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幸福陶醉
涂石程接过董晚霞手里的宝马车钥匙，董晚霞才坐上副驾驶室的位置，涂石程的司机已经驾车先走了。 涂石程靠在座位上，半天没动静，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启动小车，缓缓行驶。看得出，他神色有些凝重。 小车在山间小道上跳着迪斯科，董晚霞随着车内音乐节拍，摇晃着她的身子，陶醉在音乐之中。 “亲爱的，你今天算是衣锦还乡了啊！”董晚霞靠在椅子上，侧过头，痴迷地看着涂石程笑道。 “你也一样。”涂石程眼睛注视着前方，脱口而出。 董晚霞心里惊颤一下，然后笑着回答道：“这又不是我的故乡，我哪能一样呢？而且，我又没当官。” “哈哈，你可是官太太啊，这是我的故乡，不也是你的故乡吗？你不是因为我家穷，想后悔了吧？” 涂石程将了董晚霞一军，董晚霞明明知道涂石程的意思，她笑道：“法律还没认可，这里就不是我的故乡。要说这以后是我的故乡，那也是我的次故乡呀。” 董晚霞狡辩起来。 “你希望法律什么时候认可？”涂石程转过头来，试探道。 “随便你。我希望你在省委坐稳了以后，再考虑这事吧。别到时候连选择的机会你也没有了。” 董晚霞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恨不得涂石程马上提出来，明天就办手续。话出了口后，她又觉得有些后悔了。如果有一天，涂石****的在省委坐稳了，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人，岂不给他一个借口？ 董晚霞陷入了沉思，涂石程以为她又陶醉在音乐里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车上了省道后，董晚霞回头望了望了渐渐远去的马山凹、望夫山，一种莫名的留念涌上心头。 涂石程加快了速度，然后笑道：“如果我在省委坐不稳，你想退婚？” “还真有此意。”董晚霞提着涂石程的耳朵，哈哈大笑道。 “进省委班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借用，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啊！”涂石程长叹一声。 “省委不正是需要秘书长吗？省委秘书长这个位子，反正是不能缺的呀。不是你，就是别人嘛，你觉得现在最难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董晚霞问道。 涂石程沉思了很久，然后道：“当然是老许了。如果有他点头，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你是知道的，我草根出身，没有任何政治背景，现在能借用到省委代理秘书长，全都是因为你的面子。” 董晚霞转过脸，疑惑地问道：“我的面子？何以见得？我看，应该是你前岳父的老关系，是王部长的面子才对。” 涂石程摇摇头，道：“王部长？哈哈，他这人呀，卖人情还可以，到了关键时刻，他不一定会替你说硬话了。这次他把我借调进省委，恰好省委确实需要一个秘书长，这是他送你的一个人情，因为你认识我，你又治好了他的病，当然，也可以说是送了我一个人情，也是因为他跟我前岳父的关系。他做的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真是一石双鸟、一箭双雕。至于，到时候，我能不能被正式任命为秘书长，他可不一定会尽力了。如果我真的升了，功劳自然少不了他的，如果没升，他会说什么什么理由，不说是我的造化出了问题就不错了。” 涂石程的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叹息了一声，有事没事地鸣了一声喇叭。 “他是这样一种人吗？我怎么看不出你对他一点感恩之情？”董晚霞点点头，其实，她心里最清楚，涂石程能进省委，完全是王成阶冲着她的姿色和她那句承诺来的。 涂石程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道：“他这人呀，在官场上混得开，算是个有眼力，有预见的人。他常常会走一步，琢磨着接着而来的三步或者是五步、十步。你知道我们订婚的戒指是哪来的吗？” 董晚霞马上将手抬起来，在戒指上哈了一口气，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又抬起手来看了一会，然后，歪着头问道：“我正要问你戒指这事，你花多少钱，买了这两只戒指？” “我哪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是王成阶送的，一共四万多呢。”涂石程将手上的戒指也看了又看，“唉，我还不知道如何还他这个重人情。” “我问你，方家大院那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董晚霞鼓起勇气，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呵呵，你想呢？”涂石程先是神秘一笑，然后，继续卖着关子。 “不会是……”董晚霞想不出来，便缠着涂石程道，“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哈哈，她们呀，是职业高中学酒店管理的实习生。你对她们的服务满意不？她们也是王部长免费从省职业高中请来的。哈哈，看把你急的。放心好了，我老涂办事是有分寸的，即使我真当了秘书长，一定会做到不贪财、不贪色，我可以向你保证！向毛主席发誓！”涂石程举起右道。 “真是奇了怪，他没求于你，而是你求于他，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想现在就开始巴结你这个未来的省委2号人物吗？虽说秘书长是人们口头上说的2号人物，可是，组织部长在省委常委的排名中，也永远在秘书长之前呀？”董晚霞想不明白王成阶这样做的道理。 “你呀，我告诉你吧，这就是他的为官之术。”涂石程没有明说，还是卖着关子。 “我还是不明白。”董晚霞瞪大眼睛看着涂石程。 “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不过，遇到你真好，我交上好运了。