄压抑,能够使人亢奋起来。所以,人祭活动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先用弓箭射击牺牲的阴部……”

    喇嘛首相:“这种事儿,我们糊涂?”

    偌尔曼:“对于这种特殊的现象,假如懂得一点儿精神分析学派的人类学理论,那就对其浅意识一目了然了。”

    喇嘛近臣:“射击阴部后,又会射击哪里?”

    偌尔曼:“这种事情,你可记下。然后,他们逐一向牺牲的胸部射箭,让每个人都经受一次血腥的训练。”

    喇嘛众臣:“你能否说得详细些,以便我们了解的更清楚?”

    偌尔曼:“在玛雅人的祭祀活动中,最悲壮的是举行人祭的节日。”

    喇嘛众臣:“那可是个特殊的节日,都是些什么内容?”

    偌尔曼:“玛雅人进行宗教活动和祭祀典礼,一般是在公共建筑和球场举行。但贵族和头人们,都在自己家里设有祷告室和偶像,便于自己祈祷和奉献祭品。但象这样人祭的节日,祭司们根据灾祸的大小,要人们献祭活人。有时用奴隶做牺牲,也有时用玛雅人的孩子。”

    喇嘛众臣:“玛雅人用自己的孩子?这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太残忍了!”

    偌尔曼:“他们可不是虎毒不食子的民族,玛雅人有自己的规章制度。节日到来时,他们被祭司带着走街串巷,边走边舞,以表心诚悦服。其他的祭祀人员,这期间则要进行斋戒。节日这天,做牺牲的活人全身被剥得精光,然后用一种蓝颜料涂抹他的全身,并在天地头上戴上一顶纸帽。”

    扎布:“他带一顶纸帽,是让他准备干啥呀?”

    偌尔曼:“戴纸帽是表明他是牺牲者。参加仪式的人们,身佩弓箭靠近牺牲者,然后与他一起围绕木桩共舞,边舞边把他抬起捆到木桩上,用箭刺进牺牲者的阴部,然后下来接血涂在自己的脸上。”

    扎布:“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是装神弄鬼吓人吗?还是在祭神灵?”

    偌尔曼:“接着,他向跳舞的人们发出信号,人们便边舞边从牺牲者面前穿过,并依次向预先已作了记号的心脏射箭。就这样的惨景,算是牺牲者被乱箭射死以祭神灵。”

    喇嘛王:“玛雅人宗教仪式中的这种人祭,是在是目不忍睹。不过看来,玛雅人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民族生命力的强旺,才这么荒唐?”

    偌尔曼:“于是‘血’,成了人类的主题词:‘红’成了主色调。它代表着牺牲,远古人狩猎的成功,又成了他们喜庆的盛宴,所以,他们狂欢,以血献祭。”

    喇嘛王:“我们今天所担忧的凶杀献祭,倒是古玛雅人所希望看到的。”

    偌尔曼:“所以,当欧洲人初次见到那些印第安人时,竟把他们看成了红种人。”

    纪蒲泰:“虽说这些原属蒙古种的黄皮肤们,在美洲的土地上偏得了太阳神之赐。但他们之所以被看成红种人,大概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给自己身体涂上了红颜色。”

    喇嘛王:“那是血的象征,表明他们精力旺盛!”

    纪蒲泰:“血是红色的。这表明远古人类捕获猎物的成功。他们茹毛饮血,是一种原始野性的象征。现代人也喜欢红色,中国人以红色代表喜庆,这也有原始传统基因的继承。只不过现代人不再茹毛饮血,已经进入了现代文明的进程。”

    偌尔曼:“对血红生命力的渴望,应该成为一个民族文化中合理的追求,只要不是追求血腥本身。”

    纪蒲泰:“与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相反,玛雅人有些宗教活动,可能使人感到愉快。”

    喇嘛王:“啊,这可有点奇怪。玛雅人不光有残忍的一面,还有使人愉快的情形!那你举例,看看都是哪些事情?”

    纪蒲泰:“对此,有学者对一些表现****的瓶画进行研究,认为玛雅人认识并使用一种可以产生幻觉的液体。例如一种浸泡蟾蜍的发酵蜂蜜饮料,蟾蜍的皮肤含有强烈药力、玛雅人制造这种麻醉品似****液,使用一种有喷嘴的挤压器,或橡皮囊把液体注入身体,也可以口服,来达到特殊的体验效果。”

    喇嘛王:“那瓶画上画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纪蒲泰:“瓶画上,这种挤压器或者放在一个装着****液的有颈罐旁边,或者拿在一个准备进行****的年轻女子手里。这瓶画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偌尔曼:“但是这种行为,似乎局限在上层社会种使用。”

    喇嘛王:“老百姓可能还用不起,或被禁止使用?”

