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非梦
明明知道眼前的jiejie只是个幻影而已，但见jiejie被人如此欺负，古小玉也实在怒火难忍，那股在心间萦绕的愤恨，此刻已是到了极致。 见古小玉怒焰高涨，愤然于色，另一古小玉倒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显然，他是在有意让古小玉愤怒，至于他为何会这般做，倒是叫人苦思不解。 此外，这里是何处，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又是何人，古小玉依然没有弄个明白，可眼下他也无心去弄个究竟。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便是打倒眼前之人。 恰在此时，古小玉将紧握的拳头忽然一松，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电芒，紧跟着，他迅速将体中法气凝聚于掌，刹间，只见他的整条右臂都被一层金光所笼罩，宛若明灯一般，驱散了四下黑暗。 眼见这一幕，另一古小玉的脸上却是罩着极为不屑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把古小玉放在眼内，只听他道：“大悲掌？哼，此等雕虫小技，你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再者说，此掌乃是以仁善之气生成，纵然我受你一掌，你又岂能伤我，救得你jiejie？” 闻言，古小玉心中咯噔一沉，小脸上顿时现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中尽是惊异与茫然，不禁暗忖：他怎会知道大悲掌这一佛门绝技？即使这不是在自己的梦境里，自己也只与他见过两次，可是，自己从未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大悲掌这一技能呀，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而且，他对大悲掌似乎了如指掌，甚至连它伤不了人都知道，这确实有些诡异。 正值古小玉心中千思万虑之际，突然间，另一古小玉抬掌一推，一只闪耀着熠熠金光的大掌印赫然杀出，带着一股尖锐的风力，径投古小玉打去。 古小玉见状快速倏退几步，不及多想，右掌疾出，使出了早已蓄势待发的大悲掌…… 砰！ 两只掌印，在二人之间霍然相撞，激发出一声巨响，竟是震得古小玉有些眩晕，但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 但见另一古小玉所击发出的那只掌印，顿时将古小玉所发出的掌印撞得粉碎。不等古小玉有所反应，那金色掌印猝然而至，不偏不倚轰在了他的身上。 古小玉脊梁一弯，整个身体成“弓”形姿态，瞬即飞了出去，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只觉全身骸骨尽碎，内腑剧痛不已，似是被一座山给撞了一下般，狠狠摔在了十丈开外的地界！ 虽然浑身剧痛非常，但此时古小玉的意识还算清醒，当下他双掌一撑，半坐在地，直目望向前方的另一个自己，心下百思不解，倍觉诡异。 照理说，方才另一古小玉所使的应该也是“大悲掌”，可此掌法乃是以“仁善之气”生成，根本不会伤到敌人，而在古小玉受到他那一掌的攻击后，身体之上，却是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 记得虚云禅师说过，在运用大悲掌之时，一定不能对敌人存有歹念，否则，那大悲掌的掌力必会先伤到自身。 想到此处，古小玉疑惑随生：为什么眼前之人所使出的大悲掌会伤到自己呢？另外，他又怎会使用大悲掌这项佛门技艺呢？ 这时，另一古小玉一手扼着古小岚的脖颈，一边来到了古小玉的身前，随即露出一抹狞笑，嗔道：“因为我的‘大悲掌’乃是以怨气生成，其内毫无仁善之气，所以它会伤到你。至于我为何会使用大悲掌，因为我就是你，而你所会的东西，我全部都会！” 他此言方落，古小玉登时吃了一惊，不觉骇色大作，疑道：“你……你怎么会……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哼！”另一古小玉突然脸色大变，怒道：“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会的东西我全部都会，而你心中所想的东西，我又岂会不知？” 古小玉强忍内外剧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身，然后瞄了一眼虚弱不堪的jiejie，忽然对身前的古小玉咤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么我倒想问问你，如若照你所说，我的jiejie便是你的jiejie，可是你为何要伤害自己的jiejie？” 经此一问，另一古小玉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依旧满面狞笑，反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比你强大吗？” 听言，古小玉内心忽然冒出一丝期待，仿佛是被眼前之人的问题给吸引住了，不禁脱口一问：“为何？” “哈哈哈……因为我可以做到六亲不认。当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时，你自然会超越我，同时超越你自己！哈哈哈……”狂笑之余，另一古小玉带着古小岚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了远方的黑幕之中。 古小玉怔怔的站在原地，耳畔不住的回荡着“六亲不认”这四个字，口中喃喃：“莫非只要做到六亲不认，我就可以变得强大嘛？” 一念闪过，他猛地晃了晃脑袋，用力拍了拍脑门，自语道：“我在胡说什么呢？现今我已无亲无故，即使想六亲不认，我也做不到呀？真是莫名其妙！” 一席自言自语后，古小玉冲前方黑幕就是一嗓喊出：“你根本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因为我无法做到六亲不认。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打败……” ※※※ “当~当~当~~~” 当下天色大亮，午时已至，正值晌饭时候，只听得阵阵钟鸣从远处传来，召唤着众僧前去斋堂用饭，同时那清韵醒耳的钟鸣也钻入了古小玉的耳内。 僧舍之中，古小玉猛地睁开双眼，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汗水涔涔而下，一副噩梦初醒的摸样，并且他的唇角处，明显挂着丝丝血迹，身前那副“禅”字之上，也全都是星星点点的鲜血。 古小玉赶忙探出手去，摸在了净觉的双臂上，连番问道：“净觉师兄，我这是在哪里？我jiejie何在？那个与我容貌相似之人又是谁？” 却见净觉蹲在古小玉的身前，紧紧托握着他的双臂，虽然对他的这些问题有些困惑，但净觉还是马上回答道：“这里是咱们的寝居呀，这里只有我和你，哪里有别人在此呀？至于你jiejie……” 净觉欲言又止，实不想提起他的jiejie来，生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于是转开话题，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口吐鲜血，又为何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其实净觉在半个时辰前就已醒来，见古小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便以为他是睡着了，也就没有唤醒他。而就在方才，古小玉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且不住声的说一些胡话，当真是把净觉吓得不轻！ 古小玉定了定神，后而将自己方才的经历详细给净觉说了一遍。 听罢，净觉眉头一皱，心中顿时有了答案。他非常肯定，刚才古小玉再次进入了“虚空法界”，并见到了将来的自己。只是，他所见到的自己，也许是他的“心魔”。 “善覠师弟，方才你并非是在做梦，也未去到任何地方，而是进入了虚空法界！”净觉为古小玉拭去残留在嘴角上的血迹，然后将他扶起，一同去到了床前，让他沿床坐了下来。 古小玉略显惊讶，待一番沉默，他迟迟开口道：“虚空法界不是要达到禅定的最高境界才可以进入的嘛？为何我只是打坐诵经，也可以进入？” 净觉背着双手，在床前来回踱步，若有所思，片刻，只听他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与你身上的慧根有关。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进入虚空法界了。记得你第一次做禅定时，已经进入过一次，并且你还见到了将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