谢谢你，宝贝。”涂石程将手在董晚霞的胯间摸了一把，哈哈大笑，加了一脚油，车在公路上飞驰起来。 董晚霞明白涂石程为什么要在她的胯间摸一把，意思是告诉董晚霞，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遇到了董晚霞这个******。 听到涂石程这样的称呼，董晚霞自然打心眼里高兴，好比自己也飞起来了，她暗暗发誓，既然我是个旺夫的******，我就一定要竭尽全力，让我的男人飞黄腾达起来！ 女人有男人就是幸福。 涂石程与董晚霞从马山凹回来后，两个人窝在方家大院两三天，足不出户。两个偎依在方家大院那个二人世界里，同睡一张床，同吃一锅饭，缠绵温存。 虽然这样的日子恩爱无比，但是，董晚霞觉得她的石头并不开心，因为涂石程的脸上似乎总挂着一脸似有似无的阴云。 董晚霞能读懂涂石程眼里流露出来的心情，他的神思仿佛有些游弋不定。本来就是嘛，一是马上就要进省委了，满脑子都是官场上的事情，二是在跟新女人快乐的时候，一定会想起他的前妻，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前者之事，董晚霞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帮不上他什么，后者看似容易，她完全可以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精心呵护他，可是，一个人的心灵出了问题，只有靠自己去愈合自己的伤口了。 我真没用！董晚霞对自己道。 艾怨归艾怨，她给自己一个原谅的理由，自己毕竟是个女人。 董晚霞非常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最近她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单位的同事也是这样说的。 当然，她不知道同事们背地如何议论她和涂石程的婚事，她也懒得去理会别人的议论，大不了，就是剩女、二婚之类的话题吧。 石头，我们别想那么多，虽然我们还没有开“发票”，就算你突然有一天提出不要跟我过下去了，我们现在的交往到了那一步，有没有发票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们不找谁去报销，又不找谁去退货？ 管他呢！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 董晚霞想到单位同事平时喜欢说的这句话，便忍不住偷笑起来。 董晚霞决定今天得去单位了，她不怕别人咬舌头议论她与涂石程的事情，但怕别人议论她的工作态度。 她早早起来，弄好了早餐，涂石程还没醒来，于是，她一个人随便吃了点早点，梳妆打扮了一下，正想出门，又忍不住回到卧室里，她看着熟睡着的亲亲，她好想俯下身子去吻一下她的石头，但怕惊醒他，便转身离开了卧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泪水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锁好了房门，驾车去了单位。 进了办公室，才坐下，她无心去翻看案头上这几天各附属医院送来的特殊案卷，心里总在琢磨着涂石程的事情。 省委那边为什么还没有确定涂石程正式上班时间？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情况？ 王成阶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官场永远是一场不可预测的未知变数的游戏。 是不是有什么变数？董晚霞心里有些慌乱了。 打个电话给珊珊，看看小李子最近有没有向珊珊透露关于涂石程的消息。 电话里珊珊告诉她，据小李子说，原来的那个秘书长汪洋海最近才答应办理手续退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总说涂石程为什么迟迟没有接到省委那边的上班通知。 除了这个原因，还会不会有别的变数呢？ 董晚霞似乎自己已经坠入了风云变幻的官场之中了，分不清方向，找不着思路。 下了班，董晚霞没有跟过去一样，与叶子和珊珊她们下班就去逛超市，扫马路，跟踪盯梢帅哥美男，搞合伙设计捉弄男生的闹剧，而是直接回到方家大院那个家里。 幸好，珊珊和叶子两个丫头很乖，她们从董晚霞与涂石程订婚那天起，几乎就与董晚霞断绝了往来。 回到家了，董晚霞已经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味，从内心里讲，她倒真希望涂石程天天不要去上什么班，她有能力养得起他这个老白脸。 董晚霞正陶醉在得意之中，涂石程早已迎在门口，接过了她的手包、外套，弯腰递送拖鞋给她。 董晚霞换了拖鞋，趁涂石程还没直起身子，她猛地一扑，趴上涂石程的背上。涂石程将她背到客厅，两个人一同滚到了沙发上。 她将头贴在涂石程的胸脯上，涂石程搂着她的小曼腰，她抚摸着他胸口上黑呼呼的胸毛，两个人，就这样嬉戏、温存着。 董晚霞一个人偷偷地琢磨着，等与他结婚后，给他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孩也好，女孩也行，一家三口，能在这里，恩恩爱爱过日子就可以了。 至于涂石程在官场上怎样混，混个什么目标，董晚霞心里仿佛有，又仿佛没有，她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听从于天由命。就好比她能在十年之后，邂逅她少女时代暗恋的他，居然还能成为她的人。 这一切都是天意。 想到天意，她又想起那个鬼姑娘来。 最近，那个鬼丫头去哪里疯了？既然她鬼姑娘能让她与石头走到一起，能指挥她如何医治涂石程、王成阶的病，那她就一定能鬼使神差地帮涂石程顺利进入省委高层这一关呀！ 省委高层，那是一个怎样的官场呢？一想到官场，董晚霞心里突然又变得灰暗起来。 官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作为局外人，董晚霞没法想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