    偌尔曼:“这是很可能的事情。直到现代,在尤卡坦半岛的玛雅人中间,仍然盛行这一种古老的仪式,重复着这种传统。”

    喇嘛王:“他们怎样进行?”

    偌尔曼:“进行这种古老的仪式,土著们叫作赫慈梅克,即在第一次抱婴儿时挎着婴儿的臀部。”

    喇嘛王:“难道他们这样抱婴儿舒服?”

    偌尔曼:“这可不是他们的本意。这一仪式的渊源相当远古,而且在玛雅的人生仪典中,完全具有与洗礼和成人仪式同样的重要性。”

    喇嘛王:“这种事情我们可不懂,请你说清?”

    偌尔曼:“大王也很关注这种事情。有关玛雅人这一抱挎婴儿臀部的仪式,资料上没有特别的阐释。按我们的理解,它的文化功能大约与洗礼和成人礼是同样的。”

    喇嘛王:“那你就讲一讲这种程序?”

    偌尔曼:“对玛雅人来说,初生儿受洗,其意义是对获得新生命的确认;而成人礼,即成人礼的文化意义在于一种‘社会出生’,这种事情,婴儿降生仅仅是人生之前的准备阶段。直到成人礼仪之后,一个人才真正从社会意义上‘诞生’了。”

    喇嘛王:“按你说的,赫慈梅克仪式的一个要点是抱挎婴儿的臀部,这大概是重要的暗示?但他们是用的什么姿势?”

    纪蒲泰:“楼抱的婴儿处于躺卧的体姿,而抱挎臀部就使婴儿坐立起来。虽说还没有成人‘而立’,但却已是坐立,这是对人生而立的一次彩排,寄予了上一代对下一代人的殷切期待。”

    喇嘛王:“这说明了玛雅老一辈对下一辈的亲切的关怀,这样有利于他们成长,而不至于断代!”

    偌尔曼:“这个仪式举行的时间,以我们现代人来看,更是证明了玛雅人文化隐喻的性质。”

    喇嘛王:“你说的文化性质,一定有许多隐喻的秘密,这也引起了我的兴致,快说说它表现在哪里?”

    偌尔曼:“按照玛雅古老遗俗规定,赫慈梅克仪式当在女婴3个月时举行,男婴则在4个月时举行。”

    喇嘛王:“这种仪式是怎样举行?”

    偌尔曼:“3个月或4个月的区别,据说是玛雅人的炉火边有三块石头,象征着妇女在家中的活动范围;而玉米这种玛雅人基本农作物的农田有4个边角,象征男子在田里的活动范围。”

    喇嘛王:“啊,这就是女三男四的意义!或许他们的仪式自有道理?”

    纪蒲泰:“由此不难看出,在女婴三月,男婴四月所举行的赫慈梅克仪式,是对孩子未来人生进行彩排的象征。”

    喇嘛王:“这就更加证明,玛雅人希望这个‘坐立’的仪式,来预演男婴女婴未来的人生职责,把一种文化贯彻到未来时空。以便他们成人后,好能独立地自由行动。但是,他们的成长过程,我们需要聆听?“

    纪蒲泰:“在玛雅人的成长过程中,通常在这一仪式中,有一对教父教母——丈夫和妻子。”

    喇嘛王:“啊,那你就讲讲他们仪式扶养孩子成长的程序?”

    纪蒲泰:“这程序即便只有一个人,那就得由男人主持男婴的仪式,而由女人对一个女婴,仪式开始时,桌案上摆放这9种不同的物件。”

    喇嘛众臣:“放9种物件,干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呢?”

    纪蒲泰:“这是孩子将在以后的人生活动中,使用的东西的象征。”

    喇嘛首相:“那9种东西,是何意义呢?”

    纪蒲泰:“数字之所以为‘9’,这大概和中国人以9数为极大限相类似。”

    扎布:“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纪蒲泰:“我只能说出大概几样东西。对男孩来说,是一本书、一柄弯刀、一把斧子、一把锤子、一条刺枪、一根播种掘土棍,以及其它将会需要的物品;对女孩来说,则是针、线、扣针、瓢、烙玉米面煎饼的铁盘之类的物品。通常是她的性别范围内所需要的东西。”

    喇嘛王:“对,这些东西对人类生活来说,都具有很大意义!是不可缺少的物品。但他们是如何举行这种仪式的呢?”

