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问罪
东煌家的这场小风波,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中,真正算不得什么事。东煌慎暄起先因宇文行天的“背叛”失落了几天,后来当东煌慎秀被家族发配时,他心情顿时觉得舒畅起来。 东煌家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轨上…… 素素的剑术不好,东煌慎暄已发现了,择了清闲的日子,东煌慎暄亲自上阵教素素舞剑。 “你的身法很快,准头又好,比较适合做杀手,但若一击不中,缠斗起来,你就没有胜算了。”东煌慎暄点评着,素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非常对。 她在中情局学来的的特工技能,因条件、工具所限,很多在这里无法施展,枪弹射击、火药爆破、技术窃听,都沦为空谈,她现在所依靠的,是身体最基础的素质和头脑。 东煌慎暄教了一会儿,见她在剑术上一点基础也没有,有些奇怪,说:“方家的铸剑术是一绝,方家剑法也算有名,你怎么一点也不会?” 素素解释道:“剑法传男不传女,兄弟练武,姐妹练舞,各有所长,我因喜欢跟哥哥们厮混,学了皮毛的武功,但刀剑却不曾拿过。” 东煌慎暄点点头,华夏帝国练武的女子的确不多,素素这样的身手已是相当难得。 “你这一时半会也练不成,不过你年纪小,可以慢慢学,我找个武术师傅教你。” 素素问道:“六少有人选了吗?” 自从宇文行天死后,东煌慎暄从东煌府的其他客卿中又挑了几个人接触,他不是嫌别人学术不精,就是厌恶别人溜须拍马,没有一个合他心意之人。 “父亲说会为我引荐几位,到时候看看吧。”东煌慎暄心不在焉的说道。 说曹cao,曹cao到。有小厮来报,东煌老爷唤小七过去。 东煌慎暄一惊,反问传话小厮道:“爹怎么会找小七?是什么事?” 小厮毕恭毕敬的说:“回六少爷,小的也不清楚,老爷传话让方小七去书房回话,并未说具体是什么事。” 素素眉头微皱,她与东煌家的最高统治者没有任何接触,这突如其来的传唤,是怎么回事?她也很想知道。 对于未来的少主,小厮有几分巴结,凑过来低声说:“不过……小的看见老爷书房里来了一位白眉白发的中年人。” 白眉白发的中年人,东煌慎暄大概知道是谁来了。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素素一眼,思忖之后说:“我带你过去吧。” 东煌慎暄起身,命服侍之人帮他系好头冠换了鞋子,脸上的神色凝重,让素素也警备起来,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在等她。 东煌府的正书房中,东煌老爷与小厮口中所说的那位白眉白发的中年人相对而坐,白发人身侧还立了一个持剑的青年,神色皆是肃然。 传话之人进来打破屋中沉寂,说:“老爷,六少爷带着方小七过来了。” 东煌老爷威严的脸上有些诧异,说:“暄儿也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素素跟在六少身后,进屋打量了一圈,发觉气氛不太好,特别是那两位陌生男人,犀利的眼光落在素素身上,她明确的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 东煌慎暄是个机灵人,给父亲问安之后转而对白发人说:“得知泊秋先生来了,晚辈特来给先生问好。” 谭泊秋,华夏帝国赫赫有名的谭门八士之一,他以一身自创的混元气功扬名天下,加之神秘的谭门背景,纵使达官贵人,也不敢怠慢了他。所以东煌慎暄礼貌的向他问好,他也不过是坐在位子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受了他的全礼。 东煌家素来与谭门有联系,宇文行天就是谭门推荐过来的外门弟子,当东煌慎暄知道泊秋先生来了,而父亲要找小七,就估计是为了宇文行天之死的事。 果不其然,泊秋先生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是这个小娃娃杀了行天?” 素素不知谭门,更不知这所谓的泊秋先生是什么来头,但听他这句问话,心中也有了数。 素素不卑不亢说道:“宇文先生他欺上瞒下,背叛了六少爷,是我杀了他。” 泊秋先生哈哈笑起:“哪里来得娃娃,杀气如此之重。” 东煌慎暄估计父亲把小七叫来,是想给谭门一个交代,但他身边已无可用之人,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弃小七,于是说道:“泊秋先生息怒,小七是遵照我的命令行事,而宇文先生……我心中有万般不舍,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先生体谅。” 泊秋先生冷哼道:“我谭门之人已经让你给杀了,六少爷现在叫我体谅,未免让人觉得我谭门太好欺了一些!” 今天谭门之人为宇文行天之死找上门,这对谭门和东煌家的交情来说,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东煌老爷本不想跟谭门细究宇文行天的“过错”,打算交个奴隶出去让谭门消消气,谁料东煌慎暄为了这个奴隶,亲自赶来。 从儿子的举动,东煌老爷已明白儿子是想保下这个小奴隶。他尚在考虑这个奴隶是否值得东煌家去保命,却见谭泊秋对自己的儿子步步逼迫,心下怒意渐生。
谭门是打算问罪于东煌家吗? 东煌老爷是华夏帝国的国丈,他敬重谭门的贤者,却不怕他们,又考虑到儿子的成人礼即将举行,儿子对外若无威严,日后如何支撑起整个东煌家? 当即,他“呵呵”笑了起来:“泊秋先生大概弄错了一件事。” 众人都看向东煌老爷。 东煌老爷眯着眼睛说:“我近日政务繁忙,未能抽出时间去问候谭门主,泊秋先生既然亲自登门,不妨替我回去问他一问,你谭门弟子蓄意乱我东煌家族内务,意欲何为?宇文行天这等小人,死而后快,我未去追究他的过错,泊秋先生却上门兴师问罪,莫不是以为我东煌家能够任你谭门随意cao控?” 这番话说的谭泊秋眉头骤跳,但东煌老爷位高权重,可不是东煌慎暄这等小儿,他也只能忍着气说:“这件事恐怕有所误会,行天是我亲自推荐给大人的,他怎么会去挑拨二少爷和六少爷的关系?” 东煌老爷笑着回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会挑拨秀儿来对付暄儿。我料他一介后生没这么大胆量,是不是有人指示他这么做,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大帽子扣的谭泊秋十分无语。 在来东煌家之前,他并不知道宇文行天死的内因,当东煌老爷毫无避讳的同他说了内情之后,他就决定先发制人,紧抓“谭门的人应该由谭门来处置,而不能由东煌家处置为由”,希望东煌家给个说法。 怎知一向对谭门客客气气的东煌老爷会突然这么强硬? 谭泊秋犹豫了,这事得回去跟门主商量商量,不然把两家关系彻底弄坏了,其他很多合作要怎么办? “这件事我会禀报门主,并作详细调查,也请东煌大人查清楚。这个孩子我先带回去给门主发落,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等等!”东煌老爷说:“我让这个孩子过来,是想给泊秋先生看看宇文行天死在何人手下,并没有说让你把这个孩子带走。呵呵……说来好笑,泊秋先生所看中的人,竟然死在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儿的手下,泊秋先生莫不是被宇文行天骗了?” 谭泊秋的脸色红的如同猪肝一样,这种羞辱让他愤然离开,连句场面话也没有。