    纪蒲泰:“这种仪式的程序是,男婴的亲生父亲郑重地把孩子交到教父的手中,教父则把孩子挎抱在自己的左臂上,然后走近桌案,挑选9件物品中的一件,并把它放到孩子手中。接着,教父一边挎着孩子绕桌案行走,一边告诫孩子物品的用法。比如他可能会念叨说:‘你现在从这儿拿了书本,带走吧!这样你就能学着阅读和写作了。”

    喇嘛王:“拿本书真好,这样看以让知识充实他的大脑。”

    偌尔曼:“还是大王的见识高!”

    外交大臣:“他只让孩子拿本书吗?其余的东西是否还让他挑?”

    偌尔曼:“这只是其中的一样东西。他绕着桌案走9圈,每一次都选择9件物品中的一件,交到孩子手中。同时‘教授’孩子,这一物品的用途。他把玉米粒放在物品之间,每走过一圈,取走一粒,以此来记住走了多少圈。”

    喇嘛王:“这种孩子出生初次的教授,可不简单,它的人生意义可不非凡!这说明孩子来到人间,就要受到最初的训练,以便为他今后的人生道路打好基础。”

    偌尔曼:“这种仪式还未完。随后,他把孩子转交给教母,教母又重复上述这些动作。不过,她记住绕桌案圈数的办法,是借助预先放在桌子上的9颗葫芦籽,每走一圈后,就吃掉一颗。然后孩子又被交还给教父,再由教父把孩子还给生父说:‘我们已经给你的孩子做完了赫慈梅克。’于是,孩子的生父生母跪在教父教母面前,以示谢意。”

    扎布:“这种仪式,很有意思。这样的程序就完了吗?”

    偌尔曼:“那能这样简单。紧接着,赞礼者在一旁就把食物、甜酒、烧鸡和煎饼奉献给教父教母。于是,这个仪式也就圆满完成了。因此说,现代玛雅人由教父教母完成的使命,过去恐怕是由玛雅祭祀履行的。”

    纪蒲泰:“这种继承,尽管掺杂了天主教的色彩,但是,玛雅人的古老传统,还是顽强地自我表现出来。”

    喇嘛王:“这就是玛雅人成长过程中最初启蒙的意识!很了不起,值得人们学习。”

    纪蒲泰:“由此可以看出,玛雅人的祭祀和仪式活动,揭示了他们对世界的认识。”

    偌尔曼:“这种认识是对从自然和天体的观察与实践劳动中得来的。但他们内心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内容,我们还未理清。不过,日月星辰运行有序,周而复始,这使玛雅人崇尚秩序,相信更新、再生、好坏分明。”

    纪蒲泰:“玛雅人的这些认识,都反映在他们的建筑布局和艺术作品中。”

    喇嘛众臣:“请你举例说明?”

    纪蒲泰:“譬如,最高统治者的宫殿,大多建筑在城市的中央,表示他是大地的主宰。在玛雅人的心目中,因为大地是宇宙的中心,北方是太阳中午升天的地方,是天庭之所在;人死后的命运取决于他在世的行为和在社会上大的地位,也取决于死时的方式如何。”

    偌尔曼:“最高统治者死后,即葬在宫殿以北,修墓建祠堂,表示他进入了天堂;宫殿和墓地、祠堂之间通常辟有球场,以示人间与阴间的联系。”

    喇嘛王:“这种规矩和习俗,我们不太熟悉,甚至还有些迷离。但是,我们还想弄清楚,玛雅人的祖先,究竟是哪里人?”

    纪蒲泰:“这还得从玛雅的雕刻艺术谈起。玛雅人在雕刻艺术上在接受了,奥尔美加石雕艺术传统的同时,又有自己新的创意。玛雅雕刻艺术中,那些高大的纪念碑,是其雕刻作品中的代表。”

    喇嘛王:“那些雕刻作品,有多高?”

    偌尔曼:“作为雕刻艺术品的玛雅纪念碑,无一例外地都刻成规整的长方形,高与宽之比,一般都在3:1以上,最高的可达6:1,甚至7:1。这种纪念碑实际上是把立体的雕刻塑感,与画面般的浮雕手法合二为一的特殊作品,这一点在世界各古代文明的雕刻作品中,实属罕见。”

    喇嘛王:“罕见在哪里?就这个问题,你谈谈。”

    偌尔曼:“玛雅人那些石碑石板或石柱,被安置在礼仪区域的建筑物前面(偶尔也在里面),但是实际上它们是独立的,而且在它们前面,经常还设置一个圆形平台‘祭坛’。”

    喇嘛王:“那是个什么场面?”

    偌尔曼:“玛雅人雕刻的许多石碑,是素面的(虽然当年有可能用颜料装饰过),不过也有数百件石碑上有雕刻,其中大多数仅在正面饰以浅浮雕。通常是一名单独的站立人像,或由连个乃至更多人像构成的场景。但是某些纪念碑上的雕刻,经侧面环绕到背面,成为一尊雕像,已经不是一幅图案了。”

    喇嘛王:“啊,这倒像中国帝王的陵墓!”

    偌尔曼:“大王的想象力真丰富。如基里瓜遗址著名E号纪念碑,在石碑的侧面和背面,也可以发现象形文字铭文。”

    喇嘛王:“那些铭文都记录了什么?”

    偌尔曼:“那些铭文与纪念碑上雕刻的统治者的生平事迹有关。上面的画面,统治者姿态刻板,装束齐全,携带着表现权势和地位的象征器物——其中可以包括一根饰有一对双体蛇头的法杖,或是一件人体模型壮的君王权杖。”

    喇嘛王:“那持有权杖的君王雕刻的什么样?”

    偌尔曼:“那些画面上,统治者可以站在一名被捆绑的俘虏身上,或者面对形态较小的臣属。在伯利兹南部地区尼姆利普尼特遗址,发现的一件石碑上,统治者正把‘硬树脂香’撒入燃烧的火盆,旁边是他的妻子和一名年轻人,也许是他儿子或者继承人。”

    喇嘛王:“或许这就是玛雅人心中的神?”

    偌尔曼:“或许这就是被玛雅人神话的君王,都是来自他们的想象。所以,在皮德拉斯一内格拉斯遗址的一处石碑上,统治者通过掷撒树脂香,与一位神化的先祖交流思想感情。”

    喇嘛王:“玛雅人竟有这种事情?”

    纪蒲泰:“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在皮德赖斯一内格拉斯遗址的几处纪念碑,和基里瓜遗址的一出纪念碑上都刻有‘即位主题’,一名刚即位的统治者居于梯凳的顶端,仰面朝天,傲视下面。”

    喇嘛王:“难道这就是玛雅王的权限?他真实身份的显现?”

    纪蒲泰:“这不得不提到科潘,因为科潘的1号石碑,正面雕成披挂齐全,盛装华服的国王形象,雕刻的无比威严。整个纪念碑高达3。5米,国王的头部,手足都要比常人大一倍多。”

    喇嘛王:“是啊,只有这种高达的形象,才能显示出君王的威严!”

    纪蒲泰:“不过,画面礼仪上的要求,又使得他的姿势有点呆板,脸上的表情也不免僵硬。”

    喇嘛王:“这种僵硬的表情,能表现出他的威风!”

    纪蒲泰:“正如大我所说,庞大的体形和凝重的抽象感,才能令人感到他的威严和千钧之重的力量。”

    喇嘛王:“那他身上还有什么装饰?”

    偌尔曼:“我来描述一下。人物的身形体态在玛雅雕刻时,惯用的还是复杂的头饰、衣着覆盖下显得若隐若现,而且腹部部位的大大压缩,使得头脚之间很不成比例。”

    喇嘛王:“画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偌尔曼:“经研究,这些都是玛雅雕刻造型,在宗教礼仪下不得不作出的‘牺牲’。”

    喇嘛众臣:“这种雕刻造型,我们不懂?”

    偌尔曼:“要看玛雅雕刻的处理,在常人看来,这确实大大损害了形象的生动与完整。而事实上,这是在神权政治控制下造型艺术所犯的通病。”

    喇嘛首相:“玛雅人不是很懂艺术吗?为什么会犯下这种雕刻的毛病?”

    偌尔曼:“这只是现代人的看法。当然,这不等于玛雅匠师们未能掌握正确的人体比例,和表现行动灵活的姿态。实际上,这些衣着头饰虽然繁杂,但它们的线条与变化多端的图样却很优美,而且那些夹杂其间的羽毛蛇,小神灵的雕像更不乏鲜活跃动的自由和自在。”

    外交大臣:“那么说,他们的雕刻还很有些接近现代意识的流派?”

    喇嘛王:“古往今来,会有着某种意想不到的联系。只是现代人没有领会吃透其中的意义。所以,正如你们所叙述的,整个纪念碑的雕刻看起来,在宏伟精美之余而不失生动与丰富。”

    偌尔曼:“还有,在一块托尔特克人树立的纪念碑上,以高浮雕技法表现了一位神情欢快的丰收女神。她象征丰年的羽冠和华丽服装,寄托了树碑者对农业收成的巨大期望。”

    喇嘛王:“这能让人想象,因为她是玛雅人心中的渴望?”

    纪蒲泰:“所以,在一些独立的雕像,和用作神庙建筑装饰的雕像上,玛雅艺术家们受到的约束,与限制并不象纪念碑雕刻那样强烈。”

    喇嘛王:“那这种雕刻又会是什么样?”

    纪蒲泰:“通过它们的图样,人们可以看到玛雅匠师们的惊人技巧。”

    扎布:“这种技巧,我想知道。”

    纪蒲泰:“我给您说一下科潘神庙,庙中的玉米神像,就是著名的例子。”

    喇嘛近臣:“你说,我记。”

    纪蒲泰:“在科潘神像的头上,只简洁地刻了一束玉米为标记。”

    喇嘛众臣:“你说说其中的道理?”

    纪蒲泰:“玛雅匠师们的高超技艺,表现在神像本身却是近乎裸体的人像,但感情的表现非常丰富、深沉、富有创意。”

    喇嘛王:“那是不是玛雅匠师们,即使在神权政治的高压下,也能利用各种机会创造令人喜爱、情趣昂然的作品?”

    偌尔曼:“还有一尊贵族像,则表现出一位身着盛装的玛雅男子,高耸的羽冠。粗大的项链和精致的手镯、脚镯都显示出他非同一般的身份。”

    喇嘛王:“看样子,只有掌握权力和财富的贵族,才会有这样的装束!”

    偌尔曼:“还有,武士塑像对于武士装备的刻画,就非常细致。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铠甲不是皮质就是金属质的,但玛雅武士在战斗中,赖以保护身体的则是这种用布缝制的‘甲衣’。”

    喇嘛王:“他们的甲衣,里面充填着什么东西?才能保护自己?“

    偌尔曼:“玛雅武士,为了增加抗击打性能,布中絮有厚厚的棉花。考虑到当时的武器,都是石质或木质的,这种装甲应该具有一定防护能力。”

    喇嘛王:“这样的考虑有道理。”

    纪蒲泰:“玛雅人雕塑的艺术,在托尼纳市卫城中,一个寺庙的外墙上,装饰着神态夸张的美洲虎头像,它是月亮神帕斯的保护者,并与阴曹地府、血腥的祭祀和战争联系在一起。”

    喇嘛王:“他们是用什么材料雕刻的呢?”

    纪蒲泰:“托尼纳地区用火山灰塑造的这类雕塑,体现出高超的技艺,比石雕和陶塑更富于表现力。”

    喇嘛王:“他们雕刻的是什么东西?”

    纪蒲泰:“那雕塑出的艺术品是,美洲虎三角头、伸出的舌头和变形成为两个螺旋的上唇,充分地展示了它的凶猛和威严。”

    喇嘛王:“这种雕塑果然名不虚传!”

    偌尔曼:“是令人赞叹。从后古典期开始,在玛雅地区的雕刻文化中,出现了某些与墨西哥中部地区文化相似的成分。”

    喇嘛王:“这是何种原因,你可说明这种相似的摸样?”

    偌尔曼:“这在位于尤卡坦半岛北部的奇琴伊察尤为明显。因为,当地由于托尔特克人的进入,而融合形成了玛雅一托尔特克文化的结合体。”

    喇嘛众臣:“请举例?”

    偌尔曼:“如令人肃然起敬的美洲虎旗手雕像,明显是托尔特克人在中部地区的都成图拉同样雕塑的翻版。雕像身上的石环是用来插旗杆的,人形的或动物形的旗手,正是图拉建筑雕塑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纪蒲泰:“还有一个典型,是支撑奇琴伊察城美洲虎神殿里一张供品桌,或祭坛的组像柱中的一根人像石柱,其装束像是武士,胸前装饰的美洲虎和耳环中露出的神像,表明他有着特殊的身份。”

    喇嘛首相:“这些雕像,是神还是人?”

    纪蒲泰:“这要问问玛雅人。在玛雅的雕刻艺术中,造诣最高的就要算它的浮雕作品。这些雕刻既有石刻,也有木刻,它能把绘画的丰富细致,与雕刻的立体感集于一身。”

    偌尔曼:“更重要的是,玛雅浮雕在塑造和加强形象的立体感方面,也有极高的成就,使它达到了与希腊古典雕刻鼎足而立的水平。”

    扎布:“这么说来,玛雅人就是能!”

    偌尔曼:“要说玛雅人的艺术技能,那还得谈一下他们独树一枳的玉雕艺术和绘画的画瓶。公元前1700年,玛雅人已经开始使用陶器了。在初期阶段制作的陶器,玛雅人以黑色陶为主,器形较厚,装饰手法只用刻划,画纹也比较简单。”

    喇嘛王:“他们在瓶上画些什么东西?”

    偌尔曼:“玛雅人喜欢用陶器作随葬器物,他们的瓶画是在圆筒形陶瓶上,绘制人物形象成为一种主要的艺术表达手段。”

    纪蒲泰:“从公元3世纪起到9世纪,玛雅人的制陶技术,达到了鼎盛时期。那时的陶器是橘红和橘黄色的,表面磨得很光亮,器形以三足器最有特色。如三足杯,这种样式的三足杯是特奥蒂瓦坎文化的典型器物,杯表面塑造的戴兽面形冠的人像,具有特奥蒂瓦坎人的特征。”

    偌尔曼:“我再说一下陶瓶。现在人们所了解的大多数陶瓶,都出自被盗掘的遗址。考古学家迈克尔科对大多数陶瓶进行了研究,提出了有说服力的见解。”

    喇嘛王:“他怎么说?”

    偌尔曼:“他研究得出结论,认为这种陶瓶不仅仅是特制的随葬器物,而且瓶画描绘的场面,事实上也是在表现死者在阴间的旅行经历。”

    喇嘛王:“这其中还有我们并不了解的问题?他是不是研究得很仔细?”

    偌尔曼:“迈克尔科相信,瓶画上的许多场景表现的不是世态风俗,而是一部失传的文学史中的特定片段,基切人的《布布尔乌赫》也是这部史诗的残存片段。”

    喇嘛王:“蒲泰还有什么意见?”

    纪蒲泰:“因此,在著名的查马遗址附近地区的瓶画中,一名年轻人正从贝壳中拉一位老人、翅膀上有交叉衬骨的人形蝙蝠,以及正在进行中的球赛等场景,都是正在反映这一史诗的部分内容。”

    喇嘛王:“玛雅人在古代,竟有‘球赛’,这有点奇怪?”

    纪蒲泰:“球赛是瓶画技师喜爱的题材。有些画家的技艺,足以与古代雅典‘底庇隆工场’的杰出工匠媲美。”

    喇嘛王:“这种比较都表现在哪里?”

    纪蒲泰:“从阿尔塔遗址出土的精美陶瓶上,可以看到,有些瓶画的确是在表现现实人物和事件。但是,神话与历史之间的界线是有弹性的,如同公共艺术和私人艺术的界线一样,是模糊不清的,不但可以越界互通有无,而且还可以继承发扬。”

    喇嘛王:“这些绘画都是来自丰富的想象!在历史的某种时期,则表现出当时的绘画水平。所以,后代人才能继承传下来的画工。”

    偌尔曼:“杰辛托奎拉尔特的研究表明,有些瓶画表现了宗教仪式,现实生活和神话传说。里面包括可以引发幻觉的****活动,和杀戮牺牲的场面,伴有庆典舞蹈。”

    纪蒲泰:“这些舞蹈场景中,有时候同时出现神祗和现实人物。这如同中国的马家窑陶器舞蹈陶盆,所表现出古代生活场景,或许会有一脉相承的可能?”

    喇嘛王:“是啊。历史上所发生的事情,现代人还真未弄清。也许中国人的祖先也是玛雅人的祖宗!”

    偌尔曼:“这些历史之谜,人们还在研究之中。再说,瓶画技师与绘制折叠抄本书籍的工匠,可能是同一批人。他们的师傅是不是中国人,人们目前还有疑问?不过,瓶画中偶尔以一条竖线结束一个场景,就像是在陶瓶上翻叠一页抄本,或者仿佛是将绘制抄本的技术,应用到瓶画上。”

    喇嘛王:“你有例子能证明吗?”

    偌尔曼:“例如,古典期早段瓦夏吞遗址的著名陶瓶。是证明古典期的抄本曾经存在的重要线索。”

    喇嘛王:“这又怎么说?”

    偌尔曼:“因为,在某些瓶画中运用了精细线条的抄本绘制风格。所以,人们对玛雅人阴间和来世思想观念的许多理解,都源于瓶画。”

    喇嘛王:“这倒是有些象佛家的思想呀!可那些陶瓶都来自哪里?”

    偌尔曼:“这些陶瓶是被盗掘的。人们不能确定陶瓶的具体出土地点,以及文化联系,所以,瓶画反映的考古信息并不全面。”

    纪蒲泰:“陶瓶和上面的瓶画,虽然存留下来。但是,它们与古代玛雅社会的联系,我们心中还没有底,却无可更改地失去了。所以,现代人们还在努力地搜寻它起源的谜底?”

    偌尔曼:“瓶画艺术似乎反映了失传的文学作品,但石碑艺术则表现了玛雅王国统治者的官方活动,而石碑的雕刻工匠也可以将其技艺萎缩的玉石制品上。”

    纪蒲泰:“要说雕刻玉石,中国可是玉文化的发源地。不过,玉石工艺也属于玛雅文明中,最杰出的艺术成就之一。”

    喇嘛王:“中国的丧葬中可有玉面具,还有金缕玉衣。这些葬俗是否与玛雅有着看不见割不断的联系?”

    偌尔曼:“这问题的确有意思,大王的理解很深刻。再说,玉石极其坚硬,很难雕刻。而玉石不是玛雅低地当地的产品。”

    喇嘛王:“那玉石雕刻品是从哪里运进的?”

    偌尔曼:“经人们研究,是约从公元前1300年以后输入的贸易产品。”

    喇嘛王:“这些产品,莫非是从中国漂洋过海输进?”

    偌尔曼:“那得问问玛雅先人?不过,最早的玉石雕刻品,是一件小型鸭嘴壮雕刻和美洲虎爪壮雕刻,年代约为公元前1300年,它们出自伯利兹地区的库埃罗遗址。”

    喇嘛王:“那些雕刻的技术工艺怎样?是否值得欣赏。”

    偌尔曼:“那些玉石雕刻,象制作大型雕刻一样,玉石工匠使用相同的雕刻技法——浅浮雕、偶尔是圆雕。”

    喇嘛王:“你认为什么雕刻雕得好?”

    偌尔曼:“这样制作出匾牌,例如‘莱顿玉牌’。或者圆石玉雕,例如阿尔吞蛤遗址的太阳神头像。又如蒂卡尔遗址的蜷伏美洲豹。阿兹特克人崇拜的家神‘佩纳特斯’雕像,一般都是用绿石雕琢的,造型简单,装饰具有几何风格。”

    喇嘛王:“它们都供奉在哪里?”

    偌尔曼:“当初的雕刻像,与众多的贡品一起供奉在大庙的圣地内。”

    喇嘛王:“它们产自哪里?”

    偌尔曼:“这种贡品,其产地在格雷罗洲的巴尔萨斯河地区,通过贸易来到墨西哥城——前殖民时代的特诺奇蒂特兰。”

    喇嘛王:“你好象没说完?”

    纪蒲泰:“近来的研究证明,未经加工的玉石块料,是从其产区莫塔瓜河谷,和高地以西地区输入的。然后在低地地区按照当地风格加工制作。”

    喇嘛王:“那些小玉石器物的制作,那还未说?”

    纪蒲泰:“那些工匠都很精细,即使是余剩的玉石片屑,也不会浪费。在蒂卡尔遗址发现一件属于古典期早段的极其精美的镶嵌细工制品。它高37厘米,用玉石碎片和贝壳制成。另一件制品只有11厘米高,是用木料和灰粉制成的站立人物肖像。”

    喇嘛王:“那肖像雕刻得怎么样?”

    纪蒲泰:“那人物肖像佩戴这缩小化的珠宝饰物,包括一对项圈、耳饰和一件高耸头饰。这些珠宝都用细小的玉石薄片制成。”

    喇嘛王:“这说明那些雕刻工匠很精明!从不浪费玉石材料。”

    偌尔曼:“是的。其他材料,也和玉石、牡蛎贝壳的红色边缘部分一起,应用于镶嵌细工制品,包括黑曜石和金属质的铁矿石。”

    喇嘛王:“这些东西都是在哪里发现的?”

    偌尔曼:“我只能说出一件东西。在奇琴伊察遗址‘城堡’内部的早期神庙里,发现的一件属于托尔特克期的镶嵌细工制品,这件以几何纹样镶嵌的圆盘,放置在用红色石料雕刻而成的美洲虎御座背面上。而美洲虎本身也镶嵌这大块緑色玉珠,令人叹为观之。”

    纪蒲泰:“不光是这些玉器,还有玛雅人出色的玛雅陶艺。我之所以再次提起,是觉得它与中国古代文化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喇嘛王:“这就是我们所要讨论的中心议题?”

    纪蒲泰:“玛雅人的陶器制作,与其他地区的人们一样,分为生活陶器和祭祀陶器。生活陶器表现了玛雅人的日常生活和艺术趣味。这类数量众多的小型陶俑,他们极为普通而且分布广泛。因此不可能是精英阶层的艺术品。但是,这些看似很普通的陶俑,似乎和中国的陶俑有着说不清的思想内容。”

    喇嘛王:“那些玛雅陶俑都表现出什么内容?”

    纪蒲泰:“虽然有些陶俑表现的人物显然是统治者,和其他上层人物,但是,更多的陶俑同样明显是在表现,进行日常活动的普通民众,蕴含的信息也极为丰富。”

    喇嘛王:“都表现出什么事物?”

    纪蒲泰:“因为玛雅人的rou食来源,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狩猎,而鹿是他们最喜欢的猎物。因此,他们会在彩陶盘上描绘猎鹿场面。画面中,猎人们化装成鹿的样子,小心埋伏,以吹箭筒悄悄地发起进攻。盘子中心一个猎人,正吃力地扛起他的捕获物。整个画面情节鲜明,生动真实,体现出一种有趣的游戏的风格。”

    喇嘛王:“你还得往下说,以便我们了解得更多?”

    偌尔曼:“在玛雅人的典型器物中,最引人注意的还是画彩装饰,分为彩绘和彩塑浮雕两类。通常的画法是,先用黑色钩出花纹图案的轮廓,然后填上红色或其他色彩。最后再在上面画上各种人物的活动、服饰、和姿势,有祭司、运动员、贵族和武士。”

    喇嘛众臣:“他们都被画成什么样?”

    偌尔曼:“这些画样,最具代表性的是武士像,手持矛、盾的玛雅武士全身涂成黒色,头部和背部的装饰,模仿了鸟类在争斗时篷起的冠和尾羽,借以增加自己身体的高度和体积,达到恐吓敌人的目的。这种画面,用笔简练,刻划入微,形象生动。有的器物,里外都有画花纹。”

    喇嘛首相:“他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作品?”

    偌尔曼:“我也不能说的很具体。彩塑浮雕大多数是面具,包括人和神的面具。”

    喇嘛近臣:“这下可有戏,我得仔细记。”

    偌尔曼:“人物面具多样而奇异,轮廓精致,造型更具模式化和抽象性。大多为饱满的圆形或方形,布满在整个面上,有着厚重质朴的感觉。”

    扎布:“那那说说,人物面具是怎样的?”

    偌尔曼:“在特奥蒂瓦出土一个殡葬面具,反映了特奥蒂瓦坎人关于理想,面部饰有浅浮雕横带,可能是脸部涂绘的象征。”

    纪蒲泰:“据考证,这种面具罩在死者脸上,作为他在前往阴曹地府的旅途中的凭证,用以表明他是特奥蒂瓦坎人,从而受到鬼神的照顾。”

    喇嘛王:“哈哈。没想到玛雅人也有阴曹地府!那你再说说玛雅人怎样用陶土?”

    纪蒲泰:“形态最为逼真、刻画最为详尽的陶俑制作于古典期晚段、通常是模制的,玛雅工匠用陶土或蜂蜡预先制出陶俑的形状纹饰,翻成外模,烧制成形。然后填入数层精细陶土,制成内模,内模里面挖出空心,内模干燥缩水之后,就可以取出来,最后将其与其他陶俑内模和陶器一起,置于户外篝火中,烧制而成。”

    扎布:“这些玛雅人也真能!也会制作陶俑?”

    纪蒲泰:“不同遗址出土的陶俑,在刻画的细致程度上也不相同。”

    喇嘛王:“这我们可得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